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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县令太狂妄-第9部分

小说: 县令太狂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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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封晋阳为难地顿了顿。「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谈吗?我是不介意啦,但是,请问一下,我眼珠子该摆在哪里?」男人嘛,总是会本能的先照顾自己的福祉,五千年前某位孔姓夫子就说过了。

经他这一提醒,她这才记起自己未着寸缕,急忙抓了衣物掩住身体,这匆忙的一扯,连带也扯来了覆在他身上的衣服,春光尽泄。

「喂喂喂——」她要贞操,他就不用吗?

这女人,果然居心不良!

她耳根发热,俏脸红得几欲燃烧,背过身去,窘得想挖洞钻进去。

气氛持续凝窒……

「你要不要……说点什么?」这样……好怪。这种气氛再继续下去,她真的要考虑挖洞了。

「嗯……噢,那个——你肚兜的花色,真的不考虑要换吗?」他胡乱说了句,话一出口,气氛更是僵到最高点。

呃呃呃?好象更尴尬了。

怎么办?她的样子,像在物色哪块地风水比较好,只是不晓得,她想长埋于此的,是他还是她就是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肚兜什么时候才要穿上——」啊,好象也不对。

他看着眼前的肚兜,对自己是完全投降,不再企图力挽狂澜,自暴自弃地道:「在你动手打死我之前,请先告诉我一声,我愿意自行了断。」

「在那之前,先把……那个还给我。」她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低的,低到地下如果真有个洞,她发誓,她绝对会埋进去。

「哪个?」他泄气地不想再思考。

「那、那个啦!」声音微恼。

「哪个啊?」被刁难的封晋阳一肚子不爽。「你不说清楚,我怎么——」

「肚兜,行了吧!」她咬牙,豁出去地喊出来。

「呃——」他呆了呆。「不必喊得人尽皆知吧?万一-一」

「你到底拿不拿!」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她很怀疑!相当相当的怀疑!

「噢,好好好!」封晋阳不敢迟疑,连忙双手奉上。

「不准看,否则我——」

「挖了我的狗眼,我知道、我知道!」封晋阳连连点头,接得顺畅,毫不迟疑。

「知道就好。」

哟,气势十足嘛,现在是谁剥了谁的衣服?她搞清楚状况没有?

皇亲贵胄就是这样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从不心虚。

封晋阳一肚子冤枉,闷声穿回衣服。

有一段时间,两人背对背坐着,没人回头,也没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气氛持续尴尬……

「呃……那个……」终于,她羞窘地开口,试图打破沉默。

「肚兜哦?已经给你啦!」他本能接口。

「不是!」小脸炸红。谁跟他说那个了!

「又不是?!」败给她了。封晋阳完全投降。「那这回又是「哪个」?」

她低声嗫嚅:「真的……很难看吗?」来不及阻止,话就这样出口。

「什么东西?」

「就……绣牡丹……」

「你不是说不是!」他不耐烦了。死女人,整他啊!

「……是啦。」声音轻得快听不见。「那个……你真的很介意吗?」

「现在到底又是「哪个」,你给我说清楚!」他回过头,直接吼人了。

她的「那个」一直在换,谁猜得准啊!他又不是神!

「问一下而已,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她被吼得恼羞成怒,娇嗔地嚷了回去。

「本来就俗艳,还怕人说!」

「又不是给你看!小小安阳县令,管到我的肚兜来了,你管得还真广!」她顶了回去。

「良心建议,你少不知好歹。绣什么牡丹,笑死人了!」

「牡丹哪里不好了?」居然被他批评得一文不值。

「是啦是啦,谁都知道牡丹富贵,它好极了,行不行?庸俗!除了富贵,你就不能想想有气质、有内涵的吗?」

「一个夜闯深宫,调戏女子的人就很有气质、很有内涵了?」

呃,这个——心虚。

说到重点,气氛再度陷入死寂。

突然想起,他好象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看光了……

争论得几乎卯拳相向的两人同时住口,有默契地退开一步。

「呃,那个——」她难以启齿,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又哪个?!」封晋阳闭了下眼,用力叹气。

「那个……就是那天晚上,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一定得坦白吗?他两手一摊,坦然招供:「本来没有,可是在你自作聪明的弄熄烛火后,就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光了。」

「怎么会?!」她讶喊。

「你忽略了一点,习武之人,双眼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我也很想当君子啊,是你逼我的。」在那之前,他可都很磊落的把视线定在她颈子以上。

听他这么一说,她有股冲动,好想一头撞死!

「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的愚蠢吧?」她懊恼地咬唇。

「没有。」只觉得,她单纯得可爱。

他抬手,拇指轻轻挲抚她咬出齿印的下唇,这近似调情、又似怜惜的举动,令她嫣颊浅浅晕红,羞赧地匆匆别开脸起身——

「昨晚,谢谢你。」

身后低低地、柔缓地传来这一句,她顿住脚步。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晓得,她的焦虑、她的伤心,他都感受到了,她的这份心,

他会放在心底。

「那……没什么啦!」她好别扭。「你……没事了吧?」

「没事。」

「为什么会这样?」

封晋阳沉吟了会儿,闲适自若地回答:「这事说来话长,我只打算说给我未来的妻子听,你想知道吗?」

「谁、谁想知道啊!」她脸孔发热,羞窘地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那,那个——」

他立刻手脚发软。「又哪个了?」

他现在听到她说「那个」就头痛!

「不是啦!」她困窘地跺了下脚。「我只是要说,我肚子饿了啦!」

第七章



一路以来的患难真情,兰熏对封晋阳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于是在上五台山的前一晚,她将此行真正的目的告诉了他。

封晋阳神情平静,默默听着。

基本上,他本来就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但是听到前任的一国之君仍在世,身为一名朝廷命官,反应竟可以如此平淡,平淡到她几乎要以为他早已知晓……

他甚至还劝她不必抱太大的希望,她肯定白忙一场了。

「为什么?」她反问。一名年迈母亲,思子欲狂,这是人之常情啊!

「如果换作是你,接连失去爱子、丈夫,你能不能承受?一个男人,若是能做到毅然决然的舍掉人人求之而不可得的极权富贵,就是已经看透了一切,世间牵绊于他,已经是过眼云烟了,除非董鄂妃再世还阳,否则,他是不可能再去回顾红尘牵挂,这样你懂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皇奶奶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也不忍令她失望。

「固执!」封晋阳笑斥。

在她的坚持下,他仍是陪着她上五台山,在这里,没有当年那个胸怀江山,英伟睿智的绝世君主,有的,只是个四大皆空,笑看浮名的行痴和尚。

兰熏禀明身分,也说明了来意,但一切就如封晋阳原先所预料,他笑笑地回答她:「贫侩行痴,爱新觉罗?福临,早在多年前死去,这里没有妳要找的人。」

人生不过数十载,骨肉亲情,转眼只是一坏黄土,有何可执着?那些爱怨纠葛、红尘纷扰,早已离他好遥远,如今的他,潜心修佛,心如明镜,无意再惹尘埃。

兰熏动之以情、诉之以理,劝到口都干了,偏偏他仍是一派安详沉静。

最最可恶的是,封晋阳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向他请益禅机,两人一见如故,谈佛学、论诗书、道古今,说得好投缘,有如忘年之交。

她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有几夜,还见他们彻夜对弈。

后来,她也好奇地问过封晋阳,那盘棋到底是谁输谁赢?

她记得太皇太后说过,这位前任皇帝,才学涵养无人能出其右,下棋还不曾遇到对手,封晋阳赢得了吗?

面对她的追问,封晋阳只是笑,不予作答。

最妙的是,她不死心的跑去问过行痴和尚,他的反应居然是一样的!

几日以来,她也看透了他执意要当行痴和尚,将福临之名永远埋葬在岁月的洪流中,她也不好再久留。

临走前,她前去辞行,与他有过一段简短的谈话——

「这孩子胸怀大度,是百年难得的佳婿人选。」

「啊?」她停下脚步,一片落叶正好落在她肩头。

「我指封晋阳。」行痴和尚回首,拈起她肩上那片落叶,移至她眼前。「当缘分适时落在你身上,要不要拾起,全在你一念之间。」

兰熏楞楞地接过,握紧手中的落叶。「他有超凡的襟怀风骨,与他相较之下,我空有华丽光环,其实一身庸俗……」他,怎看得上她?

行痴浅笑。当一名自视甚高的女子,为了另一个男人患得患失,自惭形秽,那真情又何须质疑?

「他要的,只是一名能陪他并肩同行,共享人生欢笑,同担人生悲愁的女子,你——做得到为他褪去这一身光环,无悔相随吗?」

兰熏被问住了。

她做得到吗?

她愿意吗?

如果这个人是封晋阳,她能不能够为他舍弃一切,天涯海角,相知相随?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如果你真的已经看淡世间情爱?」更何况,她曾经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他的儿媳。

「也许你会觉得,一名出家人对你说这个,并不适当,然而,人世间的爱怨情痴,我也曾走过那么一遭,很深刻,倾其所有,也因此,在失去后,便再没什么能令我执着——」

目光由飘远的天际浮云收回,移至兰熏脸上。「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那些我曾执着,却也失去得太快的东西,我不愿再看见遗憾。」

她——和封晋阳?!

可能吗?那段刻骨深挚、曾令她无尽欣羡的爱情,也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你的姻缘,曾是我亲手指定,只可惜你与圹志无缘,若要说我还有什么牵挂,那就是对你的一份歉疚了。晋阳这孩子很得我的缘,他够出色,配得上你。」

毕竟,是他间接误了她的终身,如今,能再为她撮合另一段良缘,也算了结一椿心事。

兰熏沉默了。

再度仰首时,不死心地又问:「那你呢?真的不回去见见自己的母亲?」连毫无血缘的她都能如此挂怀,她不相信,他会对十月怀胎生他、育他的母亲毫无感觉。

他摇摇头。「我已心如止水。若你有心,日后有机会可以顺道过来坐坐,品茗对弈,谈古论今,但若要我再入红尘——」他笑拒。「不了,再也不了。」

是吗?谁都改变不了他了吗?

果然让封晋阳料得神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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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五台山,回程路上,兰熏格外的沉默,心里头反复想着那段对谈,连封晋阳存心闹她,都显得没劲儿。

「怎么啦?还看不开啊?我早说过你劝不回他了,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介意的?」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得他实在很不习惯。

「封晋阳——」她冲动地张口。

「嗯?」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他奇怪地瞥她。

「没,没什么。」她匆匆摇头,掩饰过去。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看上她?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庸俗的贵族千金,就算、就算他真有那么一点意思,现实却不得不考量。

身分的差距、思想的差异、生活环境的差别……他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也太远了,她不确定,她是否可以做到义无反顾的去追随,那需要极大的勇气与决心,并不是一时冲动而已。

「你到底怎么了?」他确定她有问题,只是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

她摇头打发过去,无精打彩地趴在桌上。

怪,真的很怪。

瞧了眼她吃不到几口的热汤面,他好奇猜测:「你踩到狗屎了吗?」

「你才踩到马粪啦!」懒得理他。

「不然——有男人受不了你泼辣的个性,把你拋弃了?」

她没什么表情地抿抿唇。「问你啊!」她成天都和他在一起,有没有男人他最清楚了。

「我?」他一脸被鬼打到的惊吓模样。「你不要胡乱栽赃,我几时拋弃你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很委屈你了吗?」她扯唇,要笑不笑地瞪他。

「那还用说?你嘴那么刁,又难养,动不动就摆大小姐派头,任性又难相处,脾气也不好,说没两句就拍桌叫喝——」

话没说完,她立刻拍桌跳了起来。「封晋阳,你给我说清楚,我几时嘴刁难养、脾气不好难相处,说没两句就拍桌叫喝了!」她不过娇气了点,居然就被他说得这么不堪!

现在!

现行犯当场为他的话作了验证,封晋阳抿紧唇不敢笑出声,转头看看客栈内其他客人,全都报以满脸的认同。

光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已经泄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自暴自弃的再一次瘫回桌上。这样要她怎么相信,他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她?!

就这样??封晋阳不敢相信,她居然没冲上来与他拚命。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喂,妳要不要吼一吼、叫一叫?还是——摔摔东西也可以啦,事后我再和掌柜的结算损失就好了,千万不要压抑自己……」

他愈是说,她心情就愈是跌到谷底。

在他眼中,她就这么无理取闹,只会像疯婆子似的撒泼吗?

是啊,她是真的做过这种事,不是吗?

「我知道啦,反正我就是任性、野蛮、不懂事,行了吧?」一脸颓废地说完,起身先行上楼,她要回房好好反省。

留下楞在原地的封晋阳,回不过神来。

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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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若无的怪异气氛,一直维持到回程的路途即将结束时,本来还企图缠闹她,逼她恢复正常的封晋阳,也渐渐陷入沉默了。

终点到了,他们的缘分,也将结束了。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今各自回到原来的世界,往后,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路上,她一直在等,等他有所表示,确定他亦有心,让她知道,她该怎么做。

只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他宁愿说些让人气得毛发直竖、血液逆冲的话,都不愿给予一丁点的承诺。

甚至最后,他干脆也陪她玩起闷葫芦把戏,成天用深思的眼神打量她,就是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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