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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胡言乱语-爱在深秋-第142部分

小说: 胡言乱语-爱在深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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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天空,洒下一片朦胧的白光。

    一阵秋风吹过,吹得麦田中所有的人浑身冰凉。秋风努力想抓住什么,可光秃秃的麦田中除了一个丑陋的地洞外,就只有一些刚刚长出来就被摧残了的麦苗,连一片枯叶也没有提供给她。秋风无奈地走了,来到心安草庐,意外地发现尚未完全凋零的满架纤细的茑萝,便开始心满意足地摇动起硕果累累的茑萝来,摇下一粒粒黑色的小种子,撒落在茑萝架下银星熠沾满鲜血的衣衫上。

    银星熠被茑萝的种子惊醒了,从怀中摸出易水寒送给他的红色丝绒首饰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满天星银项链托在手心中,凝视着泪滴状琥珀中的永远盛开的红色茑萝花,再一次愣愣出神,原来满天星的链子终究是无法拴住纤细柔弱的茑萝花,要走的始终是要走的。他又一次抬头仰望星空,天上的星星那么多,烟儿现在是去了哪一颗上面呢?在那里茑萝又能不能茂盛地生长呢?银星熠小心地收集了几颗茑萝的种子放进首饰盒中,下决心一定要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出一个能让茑萝永远茂盛生长的星球。

    白俊不甘心:“大家别灰心啊,我们好好找一找。上次在南海的时候,我也曾经看见云姑娘和一个这样的蜗旋一起消失,可她后来还是又回来了。”

    众人又燃起一线希望,开始四下寻找。

    茑萝架子下银星熠缓缓把首饰盒放进怀中,慢慢起身,目光还停留在手中月光下依然是熠熠生辉的项链上,轻轻摇摇头,低声道:“白大哥,黑钰和幻灵的能量大部分都转移到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中去了,上次烟儿也是九死一生,十分勉强才毁灭了黑钰和幻灵。再说此刻烟儿还会躲着我么?”

    彩衣颓然放弃了无效地寻找,回头看着隐藏在茑萝架的阴影下,瑟瑟秋风中银星熠孤单萧索的身影,又想起昨天和云淡烟在瀑布旁边的对话,泪水贮满眼眶,盈盈欲坠,无力地靠在楚平怀里幽幽道:“果然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烟云淡,随风散!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一直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银星熠远远地朝彩衣看一眼,淡然一笑,凝视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喃喃道:“烟云淡,吹不散!师母,烟儿虽然走得彻底,可她却留下了一丝牵绊呢!”

    彩衣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银星熠说不出话来。

    银星熠笑笑,又把目光远远地投向楚平,接着道:“师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上次在五彩城做的事情太过分了,老天爷惩罚我,才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东西。可那明明是我做的啊,老天爷为什么不带走我,却要带走烟儿呢?”

    楚平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把彩衣搂得紧紧的。

    雷德急忙朝银星熠走过去,道:“星熠,你可千万别这样想。你上次也不知道会那样,再说那也怪鲛人先要来惹我们。”

    银星熠摇摇头,把项链带在脖子上,缓缓离开草庐,迎着雷德走过来。他苍白的脸上不见悲伤,嘴角还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也不用身法飞行,就那样一瘸一拐地走着。迷蒙的月光在他身后投下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长长影子。

    江泽滔挥舞着手臂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先走了!”突然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银星熠腿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鲜血渗透纱布,一滴滴流了出来,银星熠却一点也没有感觉一样。他来到雷德身边,平静地对雷德道:“有花堪折直需折,无花折枝亦慰心,千万不要等到树倒了,想折枝也没办法的时候才来痛心。雷大哥,我要是你,会一直赖在寒梅岭上不离开。黄映雪不答应也没关系,只要能天天看着她就好,能给心爱的人骂骂也是一种福气。雷大哥,你千万不要像我这么傻,这么听话,烟儿要离开,便让她离开了!”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他。雷德拉着银星熠的手:“星熠……”

    银星熠又笑笑,环顾众人道:“你们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不认识我了?放心,我不会再忘记烟儿的话了,永远也不会再做什么的。”抽出雷德握着的手,一瘸一拐继续朝前走,来到楚平和彩衣的面前,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低声道:“师傅,这里已经没事可做,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早就泪流满面的彩衣扶住银星熠,哽咽道:“星熠,你别这样!”

    银星熠看见并肩站在一起的楚平和彩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忽然对楚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把他从彩衣身边拉开,伸手轻轻抹去彩衣腮边的泪痕,低声呢喃道:“师傅,把你妻子借给我用一用。”接着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彩衣,把头埋在彩衣的肩头,像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却还不忘含糊不清楚地呜咽道:“师傅,我上次在你面前流泪,总也要在师母面前再流一次泪才公平。”

    听银星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徒劳地掩饰自己的感情,为自己找一个完全不是理由的理由,楚平的泪水不可遏制地也夺眶而出,耳边仿佛听见一个优美的声音深情地在唱:

    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无需为我假意挽留。如果情是永恒不朽,怎会分手?

    以后让我倚在深秋,回忆逝去的爱在心头。回忆在记忆中的我,今天曾泪流。

    请抬头,抹去旧事,不必有我,不必有你。

    爱是可发不可收,你是可爱到永远。我是真心舍不得你走。

    有日让你倚在深秋,回忆别去的我在心头。回忆在这一刻的你,也曾泪流。

    转眼又到了新年伊始,正月初一。

    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上来了两个看来年纪轻轻的男人,在灿烂的阳光中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如果此刻有登山运动员看见他们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衣着单薄,又没有任何登山工具,连最起码的冰靴、冰镐和墨镜也没有,爬山的速度却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刚才还在海拔只有六千米的山腰,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海拔八千多米的山顶。

    “原来徒步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感觉也不过如此!”站在世界之颠的银星熠半眯着漂亮的凤目,环顾四周耀眼的皑皑白雪和脚下翻涌的云海,颇为失望地对身边的白俊说。他还是穿着自己喜欢的牛仔裤,但上身换了一件单薄的黑衬衫。从那天带上后就再没有取下来过的满天星银项链在他的脖子上熠熠生辉,琥珀坠子中盛开的茑萝花鲜艳夺目。他个子虽然不高,可挺立如山的身躯配合刀削斧凿一般的容貌,却自然而然就透露出卓尔不群的逼人气势,在寒风呼啸的冰天雪地中傲然屹立。

    向来潇洒飘逸,体贴他人的白俊今天的脾气显然不太好,没好气地瞪了银星熠一眼,说:“这里海拔只有八千多米,你向上飞的高度比这高多了,会有什么感觉?下次你还要发疯,不要拉上我!”

    银星熠失笑,说:“白大哥,今天好像不是我拉上你,而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和我一起来的。”

    白俊更生气,指着银星熠大声说:“你还好意思说,洗剑园就只有我们两个在尘世过年。你不好好吃你的年夜饭,却忽然告诉温彦芹你要在今天来攀登什么珠穆朗玛峰。温彦芹不放心你,只好打电话给夏琴。夏琴也不放心你,就命令我来看着你了。你要爬珠穆朗玛峰也没什么,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大年初一来呢?”

    银星熠哈哈大笑,拱手赔礼说:“原来是佳人有令,难怪白大哥要惟命是从了。真是对不起得很,耽搁白大哥和佳人的幽会了!可是,白大哥,我们在新年伊始就站在世界之巅不好么?”

    白俊瞪眼看着银星熠,却也没那么气了:“有什么好?还不就是这样了!好了,现在珠穆朗玛峰我们也上来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快一点的话,我还能赶得急和夏琴一起去拜会她的舅舅。夏琴说今年要带我认识她所有的亲戚。”

    银星熠微笑说:“原来白大哥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是对不起了。”话虽然如此,他哪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反而拉着白俊朝天空飞去,“不过来都来了,白大哥就再陪我疯一回吧,我们飞到月亮上去看一看会有什么感觉。尘世人早登上月亮了,我就不相信法术比不上科技,今天我一定要冲出大气层!”

    两个男人的身影愈飞愈高。

    “星熠,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总想着要冲出大气层呢?”

    “冲出大气层,登上月球只是第一步,我还要离开太阳系,到更遥远的星星上面去。我一定要会一会外星人!”

    找出一个能让茑萝花永远盛开的星球。银星熠在心里对自己说。

    (全文完,银星熠和白俊的故事在下一部《遨游星际》中续有记叙。)

    罗嗦几句题外话。

    能看到这里的都是好朋友了,所以先谢谢大家的支持。

    《胡言乱语》写的是一种生活态度,追求的是老庄清净无为的思想境界,总体的格调十分消沉,不合潮流,喜欢的人不多,可纪沫自己非常喜欢(自恋?),因为全书都是纪沫的心情记述,是有感而发的体悟和宣泄。

    纪沫曾经有过一段相当灰暗的日子,夜夜被噩梦困扰,无稽而清晰又可笑,却有一份真实的恐怖,以至于纪沫在阳光下也要瑟瑟发抖,所以在《身世》的开篇就描写了彩衣的噩梦。纪沫在当时相当孤独,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所以纪沫笔下的人物刚开始的性格都相当孤僻。

    在那些可怕的日子中,纪沫午夜惊梦,拥被难寐,总是会想起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她的性格与现实格格不入,朋友不多,一直与纪沫交好。可惜毕业后天各一方,十余年不通音信。她吃素,沾肉便呕,纪沫便让楚平和彩衣都吃了素,实在与清心寡欲的所谓修道无关。

    后来完成《身世》,正要动笔写《爱在深秋》之时,忽然从另一个同学处辗转得到她的消息,竟然是不知所终了。心戚戚焉,于是银星熠便又不吃肉了,还在书中加了一个温彦芹出来,算是对她的怀念吧。她比纪沫大很多岁,当初对纪沫的关怀一如温彦芹对银星熠的关怀,可纪沫却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悔!在这里谨祝愿不知身在何处的她能像银星熠一样,纵然是心有伤痕,依然能够微笑生活,酒宴歌席莫辞频。

    非常赞成一句话,醉心写作的人,必定有什么地方是寂寞的。纪沫者,寂寞也。纪沫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的人总是没有多少朋友,没有朋友的人大多非常寂寞,寂寞的人一般都喜欢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就是纪沫胡思乱想的产物,是纪沫关于命运的思索。

    这世上真有所谓命运么?没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姑且认为有吧!《身世》中的楚平和彩衣摆脱了雷宏给他们安排的命运,是一种战胜命运的喜悦,也是纪沫心中的期望。

    可惜纪沫却完全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因此《爱在深秋》中的银星熠无论如何费力挣扎,也无法淡忘他和云淡烟的感情,无论如何努力奋斗,也无法挽回他和云淡烟注定分手的爱情。同样的,易水寒陪上自己的性命,也没有能够回家。这是一种无法战胜命运的悲哀。诚如九色玫瑰和小黛所言,这有点残忍,但这是纪沫的目前现状。纪沫无力改变它。

    然而人在命运面前真是如此窝囊么?纪沫是不甘心的,接下来的《遨游星际》纪沫想写的是一种超脱。希望我们即便是真要受到命运的摆布,真的无法战胜命运,也可以超脱命运。身在局中,心在局外,随时拥有一颗平常心,不仅是在顺境中能超脱,在逆境中更要能超脱。这是纪沫今后的目标。虽然这样生活还是没有改变,但至少我们的心情是平静的。纪沫现在就比前平静多了。

    很多朋友说《胡言乱语》太过平淡了,纪沫不知道说什么。纪沫写的是修道。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道德经》。连道都这样淡,其他的就更淡了,修道修的就是清静无为的平淡真心。

    纪沫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又老又丑的小女人,目光短浅,整天围着锅台转,也不关心大事。纪沫的生活一直就没有惊涛骇浪,只有淡淡的闲愁(仅仅是柴米油盐),淡淡的喜悦(只要老公下班比平时早一些就很高兴了),淡淡的期盼(不过是心灵的平静),淡淡的洒脱(只在书中才能做到)。《胡言乱语》其实是纪沫寡淡的生活中一点平凡的真实,全部以个人的好恶作为标准,记述了一些纪沫喜欢的好人,各有各的苦难,各有各的无奈。对纪沫不喜欢的坏人只是轻轻带了几笔,实在是一篇相当私人的东西。

    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纪沫无非是想说,真的非常感谢愿意听纪沫呢喃自语的朋友们。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纪沫在家里找不着一个人肯看这东西,竟然能在起点找着一个知己,足矣!足矣!纪沫的笔名中的“沫”是指泡沫。泡沫是空洞而易破的东西。纪沫自己都觉得这两篇小说很空洞,完全是一个女人的唠叨,并不觉得会吸引人,这也是当初给书取名叫《胡言乱语》的原因。

    不过纪沫乃是俗人一个,也有点不甘于寂寞,所以来到网络上,但自知之明还是有一点的,最开始不过是希望有人来看看罢了,能有这么多朋友来这里已经很好。纪沫还想告诉所有的朋友,纪沫喜欢每一篇书评,哪怕是被翻了千百次的万金油。

    在这里也谢谢起点给了纪沫这样一个能结识朋友的场所。很多人说网络是一个喧嚣浮躁的地方,纪沫却来这里追求心灵的平静,很有点缘木求鱼的意味,可依然能找到不少朋友,看来网络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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