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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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就是个外鎏金,内银壳的佛像,而且还填了好些金子。”
“奇怪了,”宝梳摸了摸下巴道,“一个老人怎么会携带装邮上京城防图的佛像呢?他应该不知道这佛像里装有这种东西吧?要知道,谁还敢拿来当?这是要抄家的东西啊!”
乐乐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画得很细致,应该是专人画出来的,不像是一般的小草图。”
“我记得阮曲尘说过,他曾经向你小姨蝶眠儿派来的人提过,想以上京城防图交换索兰珠,难道说这东西是你小姨派人送来给阮曲尘的?又或者是另外有人自己弄的?柳掌柜,你还记得那个老人长什么模样吗?”
“倘若再见,应该还记得。”
“那行,你明日到城里各处去转转,看能不能把老人家找出来。不过我担心他已经不在城里了。”
“为什么?”乐乐问道。
宝梳捧起那小佛像掂量了一下道:“很明显,这件东西不是那个老人家的,他有可能知道里面有地图,但也有可能完全不知情。倘若知道的话,那他把这么一件藏了上京城防图的东西送到我铺子里,他居心何在?倘若他不知道的话,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无论是以上哪种结果,他都有可能不在城里了。这事儿相当蹊跷,柳掌柜,你明早就去找,务必要把那老人家找出来!”
“知道了!那这张地图呢?索性烧了算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柳寒原道。
“至于这个东西,”宝梳笑米米地端详起那张小地图道,“落在我手里可派上大用场了!”
“老板娘你打算拿去卖?你不要命了?”乐乐问道。
“哼哼,不是卖,是跟人交换。阮曲尘不是很想要这玩意儿吗?我就拿这个跟他交换清风客栈的地契,我想他应该会答应吧?跟我斗?阮曲尘,我们走着瞧!”
第二天一早,宝梳带上那张上京城防图,趾高气昂地去找曲尘了。走到浩瀚阁门口时,正好遇见曲尘下轿,她便轻摇慢挪地迎上去喊了一声:“阮老板,早啊!”
曲尘听到宝梳的声音时,晨起的心情豁然变好了。当他回头望去时,只见宝梳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衣裳,头挽单花髻,淡雅干净的妆容,于初冬暖阳下一照,宛如从晨雾中婀娜而来的狐仙子。
这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宝梳带着休书去庞府大门口找他时的情形。也是在清晨,也是那么不经意,宝梳清脆的声音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给他留下久久难忘的记忆。
宝梳,应该还是当初那个宝梳;自己的担心和不安似乎全都不需要,这个女人会在任何时候,穿着他最喜欢的绿色在不经意间,如晨雾中忽然跳出来的小仙子一般出现在他眼前。对,就是仙子,来自几百年后的仙子。这样想,好像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喂,一大清早发什么神啊?”
曲尘发愣时,宝梳已经走到他跟前了,正不解地看着他脸上那副有点呆的表情。他忙回过神来,再次打量了宝梳这一身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明白了?”
宝梳合了一下手掌道:“可以这么说吧!我有一笔保准你感兴趣的买卖想跟你谈,不知道阮老板有没有这个兴趣呢?”
”什么买卖?”
”不是大买卖可不敢来劳烦你阮老板啊!“宝梳从袖子里抽出了那个小卷轴晃了晃道,”我无意中得了件好东西,相信阮老板会有兴趣的。怎么样?谈不谈?“
”什么东西?“曲尘伸手想来拿,却被宝梳躲开了,反手背在身后摇摇头道:“不行哦!光天化日之下,阮爷你改抢了?想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就先把清风客栈的事儿说清楚吧!”
曲尘淡笑了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好,里面请。”
“这还差不多!”
再次走进浩瀚阁的那间账房,宝梳很多回忆都涌上了心头,小心肝忍不住小小地酸了一把。可眼下不是心酸的时候,她平伏了一下心情,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说道:“怎么样?可以谈了吗?”
“说吧,你想怎么谈?”曲尘站在茶具前,一边点燃小节松木一边添水煮茶。这间帐房里,有一套很小巧的煮茶工具,平时闲下来时,曲尘就会自己动手煮一小壶茶来喝。后来宝梳觉得好奇,也跟着学了两手,再后来就变成了只有宝梳来账房的时候,曲尘才会让她煮茶给自己喝。
宝梳往曲尘手边瞟了一眼,扭过脸去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肯放弃清风客栈,我手里这样东西就是你的了。“
”前提是,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我感兴趣的,“曲尘添好水,走回书桌前坐下了。
”上京城防图,“宝梳斜眼瞟着他问道,”有兴趣吗?“
”上京城防图?“曲尘略微吃了一惊,”你是说你有上京城防图?哪儿来的?“
”你别管我哪儿来的,你就给我一句话想不想要?若想要,就拿清风客栈的地契来换,很公道的买卖。“宝梳翘起小二郎腿,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说道。
”先拿来我看看。“
”好,“宝梳起了身,将小卷轴展开放在曲尘面前道,”看清楚了,很翔实很细致的上京城防图。给你个五万两你都没处找去!要不是因为我真的想要清风客栈那块地,我也不会便宜了你。怎么样,阮爷?给句痛快话吧!“
曲尘凑近看了一遍,倒真是上京的城防图。他好不纳闷,抬头问宝梳道:”老实说,到底从哪儿来的?你该知道,我之前跟蝶眠儿提过这事儿,按理说,她应该会派人送来。可如今你手里居然出了一副城防图,很有可能是蝶眠儿派来的人所携带的,要是真这样的话,蝶眠儿所派的人大概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个嘛……“宝梳收了小卷轴,侧身站在书桌前想了想道,”要跟我小青社打听消息那可不是免费的,想知道来龙去脉,那行,咨询费先给了。看在大家以前也熟过,小小收你个五百两就行了。“
”五百两太贵了,五十两还差不多,“曲尘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银器,抛给宝梳道,”这个够付你的咨询费了,说吧!“
宝梳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打造十分精巧的银锁,掂量着得有三十多两,加上手工费差不多值个五十两。看在小锁够漂亮的份上,她也勉强收了。她把银锁往袖子里一揣,转身说道:”这地图是从昨日柳寒原收到了一尊金鎏银的佛像里找出来的。“
”佛像?什么人当的?“
”他说是个老人家,像是逃进城来的难民。到底是谁就不清楚了。我已经吩咐他在城里找找了,希望能找到吧!好了,我知道的都说了,说说清风客栈吧!地契给我,地图给你,大家都不亏的。万一这真是蝶眠儿派人送来的,没了你可再难去找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想清楚了啊!“
☆、第四百五十二章 老人家的死
曲尘起身走到冒烟的小茶炉跟前,揭开盖儿往里舀起了茶叶,一边舀一边说道:“的确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不过这样一件危险的东西你还能找到下一个买家吗?稍有不慎就会让你惹上灭顶的麻烦,所以我认为,留在我这儿是最合适的。“
“那清风客栈的地契呢?”
“做人不必那么较真儿,”曲尘放下茶罐转头冲宝梳笑了笑说道,“把这地图送给我,只当彼此再交回朋友,你以为呢?”
“交朋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看样子是谈不拢,对吧?那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偷偷去捐给朝廷,都不想便宜了你,告辞!”
“等等!”
“还有什么废话啊,阮老板?”宝梳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来问道。
曲尘缓步走向她道:“做买卖不能太着急,你得容我稍微思量思量。”
“那你得思量多久啊?你思量一辈子我还等你一辈子啊?”
“今日之前我给你个答复,如何?”
“好,我就再等你几个时辰,不用送了!”
宝梳说完就出了曲尘的账房,往楼下而去了。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了曲尘刚刚给她的那个银锁,忍不住摸出来瞧了瞧道:“样子还挺漂亮的,该不会是哪个姑娘送给他的吧?不对,他怎么会随身揣着一个银锁呢?难道真是哪家窑子的姑娘送给他的?好家伙,回去我就给你熔了你信不信?”
“老板娘!”侯安忽然从背后冒了个声儿,把宝梳手里的银锁都吓掉了。他忙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殷勤地递给了宝梳道:“老板娘,吓着您了?拿好了拿好了,这东西可不能丢的。”
“为什么?“宝梳接过来抛了抛,不满地问道,“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这是哪个姑娘送给你们阮老板的?”
侯安笑道:“老板娘,它换了个样儿您就不认得它了?”
“什么意思?”
“这银锁就是之前你们那对心经对牌熔了之后再做的。”
“真的?”宝梳忙又看了一眼,都是银做的,谁分得出来啊?可是……阮曲尘为什么要把那对心经对牌熔了呢?他就那么讨厌那对心经对牌吗?说起那对牌,宝梳这会儿心里还难受着呢!
看宝梳脸色都变了,侯安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了老板,他不是不喜欢那副对牌,只是将对牌熔了另外做了一对儿东西,一样是你手里的银锁,另外还有一样,是把银钥匙。”
“银钥匙?”宝梳的小心肝忽地抖动了一下,惊讶地问道,“侯安你说真的?他真的把那对心经对牌熔了,做成了银锁和钥匙?”
“谁敢拿这事儿哄您呢,老板娘?这事儿是我亲手经办的。锁和钥匙的样子还是老板自己画的。”
宝梳不禁又看了一眼那银锁,小小巧巧,雕工精致,一面是藤枝纹加蔷薇,另一面是……居然是几棵松树和一只尾巴毛茸茸的小狐狸。她心里揪着一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阮曲尘为什么要把这银锁给自己?难道已经消气儿了,打算跟自己和好了?
就在她盯着那银锁发神时,柳寒原忽然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板娘,找着那人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才在城里转悠的时候,听人说巷子里死了个人,我跑去一看,可不正是昨日来当佛像的那个老人家吗?被人砸中了后脑勺,活活给打死了!”
“怎么会这么巧?昨日来当东西,随后就死了,跟我料想的几乎差不离儿!走,去瞧瞧!”
等宝梳和柳寒原返回命案现场时,衙门里的人已经将尸首抬回去了。虽说如此,旁边还是围了不少人在那儿议论纷纷。宝梳向旁边几位打听道:“你们知道那老人家住哪儿吗?”
其中一个妇人指了指旁边道:“就住在那边那家小客栈里,我昨早上还见过他呢!”
“他家里没别人了?”
“我就看见他一个人,没见有别的人陪着他。真是可怜啊!谁这么狠心居然对他下毒手呢?都是逃难到这儿来的,何必下这狠手呢?”那妇人摇头叹息道。
“多半是见财起意吧!”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宝梳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我其实也在那家客栈落脚,之前跟那老人家遇见过几回。每回他都只要了一碗肉汤面和两个馒头。昨日不知发了什么横财,居然点了三盘子肉菜和两壶酒,喝得脸都红霞飞了。估计有那起歹心之人见着了,以为他手头有好多银子,就趁他昨夜里回来时把他给害了吧!唉,这时节,要财不露白,何必那么张扬呢?”
宝梳心下疑道:莫不就是昨日用那小佛像换来的银子?他敢在客栈里大吃大喝毫不避讳,而不是当完佛像就跑,很有可能并不知道佛像里有东西,如此说来,那位老人家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
忽然,一道颇为刺眼的凌光从宝梳脸面闪过,她猛地一下感觉很不舒服且有些熟悉,忙转头张望时,却满眼都是陌生人,并没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见她这副表情,柳寒原忙问道:“老板娘,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人了?”
宝梳紧皱眉头道:“我感觉有人在看我,而且应该还是个熟人。”
“熟人?”柳寒原张望了两眼道,“在哪儿呢?”
“不见了。”宝梳的目光在人群中如镭射光灯似的扫来扫去。她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刚才那束目光既刺目又熟悉,仿佛是特意在盯着她看。一个熟悉的人,却又躲着不见,会是谁呢?
一阵扫视后,她的目光忽然敏感地落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尼姑背上。这尼姑走得很匆忙,像有什么急事儿似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拨开人群追了上去。但围观的人太多,等她追出去时,那尼姑已经不知踪迹了。
柳寒原紧随她追了上来问道:“老板娘,看见什么人了?”
“一个尼姑。“宝梳目光四处寻找道
“尼姑?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是……算了,可能是我错觉吧!走吧,去衙门问问情况。这事儿实在太蹊跷了!”
两人随后去了衙门,宝梳单独进去找杨晋问了那老人家的情况。那老人家的确是被人用硬物从后面击打而亡的,死因已经明确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因为老人是只身来这儿,所以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只是从他所住的*板下找着一百两银锭子。
“城里没有什么人跟他往来吗?”宝梳问了一句。
“问过客栈里的人,因为他是独来独往的,又不喜欢跟别人说话,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究竟跟谁来往过。倘若他拿去你那儿当的佛像真是他自己的,那银子的由来就可以确定了,是当了佛像所得。但为何只有一百两?柳掌柜说当时是给了二百六十两的,余下的一百六十两去了哪里呢?”
“还有一点,昨晚他出去干什么?最近城里不太平,按理说他不应该夜里出门,除非是有什么事情。”宝梳道。
“这一点我也正在想,”杨晋斟酌道,“会不会有人约了他?或者说他在城里还有其他亲戚朋友?”
“可我觉得那佛像不像是他的,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不好出面来当,所以托了他来当,然后将当得的银子分了一百两给他作为报酬?”宝梳适当地引导了杨晋一下,因为她只告诉了杨晋那位老人当过佛像,并没有提及那张上京城防图的事情。根据杨晋之前所说,宝梳更加肯定那佛像不是那老人的,应该是别人托他拿来小青社当的。托他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实在很值得斟酌!
杨晋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佛像不是他的?”
“我也只是推测而已。你想他昨日一有了银子就大吃大喝起来,还给自己买了身衣裳,可见之前一直过得很穷苦。倘若佛像真是他的,为何不一早拿出来当?”
杨晋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