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的灵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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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架是你们的事,请别牵扯到我头上来。”她顿了顿。“孩子呢?”
她曾想过,当年若非基于小丽怀了他的孩子,她或许不会与他分得如此断然。毕竟他又不是她的丈夫,捉奸在床虽然颇伤人,却也很难算得上滔天的大罪行,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她也算不上什么贞节烈女。然而,事情一旦扯上小婴儿,她就无法把宝宝的幸福问题撇到一边去。
“她和我吵完架不久就把孩子拿掉了。”他露出遗憾的神色。“其实我和她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孩子拿掉也算好事,省得日后社会上又多了一个来自破碎家庭的小孩。”
没有深厚感情,却有深厚“激情”。哼!男人,还不全是这副德行……只有承治特别一些。她轻轻娇笑起来。
她笑了!她会笑便表示有希望。廖彦强振作起精神。
“小琴,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拍开他摸过来的狼爪。“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们从一开始便不可能有结果,被我发现你偷腥只不过加快分手的过程而已,就像氧化还原反应中的催化剂。”
哦,老天!她居然用上承治的术语。她?一个化学物理白痴?
“小琴,即使没能获得甜美美满的‘结局’,我们也可以拥有一段多彩多姿的‘过程’呀!”他柔声鼓吹她。
“不可能,我已经说了,绝对不可能。”她坚决否定。
“给我一次机会嘛!起码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他的语气掺入几丝迫切。
“廖XX,你以前不是这么牛皮糖的。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说得多么高贵,仿佛她当真为他的出轨受尽各种折磨似的。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舍不得你。”他情急地捉捉住她手臂。“听我说,我想回到你身边,重温我们当年甜蜜的回忆。你会重新爱上我的,只要让我服务——”他猛然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字眼。
她挣开老虎钳般的箍握,回味他最后的呼喊。
“服务?”男人对女人说出这个字眼,可会引人衍生无数有颜色的遐思呢!
廖彦强胀红了脸。“对不起,我最近新开了一家店面,在店里招呼惯了,连说话也染上职业病。”
“你升格当老板了?”显然她出国期间,廖XX确实混和有声有色,否则凭他的小康背景,想在台北开店面是难之又难。“贵宝号设在哪里?哪天有空的时候我和朋友上门照顾一下。”
“不用了,几间小酒吧难以入你的法眼,还是改天我请你去福华吃大餐。”
耶?这可奇了。客人自动要求上门,他这个做掌柜的居然扫人家出门。
“嗳,在林森北路和安和路,反正你一定不会感兴趣的。”他拉拉衬衫领子,专心整理仪容。
“哦?”他规避的态度令她感到好奇。“店名叫什么?”
“叫——嗯——‘爱之风PUB’。”
“啊!”她明白了。
堂姐的父亲孟仲豪是台湾旅馆业的大亨,平时见面聊天时,她或多或少也耳濡目染到目前的旅馆业经营状况。前阵子曾听他提起,最近台湾崛起一个新兴的酒店连锁企业,骨子里其实经营着“午夜牛郎”的生意,幕后主持人为东南亚的某位知名贵妇和她的小白脸。而那个连锁企业恰好叫“爱之风PUB”。
敢情廖彦强正是那小白脸,经营起色情酒吧来着。这几天她兀自奇怪他怎么有办法把舞台剧的票转交到堂姐手上呢!原来是透过旅馆业同行的帮助。
“廖XX,你店里的服务生不会正好全是男的,而上门的客人……多半是女性吧?”她更进一步求证。
从她刚才那声“啊”,他当下明白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从事餐馆业的人当然不会限制顾客的性别,只不过我的店恰巧以女性宾客居多。”廖彦强笑得很尴尬。
换句话说,他真的是牛郎大班。
“啊!”祥琴暂时想不出其他词汇。尽管他俩的爱恋早已烟消云散,基于旧情份的缘故,知晓他沦落风尘也着实令她不忍心!
“别误会,我的小店和你想像中的淫秽场所是有区别的。”他赶紧替自己的职业辩白。“我的员工只需陪客人聊聊天、谈谈心,不负责提供任何性交易的。”
“但是,如果员工们私底下自顾和客人‘谈生意’,你也不反对?”说穿了,这和牛郎也没什么差别。
他继续尴尬地笑。
好奇怪的感觉,他的前任男朋友竟然跑去当牛郎。
砰砰砰!擂门声。承治来了。看来是小路下楼去通风报信。
“嗨!”她把门开到承治足以看见访客的程度。“有事吗?我现在有客人。”
果然是那个姓廖的!头顶抹油,脚上穿皮鞋。
“小路把小米丢在你家里。”
“我找找看,不晓得它躲到哪里去。”也正要回头,突然被他叫住。
“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祥琴的交友情况好像非常复杂,她究竟还记不记得承诺过他的事?
“好呀!说什么?”她跨出一步,反手带上铁门。
“你到底喜欢谁?廖彦强,还是程坤骅?”抑或我?
“为什么问?”她垂下眼睫。他也会担心吗?好现象!
“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帮我试验爱情配方的功效。为了你,我把实验延宕到现在,你的身边却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你不是说以前从没谈过恋爱吗?他们之中,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意中人?”
实验、实验、实验!他的脑中永远只有这件事!她忽然火大。
“回答你的问题。第一,我只说没谈过恋爱,又没说从未被男人追求,程坤骅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恋爱和被人追求是两回事,你同意吗?”凭她的手段,要把呆头鹅耍得团团转实在太容易了。
“嗯。”好像有道理,他只好点点头。
“第二,至于我的意中人,他就是……”她的脑筋飞快转动着。“他就是里面的廖彦强。程坤骅和你相同,属于我的实习对象之一,廖彦强才是我的最爱。”
“哦?”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奇怪,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揉揉胸口。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请你自己进来找小米。我要送‘意中人’下楼了。”
她招呼廖彦强出来,直接送他到楼下大门。廖彦强看得出她有话要说。
“你卖不卖?”她问得粗鲁而直接。
“什么?”他愣了一下。
“你升格当上老板,还做不做旧时的生意?”
“你想买我的钟点?”一旦涉入金钱交易,他的眼立刻射出精打细算的神彩。
“咱们爱情不成生意在。最近我需要一个固定男伴,不会问太多问题,约会结束时不会做其他非分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当我需要他的密切配合时,随时找得到他。”她想通了,她认识的男人虽然多,能符合以上所有要求——尤其是前两个条件——的人却寥寥可数。“如何?凭你堂堂‘专业人士’的经验,应该可以胜任吧?”
“你为何突然想买我?”答案肯定与楼上的男人有关,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对方出现在小琴身边。
“你违反了第一条规定。”她冷冷地转身。
“等一下。”好端端的。何必与自己的财路过不去?得不到她的人,好歹也要赚到她的钱。通常廖彦强是很识时务的。“你说得对,咱们可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意关系。”
他招出自己的钟点费,价格与大牌律师的收费标准只有伯仲的差别。他甚至提议给她八折优待哩!
“就这么说定了,我有需要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她接过他的名片。两方人马谈清楚也好。省得以后弄得不公不私,反而让她头痛。
“小琴,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吗?”
※※※
他的预感向来很灵验,这次更加准确。廖彦强确实与她有“暧昧关系”。
越想越觉得别扭!听说她爱上某个人是一回事,亲眼看那个人并经由她证实,又是另一回事。也不知怎地,他硬是憎恶那个姓廖的,恶感从初见的刹那开始滋生。而这样一个面目俗鄙的男人竟是她的心上人,他着实对她的眼光感到失望。
“咦?你还没走呀?”她的丽容荡漾着甜腻可人的笑颜。
她很开心,为了廖彦强吗?他盯着她的笑唇,忽然想起从前自己吻她的情景。刚才,她也让廖彦强这般亲吻她吗?
“我正好找到小米,这就走了。”他为体内沉窒微涩的情绪感到纳罕。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多坐几分钟嘛!”她腻着他坐回沙发。“我和小廖约好过几天去他家晚餐。衣橱里正好有一件合适的新衣服,你帮我品评看看,给点意见吧!”
她也不理他是否愿意,迳自跑进房里更衣。事实上,那件“衣服”是专为他而买的,但他不需要知道。
小廖?她称呼了小廖,他呼唤她小琴,“小廖”VS“小琴”,真是速配!
“好看吗?”她缓缓步出房门。
瞄见她的玲珑美态,他的下巴掉下来。
如来佛祖保佑!那根本不是衣服,只是一块布,而且是块半透明的红纱布。
“很危险,非常危险。”他警告她。
“怎么说?”大木头终于开窍,看得出她的魅力具有十足十的危险性。
“最近天气多变化,你穿它出去很可能会染上感冒。”为了爱美,她连命都不要了。
祥琴气结。
“你神经病哪!我当然不会穿着睡衣在街上游荡。”白他一眼。
原来那是睡衣,难怪布料少得可怜,活像成衣厂用余剩的布料拼凑而成。
“可是,你穿着睡衣……”
祥琴摘下他的眼镜,粉红樱唇印上他喉咙——
“书上说,这种睡衣并非设计来穿的……”芳唇随着每句话游移于他的胸膛。“而是设计来脱的。我和他用完晚餐,立刻找机会换上性感睡衣,然后以我现在对待你的方式来诱惑他……”
她踮脚吻上他的唇。
承治突然失去平衡,簇拥着她跌回地毯,辗转缠绵的蜜吻几乎吞灭他的理智。
“然后……”她抵着他的唇喃语。“然后该发生的‘事情’就会发生;再然后,我会说服他喝下你的药水,观察他有没有强烈地爱上我,倘若有,即代表你的实验成功了,从此以后我就会和他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你喜欢我的计划吗?”
他稍微撑开两人的距离。严肃眼眸滑过他容颜,精致的五官,挑情的神态。他忽然发觉,她实在美艳冶媚得令人心神难安。
“喜……”他清清喉咙,咳掉沙哑的瘀气。“喜欢。如果实验成功,记得通知我一声。”
承治迳自从地毯上起身,怀着难以解释的怪异思绪离开四B,临出门前,回头凝望她——
她依然趴在地毯上迎视他,菱形嘴唇回荡着缠绵,眼神却透出狡黠。
小狐狸!她比繁红更像小狐狸……
他走出去,脑中响起自己的言语:
如果实验成功,记得通知我一声。
投身科学近二十年,他首次希冀,这次的实验,不会成功——
第七章
“吴氏公寓”笼罩着奇谲莫名的气氛,祸源由三楼辐射而出,逐渐往上下漫延至整栋建筑,除了四B的冷艳美人儿仍怡然自若,其他人迷悚疑窦,纷纷猜测承治到底着了什么魔。
近来他失了魂似的,对任何人的声音都充耳不闻,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即使连最热诚的实验室也很少踏进去,成天只晓得呆呆发愣。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泗桥首先发难。
公寓住户,除了事件的男女主角和出差在外的繁红,全聚集在五B的房东家里商量对策。
“昨天我叫他替我回房拿几张黄符纸来,他居然拿成卫生纸。”风师叔率先申诉他的罪状。
“请他帮我找回小米,结果又把小米丢在孟姐姐家里。”小路也名列受害人之一。
“我想烤面包,向他要了点小苏打粉,他却拿给我硫酸铜。”曾春衫哀怨着那炉烤坏的面包。
“昨天我从队上累瘫瘫地练完球回来,手套掉在楼梯间,他捡到了居然不还我,还把它扫进垃圾堆去。”沈楚天也逃不过“承治风暴”。
语凝面对众口纷纭的控诉,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否则承治哪天一个疏忽,引爆危险的化学药品,大家全得陪着他魂归离恨天。
“心病还得心药医,承治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改变。我们必须找出问题的根源,并加以解决。”
问题的根源……
众人齐盯着地板。底下,四B公寓,正住着“问题的根源。”“显然大家都有相同的想法。”语凝的语气意味深长。
“这小子发春了。”风师叔咕哝。
“‘发春’是什么意思?”尖细的童音提醒大人们注意他们的措辞。
“没事没事,你就当做没听见那句话。”吴泗桥拉他坐回身畔。“大家有没有什么妙计?”
眼光对准妇婿,他清楚得很结婚前沈楚天的泡妞本事荣居全棒球队的状元。
“承治追上他有什么用?她就快离开台湾了。”曾春衫忧心忡忡。
“且慢。那又如何?”沈楚天举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她只是‘快要’离开,又不是‘已经’离开。”
四、五双带着疑问的眼神投向他。
“孟小姐也说过,她尚未对日后的去向做出最后的决定,只要承治肯努力,她有可能愿意为他留下来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仔细推敲他话中的可能性。
“沈楚天说得有道理。”风师叔道出大家的想法。“看得出来姓孟的小妮子满喜欢承治,是他这小子不争气,把人家的有心有意当耳边风,回到家里又眼巴巴的为她害相思病。”
“什么叫相思病?”小路又有疑问了。
“就是尽想着心上人的病。”吴泗桥解释道。
“喔!”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自言自语。“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