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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毛盾天师-第73部分

小说: 毛盾天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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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月仙早换上了夜行黑衣劲装,别看她风骚惯了,此时办起事则干净利落。
    她很快要李平先行出阁,在暗中观察,但觉无任何异样之后,才扛起江海尸包,从三楼纵掠而出,化成一道光影,寂静快捷掠往二十丈远之树梢,一连数个飞掠,天马行空般已飞出天龙阁。如此绝高身手,绝非泛泛之辈,还亏那些守卫已精挑细选过,却仍未发现有人凌空掠过。当然,这跟李平的出走有关,因为他们注意力大都随李平而去,戒备心就自然松了许多。
    妨且不谈李平搞得如何,那躲在附近之毛盾乍见他贼头贼脑溜出门,准是有事,于是也就跟了过去,然而才跟半条街,忽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往回掠,他当机立断,这人莫非想探查天龙阁,说不定是凶手,这机会岂能失去,立即调头追向灰影。
    那灰影竟然没闯人天龙阁而在附近观察一阵,不到三分钟,阮月仙已扛着尸包飞掠东墙,灰影冷笑一声就直盯过去。
    “原来如此,”毛盾暗自窃笑:“我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更加小心跟踪这一灰一黑人影,目标似乎是东郊山丘。
    毛盾果然没判断错误,阮月仙乃找向东郊外的乱葬岗,她很快找到一处旧有窟洞,将江海尸体往下抛,至于床巾,为怕有人循线索追查,她倒是利用内劲将其揉个粉碎,和在泥土中一起将江海埋了。
    那灰影即躲在左侧二十丈远的小木碑后暗中偷窥,毛盾躲的较远,但他仍清楚那埋尸人即是阮月仙,已对她失去兴趣,暗自揣测会是谁命丧她手中,若非方才还瞧见李平,他真以为死者即是他呢。
    阮月仙干净利落埋妥尸体后,反瞧四周,并无发现异样,遂露出满意的微笑:“就算被发现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喃喃自语中,她己掠身离去,眨眼消失无踪。
    那灰影等待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潜向埋尸处,毛盾此时才发现他整张脸已罩上,除了眼鼻,根本瞧不清任何面目,毛盾并未泄气,他将长鞭紧紧抓在手中,必要时来个致命一击,至少可抽下他面罩吧。
    那灰影并末察觉,仍自运用掌劲轻轻将泥堆拨开,瞧及那人脸容后,他颇为失望:“这人是谁?为何遭她毒手。”
    他当然不能了解江海和李平之关系。
    眼看毫无收获,他已很快将泥堆拔回原位。
    毛盾并不急着想知道死了何人,因为只要问问李平,即可得到该得到的答案,倒是眼前这人,绝对不能让他走脱,当下他逼近十数丈,本想再逼近以能求得绝对把握,可惜那人动作却甚快,己将泥土拨妥,眼看就要离去。毛盾登时猛扑过来,长鞭急抖“龙抬头”,直如苍龙翻天掠爪,汹涌无比裹向那人脑袋,他唯一目标就只有扯下那面罩。
    那鞭招本是无声无息,但逼近灰影人七尺近时淬然狂风烈作,像万条黑龙齐从三寸瓶口猛扑狂喷出来,那灰衣人顿觉不妙,怒喝一声,顾不得身份地往前冲。
    然而他滑得快,那鞭龙更也不慢,猝而断成七八节各自冲撞那人,其中一节早相准准抽向那人面罩,叭然一响,抽得面罩从后脑勺裂成两半。
    那人惊慌打滚,左手往后脑按去,硬将面罩按扣得紧,鞭节只勾起一撮布片。
    毛盾岂能放过,登展吸力特长鞭调吸过来,一招“金环套雨”
    就要化成金刚锁往那人套去,那鞭节简直像在变魔术,本是散落四处,此时却全如活跳跳精龙在那四面八方旋掠呼喝,各自相吸引相配合地锁攻过来,那灰影顿如坠落万丈深渊不易脱身,不论他如何纵掠低蹿东躲西藏总似乎无法逃躲此要命攻击,他猝然大喝,不理长鞭金刚锁,登时发掌打向那土堆,只见掌劲过处,土堆炸开,一大盆全往毛盾泼去,毛盾哪料到这人会使诈,一个避闪不及被泼个正着,早被弄得灰头上脸,两眼含沙,已无法再指挥长鞭应敌,只听得叮叮叮乱响,那人早突围逃去。
    毛盾还是斥命喝吼别逃,但追了两步已踩在死人坑差点摔交,再也不敢乱追。
    他赶忙揉眼睛,仍有沙尘但勉强睁开以防偷袭,然而四处空空如也,早没了任何鬼影。
    “真他妈的倒霉,竟然吃泥吞土!”
    他吐了几口含沙口水算是泄恨,一切功败垂成,白混了一个晚上。
    这人果然是老狐狸一个,懂得如何掩去自己武功,还临危不乱地来这么一下,毛盾这个瘪吃得无话可说。
    等眼睛好过些,他才四下捡拾散乱的鞭节,并且也瞧见了尸体长相。
    “是江海?”毛盾虽惊讶却不意外:“原来是他,难怪阮月仙要杀人灭门,唉?说你印堂黑你就不信,赌输钱也就算了,还敢跑去天龙阁勒索,不是玩命玩什么?能落个全尸已不错啦。入士为安,有什么仇到阎罗王那里再去诉苦!安息吧!”
    毛盾还是犯了职业病,念了几句超渡法咒后再将他埋了,也算是做件善事,随后他才认真将鞭节扣回原位,但扣至最末一节时,他忽而瞧及鞭尾勾着的碎布片,这本是从灰衣人面罩上撕下来的,在未能全部扯下之际已无用处,可是毛盾却似找到宝物似的,因为他发现碎布上还扣夹着一撮头发,不多,大约只有几根,可是如果摆在头上,总该也有个尾指印大小的伤疤吧?通过猛力拉下的一堆头发不可能分散四处,这更让毛盾肯定那人头上必定留有失去头发的秃疤痕。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而且躲在金武堂的话,只要找到这疤痕,不就可以拆穿他身份?”毛盾终于有了笑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满怀信心地返回金武堂,准备明儿一个一个查。
    但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他不禁又泄气了。
    有谁头发故意散乱让入掘找?男的通常挽髻,女的本不是把长发编辫子或扎发髻,照样见之不着。
    尤其这人武功不弱,在金武堂辈分一定不低,他怎可能随随便便让人翻头发呢?
    “或许我该找武灵雪帮忙,女人找女人头发可能较有借口。”
    毛盾只好将死马当成活马医,当下找来桂香坦。要她请出武灵雪。自从她爹受伤,哥哥又被狐狸精迷去后,她已难得露出笑容,更显得清瘦多了,一袭淡素衣装虽仍掩不了绝代风华,却总也抹上一层忧郁。
    “你找我?”武灵雪仍对毛盾十分客气,毕竟自己和冼无忌的婚事全靠他给撮合,她心存感激。
    毛盾并不敢将武向天失踪消息告诉她,只能另寻借口:“有点事可能需要大小姐帮忙。”
    “你说。”
    毛盾己将昨晚勾下的布片和头发交予她:“这是从一个人身上弄下的,他可能和阮月仙有所干系。”
    “怎么说?”
    “昨天我发现他跟阮月仙在一起,后来我出手拦他,他戴了面罩,我只扯下这么一点点。”毛盾道:“如果他在本堂,以此比对,找谁那人头上是否有疤痕,便可找出他是谁,当然如果是女的,大小姐能帮忙更好。”
    武灵雪会意:“我尽量,你跟踪阮月仙,发现什么?”
    “暂时只是揣测,她武功很高。”
    “看得出来,她有企图!”武灵雪一口咬定。
    毛盾不置可否,仍问:“有件事……就是你哥哥和阮月仙去天狐山狩猎时,金武堂重要人员有谁离开过?”
    “除了我要照顾我爹,几乎都离开过,因为金武堂还有很多生意很多事情要处理,”武灵雪问:“这很重要吗?”
    “呃,只是问问。”毛盾道:“离开最久的是谁?”
    “大概是陆叔和黑叔吧,他们一同到襄阳办事,一共去了半个月才回来。”
    “陆不绝?”毛盾心念一闪却摇头:“他跟黑不亮连堂主位置都不要,还动什么脑筋?”当下轻笑:“没啥事,我漫慢查,对了,你跟沈无忌的婚事决定了吗?”
    武灵雪轻叹:“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没了心情,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吧。”
    “你哥和阮月仙的呢?”毛盾道:“他们可能很快会定婚,你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武灵雪道:“我只能劝不能挡,将来也只认哥哥不认她。”
    毛盾感伤了,毕竟武向天很有可能被杀,这婚姻已了无意义,他不禁为她和武灵玉感到可怜,失了父亲又将要失去哥哥。
    武灵雪已答应帮忙,毛盾也就乐观成果,也无啥问题,遂告退离去。
    他想着下—步该如何进行?
    在一切茫无头绪下,毛盾只好仍从李平身上下手,尤其他答应过要取得阮月仙生辰八字,他得过门去给他增点压力才行。
    在得知毛盾又摸上天龙阁,李平虽惊心肉跳,却也懂得出迎,因为在毛盾面前他已毫无秘密可言。不过阮月仙怕他临时又出差错,干脆也出迎,给足了毛盾大面子,还请至阁楼旁一处杨柳水榭亭接客。
    淡淡茶香倒冲淡阮月仙不少淫荡味,毛盾瞄了又瞄总觉得她变得温雅可人和昨天简直差上十万八千里,实在让人会猜疑她会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不过毛盾还是摆出一副惯有的捉弄样:“好恩爱啊!真是羡煞我也。”
    李平干笑道:“少侠条件也不差,将来找的一定比我好。”
    “我又不是同性恋,干嘛拿你当比较?”
    “呃,我是说少侠的另一半……”
    “说清楚嘛,免得误会,”毛盾汕笑着:“不过再怎么比,我总觉得比不上大嫂子动人,我简直被她迷死了呢!”
    “当真?”阮月仙倒懂得端庄般的情趣。
    “当然是真的,”毛盾眯眯笑:“否则我怎会忍不住又往这里钻呢,真是相见恨晚啊。”
    “少侠爱说笑了,”阮月仙笑眯了眼:“其实二小姐就比我美太多呢,少侠若不嫌她聋哑,我倒愿意做个现成媒人呢。”
    “多谢支持,多谢支持。”
    “那得看您意下如何啊?”
    “好啊!”毛盾欣笑:“就怕二小姐不肯,所以我才特地赶来向你大献殷勤。”
    “哦?那你是有目的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带来好消息。”
    “我们可以知道吗?”
    “这还用说,全对你二人而来,”毛盾满是祝福说道:“你们最头疼就是婚娶问题对不对?我可探过武家上下,成啦,他们已同意你们成婚,你们说,这是不是大功一件?”
    “哇!太好了,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阮月仙激动得急忙抓向李平,好似抓着一生幸福似的,心中却想着这小子又在耍什么阴谋,得小心应付、李平虽也故作激动状。但他知道毛盾的用意,当下已开始盘算如何取得阮月仙的生辰八字。
    毛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这可是所谓媳妇熬成婆,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啊!”
    李平猛点头:“一定、一定会把握,我会尽快办妥这码事。”
    阮月仙更形亲腻,“什么时候呢?老实说,我也等好久了。”
    她似有无限委屈,不过她却懂得将计就计,毛盾既然开口,她即来个顺水推舟,任何阴谋并不重要,她只要公开和武向天结婚,如此将成为真正武家的人,至于以后之事以后再说了。
    毛盾只想要她生辰八字,遂也打哈哈装作真有这么回事,道:“只要你们找个时间选个黄道吉日就成啦,我在这里预祝两位白头揩老,永浴爱河。”‘李平又是连连道谢,直道事成之后必定重重有赏,毛盾也落个照单全收。
    阮月仙则笑声不断:“今天让你完成好事,将来我就是说破嘴也要把二小姐给说动心,毕竟和你变成一家人是我们的福气。”
    “咱们共同努力,自能苦尽甘来,”毛盾欣笑道:“佳音已报上了,何时完满大结局就看你俩商量啦,为了不耽误你俩青春,在下就此告辞,若有事,随传随到!”
    “这么快就要走?”阮月仙有点舍不得。
    毛盾轻笑:“将来就是一家人了,何患没时间在一起吗?再见啦!”
    英雄式地拱手,毛盾已起身,阮月仙和李平仍自礼数周到地将他送出大门老远才回来。
    不到傍晚。
    李平已将阮月仙生辰八字弄到手,为了邀功,他很快又赶往金武堂。
    毛盾还在东光楼前那神坛附近发呆,他一直想将凶手逼现形却办不到。
    李平很快找到这里,欣喜直叫:“我得到了,我弄到了。”
    毛盾瞄眼:“阮月仙生辰八字?”
    “正是。”李平抓出一张红字条:“我出其不意说要配八字找人选黄道吉日,她就给我了。”
    “快拿过来我试试!”
    毛盾等不及,抢了过去将其红纸条抓在手中喃喃念着:“阮月仙,甲庚年九月初七卯时生。”
    当下立即抓起朱砂笔写在明阳镜上,迫不及待地就要作法,李平一时觉得好奇,靠了过来想瞧个究竟。
    毛盾已发现他的存在,轻轻一笑:“法事一开,鬼魂四起,你敢招魂惹鬼?还是退一边去吧!”
    一方面不敢抗命,一方面真的怕鬼上身,李平只好干笑着避开。
    毛盾这才暗笑:“阮月仙,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将阴阳镜置于紫坛前,燃了三炷香插在前头,清香袅袅,自有一股神秘气息。
    毛盾开始作法,念了一大堆咒语,也用桃木剑挑直符纸引燃后四下乱甩,惹得火星乱飞。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诸神请开路,阴阳鬼界尽避开,有请各路司神引魂来……阮月仙,甲庚年九月初七卯时生……请现形……”
    只见得他将最后一张符火化向阻阳镜,刹那间,黑色镜面已有了变代,开始晕亮起来,似有某种形象要蹦出来似的。
    毛盾心下一喜:“八字是真的?”
    他以为阮月仙很有可能以假八字充数,没想到竟会有所现形。
    “冤枉啊……”
    镜中人已浮得较明显,分明是阮月仙无误,可是她竟然在喊冤,这就奇了。
    “冤从何来?”
    毛盾想再追问,那影像却已消失,毛盾当下急叫别走,伸手想抓去,又发现那不是真的人,乃又抽出桌上一道灵符化成火光打去,镜中人影浮动如浪,可惜还是见不着人影,毛盾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
    他百思不解:“明明有影像,为何大叫冤枉后消失?难道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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