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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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直视那双眼睛,想从中看出端倪来。
烦躁般的,他咋舌:「可恶……先找个地方躲雨——雨越来越大了。」他的视线四下扫视后定在建筑物的某一扇门。那只抓住我手臂的手没有放开,拉着我走向那里。
「不要!」坚决地叫出声,我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没成功。
用诧异的眼光回头看我,他随即停下了步子:「好吧……那去树下应该没问题吧?」
这次没有反对,我任由他拽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一棵大树下。
有了树叶的遮蔽,雨势显得小了很多。手终于被放开,我背靠树站在那里。
眼睛习惯了黑暗之后,发现夜晚的庭院里还是有光亮的。空中降性质的依稀光亮足够让我看到不远处树丛后面的墙角、那黑压压的窗口……
别开视线的时候,身边的人碰了我一下。回头看到的是他递过来的衣服。
「别光看,穿上它——虽然我不会用法术弄干,但现在起码拧不出水来。你再这样站下去会冻死!」
那是他本来穿着的外套?很显然被他用力绞过了,衣料上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真的会死倒还好……」意外的句子居然从我口中说出,我愣住了。
他也差不多,然后像是不耐烦一般地主动抖开衣料,披在我肩上。「你跑得还真够快……这么远的路,看来只能等雨小一点再回去了。」
「你可以不用管我。」直觉地这么说了,身边之人却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
「赤着脚就跑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问我!」提高声音,使用了命令的口吻才终于让他闭嘴。周围被寂静包围,只有雨声不断地响着,仿佛总也没有个结束的时候。
我的视线落在脚边的泥土中,身边之人的呼吸很刺耳。
好半晌,他像是受不了沉默一般再度开口:「真是隐蔽的院子,要不是追着你,我还不知道居然在这个地方还有房子和庭院。」
「你……」想说什么而抬头,看他的瞬间却视线相交了。
他在看我?用一种奇特的、燃烧着暗暗火焰的眼神。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眼角撇到枝叶间那露出些许的窗户,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人在看着我……从那扇窗子后面,直直到看我。
瞬间,我忘记了自己原先要说的话。
「很冷,狄瑞……」凝视他双眸的视线不再移开,我放松身体靠在粗壮到需要三人合抱的树干上。
「所以说了,把衣服扣上……」不厌其烦地站在我面前,帮我拉起仅仅搭在肩头的、属于他的外套。
我笑了。
「难道你不知道另一种让身体热起来的方法?」
单手抚上了他的侧脸,感受到的是一种比我更高的体温。
数秒的怔愣,他松开了手、略为后退。「你是说那天你们在书房做的事情?」
「你果然看到了。」我并不惊讶——既然连那位贵族小姐都能看到,那他身为武人能够完全不被发现的离开也是很正常的。
「对,没错哦!狄瑞……那是很好的办法,对吧?」
「如果你说你忘记了,那我可以再一次提醒你。卡克伊·布拉德……我有我所爱的女子!不要把我和你身边的那些男人相提并论!」话语里的温度降下来,那种关切逐渐消失。
我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发展。
「你还在说那个字吗?爱?呵呵……那么久了还在怀念南国女子,大概这就是人类说的痴情了吧?」轻笑着再度靠近他,我轻触他的发稍:「不过……你光靠思念那不可能存在于这里的女性,就能过日子了么?狄瑞……」
拽着他的衣领,很容易就让他略微俯下身来。我轻巧地贴上他的双唇——自然是不会奢望这块木头配合我的,所以仅仅停留了几秒,我便离开了。
是我所经历过的最贫乏的吻,如果这能算是吻的话。
「真是冷淡,你和你心爱的女人也是这样接吻的?」
轻笑着调侃他的后果是肩头受到了冲击,他用力抓住我的肩头将我推开,直到我的背部重新撞上树干——他的手却没有离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确了,我的傀儡……」自由的右手向他伸过去,那冷硬的脸部线条摸起来却是那样温暖。心跳得很快、很痛,是因为不能预测他接下来的动作与心思么?
「对你而言傀儡就是这种用途?」他的声音里蕴涵着什么,但是我却不能分辨。「纳贝蓝也是,还有我……」
「你说呢?」习惯地反问,可以感觉到——那压制我肩头的右手将热量传入是的体内,温暖我的血液。
雨中,男人沉默了。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狄瑞……」指尖摸索着他的脸,向下滑,那是和纳贝蓝光滑的皮肤完全不同的触感。
「你今天很不对……」
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吧?即使是武人,也还是不至于那样迟钝。
他还试图说些什么:「是因为日期?还是……」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或者说是故意忽略的。
收回的右手握住了他碰触我的那只手,拉离我的肩头后却凑到自己面前。我伸出舌尖轻舔那似乎还沾着金属味道的手指。
「你知道我的意思,狄瑞……我只做自己想做的。」
才刚获得解放的左肩再度受到撞击,但这次攻击的却不仅仅是肩膀。
后脑撞在了树干上,我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发现那是他在吻我!
「唔……嗯!……」
与其说吻,更像是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唇齿就被那侵入的舌头撬开,饱含侵略性的舌头和牙齿蹂躏我的唇、我的口腔内部。无法跟上他的节奏……他真的知道怎么吻别人吗?我确定自己尝到了血腥味。
放开我的双唇后,几乎无法顺畅的呼吸,喘息的人是我,他仅仅用那种特别的眼神凝视我。唇上沾染着明显的金色。
「这就是你的吻?看来南国女性习惯的尺度真是奇怪。」
「闭嘴!」抓住我肩膀的手改变目标,头皮感觉到痛楚,那是他扯住我头发造成的。被迫仰头,他的唇再度压下来。
这次是有了心理准备,我在接触到他的同时双手绕上那宽阔的背部。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吻他,伸出舌头和他纠缠,我甚至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声音!唇齿间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
这次分开得比前一次快,当那只手放开我头发时,我的右手滑入他腰部以下。
「刚才……你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就这样了?」冰冷雨中的燥热,我喘息着说话。上掌即使隔着长裤也能确定那勃起的形状,显示出男人的热切。
黑夜中,那双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用一种掠食动物的眼神:「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卡、克、伊。」一字一顿地叫着我的名字,他的手落在我光裸的左肩。
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上衣是什么时候被褪下的,现在仅仅挂在手肘部位。
「当然……啊!」他没有让我说出更多的句子,这次是用他的体重将我压制在树上,灼热的呼吸顺着颈项一路咬噬下去,牙齿蹂躏着我胸前的皮肤。
背部感受到他手掌的力道,像是要折断我脊梁般用力。炽热的手指在我右侧乳首部位揉搓,粗暴的力道让颤栗从体表直达肌里。
我的右手依旧停留在他腰部以下,沿着长裤上紧绷的部位摸索,松开腰带钻入其中。那部位有着惊人的热度,甚至让我觉得有点烫手。
用手掌拿捏着那外形,我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是颤抖的。
但我没有停下动作——用捏握的动作探索、确认着,我听见男人压抑的呻吟。
「唔……」
想要笑,蠢动的手腕却在下一刻被他抓住——拉离那温暖的所在。
「狄瑞,」抗议的声尾还没有消失,那本来托住我后背的手便移开。他解下我裤子的动作粗鲁到可以用撕来形容,微抬起左腿配合他——腿部皮肤刚因为空气的寒冷而颤栗,便被一只火热的手掌覆盖……
窗后的男人笑了。得意的看着我,带着胜利的笑容。
「不,不要!我不要……」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无法说出别的词语,我扭曲着手指紧紧抓住身前的男人。
不要再出现了……父亲,我不要这种感觉!
***
恢复普通情况的皮肤触觉在渐渐恢复,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背部。是谁?我无法看清。脑中和眼前晃动的似乎都是那张无法磨灭的脸孔,那对莹绿色的眼睛——
「好了,卡克伊,没事了,不要哭。」背后的拍抚、笨拙的安慰句。低沉的声线……是谁?那不是他的声音。不是……
「不要哭,卡克伊……已经没事了……抱歉……不要哭。」
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温柔的触感,擦拭掉我脸颊上的液体。
睁开眼睛看到的黑暗中,是那张熟悉的男性脸孔。
「狄瑞……」叫出那名字,随后而来的是笼罩我的黑暗。
他似乎笑了。笑了吗?我的傀儡……
温暖的离开惊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昏黄灯光……熟悉的景致。
我的房间?
侧过脸,可以看到灯光下男性的剪影。
「狄瑞?」声音很干涩,是因为刚才大声叫喊的缘故?
「嗯。」没有更多的话语,我看到的是已经恢复平时表情的男人。
「你把我带回来的?」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衣服也替换过。
「是的。」他没有靠过来:「别起来,好好休息。」
动作停了两秒,我还是躺了下去。自己的被褥显得有些冷——和刚才高热的激情相比。
片刻的沉默,我告诉自己应该恢复冷静了!
「没错,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公爵来了以后让纳贝蓝叫醒我。」
「是。」听不出感情的回答,然后光芒远离了。随着脚步声的远去,他带上了门。
挥动酸痛的手臂张下门口结界,然后——灯光熄灭了。
在床上蜷缩起余热未褪的身体,我让黑暗和微冷的被褥包裹自己……
***
我知道,我在做梦。
只有做梦才会有这种昏黄的摇曳灯火,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看到这片满是裂痕的石制屋顶,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满身冰冷的……血液。
可是,浑身都不能动。既然是梦,为什么不能醒来?为什么还要在这片可怕的宁静中,—动不动的等待下去?等待的是什么?是死亡?还是……
一些别的东西。
石室里没有温暖,仅有的体温也伴随着血液从我的体内流失、蒸发到空气中、被石头吸收。胸口的伤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痛了,彷佛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开口,让我的血液从那里流走——仅此而已。
自从因为失血而浑身无力以后,手脚上的镣铐就被除了去,可是那麻木的感觉却更深地占据我的神经,流窜在我的体内。
手和脚,仿佛都已经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和我身下的血液一样凝固、冰冷。
唯一清晰的感觉却是下体,那深埋于体内,细小、冰冷的固体。那种金属的温度仿佛要驱逐我所有的血液、赶走我所有的体温。它让我的身体浙渐变冷、僵硬,像是要把我变成和它一样的金色固体。
那种力量烧炙我的身体内部,时而冰冷、时而火热。
可怕……真的很可怕啊……
然后,黑影被灯光投射在我头顶的石头上,熟悉的笑脸进入我的视线内。
分辨不清是温暖还是冰冷,粗糙的指腹摸索着我的脸颊。熟练的动作,就像他过去一直做的那样。然后,蛊惑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天的感觉如何呢?我的小钥匙……『温床』很舒服是不是?这种年轻的力量就是你所要的,对不对?」
明明面对着我,我却知道他说话的对象并非是我。他看着的……用那疯狂而怜爱的表情看着的,是我身体内部的「钥匙」……
「不要……这样。」说出口的声音完全不像我自己,那破碎得仿佛只是杂乱的音符:「好难过、好冷……父亲……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叫他,叫的却不是眼前的躯壳,而是那深藏在内部、被压抑、被封闭的部分——如果那部分还依旧存在的话。
或者说——曾经存在过的话。
脑中为何总是记起他第一次看到我时的那种眼神?为什么总能记起在庭院玩耍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双在窗后凝视我的眼睛?
带着嫉妒——渴望。
我想伸手过去、想抓住他的手。可是手臂却完全无法动弹:「父亲……我做错了什么?我会改正的……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好疼、好可怕啊……父亲……」
眼泪滑落下来,融化掉耳边那几乎已经凝固的血液——是啊……我身下都是血了呢……从头到脚,都躺在血泊中!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父亲才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手没有动过,所以一定是他拉起了我的手臂。温暖的唇碰触我的手背,感觉却冷得刺骨。
「嘘……不要害怕,卡克伊。很快就会结束的……相信我。静静的,好吗?小钥匙要的只是力量,让它得到你的全部,一切就会结束的。乖……不要害怕哦。」
温柔得就好似过去的父亲,但下体承受的侵入感却是刺痛而寒冷。
「呜……」
那坚硬的东西固执地在我体内挖掘、寻找,然后抽离……寒冷和炽热都离开了我的身体。只因为父亲所说的小钥匙现在正在他的手中放着冷冷的金属光芒——那上面红色的石头,就好像我身下的血。
「看,卡克伊,很漂亮的小东西,对不对?」
父亲爱怜的表情和语气都是针对他手中的钥匙。他吻着它、用唇摩索着金属的表面。钥匙的光芒是一种淡金色,很刺眼。
「很快了,卡克伊。很快就要结束了哦!」依稀的感觉,他放开了我的手,熟悉的大手摸索到我无法动弹的双腿,拉开、抬起——我知道他接下来想要的是什么。
「不,不要。父亲……求求你不要……这样……」挤压进来的痛楚、多日以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但是那种压过胸口痛楚的感觉还是让我扯出破败的声音:「很痛……父亲……不要了……求你……」
浑身都无法动弹,唯一自由的只有声音和眼泪而已。我能感觉到下体的冲击让胸口的血液流得更快,身体内侧……除了被强行进入的地方外,空荡荡的——似乎连一滴血液都不剩。
为什么……还不停止呢?这不是一个梦吗?
身体被摇晃,上半身被那熟悉的手托着后脑抬起。自下而上的冲击让痛楚更为强烈。
为什么父亲不停止呢?他已经听不见我的话了么?被钥匙的魔性封闭了灵魂……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了么?
不能停止眼泪,也不敢停止呼唤的声音。好害怕只要一个停下,就真的、永远都、找不回父亲来……
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