熊心大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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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事情会有所转机,凶巴巴的女朋友会是杭家的救星,瞧她那泼辣样根本不必担心她会受欺负,别人不在她手上栽跟头就不错了。
那头牛究竟是拾到宝还是招来更大的祸害,真是叫人期待后续发展,静观其变的挑个好位置,他迫不及待想得知鹿死谁手。
不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贝巧慧会不会有饮恨的感觉,默默地耕耘十多年的成果转眼成空,她一定会恨得咬牙切齿,夜夜悲泣。
“小光不是你这种冷血的人能叫的,请叫我明小姐。”可恶,他把她当成什么,现代慰安妇吗?
“好吧!热血沸腾又有正义的明小姐,麻烦你停止令男友的牛嚎声,卑贱的鄙人由衷感谢你。”他这人向来随和,女士为尊。
“你……”该死的,该死的,她干么瞠进这淌浑水?“打雷了,记得穿好你的盔甲。”
第一道急雷一定先劈死他。
“彼此彼此,你也要保重自己,为了避免芳魂早逝,我不介意借你盔甲一用。”日后她便会知晓气死自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如果杭家人不改滥好人的个性。
沈可法做出个“请”的手势,视线落在兀自啼哭的一家人身上,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这家人可是典型的被虐狂家庭,百炼成钢,要折成绕指柔可得煞费苦心,火力个够半途熄火可不行,他会准备炼油厂供其使用。
前提是她不会先吓跑了。
摆平一个疯子并不难,难在恩情难了,太重情重义的人注重要吃苦,恩字好写因心而异,报恩的方式各有不同,端看各人心态。
“哭什么哭,全家死光光了吗?遇了事情不解决只会逃避,你们活该哭死好了,没有人会同情你们,这叫报应,自做自受。”
呼!了得,一针见血,掐蛇三寸。
暗吹了口哨的沈可法露出满意的笑脸,悄然地退出杭家。
“有时间哭还不赶快整理整理,桌子翻正,椅子摆好,没破没坏的放一堆,还能修的别浪费给我放在门边,寿终正寝的就往门外丢,让捡破烂的去拾……”
厚!她到底在做什么,茶壶姿态一摆像管家婆,她的美姿美仪、优雅形象哪去了,全在这一刻毁了。
“小光……”她好凶喔!可是他越瞧越觉得可爱,好想吻她。
“你,别对我流鼻血,头大身壮少偷懒,是男人就像个男人的样子,你和秦侩一起搬……咦!人不见了。”算他狠,跑得快。
“算你交友不慎,你一个人把客厅整理好,好的坏的分一分,玻璃碎片清干净点,要是害我破皮见红,你就自己把刀准备好让我剥皮。”
吼完的明光忽地一怔,三双闪着泪光的敬佩眼神直接冲击她的心窝,让她欲哭无泪地想拍拍他们的头,英明神武地叫他们别担心,一切有她。
嗟!这算什么,她几时成了伟大的救世主,做起上帝的工作?
难怪那个秦侩要她好好保重,原来他早料到要收拾这团混乱,有了替死鬼自可安枕无忧,潇洒走人。
看着充满希望的脸,她忽然觉得头很痛,怨起某人的乱凑对。
第七章
“哈啾!哈啾!哈啾!”
是谁在背后偷骂她,让她逮着了绝不轻饶,两个包子配血豆浆,让他没脸见人。
“仇家”满天下的李元修连打三个喷嚏,既没感冒又没受寒的她马上瞧瞧四周,看谁敢背着她念念有词,活得不耐烦自个找死。
带狗散步……不,是带儿子散步的刘心莲没那个胆,她要敢正眼瞧人就不错了,哪有熊心豹胆包藏祸心。
好,不是她,再瞧瞧不远处劈柴的白斩鸡,肉没三两皮包骨,秘书兼杂工敢怒不敢言,不过他是她老公的学生不敢犯上,暂时列管第一号嫌疑犯。
再来是谁呢?
嗯,那个偷偷摸摸的小鬼在干什么,放她温书假居然偷吃番茄,扣薪扣薪,她就是二号嫌疑犯。
然后是……哇!绝对嫌疑犯,刑魔魔那张大花脸是鬼见鬼怕,人见吐白沫,她几时才能学会化张差强人意的美人妆,庙里的收惊婆都打算到民宿摆摊,光赚客人收惊费就赚翻了。
还有谁……唔,别吵别吵,没听过老一辈的人说过孕妇不能拍肩,会流产的。
去去去,去一边玩去,你们这些鬼安分点,别来烦我,怀孕的女人最大。
“你怀孕了?”好可怕的讯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我有老公不能怀孕吗?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拍肩……喝!廖婉玲,你被休了吗?”果然有报应这回事,懒女人的春天何其短暂。
“呋!你这人开口没好话,本人的婚姻美满又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有请叫我薰衣草,别提我的菜市场名。”她忌讳。
脸色红润,明显长了些肉的廖婉玲提着她的吃饭家伙,不打招呼地一口喝光孕妇的蛋蜜汁,惹来贞子般的怒视。
“你不是去度蜜月了,又来干什么?”哼!一杯一百,记帐。
一提到蜜月,她的双肩为之一垮。“于家老太爷的葬礼办得轰轰烈烈,我家老爷名列孝子行列,非常不幸地刚升职,被总裁大人于海天先生升格为总经理,百业待兴……”
总而言之一句以蔽之,就是很忙。
“够了,说重点。”她会信她那堆废话才怪,生平无大志的云若白根本不会忙得忘记妻子,他是标准妻奴。
重点是……“好吧!我认罪,我家小编说了,要出国可以,先交两本稿子垫底,所以我就来了。”
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那你老公呢?”
“他在跟于大总裁讨价还价,一个说七,一个说三,还在争执当中。”因此她先行一步。
七是七天,三是三天,事假。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指望我帮你写稿吗?”别异想天开了。
李元修端出一张晚娘脸孔,比小编还尽职地催她工作,人一怀孕什么都变懒了,她无聊到托着下巴发呆,连她最爱的钞票都懒得数。
廖婉玲指指身后穿黑西装的几个男人。“他们要找你。”
而她不过是带路的。
“找我?”没精神地一睨,李元修打了个哈欠不太有反应,找她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正确来说他们要找的是圣心育幼院的孩子,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六九年进去的,现在年纪大约二十二、三岁。”
报告完毕,没她的事了。
一听见几乎从她记忆中消失的院名,神情一肃的李元修像戒备中的花豹,两眼由涣散到锐利,熠亮地盯着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
只是对方一开口就满口日文,她当场满脸豆花地呆给他们看,除了几句简单的日晤会话后,耳中的聒噪声她一句也听不懂。
一回头,她想找薰臭草当翻译,没想到只找到一片不用钱的空气。
“搞什么鬼,说不见就不见,不需要的时候杵着不走,有急用时给我搞神秘,我哪听得懂倭寇的话。”她自言自语地埋怨着。
“他们是说想找一位肩上有樱花烙纹的女孩子,四岁左右被送进育幼院寄养。”
四岁?那不是明……“哇!老公,你的日语真流利,跟哪个东洋婆子学的?”
李元修一见到她亲亲老公什么都忘个精光,无尾熊似的往他身上攀,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地展现热情,巴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结婚一年多了,他们仍像新婚夫妻一般卿卿我我,感情日深,爱意越浓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人前吻得如痴如醉是常有的事。
宠爱妻子的柳桐月笑着轻点她鼻头。“正经点,远来是客。”
“讨厌日本人。”坏人好事。
“乖,人家是来寻人的,你若有他们想要的资讯就明白告知。”找不找得到人是一回事。
干么,哄小猫呀!偏她就吃那一套。“不知道,太久了,没印象,我有健忘症,你就这么告诉他们。”
“老婆,你还是一样顽皮,助人为快乐之本,你要知道什么就帮帮他们。”都快当妈的人还孩子气重。
柳桐月将手放在妻子腹上,轻轻按摩和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
嘟着嘴的李元修在丈夫的安抚下渐消了闷气。“出了育幼院就各奔东西了,谁晓得谁在哪里,除了思思和明光外……”
“等等,你说樱花形状的烙纹……”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们是这么说的。”他用日文再问一递,确定是否有误。
她小声地靠在丈夫耳边说道:“我以前看过耶!可是忘了是谁。”
柳桐月将妻子的话转译给日本朋友,并向他们保证一旦她想起谁肩上有樱花烙痕,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他们。
寒喧了几句交换联络方式,多礼的日本人深深地鞠九十度礼,脚步沉稳地离开“爱情民宿”。
就在这个时候,李元修忽然灵光一现地想到什么,表情古怪欲言又止,比踩到狗大便时的神情还复杂,朝日本人离去的方向瞄了一眼。
同时,在另一个城镇的某人正大肆败家,毫无节制地搜括战利品。
“不行,不行,那件太素面了,穿起来死气沉沉像寡妇。”
“哎呀!看清楚,这件是仿的,没想百货公司也卖假货。”
“嗯,这件LA很搭你的气质,不要心疼尽量刷,宠爱自己是女人的天职。”
“还有这双鞋子去穿着穿着,钱不是问题,才五个零而已,放胆去用。”
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痛快地花着别人的钱,毫不手软一家逛过一家,几乎大大小小的百货公司、精品店都不放过,到此一游地留下记号。
说起对名牌的认识,没人比得上如数家珍的败家女,她可以由DE
BEERS的钻石说到VICTORIA‘S的内衣,美国的TIFFANY精品店以银饰品最闻名,法王路易十四之妻玛利安东尼的“钻石园”和一系列法国皇室珠宝便是在此购得。
明光对名牌的狂热是源自小时候什么都没有,连善心人士送来的洋娃娃也必须和人分享,因此她在极小的年纪就起过誓,有朝一日她若有能力定要买遍各种名牌,让自己也能像个公主发光,处处受人注目。
花钱像流水实在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想赚女人钱的商人,每年推陈出新地引诱女人盲从,她要能把持得住就不是女人。
“呃,明光,我们应该是出来选购家具、买日常用品,怎么会逛进服饰店?”她买得好心虚喔!
看着帐单上的数字,杭沁绿觉得自己快晕了,一件内衣的价钱刚好够她买十件千元左右的平价洋装,而且布料薄到一只手就能包住。
“顺便嘛!你哥叫我们尽量刷、尽量买,他负责买单,你要不刷就是对不起他,你忍心让他失望吗?”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记住这点就对了。
顺便买两件衣服,他这么说了,她当然不会客气地照办。
“是这样解读吗?他是叫我们买电视、沙发等用具,有剩下的钱再‘顺便’添购女性物品。”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过的话。
对她的死脑筋相当有意见的明光顺手买了一组镶钻丁字裤,三种不同颜色。、邮购听过没有。“
“邮购?”
“就是在一本目录上订购所需的物品,一通电话随叫随到,专人送货服务。”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真是幸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知道什么叫邮购,但跟我们今天上街的目的扯不上关系吧!”她的资讯还不至于落后五十年。
“宾果。”明光弹弹指头表示她说到重点。“你想我们采购单上有什么东西是型录上没有的。”
想了一下的杭沁绿摇摇头,不解她的用意。
“那就对了,忙碌的现代人什么都讲求效率,何必每件事要亲自出马,等我们逛完街后一回到家,你会发现家里焕然一新,连地板都有特力屋帮你钉好。”省事又省力,价钱公道。
杭沁绿微讶的瞠大眼。“你是说你全由邮购办好了?”
“小事一件,不用太佩服我,我还不想当神。”骄傲地扬起下巴,她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样。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瞧见?”家里的电话明明摔坏了,而她一直没出门。
女人是宝,男人是草,被留在家里头的杭深青力气大,体力足,耐性超强,所以他不得有异议地必须处理善后,一人当十人用不能叫屈,这是说话大声的人所做的决定。
原本他死命地想跟,耍赖地说回来再收拾,但是他不耐烦的女朋友一脚踢开他,要他治好流鼻血的毛病再说,带个鼻血男出门很丢脸。
其实他们之前先在饭店待了两天,怕麻烦会再度找上门,但是住惯家里的杭母没办法适应饭店的不便,于是又打道回府。
虽然事前有稍做整顿一番,但是损坏的物品尚未运走,他不管谁管,一家之主总不是干假的,该负的责任他得一肩扛起。
而受惊吓的杭母推说身体不适要在家休息,因此两个小女人就接下采买的工作,趁杭深青在大扫除之际到外头透透气。
“就在你整理相框的时候,我用手机订货,三分钟就解决了。”当时她露出怅然的神情,一脸感伤。
“三……三分钟?”未免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