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大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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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疼,打断了她的思绪。
莫子尘用力地钳着她,漆黑的眸子阴冷的骇人,“孩子是谁的?是那个姓上官的,是不是?〃
“是!”她的孩子就是云箫的!
凤眼里,瞬间洒过的哀伤,让她的心,抖了一下。
他猛然一松手,闭紧双眼,可是,再次睁开的时候,竟变得发红,额上突然间出现细密的汗珠,用力一撑桌子,借力蹿了出去,门外那落地的身形,有些不稳的摇晃。
鬼手叫了声“不好”,便迅速的跟了出去。
鬼手几步上前,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又快速的将他的身子拖到床上。
“鬼手,你做什么?为什么点住他?”音红袖有些着急、。
鬼手没说话,只是用身上的帕子,擦了擦莫子尘脸上的汗。
“他怎么了? 〃
“毒发!”将手中帕子一甩扔在地上,“在这里看着他,不要离开!”吩咐一声,他便不见了踪影。 音红袖急忙跑到水盆前,就着里面的清水,将一旁的毛巾沾湿,又急忙跑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在他脸上擦拭着。
但,任她怎么擦,那汗,仍旧肆无忌惮的往下滴,他的眼睛,充了血样的猩红,那眼底,有火在烧,怒火、欲火,似要将她生生吃了一般。
音红袖骇然的停了下手,却忽而的,心里充盈了满满的疼惜,莫子尘,他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他全身都在抽搐,虽然封着穴,但是,那抽搐却越来越严重,如果鬼手再不回来,只怕他要冲破这穴道的封锁。
“扶起他!”鬼手不知何时进来,手里多了碗红糊糊、泛着血腥味儿的东西。
音红袖忍不住又要呕起来,“这是什么?〃
“蛇血.扶好他,我喂他喝下,”鬼手正声说道,不再是平常那种娘娘腔。
音红袖有那么一瞬的恍神,直觉得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强忍着做呕的感觉,她让莫子尘的头枕在她的肩上,鬼手则将那一大碗蛇血给莫子尘喂了下去。
那鲜血顺着莫子尘的嘴角流下,徜过他的喉结,滴上他的手背,刺激得音红袖双眼生疼。
她不忍看,便用毛巾,将那触目的红,一点点的擦了去。
喂好蛇血,鬼手盘腿坐在了床上,伸手解开莫子尘的穴道,双掌猛的击上他的后肩,为他输送真气。 见状,音红袖急忙闪开,她知道,鬼手在为他疗伤。
莫子尘脸上的汗,渐渐褪去,身子也慢慢的不再抽搐,但鬼手脸上的汗珠,却不住的往下滚。
约莫过了一刻钟,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接着,鬼手睁开了眼睛,步下床榻。
“我们出去,他需要打坐调息,不能有人打扰!”
闻言,音红袖看了眼床上仍紧闭着凤目的莫子尘,随着鬼手走了出去。
第二百零八章 弃爱****何谓欢
鬼手在院子中站了许久,音红袖则在他的后面默不作声。
“你想知道?”他没回头。
“嗯!”
身形一晃,他一跃而上了荷花池边的一棵树,整个人,躺在树干上。
音红袖也走至树下的摇椅旁,坐了下去,等着他开口。
“他中了弃爱***”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无奈与忧伤。
“什么是弃爱***? ”什么毒会叫这样的名字?
鬼手侧头看了她一眼,将双手枕于头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既然你都告诉了我这‘弃爱***’ ,我也可以去问别人,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
鬼手忽然一笑,“你倒是聪明,不过这‘弃爱***’,没有几个人知道是什么!”
“子枫一定知道!”音红袖抬头笑看他。
鬼手一愣,盯着她的笑脸,“看来是瞒不住你了。”对于子尘所中之毒,做为大哥的子枫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子枫却不知道这下毒之人是谁!
“弃爱***”,即是既要弃爱,又要***!”
“何谓弃爱,又何谓***”
“弃爱,就是说,只有舍弃欢爱,才可保得武功;***,即是若要解此毒,唯有***的欢爱才可!”
音红袖完全的懵了,这是什么毒药,看了那么多武侠小说也没碰到过!
鬼手以为他没听懂,摇了摇头,“我看我还是说直白点儿好,也就是说,如果子尘想解这个毒,就必须与女子欢爱,一旦接触了女体,子尘将武功尽失!”
“所以,莫子尘才会如此的厌恶女人!”她像是在喃喃自语。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自我毁灭!”
“武功对他很重要是吗?否则,你也不会费劲心机的阻止他与女人接触!
“他唯一接触过深的女人,就是你!”鬼手从树上坐起,折下一段树枝,“啪”的插在音红袖脚下的泥土里。
音红袖将那树枝从土中拔起,几下折碎,“所以你想折了我!”
“如今不必了,你己经成了别人的女人,子尘再怎么痴情,也不会要你这个——”
“残花败柳?哈哈——”她突然大笑,笑得鬼手一惊。
“不就一张处女膜吗?没了它就是残花败柳了?看你这样子,也知道你上过不少女人的床吧,难道你就不是‘残花败柳,? 〃
鬼手顿了顿,也大笑道:“你这想法,还真是让我开了眼!”
笑过,她正了神色,“除了你说的那个‘***’,就当真役有其他的法子解毒了?〃
鬼手也停了笑,闻言却垂下眼,“从他中毒那日起,我就开始研制,六年,整整六年,我却一直没让他从痛苦里解脱出来!”
“他这毒,己经中了六年!”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这毒多久发作一次?”她记得上次发毒是在一个月前,难道说——
“每月十五!”他抬头看着莫子尘的房间,“刚开始发作的时候,我还没发现蛇血可明控制弃爱***的毒性,所以,每次都只能是将他打晕,或者伤害他,直到他自己熬过第二日,他开始服用蛇血是在五年前,也就是说,那一年我每月都要狠心的伤害他一次。”
音红袖望着他,情楚地看见他眼眸里流露的哀伤与锥痛,他不愿如此,却又不得不如此,也许伤害莫子尘,就等同于在伤害他自己!
原来莫子尘养毒蛇是为了缓解痛苦之用!
猛然的,音红袖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害怕起来,“鬼手,你告诉我,蛇血会不会反噬?〃
像是被人戳到痛处,他的眉毛蓦地纠紧,“会!那本就是至毒之物,服久了哪里有好处?不过,蛇毒难不倒我,只要解了‘弃爱***’,蛇毒我自可为他排除,我怕的是,时间太长,两种毒性相溶,又会衍生出新的毒,这将威胁他的性命!”
“那不如就不要武功!
“没了武功,等于提早结束了他的性命,他在江湖中的地位——”说道一半,他却停住。
“不想说我不会问,我只关心他中毒之事。”她淡然道,转了口风,“六年前,莫子尘多大?”
“十八”
“听小武说,他十八那年才学艺归来,回府那日晕在门外,浑身是血!”
“他刚下山,便被人追杀,那些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兵刃上都淬了毒.”鬼手说着,一脸的愤然,“我无意中路过,发现奄奄一息的他,也就是那日,我才认识了子尘,我解了他身上其他的毒,将他送回了莫府!”
“是你救了他!”原来他们之间也有一段小故事。
“我救了他一次,他却救了我许多次!”鬼手扬唇一笑。
“难怪你愿意为他而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她指的是意图非礼她的那次。
鬼手没说话,半晌挑了挑眉,“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下的毒?〃
音红袖浅笑道:“我说了,不问他中毒之外的事,而且,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鬼手仰天一笑,从树上一跃而下,“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
音红袖跟在鬼手后面进了屋,鬼手探了探莫子尘的脉象后,松了口气,她也放了心,看来毒性是暂时压住了。
莫子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泛白,一张原本同眼眸一样妖艳的唇,毫无血色。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着,安静得像一个孩子,整着的眉,却始终役有松懈。
心疼,她心疼,真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有女人才会让人心疼,原来,男人也可以。
“我走了!”轻轻说了一声,她转身跨了出去。
也许是不忍再看吧!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看不得别人受伤害!
鬼手目送那个背影离开绝尘居,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总觉得那个背影,有着如子尘一样的孤单与落寞,他们,一个没有父母,另一个,有却比泥巴有更痛苦 他暗地里观察过她,她总是微笑,总是坚韧,也许是经历过残忍的孤独与抛弃,才让一个女人如此的执着坚定,如此的,活得有生有色!
鬼手暗叹一声:子尘,其实你没选错人!
第二百零九章 山盟虽在书难托
两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
三个月的时间,度日如年。
四个月的时间,恍如隔世。
距离上官云箫离开,己经是四个月零十二天,四个月零十二天,杳无音讯。
她并不是个喜欢垂泪的人,然此刻,她只能以背抵墙,黯然神伤。
两个月前,约好的那天,他役来,她微笑着,她等!
一个月前,她的三封书信,没有回音,她微笑着,她等!
十天前,她的第五封书信,石落大海,她继续等,却没了微笑!
她伸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无言的苦涩吞进嘴里,孩子她不会不要,只是她无法想象,某一天,她的宝宝哭着回来,对她说:娘,我爹在哪里,那些坏孩子说我是役人要的杂种!
没有丈夫,却有了孩子,她不在乎,别人要说,随他去说,但是,她怎能让孩子去承受这样的侮辱!
将喉中的硬咽吞食入腹,她拿出笔墨,写起信来。
信,写了两封,一封给刘升,一封给上官云箫。
两封信装进了同一个信封里,收信人写的是刘升,她不知是云箫接不到她的信,还是出了什么事,她将信交给三哥,她要三哥亲眼瞧见他,亲手给他!
为了让信能快些到达,她付了五倍的价钱给骚站老板,老板才答应,七日内决马加鞭送到长安。
等待是焦心的!
而这半个月后,她终于在释站等来了回信。
她己等不及,边向回走,边去拆那信封,可是,那双手在颤抖啊,颤抖得,就快要拿不住那信。扯了又扯,拆了又拆,终于打开了。
依旧两封,一封刘升的,而另一封——
她急急的打开三哥那封信,写了很多,她却只看清了最后几行:
『…… 四妹,上官云箫现今是一品带刀侍卫,三哥费尽心思也只见了他一面而己,有些事情,如果不亲眼见到,也许不会相信它是事实,三哥还是那句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待自己……』
她身子不稳地晃了晃,隐约觉着有什么事发生。
抽出下面的那封信,展开来,那薄薄的一页纸,在她手里,却犹如千斤巨石一样重,压得她的心,碾碎样的疼!短短的一行,只有短短的一行,只有短短的一句,只有短短的九个字,却是上官云箫的笔迹无疑:
『音姑娘,请不要再纠缠!上官云箫』
乌云飘过,遮了太阳。
“红袖,嫁给我,好吗?〃
“红袖,在这里乖乖等我,别乱跑!”
“红袖,两个月,两个月后,我来接你!“音姑娘,请不要再纠缠!”
“音姑娘,请不要再纠缠!
“音姑娘……”
……
是什么,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什么,牵绊了她的步子!
是什么,阻止了她的呼吸!
“哗”的一声,大雨倾盆,狂肆的洗刷大地,暴虐的凌迟她的心!
一双手,扔了伞,扶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那封九个字的信,在大雨里氰氢,直到,字迹模糊不见……
醒来的时候,靠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幽幽青草香,在鼻前袅袅的萦绕。
她猛的一个激灵直起身,“云——”
可是,在看清身后的人时,那个惊喜的笑就僵在了半空,渐渐的,变淡。
身后的男人,一把将她抱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封信——”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提醒她?
她咬着下唇,那里,渐渐渗出了血丝。
他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唇,“哭出来,不要折磨自己!”
唇是松开了,泪却再也抑制不住的向下滚,她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
“子枫,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们的孩子,他什么都不要了——”
身后的莫子枫蓦然一僵,眉心痛苦的纠结。
她有了上官云箫的孩子?他却不要她了!
她这样一个娇俏剔透的人儿,是他莫子枫想呵护又得不到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她的哭泣,就像破碎的玻璃,洒落了一地的晶莹,踩上去,钻心刺骨的疼!
莫子枫就那么抱着她,默默的,抱着她柔软又冰凉的身子,默默的传递着他的温暖,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能为她驱走寒意!
许久,许久,她的哭声渐渐歇了。
“红袖,你打算怎么办?”他想了很久才问出了这句话。
她牵了个苦笑,“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答应过三哥,要好好的待自己!”可,马上的,她眼神一暗,自言自语,“我的孩子,我该如何待你?〃
她觉得身上的那双手臂紧了紧,又松了松。
“红袖,嫁给我,我来做这孩子的父亲,他会是我的亲生骨肉,因为,他的母亲是你!”
她愣住了,带着泪痕,怔怔的愣住了!
“子枫,我不值得!”她不值得,不值得!
“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是你,才值得!”
“子——”
“答应我,好吗?”
她沉默了。
莫子枫见她不言,以为她是默认。
“走,现在就去见我爹娘!”说着,就抱起她奔向莫府大堂。
通往绝尘居的路上,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你说,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可从没见着他这么大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