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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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制片人的圆桌边,等待发奖时,你突然从兜里抽出手机,说,“我父亲就在前面,看见我们了,他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真的吗?”我紧张地抓住你的手。
“他想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女孩。他想知道你是否理解婚姻是一生,而不是节日。他觉得你太年轻了,你能照顾好丈夫吗?”
我说,“就像圣母玛丽亚照顾圣婴。”
你笑笑,“床下是圣女,床上是魔女。”你吻着我的手指,“我父亲想知道你过去有多少男朋友,你必须实话告诉他,因为他雇佣的侦探公司对你了如指掌。我不知道他想保护儿子到什么程度。你准备好了吗?”
手机在我手里突然像个定时炸弹。
“他想知道我们蜜月还打架吗?那时我们就没有导火索了,我会是最忠实的丈夫。我父亲会问你怎样使我浪子回头。”
“我怎么回答?”
“告诉他,你的鱼钩已经深深穿进我的心里。你的灵与肉不可思议的美让我神魂颠倒,你怎么让我对你这么疯狂?你让一个狂喜的骑士魂不守舍多久?”
“跟着感觉走。”
“世上最美的感觉。你已经成了我不能不呼吸的空气。如果我把心放在你的手里,你是真的吗?”
我说,“真实到,有你,没有你,连空气都不一样。”
你吻着我的眼睛,声音炽热到可以融化我的骨头,“你的凝视让我更加饥渴。我合上眼睛就能看见你的眼睛。我的眼光吞噬着你的美,我浑身着火,你让我每个细胞里都充满精子。你不可抵御,我必须狂吻你。我必须把你放在我的马上,把你带走。”
“然后?”
“崇拜你,征服你,拥有你,欣赏你。”
“我会告诉你的父亲。”
“史东夫人,聪明,美丽,神秘,淘气,酷!”
无声震荡手机信号亮了,你递给我电话,“准备好了吗?”
我撮撮两手出汗的手,接过电话,对方无声。你笑笑说,“我在和你开玩笑,你心跳加速了吗?”
最佳制片人奖叫到你的名字时,你吻了一下我的眼睛,在掌声中风度翩翩的走上台。到了台上,你的眼神穿过人流,电击在我的脸上,闪光灯也随着你的目光焦距在我脸上。
你虔诚地说,“有人问我,我的恋人怎样把一个野性的男人调教的这样温顺?”你握着小金人,发表一分钟演讲,“从我们见到的第一眼,眼前就天下大乱。浪漫,是一次流放,可又心甘情愿。爱情是一个禁区,可我们已经唇亡齿寒。我们之间的眼神,像一对点燃的炸药,谁也来不及退缩,只能欢呼,彼此都是纵火犯。”
全场起立欢呼,经久不息的掌声。你挥舞着小金人,给我一个飞吻。走下台后,你坐回我的身边,把小金人交到我的手里,给我一个长吻。
你的声音像藤蔓缠绵在我的耳边,“对他许个愿,藏在心里收好了,他能帮你实现。”
发奖仪式后的假面舞会上,人人扮成路易十五时代的幽灵,脸上戴着假面具,身着宫廷艳装,在烛光下,在法国精灵的舞曲中,翩翩起舞。
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古装和面具,在幽灵的迷宫里凭着嗅觉闻着对方的气味,我必须在第一批蜡烛燃尽之前找到你。
我拖曳着澎葩渡夫人的晚礼服,橙黄色的玫瑰落金一地。没有想到舞厅里飘满了澎葩渡夫人的晚装,当初这位法国旷世情妇把风流成性的路易十五牢牢抓住二十年。
满场都是路易十五。我在国王的人墙里穿梭,我迷失在幽灵的海里。蜡烛即将燃尽,你搂住我的腰。
我们在幽灵里起舞。我问你,“这里都是澎葩渡夫人,你怎么认出我?”
你轻轻地吻着我的面具,“你的灵魂。”
在这个假面舞会上,我以为拥有了彼此的灵魂。
突然,面具摘下来,竟然是你父亲——史东先生。他好像你的兄长,完全看不出已婚十四遭,看不出纵欲的痕迹,只感觉他的香水浑身向外飞扬。我的手被他捉住,吻在滚烫的唇边,我慌乱地抽回手。
他眼里的虎视眈眈的欲望顿时把我剥得赤身裸体,我第一次在大庭广众有一丝不挂的感觉。我满脸发胀,几乎涨开面具。尽管我被法国晚装包裹着,可是我赤裸裸地跑出舞厅。
没有想到,理查德正在舞场外对着手机轻风细雨。
在修道院的拍摄场,你等着和制片人导演开会,舞台上修女在咏叹大合唱,导演急躁地叫停。
突然,台上的修女在灯光急转中变成裸体舞郎,你的视线凝固在她们的肉体上,脸上闪着甜蜜的笑容,好像一个孩子突然打开了无数迷人的圣诞礼物。
鲜血顺着我的大腿火烫地流下,我看到女主角跑来和你拥抱,我认出她是你惊为天人的露尔。我掉头就走,当我走到树下,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从树后看见你拿着手机,“你的醋劲真大。”
我报复性地耳语给你一个秘密,“我今天梦醒时,手指酸痛。”
“味道像巧克力?”你神秘地问,“告诉我,你是处女吗?”
“这世上有处女吗?我生来就不是处女。”我伸出十个手指,亮出不同颜色的指甲。
我看见你边对露尔浓情蜜意,边对着手机和我细语霏霏,我的心像一艘储运着万吨铅块的巨轮。
我藏到大树上的小木屋里,我看见讲着手机的你依偎着露尔,我的心里吞了水银,“我躺在修女的床上,裹着修女的黑袍。在你的魅力面前,我必须拄着拐杖,或者在轮椅车上,或者在你的腿上,不然我的骨头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散架。你引诱修女非常在行。”
“我的酥糖,是修女引诱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雄性,让自己保持主教的坐怀不乱。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本性,当你把这么津津有味的肉放在老虎的嘴里,你已经唤起了他的胃口。”
我笑着,“我喂虎时会被咬断一只胳膊吗?”
“喂虎本来就是冒险。你至少应该了解老虎的饮食习惯。我非常贪婪,你把我引进一场性癫狂之中。我劝你离我一百里以内就戴上贞节铁链,不然你就要迎接一场肉搏战。你知道我要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突然我看见史东先生在树林里疾走,对着手机倾心细语。
我不再敢说话,我吓了一身冷汗,刚刚和我舌战的竟然又是史东先生。
我两手哆嗦地挂上电话,在树上的小木屋里浑身发抖。
你在不远处依然黏着露尔讲着手机。
床边一捧你送的粉玫瑰弥漫着芬芳,花蕊像桃红色迷宫的门帘。
我的床上永远铺满了玫瑰花瓣,我每天睡在玫瑰床上,呼吸着玫瑰的清馨。幻想着你深夜从床下爬上来。
我的一袭玫瑰裙躺在我的身边。这条用999朵玫瑰串起的玫瑰裙,总是躺在我的床上。我
每天看着这条裙子,想像着裙下风光。
安眠药渐渐发作后,我感觉你翻上床,你的眼光像2200伏的聚光灯,射进我的瞳孔,我痴痴地看着这双魅惑的眼睛。我渐渐分不清是你的眼睛还是你父亲的眼睛,都像一场太阳雨。
你赤裸裸地抱住我,我们一阵狂吻,吻得天昏地暗。
你的声音像水蜜桃一样垂涎欲滴,“有人对你说过‘我想和你做爱'吗?”
“你说过。”在你的身下,我浑身酥脆。
“我想别的男人对你说话比我有涵养。其实这是给一个女人最高的赞美。”
“我觉得,我们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又向彼此靠近了,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我的血汩汩地笑着。
“直到没有间隙。”
“你的声音真纯。”
“真诚,才是你真正听到的。”你的声音像阳桃汁滴到我的干涸的嗓子里,“我也渴求一份真爱的感觉。你知道,为爱疯狂,也是一种奢侈。”
“挥霍尽了呢?”我担忧地问。
“没有那一天。这么多需要探索的,你永远不会厌倦,每天都是探索的一天。”
你的声音像甜透的哈密瓜汁,“想像一下蜜月的第一天,我们做什么?”
我说,“扶你站起来。”
“第二天教我走路?”
“教你爬行。”
“我们蜜月怎么度过?”
“一个吻就是365天。”
“那么,2000年是我们的吻年。”
“在喜马拉雅山的帐篷里?”
你的声音好像渐渐拨着红皮露出一瓣瓣的鲜黄蜜桔,“喜马拉雅山,阿尔卑斯山,乞力马扎罗山,洛基山。任何地方。草地上,森林里,海滩上,海底,歌剧院的包厢里,飞机的卫生间里,游艇的淋浴室里,还有哪里?”
我酩酊大醉,“月亮上。”
你的声音像石榴熟透了,崩裂出无穷无尽的红豆,“我是你的教唆犯,我是你的电钻,你的注射器,你的缝纫机,你的喷漆枪,你的水枪,你的冲锋枪,时时向你喷射维他命、牛奶、酸奶、蜂蜜、水仙桃汁,你梦想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再也不会失眠了,我是你的医生。”
我痴言痴语,“你好像在向我求婚。”
你的眼光下了八百八十八天的黄梅雨,“你会拥有你所梦想的一切。”你确定地笑笑,吻着我的额头,“这是一个真实的童话,结尾是喜剧。谁说喜剧不美丽?”
你拿起床头柜水果盘里的桃,咬了一口,喂到我的嘴里。你在我眼前闪着桃核,吻了一下桃核,轻声说,“我就像这个桃核,在你的蜜桃汁里,我沉溺在你的海里,教给我怎么游泳。”
我不敢相信,“你是新郎还是牧师?”
“我是你的新郎。”
早晨醒来,身边并没有你,玫瑰床上,我的一袭玫瑰裙依然躺在我的身边。玫瑰裙上,飘着熟悉的男人的香水。好像是史东先生的香水。床头柜上一片玫瑰花瓣摆出V的形状。
我不敢想像深夜我怎样在自己的水晶宫里举办了一场盛筵,我的梦常常这样湿透,常常载着金橘红杏春桃香蕉醒来。
你带我来到电影拍摄现场,你津津乐道地观赏着桑拿浴里雾腾腾的裸露场面,导演已经上瘾,一个镜头拍了一百遍。
秘书递给你本周电影排行榜,你像银行家审帐一样一览无余,“又是一周排行榜冠军。”
你指着桑那浴里的裸星,“冉冉,你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看着你满脸迷雾,“在雾里。”
“在性欲帝国的首都!性就在台面上,各种姿势,各种气孔,只要你能想像的都可以上银幕换成黄金。”
我看着一个个鞠躬尽瘁的裸女,“我永远不能生活在这种气氛里。”
“那是因为你是天使。”你吻着我的耳朵,“你真的、真的、真的想嫁给我吗?”
我看着这片美丽的肉体,“我是迷雾里穿行的人,我不知道目的地。”
你的眼睛落在一个喷火的裸女身上,“在完美的世界里,我当时就娶你。”
热气几乎熏倒这群裸体演员,我问,“如果世界不完美呢?”
你说,“那就带你私奔。”
我笑笑,“哪里?”
“哪里都行,哪怕是阿富汗的地下洞穴。”你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不过,我倒愿意带你去布达佩斯的歌剧院,除非你坚持到维也纳歌剧院,或者带你到伦敦皇家舞剧院,或者带你到威尼斯、太晤士河、莱茵河、多瑙河上,或者带你去法国葡萄园,或者带你去维多利亚港,你愿意去哪里?”
突然,你的秘书匆匆走来,通知一个紧急会议等着你。你看看我,玄机四伏地笑笑。“你看,本来我可以带你绕着地球私奔,可这就是我的节奏,会议,会议,会议,会议,会议……。”
深夜,你带我走进48层顶层会议厅,在场的电影制片和投资人都在等你。会场上,因为几部电影的赤字,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我打开一个糖罐,小声告诉你,“当初两院开会前,里根总是给每人一把糖。只要糖含在嘴里,形势再严峻,也让人急不起来。”
你立时让糖罐在圆桌上传递,悄声对我说,“需要多少年才能酿出你的甜蜜?你能教给我吗?”
你身着墨蓝色西服,天蓝色衬衣,飘着红色领带。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如此英姿勃勃。窗前的万丈灯海,也不能转移我的视线。
我用眼光暗示你,一同打开手持电脑,一同上网,到ICQ上通电。你发给我信号,紫色的屏幕上一排黄字,“我们的舌头可以为同一块糖打架。”
我打上字幕,“就像抢同一个足球。”
你向我发着电文,“惨了,他们都会以为我疯了!你如果让我在这里大笑,你就要为这几部血本无归的电影负责。”
我沉醉在你的绝伦的眼光里,浑身欲火。我不能告诉你,今天早晨我又被一个梦惊醒,我梦见我赤条条地跑出大院,站在大门外的竟然是你父亲。我挣脱了他的发飙的胳膊,撒腿就跑。他竟然跳过院墙,追到我的卧室里。我反抗,可是还是被他按在床上。
自从见到你父亲的让人骨头发酥的眼光,听到他和你一样让人把持不住的声音,我浑身火烧火燎,随时都是“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的汹涌来潮。
我完全忘记了身处何时何地,神速地打上字幕,“我所有的身体器官都迫使我告诉你,我爱你,我属于你。我的全身都在思念你,像一次总攻。我的眼睛思念你。我的嘴思念你。我的头思念你。我的血管思念你。我的血液思念你。我的骨髓在思念你。
你笑着打上,“我的圣女怎么风格突变?过去的你含蓄。每句话都是隐喻。现在坦白,我还没有拉你,你就一把抓住我,把我拨光按在床上。我喜欢你的坦率。”
我受了你的激励,一鼓作气,把燃烧的器官统统宣泄给你。
你的字闪现在屏幕上,“这回可是你在用肉体引诱我。你让我沉迷在你的肉体里吗?新的你吗?诱惑的令人神往,有一种侵略者的来势。”
“你才是侵略者。”
“我就是要侵略你。我必须停下来,磨快刀刃,这样我可以切得更深。一个雕刻师必须时时磨刀,切入最坚硬的石头,挖掘出石头下面的美。”
我拥抱着你的影子,禁不住惊叹,“今天你真是情圣。”
“看看我是谁的门徒?”
“你从起重机变成了蝴蝶,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进化。”
你的眼神里涌着琼浆,像电报一样打上,“达尔文就在身边,我怎么能退化?在动物世界里,我以为自己是驯兽师,其实你才是驯兽师。”
我的肚脐已经笑痛,“你一会儿叫我冉冉,一会儿叫我Viva,不会搞混是两个人吧。”
你说,“想你的灵魂,叫你冉冉。想你的肉体,叫你Viva。”
你突然昂头挺胸,对投资者们笑着宣布,“我深信,天时地利人和。”
一个投资者压低了口气,“可这部片子吸尽了我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