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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给我一刹那宠爱-第11部分

小说: 给我一刹那宠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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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摆有cello的诊断病历,重度神经错乱,伴有妄想症,把自己幻想成另外一个人或事物,用于迷惑自己。日期刚好是cello出书前不久。 
只是, 
患者署名上, 
赫然填着塞宁两个字, 
cello开始冷笑,她说晨树,我的真名叫塞宁,我说过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爱的始终是我。 
我手心开始冒汗,夺门而出。 
有个叫塞宁的女人却依然寻找,她说晨树,我爱你,所以要找到死。 
霍霍电影小贴士:她比烟花寂寞 
本片是音乐家姊妹贾桂琳与希拉蕊杜普蕾的真实故事,是对贾桂琳杜普蕾的礼赞。这部电影叙述她如何在国际乐坛上迅速成名,而她的名气,却伤害了她以及她所爱的人。贾桂琳杜普蕾(艾蜜莉华特森饰)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音乐神童之一,她以热情不羁的音乐,令全世界的听众心眩神迷。希拉蕊(瑞秋葛里菲斯饰)结婚成家,贾姬则长年与钢琴家兼指挥家丈夫-丹尼尔拜伦波姆做巡回演出。虽然这对夫妻所到之处皆备受礼遇,但长期奔走各地,对贾姬的身心造成负荷。 
她十分向往希拉蕊那种单纯的生活。有一天,贾姬突然出现在希拉蕊的家。孤独绝望的她,向自己的亲姊妹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请求,希望能分享她的丈夫……     
第三部分   
地下铁(1)   
我讨厌堵塞,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速度,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讨厌喧哗,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神秘,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讨厌亲密,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距离,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厌倦生活,所以我无数次幻想从站台跳下。 
我珍惜生命,所以我在地铁驶来的最后一秒奋力向上爬。 
我忘了是谁说过地铁是个有故事的地方,但我同意他的观点。 
坐地铁的人都是有故事的,我也一样。 
A她比烟花寂寞 
认识那个女人是在地铁里。 
说具体点,是在西单地铁站的站台上。 
西单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尽管到了10点,地铁站也不显寂寞,但我的视线始终只停留在她身上。 
我不是无聊,是她有吸引我的原因。 
她没有上妆,真正的北京女孩不会用胭脂伤害自己娇嫩的脸。 
她微卷的浓密黑发,虽然显得很随意,但保养得出奇的好。 
她穿肥大的灰色毛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使她看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她提着的大提琴,暗绿色的琴盒里装的是我认为世界上最动听的乐器。 
还有一点是因为我学了7年的大提琴,现在也没有完全放弃。 
地铁进站的声音响起,我们以相同频率的步伐走进了同一节车厢。 
走进这节车厢的只有我们两个,所以车厢里的人刚好是20个,不多也不少。 
我感兴趣的除了那把大提琴还有那个女人,两者之间多少有些联系,所以我选择坐在她身边。 
我看见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CD,放进CD“随身听”里,戴上耳机,闭上眼睛。 
那张CD是马友友的大提琴协奏曲,名字没有记住,只看清了盒上的“Cello”。 
“朝阳门到了吗﹖”她突然拔下耳机,问坐在旁边看杂志的我。 
“还有4站。”我合上了杂志,我们的目光相对时,谁都没有逃避。 
她看见我手里的音乐杂志有关于一位年轻大提琴家的专访,于是向我借来看看,直到把它还给我时,也没发现她脸上有对音乐的着迷。“你喜欢大提琴吗﹖”她问。 
“我学了7年,占了生命的一半。”我说。 
“我拉了14年,占了生命的三分之二。” 
我们都笑了,用数学公式探讨音乐是很有意思的。 
“你看过《狂恋大提琴》吗﹖”她把手指扶在琴头的位置上。 
我摇了摇头。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你应该看看,因为我们都一样热爱着自己的选择。” 
“你的家是在北京吗﹖”我问得很唐突,连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摇了摇头,“我不适合安定的生活,只会和大提琴一起漂泊流浪。我去过很多地方,在很多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演奏,比如在咖啡馆里演奏,用不高的报酬维持生活。” 
“你不寂寞吗?” 
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寂寞和喧哗是相对的,你会在寂寞中感受到人声鼎沸,在喧哗中迷失自己。我的寂寞源于我性格的孤僻,我从小就无法与人沟通,真正了解我的只有大提琴,只有通过缠绕心尖流动的音符,才能表达出我内心的真实感受。” 
她离去时没有和我说再见,因为我和她是没有可能再见的,和大提琴一起流浪是她自认为最好的归宿。 
一个月后,我看完《狂恋大提琴》时,才知道它还有一个中文译名: 
她比烟花寂寞。 
B只爱陌生人 
地铁站上的爱情故事很多,但大多都不完整,其中也包括我和一个陌生人的故事。43分钟里,我们经历了别人往往要用一生才能演完的情节——从邂逅到离别。 
我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不是古龙香水味,却一样特殊。 
同样,他注意到我,也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 
那天,我喷了很淡的男性香水。 
我看见他俊朗容貌的同时,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在看我。 
“你在看我吗﹖”很庆幸只有他一个人敢跟我说话。 
我很吃力地点了点头,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因为我发现,在他的左耳上有一枚很精致的银色耳环。我给他拟写的身世都因为这枚银耳环的出现而被全盘否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被光线反射出来的银光,恰好射到我脸上。 
他出人意料地笑了。 
笑容在我们脸上洋溢了半分钟之久。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银色的耳环,把它放在我的掌心。“如果它能带来幸福,我把它送给你。”他平和的表情让我觉得安定。 
这下轮到我惊异了,我努力回忆自己的生命中是否曾有过这么一个男人。 
然而更神奇的是,他竟然从我眼神里读出了什么。 
“我们从未见过,因为我生活在另一个城市。”他的语速很平缓,听不出一丝波澜。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在出汗,不知是那枚银耳环还有他残留的温度,还是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是我女朋友14岁时送给我的。”   
地下铁(2)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失望的感觉。 
“你知道吗,你跟她真的很像,尤其是你们都爱用男性香水。”他忽然又向我挪动了一段距离,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5厘米,正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逐渐加快,我知道这是当一个人面对她所爱的人时的表现。只可惜我害怕自己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复制品,一个寂寞灵魂的守护者。寂寞的滋味会让我窒息。 
于是我提前两站下了车,没有告别也没有拥抱,他甚至没有追出来,只是隔着窗户冲我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飞速离去的地铁,灯光下闪烁着光芒的银耳环,让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的细节,我没有扎耳洞。 
C夕阳残血 
这是一个和寂寞、邂逅、神秘沾不上一点关系的故事,却也是惟一让我流泪的故事。 
那天的地铁要比往日繁忙很多,买不起车的白领、打不起车的机关干部、害怕堵车的学生似乎都对地铁情有独钟,当然也包括我。 
还有一个群体容易被人忽略,但却是客观存在的,每个家庭都无法逃避的责任——老人。老人极少有坐地铁的,速度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死亡。就算是有,旁边也跟着个附属品——孩子的孩子,你叫他们孙子孙女也好,祖国花朵也罢,但我更习惯称它们为“混世魔王”,毕竟我自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惟一不同的是我身边没有老人。奶奶、姥爷在我出生之前相继去世,爷爷在我没明白死亡的含义时也安详地离开了,仅存的姥姥远在广西。 
所以我一直觉得有老人陪伴的孩子是幸福的,也是最不知足的,他们的一味要求、索取让老人无所适从,心中的愧疚也就油然而生,对子孙的爱也就逐渐加深,然后竭尽全力满足,最后得到的却是伤害。 
那个老人就是如此,不过他得到的伤害似乎要大得多。 
是我把座位让给他的。因为他长得很像我死去的爷爷,眉宇间的慈祥让我得到了些许安慰。 
但是坐下的却不是那个老人,而是依偎在他身边的孙女。 
女孩占了本应属于他爷爷的座位,我非常不满。“这个座位不是属于你的。”我说。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的口吻。女孩被我吓懵了,不住地望着爷爷,想寻求保护,她似乎早已料到爷爷会挺身而出。 
老人用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佯作不知把头扭向窗外。那是我第一次逃避别人的目光,而且还是在我做的毫无争议的情况下。老人的声音依然平和,“你让她坐吧,我站着就可以了。” 
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索性闭上眼。女孩在老人的溺爱中迷失了方向,受不得半点委屈。老人把溺爱孩子作为自己生活的乐趣,满足孩子的所有要求在他眼中也算是有生之年为社会做的最后贡献。 
我对女孩的生活感到羡慕,起码她还有一个爱她的老人,只不过她还没学会珍惜。可怜的老人,到老也是为别人活着,不知道这样做往往事与愿违,不但毁了自己的晚年,也毁了孩子一生的幸福。 
老人和女孩在东直门站下了车,我还要继续坐下去。老人让女孩跟我说再见,女孩不从,仍是躲在老人的后面,也许她真的很讨厌我。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冲我笑笑,我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目送他们离开。 
第二天,我依旧坐地铁,但是没有碰上那对爷孙。 
“你知道吗﹖昨天在东直门地铁站口,一个老头为了给孙女捡丢在马路中间的手绢,被车撞死了。” 
“我昨天亲眼看见了,老人倒在地上还紧紧握着手绢,那个女孩哭得很伤心。” 
旁边两名学生的议论使我想起了昨天的老人和女孩,我突然记起,女孩手里的确是有这么一条手绢,上面绣着淡颜色的花朵。 
我哭了,尽管结局是我预料到的,但它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这也许是我见到结局最悲惨的老人。 
D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我的人是自己。 
最让我陌生的人也是自己。 
熟悉和陌生相互矛盾。 
所以我喜欢称自己为“矛盾综合体”。 
但我从来没想到,在地铁里我碰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是20世纪的最后一天,每个人都选择去街上欢呼,庆祝这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街上的喧哗让习惯孤独的我很不适应,我记得张楚有首歌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无数次地问自己可耻吗?不确定,但我肯定孤独。 
23∶57。我在等待地铁。地铁站上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地铁是个容易告别的地方,所以没人选择在世纪之交的时候告别。 
但,我会。 
当我走进第三节车厢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Swatch表。 
2000。12。31。 11∶59,我发现这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班地铁。 
2001。1。1。 0∶00,我一向固执地认为2001年才算是21世纪的开始,所以地铁选择在此时启动自有它非比寻常的意义。 
2000。12。31。 11∶59到站,2001。1。1。 0∶00启动,这不能不算是一种巧合。 
我听不到外面人群欢呼的声音,只有地铁奔驰的呼啸声。   
地下铁(3)   
我要的就是这个,安静。 
我以为整节车厢只会有我这么一个乘客,但是坐在车厢另一头的女人证明我是错的。她向我走来,却一直低着头。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无袖毛衣,手上的银色饰物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抬起头来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令我诧异的是,她长得竟然跟我出奇的像,尤其是那双灼亮的眼睛,放出的都是异样的光芒。 
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相似之处: 
黑色是我们的最爱。 
脖颈上都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鼻梁不高却不时渗出汗珠。 
被拉直的长发毫无顾忌地随风舞动。 
…… 
我不敢再说下去,我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尽管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你知道什么是神秘吗﹖”她问我,声音不大却略带沙哑。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无法呼吸。 
她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挂坠,和我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个东西,那是母亲在我还是襁褓中婴儿时就为我戴上的,她说那个是传家宝。 
可是,可是我脖子上的挂坠还在,被雕刻得浑然一体的天然翡翠是不可能被仿造的。 
那她的挂坠又从何而来﹖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神秘的微笑。 
“我是10年后的你。”她的声音让我捕捉不到一点波澜。 
我突然平静了很多,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刚才很多被我称之为“神秘”的东西就不难解释,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我希望她给我一个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的理由,但她没有。她说这是我的幸运,可以在世纪交会的时候与自己重逢,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幸运,不需要理由。 
“10年后的我过得好吗?”我问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除了温暖以外,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只不过我们的性格注定与温暖无缘。和你青梅竹马的阿吉吉,在你们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因为你的猜疑而被迫分手。你因为妒忌和你一样有才华的葵子,不择手段地使她在工作、爱情中受挫。你任性地将婚礼取消,使父母高血压突发住进医院,在死亡线上挣扎。” 
我忽然发现她所说的,和我现在所经历的极其相似。 
前天,刚刚和阿吉吉吵架。 
昨天,在学生会竞选中失利。 
上午,和父母闹僵,不辞而别。 
“你想用暂时的麻痹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却发现那是徒劳,心中的伤口只有疼痛,没有束缚。真正带给你束缚的是你的猜疑、嫉妒、任性。你把生活设计成一场赌局,得到的却是暂时的快感,你在赌局中投入的感情和精力越多,全盘皆输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可能得到越多的伤害。你不应该抱怨,游戏的规则就是如此,你惟一能做的就是‘愿赌服输’。” 
眼前的女人开始让我感到陌生,很难把她和现在的我画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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