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单身闯的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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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虚伪。」森冷的言语从他齿缝进出。
「为什么这么说?」他的责难让她心乱如麻。
「为什么?」靳亚风像是听到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般,一步步往她逼近,讥笑道:「明知还能故问。我该称赞你很会演戏,还是单纯过了头?不过,很显然的绝非後者。」
「我不懂你的意思……」面对他的冶言冶语,她下禁心惊後退。
她的退却,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火势瞬间燎原。
「不用装了,陶茉莉!」他只手攫住她纤细的手腕,怒目而视。
「放开我……」他抓得她好痛!
「怎么,对男人过敏的那套说辞又要搬出来了?」
厉眸如电,劈进茉莉脆弱的心坎里。他在怀疑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比不上我认清你什么来得有趣,你欠我一个解释。」他咬牙冶哼,将她拖向停放在巷口的跑车。
「不……放开我!我没有欠你任何——唔……」
他捣住她吵闹的小嘴,免得引来这一带居民的注意。娇小的茉莉敌不过他的力气,整个人被他揣入跑车後座。
「说!」
靳亚风锁上车门,神色阴冷地和她并坐在後座,执意揭穿她的真面目。
文珊珊在酒里下的迷药含有重剂量的动情激素和玛啡,等到他从昏迷中苏醒已经是两天後的事,那时他才得知爷爷出事住进了医院。
这两个星期,他医院公司两头跑,不但得注意爷爷的病况,还要应付外界传媒对他取消订婚的诸多揣测,一时间无法顾及一声不响搬走的茉莉。
但每当夜深人寂时,茉莉离去前那张饱含痛心、怨怼的苍白小脸,每每盘旋在他脑海,连带让他回想起当时他亟欲向她解释一切的焦急冲动。
以往若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根本下看在眼里;现在他到底发了什么疯,胸口竟会对茉莉的眼泪感到无端剌痛?甚至想向她解释那天他对文珊珊有了该死的欲望,全是因为迷药使然?
一个接著一个的问号,迫使他正视见她的想望,於是,他今晚出现在这里。
陶家人说她和朋友出去吃晚餐,但他既然来了,就不打算扑空而返,因此他等在这里。之後,所有谜团有了答案—他不难理解自己为何有这些丕变的念头,原因在於,茉莉擅长的就是用谎言来包装她诡计多端的本性,然後从男人身上捞取好处!
想到她以清纯可人的形象不知欺骗过多少男人、对他们嫣然巧笑、在他们身下喘息呻吟,靳亚风沉重的呼吸就充满了风雨欲来前的可怕平静。
「你要我说什么……」他此刻的表情让茉莉惶然瑟缩。
又在演戏了?靳亚风颇为不屑,冰冷的语气足以将人冻结。
「好,我替你说。你以为爱情绑不住我,捞不到更多油水,所以转移目标?」
闻言,茉莉的心绞拧了下,苦涩开口:
「你认为我爱你,是对你有所图?」
「难道不是?否则你何必装出一副男人碰不得的圣洁模样勾引我?说不定,你早就看中我的身分地位,才向玲嫂毛遂自荐来接近我,但後来,你明白根本得不到我的爱之後就收手离开。告诉你吧,你如果安安分分当我的情妇,好处是绝对不会少的——」
「住口、住口!不是那样的!」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穿心利箭,刺得她心口不住淌血。「我没有骗你……」
「在你和我上床、为我爷爷做心脏按摩、刚才还让一个男人吻了你之後,你圆谎的技巧未免太不高明。」他嗤之以鼻。
「不是的……」
靳延东心脏病发,当时的她只想到要救人、不能让风的亲爷爷有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而李惟信的轻吻,确实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啊!
「给你机会解释,你只有三个字。无话可说了?」
「你已经自有一套解读方式,我说什么都是多余。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从来没有装模作样欺骗过你。」苦涩随眼泪淹满了心扉,她得紧咬下唇,才不至於让悬眶的泪珠洒落。
「你要我如何相信?因为你曾是那么妩媚地为我火热、湿润……」他阴鸷地撩起她的长裙。
「不——」她惊呼。
他用身躯轻易压制了她的挣扎,一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迎向他凛冽的目光,另一只手探向她腿间。
「不……不要这样对我……」被羞辱的苦痛大过於身体任何感觉,强忍的泪终於跟著残缺不堪的心,支离破碎了。
眼前泪眼婆娑、仓皇抖瑟的荏弱娇躯,触动了靳亚风内心深处的一方柔软,他背脊一僵,撇开刹那的失控,恶声恶气道:「不必企图拿眼泪软化我,这招对付别的男人或许有用,但我不吃这套!」
他的手力加大了,紧攫她下颚的手蛮横扯开她的衣襟,三两颗衣扣霎时飞散。
「蔼—住手……你这是在强暴我!」
冰冷刺骨的恐惧宛如好几条蛇,从心头爬窜而出,紧紧缠绕她的四肢和躯体,她快不能呼吸了……他撇出冷笑,「陪我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上床,你求之不得,不是吗?你的确很有诱惑男人的本钱,连我都曾被你的纯真给迷惑,为了装清纯,想必你的处女膜也是做出来的吧?」
他猛然压下她,以唇侵占她裸露的肩膀、胸口,用揉杂了气愤、妒意的怒火燎烧著她的雪肤,不带一丝柔情。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
他的口不择言彻底击溃茉莉残存的自尊,绝望与恐惧让她失了心般地拚命推打他强健阳刚的身躯。
恨?靳亚风眼神一黯,如果只有这个方法能让她永远记住他……「你尽管恨我好了。」
於是,他将她挥舞的双手箝制在她身後,再扯开裤头,毫不留情地任自己的欲望剌进她的窄穴中。
「蔼—」比第一次更加剧烈的痛楚,凌迟著茉莉俱疲的身心。
车内光线昏暗不明,靳亚风却清楚看见一张被泪水浸湿的苍白小脸。
他的胸口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喉头骤然紧缩,一股懊悔忽涌而上,他俯身吻住茉莉因惊吓而咬出沭目红痕的唇瓣,怜惜轻吮著。
「茉莉……」
他的温柔让茉莉的泪落得更凶了。
恨不了,她爱这个男人,永远学不会怎么恨他呀!
终於知道,泪,就是心碎的那些碎片。
过後,他将她揽入胸膛,闻著她耳际的茉莉幽香,平息激情的粗喘。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如此契合的欢愉,为此,他可以破例。
「回到我身边,只要别跟我提爱,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别碰我,让我下车……」找回犹仍虚弱的气力,她退开他的怀抱,紧紧揪住衣襟,想打开车门却徒劳无功。
破碎的幽幽嗓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的心惶然一紧,立刻抓住她的手。
「你如果不爱我,就请你别再来招惹我。」她颤抖地缩回手,脸上的泪痕没有乾过。
「陶茉莉,你非得这么死心眼不可?」气苦及恼怒在他眉心交锋。
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看清,爱根本是两情相悦时助兴用的废话,他用不到、也不屑拥有!
有,你有!你明明爱上陶茉莉了——
来不及思索脑海猛然跃出的指控,茉莉激动捶打车窗的行为,惊得靳亚风一把抱住她,制止她愚蠢的抵抗。
「该死,你在做什么!」
「不要碰我!开门!」
她歇斯底里的挣扎,像极了他们初见时他捉弄她所引发的抗拒,某种令靳亚风费解的疑云窜上脑门,让他不得不松手退让。
「好,我开门。」
重获自由,茉莉头也不回,踩著不稳的步伐绝尘而去。
陪伴靳亚风的,仅剩郁闷、挫败与迷惘。
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握拳,重重击向座椅。
第十章
曙光,自单人病房的窗户悄悄洒入。
仿佛感受到黎明的来临,病床上的老人掀开合了一夜的眼皮,床畔一道孤寂的身影映入眼中。他深深地看了眼眉头深锁的男子,灰眸又瞥向墙上的挂钟。
「什么时候来的?整夜没睡?」
守在床边的靳亚风听见问话,没有动作,只是抬眼看他在世上最亲的亲人,不答反问:「怎么不多睡一下?」
「人老了就是这样,该睡的时候睡不著,不该睡的时候偏偏老打盹。」
「你服老了?」
「身体大不如前,不服老还跟你们年轻人斗,行吗?」这话,靳延东也说给自己听,他深吸了口气,然後轻叹:「纷纷扰扰、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也带不走,却有太多东西放不下。」
「这不像身为商业大亨的你会讲的话。」
「喔?那我都讲些什么?」
一阵长长的沉默後,靳延东先开口:
「亚风,你累了。」看得出他脸上浓浓的倦意与压抑。
靳亚风挑眉,未发一语。
「你爱上陶茉莉那女孩了吧?」
光前阵子那女孩在,亚风一下班就窝回家里,加上这阵子那女孩不在,亚风就宛如掉了三魂七魄,就能看出端倪。他虽然老了,但人真正深陷爱情是什么样子,他不会不清楚。
老人暗暗叹了口气,在靳亚风皱眉辩驳前,抢先一步。
「先别急著否认,听我说完。」
靳亚风表情纠结,僵直的背脊没有放松。
「你和文珊珊订婚前一天,我曾去找过陶荣莉,给她一笔钱要她离开你。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靳亚风眸光骤变,深沉却又急切。
「她说她从来没跟你要过什么,自然也不会要我的钱。她还说,你解除了她的心结,在你身边,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所以她愿意成全你并无条件离开你。」
心乱奶麻卷起的风浪,袭击靳亚风胸口。
这到底……
茉莉,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张张嵌了某个女孩一颦一笑的幻灯片,在他心里的放映机播映而过,她的甜美羞涩、善体人意、纯真不造作,都在他心上鲜明了起来,但下一刻,又被心头盘旋的阴影笼罩。
「那又如何,她也只不过是个满口虚情假意的女人。」他冶黯道。
老人见状,痛心闭眼。
「亚风,是我害得你变得这样痛苦,我不该骗你,是我骗了你……」
「什么意思?」某种不安在靳亚风心头扩大。
「你的父母其实是因为商业联姻而在一起,他们各自早在婚前就有锺爱的情人,但碍於两家长辈的坚持,爱侣各自被拆散。你父母後来虽然结婚了,却搞得婚姻破碎、妻离子散的下场,你父亲连靳阳的事业都放弃了,可是造化弄人,他却和他所爱的女人死於车祸意外。」
老人望向天花板,回想起尘封的往事,悲戚完全写在脸上。
闻言,震惊、错愕充塞靳亚风全身,被故意隐瞒多年的真相让他措手不及。
他背负了二十几年对父母感情、婚姻的憎恨与不谅解,而现在爷爷却告诉他,他这些年的不谅解及憎恨根本没必要?这一切全是老一辈的人所造就的悲剧?
「为什么……」
「都怪我自私,一意要你把重心放在拓展事业上、又怕你步上你父亲的後尘,因此灌输你鄙视爱情的想法。我以为这是最保险的做法,没想到——」
「没想到上一代几乎一模一样的悲剧,差点在我身上重演?所以你怕了?」
他眼底的错愕与矛盾全看在老人眼里,靳延东不禁老泪纵横,一夕之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亚风,我下怪你怨我。以前我的灵魂早就交给追逐利益的贪婪之魔,不曾拥有一份能保留在心底的爱;这次绕了鬼门关一圈回来我才豁然醒悟,我什么也带不走,而我最放不下的是你,我不希望你变得跟我一样……」
靳亚风冷冷捏拳。
「你的醒悟颠覆了我的世界,这算什么。」
「我对不起你,亚风,还有你的父母……」
「道歉有什么用!」他沉痛低吼。「爸妈没有错,我原本能体谅、能懂爱,却因为你的自私而变得什么都不是!唯一没变的,我仍旧是个悲剧下的产物!」
「你懂,你在陶茉莉身上懂了爱,去找回她吧,我看得出她是真的爱你,她能给你幸福的婚姻。」那女孩救了他一命,也只有她能找回亚风失落的那一部分。
惊慑在靳亚风脸上如狂风般扩大。
他在茉莉身上懂了爱?
他爱茉莉?他还有爱,可能吗——
「孩子……」靳延东担忧地看著孙子惊疑不定的表情。
老人灰眸中的自责、欣慰及笃定,在靳亚风脑中交织成一片混乱。
这是爷爷第一次这样叫他,不把他当成一个赚钱工具这样叫他……长久以来所认定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於是,他逃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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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逃离医院,靳亚风毫无头绪地开车乱闯,恍然看清所在地後,才惊觉自己站在陶家门口。
他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吗?
这或许就是心无所依时,唯一的依归之处,他才会在茫然之中来到这里。
瞥了眼腕表,他头疼地拧眉闭眼。
他究竟在发什么疯?清晨五点四十分,这个时间来有什么用!
靳亚风懊恼地耙过额前垂落的发,正想转身离开,陶家油漆的红色大门在此时开启。
「先生你找人?」正要去运动的陶母好奇探身问。哇,这男的长得还真帅,大概是没睡饱吧,憔悴了点,不过还是下损他逼人的英气哩!
「我……」
「妈,等我啦,你把我的运动服藏到哪里去——」一身小熊睡衣的陶小妹揉著惺忪睡眼从屋里走出来,在看见杵在门口的一尊帅哥时,又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後瞪大眼。「靳亚风?!」昨天这男人来找过茉莉,茉莉刚好不在家,是她应的门。
「我没事藏你衣服干嘛,一定是你又乱丢……妹呀,你说他是谁?」
「靳亚风呀,二姊二姊……」陶小妹低语,用手肘暗示性地拐拐陶母手臂。
「喔——」陶母恍然大悟,眼神复杂地打量陌生男子。「你是那个大公司靳阳企业的总裁,靳亚风?」
「我是。」
「你本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