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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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卡帕因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苦苦思考却不得其解的压抑和愤懑,愤怒一般想用牙齿去撕咬开包裹着自己内心的无形窒息。到底想要什么呢?喜欢金发女人的自己,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东方的男人产生情欲?令人无法继续思考下去的剧烈震撼,美儿从浴室走过来了,抱着自己的未婚妻,麻卡帕因仿佛才感觉到真正存在的现实。怎么了,托尼?摩挲着他的头颅,美儿歪着小小的脸孔感觉着他满溢到肉体之外的烦躁。什么都没有,麻卡帕因拥紧了她:结婚戒指,明天我们一起去选吧!
十月的时候出了件大事,从其他国家发现了大量的伪美金,制作水准是前所未有的精良。在紧急召开的参议员会议上,主席将那些假钞传阅。纸张和雕版的水准绝对是一流的,另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油墨:主席特别说明,油墨调配方式和真币接近到几乎百分之百,防伪标志的技术是早就被攻陷的,美金的特别调配油墨是一直以来引以为荣的抵抗伪钞王牌,但是现在这种伪币的油墨很难检验出真伪来!
“量大概有多少呢?”有人提问,主席迟疑了一下,“保守来讲,我们估计在三千亿左右。保守来讲。”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这些,是在哪里印刷的呢?”麻卡帕因端详着手里的货币问道。手感和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真伪,印刷和油墨的缘故吧?
可是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散会之后,熟悉的FBI的处长走了过来,问候了之后,他主要是想询问下参议员联席会议的结论。麻卡帕因挑适合的部分告诉了他。皱着眉头敲着手里的黄色档案袋,大声叹着气的处长愁眉苦脸抱怨着:一上会就马上走漏风声啊!现在都根本没有个头绪,让我怎么对局长交代!
也许是他敲的太用力了,也许是那袋子本来就快被敲的破了,处长手中的纸袋绑口的绳子突然从中间脱落了,里面沉甸甸的照片立刻哗啦啦的涌出来,全部掉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的角落里谈话,但这么大的声响也会引人注意吧?
麻卡帕因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那些大幅的黑白照片。
一辆白色的法拉利。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似乎是非常精良的数码系统拍下的,很清晰看到车牌还有那车上麻卡帕因非常熟悉的、曾经用手摸过的刮痕和撞的凹处!
只有一张。
“这些是什么照片?跟事情有关?”麻卡帕因将自己的烟拿出来,两个人走到靠近露台的角落,麻卡帕因问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烟,不经意的点一下头:“老实说,我们追查到了雕版的线索。是个退休的工艺师,有线报他似乎雕刻了印钞的钢版,我们追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后来我们把他死亡之前之后三个小时经过距离他住的地方最近的高速公路的监视照片全部整理出来。真是大海捞针!根本没一点头绪。”
“不会又是『大石头』想的招吧?”大石头是FBI局长的外号,麻卡帕因哈哈笑着,拍着沮丧的处长的肩膀,脑子里却清晰的开始转起来:
那个夜里,是几号?7月29日吧!没错,回到庄园5天之后召开的夏日舞会!
照片的角落清晰的印着:290722:23
7月29日晚上22点!
而照片上高速公路的路牌清晰得能看到:Sacramento。
“我真的很奇怪你是不是带着这辆车坐飞机?”
“上次就放在Sacramento。抱歉来的突然,不知道你有客人。”
他当时手里拿东西了吗?
忘记了!想不起来!
没有参加舞会,说是又累又脏,直接去房间了。
一直坐到车里,麻卡帕因都一直一直在想那天,那夜,那个,闷热的,夏日舞会的夜晚。
所有的事情是可以连起来的,直接开到参议员家里,没人敢来搜查吧?这么说来,难道他的受伤也是假的了?不可能,那是他亲眼目睹的意外。那么,雪梨的到来并非是为了向山的生日吧?他预定是要回日本的。如果,这些假钞是在亚洲印刷的,三千亿的美金哪怕堆起来都要堆一两个仓库,布罗迪积极扩展远东的势力,是不是正是为了这笔大生意而做准备?
所有的一切,问两个人就很清楚了。
雪梨,向山。
雪梨的手机一般是随身的四个秘书之一拿着的。向山并不熟悉那四个秘书,只是一直觉得那四个秘书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是雪梨的防护层,总是把她隔在一层冰冷的雄性强悍之后。他想了想,把卡兹叫到书房里。
“你跟向山先生熟吗?”
“是的,向山先生前任保镖曾经是我们的教官。”卡兹的回答很有军人的风范。但是麻卡帕因装作很忙碌而闲闲问起的样子:“向山的电话你知道吗?他有东西忘在庄园了,这个时间去打扰爱德西亚斯小姐很失礼。”
“是的,先生,我有向山先生日本公司的电话。”卡兹的号码是靠记忆而非书写的通讯录,他用嘴说出一串号码来。
现在这个时间是夜晚,不知道日本是几点?
没有考虑那么多,麻卡帕因就直接拨过去了,接电话的人是个男人的声音,怪异发音的日文在那边招呼着,不过很快换成了英文:“是参议员阁下?找向山先生?是的,请等一下。”
想起这个声音了,叫“小林”的秘书。
“早,”向山的声音从电话里听来有点脆,仿佛变年轻似的清脆,也许是在地球那一端的缘故:“怎么,有急事?”
“是这样,你的车还在我庄园里,我帮你托运回去吧?”麻卡帕因一开始就想好用车当借口了。
“那辆车已经快报废了,你把它扔了吧。”向山轻笑的声音,响在耳朵边。
麻卡帕因突然就说不出口:你是杀人犯吗?
“你圣诞节会来美国吗?”麻卡帕因的眼睛落在了桌子上放的日历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圣诞节了!向山似乎转了转头,把电话换了个方向:“可能不会去,雪梨今年好象要回意大利,我就留在日本算了。”
“你来吧!”
脱口而出,麻卡帕因莫名其妙的坚持让向山似乎讶异了一下。然后他轻笑着,对他这样脱口而出的坚持应允了:“可以啊,在哪里过都是一样的。”
麻卡帕因打断了他:“到纽约来吧?这里有许多朋友,学院的校友,维托他们,你都认识吧?过来玩吧?”
“哦,好。”这样坚持又热情的邀请,向山停顿了一下,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虽然犹豫着要不要说,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就说下去吧!麻卡帕因还是想知道:“今天碰到了FBI的人,你的车被拍下来。”
向山停止了呼吸一般一窒,麻卡帕因的话因为那端的冷滞而无法继续下去。
“麻卡,”向山这么叫着他:“我们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件事,20日我就去美国。”
“好的。”只需他这样一个许诺就足够了,麻卡帕因挂上了电话。
他的声音叫着“麻卡”,就在耳边,缠绕而延绵不绝的。
桌子上有文件,关于军队是否招收同性恋者进入军队至今仍争论不休。总统当初竞选的时候曾答应过要解决这个问题,到目前似乎压力重重无法成案。
同性恋吗?
麻卡帕因对着那个词有点发呆,喜欢女人三十多年之后,突然发现是同性恋了?
怎么可能!
美儿来敲门:看看我的婚纱!
她穿着名师度身定做的雪白婚纱,她是金发的美人,有着纤巧的身型,可以一把抱起来的细腰美人。麻卡帕因抱住了她的细腰,吻她,让甜美的花香一般的味道沾染到自己身上来。
——同性恋?
是的,我支持总统的决定,我认为,作为弱势人群的权力能够得到保证的话,我们国家的所谓民族与自由才能得到进一步的体现。谢谢,这就是我关于军队同性恋问题的看法。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决定在纽约过圣诞节。一则是向山答应要来,再者,预定在来年情人节举行的婚礼也有太多的杂事需要准备。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纷乱堆积在一起,准备1月份国会各种议案的材料堆满了在华盛顿和纽约的办公室,麻卡帕因整天穿梭在纽约和特区之间。公私两方面都忙的分身乏术,所以12月20日到来的那一天,他还依旧在特区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秘书罗伯接的,他在另个房间接了之后,走到这个忙碌的办公室里来:“先生,电话,向山先生的。”
“哦。”麻卡帕因埋首在文件堆中呆滞了五十一秒才反应过来,马上站起来:“我去那边接。”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吩咐秘书:“就照刚刚我说的那样打就可以了,记得用着重号把我那句话标出来,我怕到时候我忘记,罗伯,你去把有关急救中心的材料整理一下。”
拿起了电话他还回过头对那边房间里叫:“记得联络媒体!借些新闻片段过来!”
“喂?向山?”
“你很忙啊,打扰了。”他带着略略客气疏远的声音,麻卡帕因用脚踢上了通往那个忙碌房间的门,室内变得安静了:“你在哪里呢?”
“还在机场。”
“啊,抱歉,我应该去接你。”竟然把他抵达的时间忘的干干净净了:“马上派人过去接你。”
“没关系,你很忙吧?”向山那边果然很嘈杂,他的声音在远距离里温和而没有棱角。
麻卡帕因走了几步从办公桌那边拿出了自己的电子记事薄,今天晚上的行程是……糟糕,还有一个众议员家的宴会要去参加!
“你到brooklyn,那边有我的公寓,我叫人接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我住在集团的酒店也很方便。”
“你来吧,自己的房子比酒店安全也自在。在Conevisland靠近seagate那边。我大概明天还要回去本州一次,你先休息几天。”
向山一再说他太客气了,偶尔住住酒店也不错,麻卡帕因坚持着,他也就不再坚拒的答允下来。
忙碌之后赶回纽约时天气非常寒冷。
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麻卡帕因没有回美儿那里去,直接叫司机从机场开到公寓。独栋靠近LOWERNYBAY那端能听到海浪的房子,除了曼哈顿的公寓外,这里是麻卡帕因在纽约最常住的地方。开门的是管家:“客人还没有睡。”
打开通往有着壁炉的客厅的玻璃门,麻卡帕因一边脱着自己的外套,一边迫不及待的叫着他的名字:
向山,我来晚了。
但是这句话完全吞在了他的喉里。
那里并非向山一个人。向山坐的沙发旁边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半杯的酒和壁炉里燃烧的火焰,连音乐都没有,向山只是让一个人靠在他的身上。私密的空间里,却没有淫糜的感觉,只是静静的,静静的两个人相依偎着。
麻卡帕因走过去的时候,向山松开手,那个女子背后那长长的黑发晃动着挺起背脊。他带来的女人吗?那边的门口也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个脸孔陌生的新保镖。
“让你赶回来,真不好意思。”向山站起来握了握麻卡帕因伸出来的手。
麻卡帕因的眼睛停留在他旁边站的女子脸上:不高,典型的东方女子,直而长的黑发,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杏仁型的乌黑眼睛,宁静深沉。她只是简单低下头去表示礼貌。日本女子啊?真是传闻中又乖又温柔,礼貌周全。
麻卡帕因觉得自己似乎握他的手太长时间了,松开之后也走到沙发边去坐下,管家送上咖啡。真苦,这种意外的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女人的状况让麻卡帕因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开口许多许多事情。
她是谁?
你为什么带她来?
你不打算说上次电活里说的事情了吗?
——咖啡特别的苦啊。
向山对那女子说了两句话,又扬起下颌招呼保镖靠近,她根本没有抬眼看过麻卡帕因,那双眼睛要么低垂着,要么就只跟向山的眼睛接触,又低下头去了,走在保镖的前面,离开了房间。
看着门关上,麻卡帕因终于把那一杯又烫、又苦的咖啡喝完了。
向山并没有根据西方人的礼貌向自己介绍那位女士。麻卡帕因也没有冒昧的提问。
“让您赶回来实在是抱歉了!”向山坐到对面的沙发里再一次道歉加道谢。
麻卡帕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脑子还在纷扬流窜着一句话:他喜欢女人啊?
那是当然的吧?
“你的腿伤怎样了?”突然的想起自己一直有些挂心的事又补上一句:“你的车我送到原厂去,丢了太可惜。”
“无所谓,”向山站起来到壁炉那边去再扔进去几块木头,毕剥的燃烧声里,他的脸在火光里让眼睛染上一抹亮的凶悍之色:“车根本不重要,你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些什么?你知道了这些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那似乎在说:你白痴吗?你不知道雪梨是干什么的吗?你以为会有人真查得出来吗?
麻卡帕因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
伸长了手,向山向他伸出手来,麻卡帕因就把那张钞票放上他的手掌。
把那张绿色钞票卷了一卷,一端伸入火里,就着那迅速燃烧起来的火焰,他侧着头,将叼上的烟点燃了,狂傲而蔑视一切的不掩饰唇边漠然的冷笑,一一甩手,将继续燃烧的钞票丢入火里。
然后他走到麻卡帕因坐着的沙发前,朝他俯下身子来:“这栋房子我全部都搜过了,没有半个窃听器,那么阁下,冒犯了。”
麻卡帕因怔了一怔,还不太明白他想想干什么。
然后他因为那种不信任的侮辱而突然生起气来:你!他怒视着向山。这个男人却带着冰冷的刀刃的气息逼近了他的呼吸,坚持着,似乎在说:这就是规矩。
举起双手,麻卡帕因耸了一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