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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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摇晃着手机,我突然觉得你的手机就是万恶之源,我用箫狠狠地从你手中敲掉你的手机,红色的手机滚到雪里。
你限我三分钟给你拣起来,我一把拉断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水晶撒落在雪上,渐渐被大雪覆盖。我的充满灵性的天真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大雪埋葬。
你在大雪没有完全覆盖手机前拣了起来,失望地摇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我竟然一气把箫撅折两半,“你想和死尸共舞吗?”
“什么意思?”
“滥情会使我成为死尸。”
“专情会使我成为死尸。”你气得发抖,“再说,你根本不必担忧,我根本不会和你躺在一张床上。那是你想像力的蛇在冒毒汁。”
雪橇在我的伤口上滑行,“你的一句话,就把我毒得五腔出血。”
“那是因为你的舌头比冰刀还尖刻。你不该对我像对待原始人一样。你还是把梦的温度调低几档,你如果予人予己自由,即使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也能活得逍遥。”
我抚摸着雪人,“你的一个字,就让爱情变成死亡通知书。”
你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为什么抛弃自由?你为什么把剥夺我的自由这么沉重的大山压在你的大脑里?你为什么把玩弄锁链这么腐朽的世俗游戏规则当成使命?你想把我囚禁成你的和尚。有些男人被女人控制但我不是。从我这里永远没有那张合同。让我试着理解你,如果我和你结婚,万事大吉。如果我不和你结婚,一切化为灰烬。你为什么钉死在这个十字架上?”
你解开领扣,透着热气,“其实,我倒宁愿和露尔在一起,我喜欢让我放怀的女人。记住,男女是化学作用,互相融化。而不是物理作用,互相铸造。”
我的身子把雪人烫化,“我宁肯嫁给你父亲!”
你揉出雪球,扔向天空,“终于暴露了你的动机。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家世,我父亲是掌门人,大印在他手里,去年还被花花公子评成最富有最风流的单身贵族,恰好他来者不拒。多少女人就这样成为我的继母。你给我设的陷阱只能让你自己陷进去。我很高兴你能找到替身,很庆幸我不是!恭喜你,祝你好运。”
我惟一能够拥抱的只是雪人,“我会从好望角寄给你喜帖。”
“免了,我收到太多了。”你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每个人都有自己进退两难的困境。没有人例外。我想知道你的动机。”
“什么动机?”
你的血冷酷无情,“迫不及待和我结婚的动机。”
“因为我是淘金狂。”我和雪人绝望地拥抱,“告诉你吧,你父亲送给我18万美元的钻戒,12万美元的翡翠手镯,故意把发票炫耀给我,照样让我扔回到他的脸上,因为他为了栽赃我不择手段,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有吝啬的男人才动不动给女人扣上淘金狂的屎盆,吝啬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我终于把你这种吝啬鬼的画皮拔了下来,和你一刀两断,我从未有过的痛快,我这辈子最恨吝啬鬼。一旦一个男人让我嗅出是个吝啬的男人,我就是一个字,踹!!!!踹的时候毫不留情,因为吝啬的男人在我眼里一钱不值。”
“如果我是吝啬之人,千万不要与我来往,我赞成这个决定。”你冷笑,“一个女孩这么专横,占有欲这么强在我眼中就是魔鬼。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作呕。我问你,如果我同时有十个女人,你也是其中之一,你会怎么样?”
我陷在黑海里,无法自拔。
我破罐破摔地说,“我也四大金刚,八仙过海。”
我把自己粉饰成很酷的女人,好像你只是无足轻重的棋子。好像我有数不清的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好像我是不会受伤的女人,不屑猜忌,不屑情场风云。好像我们只是青楼怨偶,萍水相逢就海誓山盟,踏出红绡帐帷就不留行踪。
你说,“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开的人就好了。可是你不是,你是不控制了我死不瞑目的人。只要我说一句憎恶婚姻的话,你的性格就离谱的像外星人。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对我如此侮辱。实话告诉你,我永远有别的女人。为了杜绝你和我恶化成敌人,我们最好还是现在分手。”
我万念俱空,仰头看着满天大雪,“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我。你就当我根本不存在,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浊世。”
满天大雪劈头盖脸都是骨灰。我在大雪的镜子里,竟然看见自己披着红袍和一道一僧在大雪中上天入地。
我突然吻着你的手背,让你给我力量,给我信心,给我与你不辞而别的勇气。
当我想到我们的出路,我背向你走去,越走越疾,朝冰河奔去。
当我听到你追来的喊声,我一头扎进冰窟里。万只冰刀,刺进我的骨头,越扎越深,直到捅进我的心脏里。
从没有尝试过这种麻药,让我在几秒钟内就失去知觉。
第41节醒来
醒来时,我以为是在梦里。昏黄的灯光下,我吊着点滴,你也吊着点滴。夜班护士说,我们昏迷了72小时。急救车刚来时,我五官里涌出冰柱。你扑到冰窟里救我,胃里肺里都是冰块,头发像梳子一样矗立,骨头冻成僵尸。护士问我们何必这么中邪。
你的手伸向我,“答应我,千万不要再轻生。”
泪水哽住我的喉咙,我说不出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我说,“没有你,我根本没有生路。我只能用死结束痛苦。”
你的眼睛里充满了冰水感染的血丝,“你这样自残,让我怎么敢闭上眼睛?如果我伤害了你,至少你应该知道,我内心里从不想伤害你。”
我闭上眼睛,“你还知道内心在哪里。我的心已经死了。谢谢你救我,不过你救上的是一具死尸。”
你哀叹,“冉冉,你为什么这么敏感,我想知道我不是在对一个未成年的、有自杀倾向的女孩讲话,这样我不杀伯仁,伯仁也会因我而死。如果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担忧祸从口出,脱口之前,前思后想,打好腹稿,我们也就失去激情。你知道我回避';软弱';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拿“软弱';的女人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应付。有时我需要提出一个问题,看你怎么反应,以便更深地了解你。”
我叹息,“我们搭了一座海市蜃楼,每一层台阶都是水银,可根扎在云彩里;颜色比彩虹还壮观,可却经不了一丝风雨。我们搭了一座玻璃城堡,每一扇窗子都是水晶,可根扎在薄冰里;景色来自四面八方,可却经不了一个火球。”
你拉住我的手,深深地吻着,“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你不能这么悲观。”
“你把月亮承诺给每一个女人。”
你说,“爱情是礼物,不是诅咒。”
我舌头麻木,“情场上的自杀率比商场还骇人听闻,在这场血洗中,我多少次成为你的烈士。我有时惊讶,我还健在。在我的心里,清除你的位置,是一次血淋淋的手术。我用迟钝的手术刀,切开心脏,换上一颗机械的心脏。然后我把周身的血液抽出来,换成人造血。最后我挖出每一粒爱你的细胞。醒来时,我在月亮的镜子里,打量着自己。”
你看着点滴瓶,说,“生死就是一念之间。我的英雄是一百次死里逃生的人。离死亡只差一寸。每一次都是肉体重生、灵魂复活。人人每天都应该复活。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情景我没有经历过。这个房间有两个门,一个你已经体验过,一个你想体验,钥匙血淋淋的就在你的脚下。”
我数着点滴,“一个人最昂贵又不可取代的财富就是经历。”
“冉冉,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剧作家,你就要像露尔,活在风暴的漩涡里。好莱坞是个炼狱,你可以激情地体验一切。没有缰绳的激情。体验就是价值。体验就是报偿。我们有机会亲身了解每种情感。只有体验才能了解真相,才有权利说出真相。有些人挤眉弄眼地体验,我用苦胆去体验。关键是怎样运用你的体验。”
我凝视着点滴筒,“经历使我富有,有一天你会向我乞讨。”
你笑着,“我们又开打了吗?我不能确定因为我太累了。又想和你玩,又太累了,小心,我可能又出言不逊。如果我得罪了你,请温柔地提醒我,这样我可以及时向你道歉。就当我们是两个病人,住在一个病房,病例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彼此怎样互相治疗。”
“和你在一起,我有时觉得再也不能死里逃生。”
“你和我在一起,道路只是向上。”你豪情地看着我。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点滴筒。
你坚定地重复,“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的路就从此昂扬。”
我数着点滴筒的白色血液,说,“你捅我一刀,为我包扎。伤口还没愈合,又捅我一刀,又为我包扎,然后一刀刀地循环,杀手和医生是同一个人。”
你吻着我的手,“有一点你要记住,世上只有你能让我跳到冰河里。当我在河边追你时,我感觉自己突然成了一匹脱僵的野马,一头苏醒的狂狮,一条无所畏惧的孤狼。”
我说,“你不该跟着我下地狱。”
“为了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紧紧攥住我的手,说,“如果我们为爱不敢疯狂,就永远不能冲破浮华之网,冲破世俗之网,冲破天空之网,冲破死亡之网。”
我们拔掉点滴瓶,紧紧地抱住彼此的头,让这两个灵魂融化在一起。我们抱着彼此的头,让这种爱,再维持多一分钟。让这种心情,维持过这一个寒冬。
我们听着彼此的脉搏,惟恐失手就再也听不见,惟恐失魂就再也看不见。
第42节隔壁
刚刚搬进隔壁的韦恩敲响我的门,邀请我参加他的乔迁晚会。我把自己打扮得像凯瑟林琼斯一般光艳,让管家打开酒窖,搬过来几箱储藏的葡萄酒,庆祝韦恩的落户。
在后院的游泳池边,我看到黑压压的来宾,竟然没有一个女宾,变性的男妖模特抖动着爆炸般的人造乳房,金发齐腰的歌手一起晃着头梳着长发。我认出几个以同性恋自居驰名好莱坞的人,一个是理查德的电影界死敌,每年都因为奥斯卡奖剑拔弩张。一个是摇滚乐唱片大王,捧红了无数乐队,一个是时装名牌大师,一个是夜总会老板。
夜总会老板不经韦恩的介绍,就和我拥抱,“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女郎送上的美酒,可是,如果你送白面,每个人都会为你讴歌。这才是我们的见面礼。”
韦恩捧着一包白面,狂吸了几下,晕陶陶地看着我,向来宾介绍,“她就是‘中国白';的后台。”
信徒们好像见到祖宗顿时跪在我的面前,韦恩笑着对我耳语,“‘中国白';也叫白雪公主,当今第一流的白面,来自中国。”
他们的眼里一片虚幻苍茫的白光,人人都在药物发作中。韦恩笑着,“你让他们彻底倾倒,顶礼膜拜,五体投地。你是他们的中国女皇。”
韦恩让他们平身,问我,“你尝过白雪公主吗?”
我说,“没有。”
韦恩说,“我从你的眼睛看出来,你很痛苦。你应该试试,它让你忘记痛苦,让你到达无痛的高度,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我不由地用手指沾起一撮,急不可待地把它吸进肺里,我因为理查德而疼痛的心镇痛下来。
我的眼前一片白雾,人群渐渐遥远,心胸渐渐辽阔,眼前闪烁着最美丽的万花筒。即使看见他们用针管注射进静脉,我也隔着一道荧幕。
夜总会老板启发我,“注射一管,你就成了无痛公主。”
我说,“放心,我死时,一定注射。”
夜总会老板带动全场为我咆哮般地鼓掌,我发现,我和同性恋男人一拍即合,我们之间异常安全,没有任何压力,一个箭步就登上柏拉图的巅峰。
掌声后,老板对韦恩说,“你的邻居悟性真高,你真有慧眼。”
夜总会大王对我炫耀,他的豪华夜总会遍布日不落帝国。算命的说他一生就是游戏人间,他是前总统的儿子,五百强企业和一百大财团的顾问,经过他通天见参议员、州长、总统、其他国家的首脑都是不同的价码。圣诞节他送给各国首领的礼物需要集装箱空运。他是公认的国际交际花。
他兴高采烈地演说,一百年来,美国被四大家族垄断,军火、石油、电影、高科技。还有一个家族,白面家族,一直是私生子,可是开得起最豪华的赌场。高官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
他当即邀请我到他的夜总会跳舞。我和韦恩、夜总会老板、时装大师同坐一辆长龙,后面跟着十几辆,像是迎亲的队伍。
我和他们进了好莱坞同性恋舞厅,这里都是男人,彼此都是恋人,他们的眼光里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激情。
我在同性恋舞厅里,和这些恋人们在恍神舞曲中一阵狂舞。我奇怪我哪里来的狂舞细胞,越狂野的音乐,越让我忘乎所以。在舞点凶猛的舞厅里,比站在高山之巅更能找到野性的自己。悲惨的是,白面渐渐离开我的身体,我因为理查德而疼痛的心更加疼痛。
我回到夜总会的后台,看见韦恩正在注射,韦恩扔掉针管,突然慷慨陈词,“我们在白宫前举行同性恋示威,这是历史上最声势浩大的示威,从各州来的代表超过百万人。我们要迫使白宫修改宪法,给同性恋婚姻的权利。儿童已经早熟,我们要破除妓女年龄的限制。”
夜总会老板自豪地对我说,“韦恩是美国同性恋联盟主席,世界同性恋联盟理事长。”
我看着慷慨激昂的韦恩,没有想到我的邻居竟然有着不同寻常的使命感。
时装大师端着酒杯向我走来,递给我一杯红酒,他的眼光有些迷幻,他说,“我一直在观赏你,你天生丽质,你的韵味和步伐里荡漾着精、气、神,你1米76?”
我说,“1米73。”
他说,“目前的名模标准是1米80,可是,你是欧化骨感模特,精骨里飘着性感的狂傲,最美的是你的恍神的眼睛,和你的一尺六的细腰。你具有世界名模的风采,我认定了你。”
我和他碰了酒杯,“其实,我也是时装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