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千金多情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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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脱出他的怀抱,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不敢再望他一眼。
“玉哥,我……我要睡了!”
再次叹息一声,玉流风轻轻道:“晚安,仙儿——”
“晚安,玉哥!”
瞧著唐沐仙匆匆“逃”进闺房,玉流风不禁叹息著轻问:“仙儿,究竟何时……你才会长大?才会明白我的心呢?”
叹息声消逝之后,浮现他心中的,却是他自心难以抉择的迷惘。
清晨——
唐千圣正同妻子、儿女们,在内堡的“倚闲阁”内享用丰盛的早膳。
唐家堡划分为内、外两堡,外堡分为三堂,分别为“聚贤堂”、“忠义堂”以及“流金堂”。
“聚贤堂”,乃是堡主处理堡务、接见外客以及议事厅之所在。
“忠义堂”,乃是刑堂之所在,主掌全堡人员之奖惩、迁降问题。
“流金堂”,则是财务中心,主管唐门在各地所经营之各项营生,以及唐家堡本身之金钱收支。
至于内堡,则分为八院,是唐氏一族居住的所在。八院分别是“心”、“情”、“静”、“思”、“怡”、“欢”、“悠”、“宛”。
堡主一家的居所,便是八院之首“心院”。唐沐仙闺房所在的“临仙阁”,以及唐千圣与家人时常聚会闲谈的“倚闲阁”,皆在“心院”之中。
其余各院,除了“悠”、“宛”两院为唐家堡的仆佣居处以及客院之外,其余各处皆为唐氏亲族的住所。
话说唐千圣用过早膳,享用著饭后的一杯香茗之时,正打算由女儿的口中打听出她对昨天那四名夫婿候选者究竟哪一个较有好感,但在话尚未问出日之前,便已被匆匆闯入之人打断了。
闯入者是唐家堡的总管唐朝恩。他先是朝厅内众人施礼之后,然后才对唐千圣恭声道:“堡主,打扰您用餐了!不过,属下有紧急事件。”
“什么事?说吧!朝恩。”
“那个……那个韩少门主……”唐朝恩向来平板的面孔上,有著忍笑的痕迹。
“韩啸天?他怎么了?”
“他……变成和尚了!”
“变成和尚?!”厅内众人不约而同脱口惊呼。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千圣连忙问道:“朝恩,你倒是说清楚啊!”
唐朝恩于是将韩啸天的现况描述了一遍。
原来,一大清早,当堡丁们送净水与早膳前往韩啸天四人暂居的“宛院”之时,发现韩啸天所住的房间无人应门。察看之下,才发现他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并且头发、眉毛都被人剃个干净,身上甚至还穿上僧衣袈裟;最可笑的是,在他前额的正中,被人画上一只绿色的乌龟。
堡丁将这情况禀报总管,唐朝恩认为事态“严重”,这才匆忙前来禀告给唐千圣知晓。
听了唐朝恩报告完韩啸天的“下场”之后,厅内的十几双眼睛,包括服侍的下人在内,不约而同都望向唐沐仙的脸上。
人人神态各异。唐千圣夫妇是无奈地叹息,唐文天兄弟则是感同身受地面露同情,至于一干下人,则是强忍爆笑的扭曲面孔。
而唐沐仙却神情自若,虽然心里正暗暗得意著自己的“杰作”,外表却不见一丝端倪。她慢吞吞地啜著香茗,心里却暗自奇怪,究竟是何人替那韩啸天穿上僧衣袈裟的?因为,她并没有替韩啸天换上衣服,而韩啸天又不可能自己穿上,当时他的穴道并未解开,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眸光一转,便已想到一个人,她不自觉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然而,厅内众人却为她这个笑容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噤。
唐千圣叹了一口气。“朝恩,那韩啸天现在如何了?”
“回堡主……已解开穴道,不过……那只乌龟却洗不掉。”唐朝恩自然明白洗不掉的原因。
“女儿!”唐千圣瞪向了唐沐仙。
唐沐仙却对父亲的瞪眼视若无睹。“恩伯,那姓韩的家伙有说要向堡主告辞吗?”
“有的。韩少侠正急著想向堡主告辞呢!”
“爹爹啊!那您应该前去送客了。”唐沐仙转向父亲,露出甜甜的笑容。
唐千圣闷哼一声。“把解药给我,女儿!”
“他不会向您要解药的,爹爹,您尽管去吧!”唐沐仙淡然道:“解药早就在堡外等著他了。”
“女儿,你实在——”大大地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教训的好时机,先解决韩啸天的问题要紧。“儿子们!陪我送客去吧!”叹息之余,他开始在脑子里想著该如何向那韩啸天道歉,而不失唐门的体面。
“唐门六杰”则一齐跟在父亲身后,准备前去看好戏。
至于唐沐仙,她才不管爹爹和众人心里在想什么,一迳儿在脑子里计划待会儿该如何向秦奇骅那老实人提出“警告”。
4
送走了韩啸天之后,唐千圣开始在心中庆幸这件事没有让其他三人知道,否则他们不都被吓跑了才怪!
那个“绝剑秀士”韩啸天,可以说是狼狈万分地“逃”离唐门,想到女儿恶作剧的功力,唐千圣不禁为之叹服又好笑。真不明白女儿究竟是瞧他哪一点不顺眼,竟然将一个人整成那个模样。
幸好,在那四个女婿候选人之中,韩啸天也是他心中排名最末的一个;现在,只希望其余三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女儿给吓走。
不过,看来这“第三项考验”,可是较从前更万分地不好通过哪!
回到“倚闲阁”,发现厅内只余下妻子,女儿却已不见人影。唐千圣连忙询问妻子:“柔妹,女儿呢?”
“走了,说要回房去。”秋语柔温柔浅笑地回答丈夫。真不明白一个如此温婉的女子,怎么会生出一个那么调皮的女儿?
“女儿这么顽皮,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唐千圣十分为女儿的将来忧心。“柔妹,你瞧那三个人之中,当真有人能包容女儿的一切吗?当真有人能不计较女儿顽皮的性子,而真心疼爱她吗?”
秋语柔颦著秀眉。她当然也是关心女儿的,却不似丈夫那么担心。身为母亲,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善良、美丽、开朗、活泼,虽然有一些儿调皮,但世间上要再找出似她这般美好的女孩,可以说再也没有了!因此,她值得最好的男人来疼爱她!
她相信缘分,更相信似女儿这般善良、美好的人儿,一定连上天也不忍赐给她不幸的命运;因此,她相信女儿的未来定然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或许,能给女儿幸福之人,就在那三个青年之中呢!秋语柔见过那三个人,她有这种预感。
“柔妹……”唐千圣叹著气道:“找个机会劝劝女儿,要她别那么顽皮,再把其他三个人给赶跑了,还有,顺道探探女儿的口风,看她对那三个人中哪一个较有好感。”
秋语柔答应了。不过,她私心里却认为,女儿的性情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许她调皮了一些,但这却是她的真性情。若有一个男子能懂得欣赏女儿的真性情,那才值得将女儿的终身交给他。
因此,这也是秋语柔提议要丈夫答应让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青年,进行“第三项考验”的原因,便是希望找一个能欣赏女儿的真性情、真心包容她一切之人;而那所谓“第三项考验”之内容,也就是女儿的恶作剧。
邀请那四人在唐门作客的理由也是在此,虽然才第一天就吓跑了一个,不过,秋语柔有信心,一定会有人欣赏女儿这种真性情的。
秋语柔相当好奇,接下来女儿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考验”他们。她正满心好奇地拭目以待呢!
在“宛院”之中,唐沐仙拦住了在院中练拳完毕,将要回房的秦奇骅。
秦奇骅十分惊讶地望著面前的“障碍物”。老实说,虽然已是第二次见面,但对于唐沐仙的美貌,他还是有著相当程度的惊艳。
“唐小姐,有事吗?”
“秦奇……呃,秦少侠,我有话想对你说。”对母亲说她要回房的唐沐仙,其实是跑来“宛院”,打算“打铁趁热”,将秦奇骅这个老实人一并“解决”掉。
“在这里吗?”秦奇骅望了望他们所站的这处小径。
“到那边的亭子里说吧!”唐沐仙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亭,并领先走去。
来到小亭之中,两人隔著一方石桌面对面地坐下。
“秦少侠,你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句话的意思吧?”唐沐仙开门见山就问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当然。”秦奇骅有些一头雾水。
“很好!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参加十天之后的比武。”
“这又为何?”
“因为,我早已有了意中人了!”
秦奇骅更加不解了。“既然小姐你已有了意中人,那令尊为何还要举行比武招亲之会?”
“因为他在江湖上无籍籍名,家父不答应我们的婚事,因此提出条件,只要他能在此次大会中脱颖而出,家父便再也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了。”这是唐沐仙想出来骗这个老实人的藉口,她后来考虑之后,觉得直接警告,不如动之以情。
只见她绝俗的容颜流露几许的轻愁,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浮现晶莹泪光,这娇柔无助的模样,简直说不出地惹人怜惜,直可牵动男人的三魂七魄。
果然,秦奇骅心中男人怜香惜玉的本性立即像泉水一般直冒出来,只觉得让这么美丽的女子陷于如此哀愁情境,实在应该遭到天打雷劈。
就在秦奇骅同情心大发的时候,唐沐仙加紧又道:“秦少侠,不知你可有听闻那位韩啸天少侠离去的消息?”
“有的。据说韩少侠另有他事,不克久留,因此放弃十天之后的比武……”
唐沐仙摇了摇头。
“在下说错了吗?”秦奇骅有些讶然。
“那位韩少侠是个相当明理之人。”唐沐仙话中有话地道:“今晨绝早,小女子亦曾向韩少侠坦诚苦衷,韩少侠听完此言,立即便向家父告辞了。”
秦奇骅一听,心想:连那骄狂的“绝剑秀士”亦有此成人之美的美德,自己岂可后人?于是,他颔首说道:“在下明白了,不过……不知小姐的意中人,可有在我等四人之中?”
“有的。”唐沐仙略显娇羞地回答。
秦奇骅本想问她是何人,但心念一转,想到余下的两人,其中之寒飞雪,虽然亦同样无籍籍名,但凭他烜赫的家世,其父应当不会拒绝婚事才对,那必然是另外一人了。
于是,便见他起身朝唐沐仙道:“小姐不必烦忧,在下午后即向令尊告辞。”
“感谢秦少侠玉成之德!”唐沐仙“有始有终”地扮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不敢当!在下告退了。”秦奇骅抱拳一揖,随即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秦奇骅的背影之后,唐沐仙才漾出一个好大好大的狡黠笑容。
一日之间,两位女婿候选人先后离去。
对于秦奇骅的离开,在唐千圣的感觉是莫名其妙;而其妻秋语柔却是一心惊叹,想不到女儿的动作如此迅速,在一天之中便“考验”掉两个人;至于唐门众人,则是纷纷好奇唐沐仙究竟是用何招数吓走了秦奇骅。
唯一明白内情的玉流风,在惊叹之余,却也暗暗佩服她的“高招”,晓得动之以情,并还拿韩啸天匆匆逃走之事来大作文章,用以“激将”,终于成功地将另一个候选人赶跑了。
不过,玉流风却认为接下来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有种预感,那寒飞雪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是夜,唐沐仙遣退了贴身丫鬟唐球,回到房中。
房里空无一人,她走到窗前,敲敲木柜上的宝镜。
“玉哥,快出来呀!我有话要问你——”
宝镜光华一闪,只见白色光雾自镜中飞出,然后幻成玉流风超凡绝俗的身影。
“你想问什么呢?仙儿。”
“谢谢你!玉哥。”唐沐仙笑吟吟地望著他。
“哦!谢我什么呢?”
“当然是谢谢你替我为那韩啸天穿上僧衣袈裟啊!”
“何以见得是我?”
“因为你一直在暗中跟著我,除了你,还会有谁?”唐沐仙理直气壮地道:“而且,玉哥最疼我了,当然不忍心看我的杰作有美中不足的地方了。”
玉流风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玉哥啊!替人家想一想嘛!该用什么法子对付那个寒飞雪哪!”
玉流风不禁为之苦笑。“仙儿,你自己恶作剧也就罢了,还想连我也拖下水吗?”
“哎呀!玉哥!”唐沐仙不依地撒娇。“难道你想看人家嫁给那个冰山吗?光一想到他,我就冷得想发抖了!”
“你也不一定会嫁给他。十天之后,还得经过一场比武,才能论定胜负。”
唐沐仙的目光一亮。“玉哥,那你是有把握赢喽?”
“这……难说!”玉流风沉吟道:“那寒飞雪不是个等闲之辈,单论武功的话,胜负可能难以论定……”
“那该怎么办?”唐沐仙不禁花容失色,咬了咬牙,又道:“看来,还是应该在这十天里设法赶走他。”
“你想怎么做?”
唐沐仙美目一转,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我打算——”
不过,唐沐仙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
向来无往不利的“隐身术”,这回似乎碰了钉子。每当她想“陷害”寒飞雪之时,却都被他非常“碰巧”地躲开了。
第一次,唐沐仙发挥她药理的天才,特地提炼出一种腐药;这种药物能腐蚀各种布料,只要在布料的表面涂上它,经过三个时辰,便能将布料蚀穿一个洞。
唐沐仙很坏心地打算把寒飞雪所有的腰带全都涂上此药,让他在人前“宽衣解带”,出个大丑,然后自然便没有面目再待下去了。
只可惜,当唐沐仙潜身在他房外,想等他上床睡觉,自己好进房“行事”之际,寒飞雪竟然兴致大发,彻夜不眠地朗诵诗经,害得唐沐仙在窗外听得差点快睡著了。
这一夜自然无功而返,而且还累得唐沐仙整整睡了一天,才补足了精神,而苦心安排的计划也就此胎死腹中。
第二次,唐沐仙邀请了寒飞雪和玉流风两人到“心院”作客,美其名是为三方联络感情,却在筵席之上,将一杯加了泻药的美酒敬给寒飞雪,打算让他拉上一天的“稀”。
然而她的“美意”,却让寒飞雪的一句“借花献佛”给挡掉了,而且还把这杯烫手山芋推给了玉流风。幸好玉流风道行高深,区区一杯泻药,还难不倒他。
因此,这一回的目标还是落空了。
第三次,唐沐仙一发狠,发誓非把寒飞雪吓得连夜逃出唐门不可。
这回她换上一身白衣,披散长发,然后用“隐身术”将脸部与双脚给隐去了,她揽镜自照,发现自己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