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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春风得意桃源镇-第26部分

小说: 春风得意桃源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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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韩皓哲带我到了会所里最东面的一间屋子,他这人会享受,好东西向来留给自己,东面是“紫气东来”位置最好的一间,他以前曾经说过。 
可是今天他点了一根烟,燃开打火机,点燃了,狠狠地吸上了一口,沉闷地吸了半天后他好象才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然后他把烟无声地掐灭在那好看的兰花烟灰缸里。他盯着那烟蒂楞楞看了半天,在那沉默着,好象在寻思着要和我说点什么。 
我突然有些戚戚然,感觉好象要陷入了一股强大的旋涡里,似乎有股力量即将要拖着我进入那无底的深渊里。 
过了好半天,然后韩皓哲的眼睛总算转过来看着我,他注视着我的目光有些悲哀。 
“怎么办呢?小熙,你桢南哥那边出事了,刚才婉宜打电话满世界找你。”他沉痛地说。 
我大脑一片空白,半响没反应过来,只是张着嘴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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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在那一张一合,象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呼吸困难,“已经四天了!婉宜,子奇还有萧桐都在那里帮忙处理,韩叔叔他们也到了,谢阿姨不想通知你,婉宜还是让我尽快告诉你,听说是在实验室加班,洗澡时热水器漏电,当场死亡!”他很平静,也有些无奈 
我征怔地看着他,房间里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周围的家具和背景都伸出狰狞的手拉扯着我,一个个张牙舞爪。我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我一把揪住韩皓哲胸前的衣服,象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紧紧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怒视他,“你骗我?” 
他目露哀伤,“我也希望是婉宜在骗我,小熙,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幸福!” 
我绝望地望着他,身体剧烈地颤抖,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心底象被撕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惨不忍睹,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幸福瞬间土崩瓦解, 
因为梦太美,所以破碎后更显得凄惨! 
韩皓哲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想等我那一阵剧烈的痛苦下去。 
可是这可怕的消息一下子击碎了我所有的意识和理智,我狂暴地恶狠狠地推开他,仿佛他就是那造成我一切不幸和苦难的根源。 
我打开房门,发了疯一样地顺着旋转的楼梯急弛而下,一口气跑进无边的黑暗的夜色,我泪流满面,一路狂奔……   
伤心如故(大修)   
我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无力地望着天花板,象一具干尸。胳膊上戳满了输液的针孔。眼泪早已经流成了一条河;眼角似乎破了;火辣辣地疼;再流出的似乎都是血泪;我的视线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命运再一次带走了我爱的人,伤心如故!我的心破了一个大洞,无论多少岁月和幸福都再也填不满。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无论如何也不甘心,那个和我骨肉相连心灵相通的人,毫无任何征兆,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那么多年相伴在一起的回忆和岁月,他怎么就舍得弃我而去?剩下的流年岁月,我又要如何一个人去艰难面对?这个突发事故,不象是人生病了还有段时间上的适应期,悔恨和内疚凌迟着我的心;如果我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他也不会急着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人在悲哀的时候,眼睛里只有悲哀的事,很容易心生怨恨,听说也是这个原因;谢阿姨对我有了看法,一直不肯见我。 
但是我一点也不怪她;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求得她的原谅? 
真是没想到,陪着我度过最艰难时候的竟然是最不相干的人红姐,期间,她一直默默地陪着我,不远不近,很合适的距离,她小心地表达了她的担忧和关心,尽量不惹我烦躁。 
她经常把外间那些我不愿意见的人的一些问候络绎地转告给我,又把我的情况展转地传递出去。 
期间,萧桐打了一次电话给我,他的声音平静稳重,“熙悦,你的痛……我能理解,妈妈走的时候……我也心如刀绞,所以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好好地活,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桢南哥人太好了,所以老天才那么嫉妒他,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记住: 
死不是生的对立,只是它的一部分,所以你不要太伤心,只要你心里当桢南哥活着,他就永远活着,“ 
死不是生的对立,只是它的一部分,这话似曾相识,原来以前桃子走的时候,桢南也说过这样的话来安慰我,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个地走了,怎么留也留不住?生命就象是一场无奈的梦,梦里留给我的都是背影和泪水,我唾弃命运之神,我恨它一次次地愚弄我,在每次似乎我刚得到幸福时,转眼就会消逝不见,如今我已经脆弱的象片落叶,再也承受不了它强迫加在我心上的一次又一次的风霜雨剑。 
那天晚上,我卷缩在墙角,双臂抱紧自己的肩,撕心裂肺,失声痛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迷糊地趴在那睡着。 
梦里,桢南站在顾奶奶的花树下,清亮的眼睛凝望着我,唇角勾起微微笑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哀伤,他亲吻着我的脸,然后他一抬手,花树间有无数彩蝶幻化飞出,他淡淡地笑了,依然是唇红齿白,玫瑰含雪,那一瞬间春花怒放,冰雪消融,他说他留了一粒希望的种子在我身体里,他嘱咐我要一定要坚强地活着,好好地照顾它。 
第二天一早,我让红姐和院方说一下安排我出院的事,经检查胎儿各方面情况比较稳定,我也比较放心了,只是没想到,最后接我出院的人竟然是莫润和韩皓哲。 
莫润大人看我的眼神怜爱甚于同情,秋风和落叶也没他看上去萧瑟。韩皓哲则两眼无神,凤眼里显得很疲倦,无精打采,一点活泼的光彩再也看不到了,后来我听红姐说我这些天不见他,但是他经常在走廊上守很久不敢走,可能怕我想不开吧。我不以为然地想着可能因为是他告诉了我那个可怕的消息,他很怕因为这个消息而出现什么更可怕的后果吧! 
相比他两人的悲苦之色,我倒是精神抖擞,刚坐到车里,电话响了,是学校里的辅导员,他说有学生反应最近发现我频频出现在医院的妇科,甚至有匿名信写到系里谣传我不是生病了休学而是因为怀孕待产。 
他特地打电话过来证实一下,希望我有时间去学校系里解释一下,一时间对告密者的气愤和莫名的自尊冲昏了我的头脑,辅导员话说得小心客气,但是我心头火起,大声地用近乎发抖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是!我是有孩子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妈的!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莫润大人开始蹙眉看我,大概很意外我冲口而出的粗口和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一脸的苦恼。 
而韩皓哲深思的目光不时从反光镜里凝视着我,眉宇之间若有所思。 
我没有先回家,我们直接去了市委大院,S市是桢南的老家,后天是他父母帮他安排的小型的告别仪式和葬礼,我希望我能在这之前和阿姨的心结打开,最后送他一逞,省得他在那个世上操心。 
莫润一见到顾叔叔感慨地地说,“老顾!多保重啊!熙悦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顾叔叔神情疲惫呆滞,似乎几天内头上尽生花白,他对着我挥挥手,“去吧,去陪陪你阿姨说说话吧!” 
然后他两人相继进了书房,而我径直进了内室。 
谢阿姨呆呆地坐在一楼的南边的院子的躺椅上,白色细碎的槐花被清风吹落在她的发上和怀里,更添哀伤,她怀里抱着一个木头盒子,上面裹着一块黑布,我立刻明白过来,我两眼含泪,匆匆扑了过去,跪在了她脚下,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那个盒子,“哦……妈妈!”我把头埋进她怀里,哽咽着对她说,‘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妈妈!” 
谢阿姨表情木然悲戚,她眼里似有晶莹泪花,她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手指细细划过,“多美的一张脸!难怪桢南那么喜欢!你可知道,为了你,他吃了多少苦!” 
我大睁眼睛望着她,眼泪在脸上流得象条小溪。 
阿姨的声音很萧瑟,也很疲倦,“桢南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心脏一直不好,也为了这个,他才学了医,选了心脏这个专业,你小时候,我因为欠了你外婆的情,再加上堂姐做的错事,桢南又一再请求,我们才带你回来抚养。他可怜你又喜欢你,又因为身体有病,一再地疏远你, 
这些年他一直在患得患失,纠结在矛盾和痛苦里,我记得他刚上大学那年,他放假回来悄悄对我说,‘妈妈!我发现小熙真的很漂亮嗳,我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见哪个女孩子比得过她。 
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比她好!” 
再后来我发现……你也黏糊他的苗头时,曾经问过他,他说他不能接受你是因为担心哪一天他突然走了,留下你一人怎么办,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保护着你,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他的病倒没有击垮他,倒是这个意外……没想到后来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后来惊讶并不是责怪他没和婉宜好,只是奇怪他违背了他以前跟我说的话,估计他到后来实在是情难自禁……小熙,他过年才走了没几个月,你就那么急着催着他回来?你可知道他就是因为急着回来才……而你呢?听说你最近和韩皓哲走得很密?” 
阿姨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在我耳里,一声声都是沉重的责备。 
我悲哀地望着她,我估计此时我的脸一定惨白的象死人,我轻轻地拿起她冰冷的手,贴在我的肚子上,“我真的……没有催他回来,他想回来是因为……我有宝宝了!所以他想尽快结婚,本来他打算回来要亲自和您说的!至于韩家,我不过想利用他们的关系买下市里那块地给桢南建医院用的,等以后您就知道了。” 
谢阿姨瞪大了眼盯着我,然后她眨了眨眼睫,一串眼泪滚落下来,她虚弱地望着我笑,“艰难地吐出来一个词,”是……真的?有了……孩子?难怪……那戒指。” 
她恍然之间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蓦地站起来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对镶钻的戒指,“我们在他宿舍找到的,难怪?” 
那戒指小小的,式样简单,钻石倒是很透明璀璨,一点杂质也没有,一看就是上品,只是形状象颗晶莹的泪珠。 
我颤抖着手轻轻地拿起那个木盒子,把脸无声地贴了上去,然后紧紧地贴在我肚子上,“桢南,这个戒指我会戴上,永远,还有你也听一听吧?宝宝三个多月了,产检时已经有心跳了,咚咚咚跳得象面小鼓呢!” 
阿姨细弱的胳膊紧紧地环住了我,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扬,她抱着我放声大哭。 
我知道,因为这个孩子,我们在这个世上都有了一丝希望,他不仅是桢南的骨血,也是他生命的最后延续,更是我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牵挂! 
第三天老天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来送行的人很多,很多是他以前的同事和同学。 
桢南生活里向来是个谦谦君子,处处与人为善,救弱扶贫,反而记得他的人很多很多。 
(还记得有一次下班回来他两手空空回来,在抽屉里拿了钱很快又匆匆去菜场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尴尬地笑笑,说他看到菜场有个大娘年纪一大把,残疾了,满头白发很象我外婆,太可怜了,他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给她了,这样的小事情真是举不胜举。在我的认知里,他是一个精神上很干净的一个人。) 
大家胸前都配着小朵的白花,场面肃穆哀伤…… 
墓地上,冰冷的大理石,我只是一身黑衣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盒子里,我悄悄地放进去了那枚男用戒指和我的一束头发。 
桢南!一路走好! 
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定要学会坚强,我要照顾你的孩子,还有你的父母。还有你所有未完成的心愿,我也会帮你完成。 
疲倦地回到家里,伪装的坚强再也撑不下去了,刚撑着喝了一碗热汤迷迷糊糊躺进床里,门开了,莫润大人走了进来, 
他望着我,表情严肃,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矛盾,又似乎有些忧愁,“小熙,我们谈一谈好吗?”   
似水年华(这一章完;修))   
我坐起来,双手抱枕,严肃凝神。 
莫润垂头看我,他眼神温和但是有些黯淡,“这个孩子你真的决定要吗?” 
我大张着眼睛望着他,不是已成定局了吗?不明白他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点点头,轻声道,”你对桢南的心意我能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支持!“ 
我直视他,“我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支持,我一个人能行!” 
“以中断学业,自毁前途为代价?” 
“不上大学也没什么,我自己有钱,生活上基本没问题;读书的机会以后还是会有的,我不会放弃的,真的不行,不是还有自考吗,我一样可以拿到文凭” 
“看来你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啊?可是人的社会价值并不是以钱来衡量的,当然你以后读书的机会是有,只是会比现在来的艰难。你要想清楚啊,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突然发生的这些事我们也知道你难以承受,但是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帮你! 
跟我回北京吧!你要这个孩子也随你,学校可以办转学,如果你同意,我来安排!” 
我摇头,继续沉默,和子路的妈妈一起生活我估计做不到,谁会愿意和一个想杀自己妈妈的凶手一起过啊?再说我也不想莫润大人夹在中间难做。 
另外我在S城,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这些事情没落实之前,我也不想对别人说,我的字典里,向来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好,你不愿意,我明白了“他叹了口气,”现在你的问题是,顾叔叔马上要上调到北京那边去,你顾妈妈肯定也要过去,你一人留在这不太好,没有人照料你!” 
我依然固执冷静,我双手抱膝,“我哪也不去,我一人能行!” 
莫润有些憔悴,眸底闪过一丝黯然,“那……随你!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不过要记住,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要学会顺其自然!这样受到的外在伤害会少些。蓄积力量以后可以东山再起。还有,韩家那小子,行事和他爸还是不一样的,磊落光明;对你也好,你可以考虑……〃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垂下眼眸,冷冷道,“您可以走了!” 
莫润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他低声急切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宜,你也听不进去,等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是为你好,一定要珍惜身边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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