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喜欢你讨厌你-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键盘喀搭喀搭地响着,忙于工作的感觉,反倒令她觉得轻松。
“雅玟,你终于来了。”同事进来后对她寒喧。
“是啊。”她望着萤幕回答。
十点过后,该到的都到了,办公室气氛逐渐活络。
“请问这里有一位方雅玟小姐吗?”有个快递小弟拿着签单出现。
“在那里。”同事们指引。
方雅玟闻声探头,只见朝自己走来的快递小弟,手上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请问你是方雅玟小姐吗?”快递小弟问道。
“我是。”她瞪着那束逼近的玫瑰花。
“请你在这里签名。”快递小弟指着签单。
方雅玟皱眉签下名,待快递小弟一走,立刻有同事过来八卦。
“哇!是谁啊?真是大手笔呢。”
“神秘的仰慕者喔。”
“不愧是我们的部门之花呢。”
钦羡声此起彼落。
方雅玟瞅着那束大红玫瑰花半晌,打开附带的卡片阅毕,然在大家的惊叹声中,将它丢人垃圾桶。
“你干嘛丢掉啊?”
“对啊,好可惜喔!”
方雅玟坐回位子,说道:
“因为我对送花的人无意,所以我不能接受。”
“那也不用那么残忍啊。”同事继续发表意见。
“不喜欢就不要给希望。”她在学生时代也是如此,总是用最彻底的方式拒绝对方。所以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是在听过先烈们的亲身经历后,仍敢对她展开追求的大无畏勇者却寥寥无几。“你喜欢对方,对方就一定要喜欢你吗?没那么好的事,根本就和天方夜谭一样。”她因为自己的失恋而有些迁怒地说。
“你好厉害喔,我也想说一次这种话看看……”有几个小妹反而崇拜起她了。
组长刚好进来告知开会时间,大家纷纷作鸟兽散。
方雅玟忙到一半,发现有份重要的文件好像遗留在周垂意家了;因为暂时走不开,她想周垂意今天放学后会直接回家,再请他送来好了,反正五分钟路程而已。又思及自己没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吃些什么没营养的东西,她决定顺便买晚餐给他。
公司小妹正在统计外送食物,她多要了一个便当。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就打电话把周垂意叫来。
“小意!”在一楼大厅看到人,方雅玟招手呼唤,提着热腾腾的便当走近他。
“你的东西。”周垂意把她丢在房里的文件拿给她。
“哪,这个便当是给你的。”她将便当塞给他。“乖乖吃,好好念书。”勉强算是给他打气。
周垂意拿着便当,问道:
“你买的?”
“别人买的啦。”她脸红解释道。因为从小到大在他面前都很坏心,每次稍微对他好,她就觉得很不自在。“你赶快回去吃,我要去工作了。”转身就走。
在等电梯的时候,有几个去买饮料的同事捱过来,赞叹道:
“雅玟,刚刚那谁啊?真是极品美少年一个耶!”养眼到不行。
“父母朋友的儿子。没什么特别关系的外人而已。”方雅玟不喜欢八卦,所以只随便回应道。
“你早上拒绝收那束玫瑰花,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美少年啊?”同事呵呵笑。
闻言,她突然张大眼,瞪住身旁的同事。
“什么?!”
“哎哟!不用不好意思啦,现在很流行姐弟恋啊,没什么奇怪的。”大家用一副十分明白的表情点头。
“姐弟恋!?”她不禁重复道,好像发现世界大惊奇。自己跟小意?哪有可能啊。“你们……你们都没看到吗?他穿着高中制服。”她非常冷静地质疑重点。
“高中生很好啊,不至于太幼嫩,也不会太成熟,刚好是最可口的年纪。”某位熟女大姐梦幻发言。
人又不是食物!方雅玟完全不能认同什么可口的形容。
“他未成年,连驾照都没有。”
“那代表他很年轻不是吗?你自己算算看,以后你几岁,他会几岁?你不觉得自己很幸福吗?”同事继续作梦。
“我——我才——”她不行了,跟她们沟通不良。方雅玟郑重发言道:“我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比我强悍,可以让我依靠,在我有困难时会来解救我的男人,才不是那种小孩。”
“喔……”同事们忽然变脸闭上嘴,拚命挤眉弄眼朝她打暗号。
“什么?”方雅玟皱眉,回过头,就见周垂意站在身后。“小……你怎么……”他还没离开?他听到自己讲的话了?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道:
“我忘记问你,你今天也来吗?”
她一顿,答道:
“我要回家。”再不回去会被骂死。况且,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他了。
虽然会有点寂寞,但他毕竟是个考生,正是最辛苦的时候,自己必须忍耐才行……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满心都是寂寞的感觉,她蓦地愣住。
“那我走了。”他出声,她则莫名其妙吓了一跳。
赶忙拉回心思,她掩饰般地粗鲁道:
“要走快点走!”
真是的,难道自己对那小子产生依赖了?怎么可能……看着他的背影,她胡思乱想着,走进电梯,同事对她道:
“原来你喜欢的是幻想中的超人啊。”嘻嘻哈哈。
方雅玟面颊猛地爆红,驳斥道:
“才,才不是呢!”
她气得伸手槌下楼层灯钮。
第六章
就算她承认自己对恋爱还残存那么一点少女幻想的倾向,但她也明白现实生活当中不会有超人。
结果,由于工作忙碌,由于同事们的闲言闲语,由于妈妈这次真的很生气地责骂,方雅玟将近有两个月没去找周垂意。虽然本意也是不要去打扰身为考生的他,感觉却好像是因为其它杂七杂八的事情而达成目的。
就连以为唯一可以见面的每个星期六餐会,也因为他要考试了,所以改由爸爸载妈妈送补品过去。
虽然自己可以跟去看看他,但如果去了,是否就表示自己果然依赖他呢?而且,为什么他不主动来找自己?他们有彼此的手机号码和家里电话,为什么他都不打来?仔细想想,每次都是自己跑去,他不是把自己当成麻烦就是觉得自己在不在都无所谓吧!因为介意这种莫名其妙又奇怪的小事,让方雅玟否认心底深处那种像是想念的感觉。
太过在乎,所以想要忽略,但是却变得更在乎,就这样陷入某种恶性循环中。
手机铃声响起,她没好气地接起:
“喂?”
“是我。”那方传来青年的声音。
因为她下定决心要振作,被砸烂的手机也换了个新的,所以已经把铃声重新设定过了,青年的来电不再独一无二,而是跟大家相同的乐曲。
“什么事?”不是小意。她的语气不觉无精打采。
“呃……我是想问你,她的住址。”好像知道不大妥当,青年的语气有点迟疑。
方雅玟企图用深呼吸来调整情绪,但还是不怎么成功。
“拜托!你把我当邱比特啊!”上次给电话,这次又来要住址!
“因为你和她同班……”我也没办法。青年说道。
“你快点把事情讲开不就好了!”真不知这两个人在做什么,重逢后竟然互相装作不认识。一个是自己以前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以前的情敌,为什么她必须扮演牵红线的角色?“不要随便把我卷入你们的人生!”不想再跟青年讲下去,她用力收线关机,恼得丢开,气到快要翻桌。
忽然想到些什么,她又把手机抓回来,按开电源,愤怒地把周垂意的来电号码设成大悲咒的铃声,然后决定除非手机唱起大悲咒,不然绝不接电话。
然而,又两个星期过去,那铃声却从未出现过,就算有简讯提醒声,也尽是些垃圾广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好火大。
把生气的原因全归咎于再度来电的青年,她恼怒找出同学会时的新通讯录,然后写了一封邮件给那个女生,说明青年事实上根本记得她。
在按键寄信之前,她稍微犹豫了下。因为这封信很有可能会破坏青年和那个女生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但是……像是那样存在谎言的关系又能持续多久?
想到青年来电时那种小心翼翼又苦笑的口气,她气恼地否认自己产生心软的感觉,于是更改内容。简短的信件,除了事实之外,更有容易引起误会的恶质文字,然后,狠下心寄出去。
看着电脑上寄出的图示,她心里充满恶作剧的快感。但是,当信件真的传送完毕之后,她又突然觉得后悔起来。
自己其实是在嫉妒他们,是想伤害他们;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坏心又见不得人好?
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混乱晦暗的情绪让她陷入自我厌恶,想好好发泄一场。但是办公室有很多人,家里有妈妈在,也不行。在工作告一段落的午休时间,她终于踏入睽违近两个月的周垂意家门。
脱下高跟鞋,将东西乱丢,她走进周垂意的房间,拉起棉被盖上头。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她也就不再逞强了。
“哼……”眼泪流下来,她没有擦,也不必擦。
自己和那两个人无关,不管是恋爱或争吵都不千她的事。虽然她百般告诉自己要振作,却也不是说不在意就能马上完全不在意,但她又觉得一直忘不掉的自己很糟糕,怎么做都不对,做出来又都错。
如果当时她没有让他们两人见面,结果会不会不同?她隐约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却又无法接受。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甲方喜欢着乙方,乙方喜欢着丙方,丙方又喜欢着丁方,丁方却喜欢着甲方,几个人成为一个圆圈的关系。
自己的恋爱,始终只是单向。自己看着对方,对方看着别人,当那个别人回过头来,自己就连看着对方的资格都失去了。
倘若,自己也回头的话,会不会发现身后原来也有个人?
一定不会有,因为她是个坏心的女人。坏心的女人不值得成为主角。要当主角,就必须是好人,像自己这种会破坏别人感情的恶女,因为没有人喜爱,所以绝对不会变成主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本来就快这样睡着的,却意外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一惊,马上回到现实。
该不会是周阿姨或周叔叔吧?他们是这个月要回来吗?满脸的泪痕加上乱七八糟的床铺,要在一分钟内整理好仪容不可能,躲起来更是来不及,被找到的话不是更惨?
一时间,她只能狼狈地缩在床被里。
门打开,门关上,然后是脚步声停在床前。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是我的床。”
室内,只有周垂意的声音。
好像……很久没听到他说话了。方雅玟一顿,松懈了,安心了,眼泪不禁软弱地掉下来。
“今天太阳很大,你不热?”他说。
“……要你管。”反正他又不理她了。她闷在被子里,因为他的没联络而赌着气。
对话停顿住,良久,他才温静地问道:
“怎么了?”
只是这样一句表示淡淡关心的话而已,就让她的防护溃堤。别扭在意、丢脸讨厌、难过伤心,太多太多的情绪让她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用力掀开被单,她抓起枕头朝他飞砸过去。
周垂意反应敏捷,微侧首避过。
方雅玟一头乱发,身上的套装也皱得像是酱菜,妆花得不像话,就坐在他的床上,一脸刚刚大哭过的浮肿表情。
“我不热!我没事!我知道这是你的床!我怎么晓得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让我睡一下又不会怎样!”她发泄般地喊道。
他平静地睇视着她。
“我今天段考,比较早放学。”
她用手背擦去眼泪,无理取闹地骂道:
“你段考和我有什么关系!谁稀罕睡你的死人床,只是家里妈妈在,办公室又一堆人,如果知道你今天会那么早回来,我就不会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只是那么轻微地问着,她也不懂自己的泪水为何会不争气地成串淌落。
“哪、哪有什么事!我看他们最近感情很好,所以写了信去破坏他们。怎么?我就是个性差劲,所以人家才不喜欢我,我嫉妒他们就要再续前缘了,像连续剧里面那样没人喜欢的坏配角一样,开始从中作梗,只要成功了,我就可以横刀夺爱!”她抬头挺胸又理直气壮地说着,表情却异常脆弱。
“你写了什么信?”周垂意又问。
“我、我写说岁见记得她,要去找她算帐,要她假装不认识也不行……”她低下头。
这些往事,她总是片段零碎地告诉他。
“你是真的在破坏他们吗?”周垂意走到书桌旁,把书包放下,淡淡地道:“还是。你其实想要帮他们解开误会?”
“我才不是那么好心的料!”她抓紧被单迅速说道。如果她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