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事不回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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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鹃呢,正像任何向往爱情的外遇第三者一样,抱怨我回“另外一个家”,睡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抱怨我不能常来公寓陪她。终于有一天,她提出了她以往认为最俗气的要求:她要有名分。
我不明白,女人为何如此在意这种空头支票一样的名分。我有我的打算。首先,我不打算和我老婆离婚,因为有孩子。其次,我对杜鹃的感情是真实的,我爱的绝对是她。
我问杜鹃,是不是嫌这所公寓太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以她的名义买一幢别墅。至于生孩子那更不成问题,如今有许多变通的法子。总之,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就是不能要什么名分。
此时的我在她眼中一定是特别冷酷无情,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看着她的可怜样子我实在是心疼得不行,赶紧过去好言抚慰:你看我老婆算是有名分的吧?我如今对她怎样?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
杜鹃说,我当然知道婚姻并不是爱情的保证。用你的话讲,那就是一张纸,一张贴了两个人照片的纸。可你老婆毕竟还有那张纸,我连纸都没有。如果你老婆现在拿你没办法,那我将来更拿你没办法。
没办法就没办法吧,我拿你们也没办法。我照着一个“拖”字诀,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接连有两个星期我都没有去杜鹃那里。
想不到事情坏在我小舅子身上。小舅子在我公司里做事。本来我是绝对不允许亲戚进入我的工作领域的,包括我老婆在内。我回国以后老婆就多次提过为小舅子安排工作的事,我一直没答应。这次也许是我觉得杜鹃的事对老婆有点理亏,老婆再提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就答应了。小舅子的英文不行,只好安排他管管行政,拿一份薪水罢了。
杜鹃见我连着两个星期没去她那儿,自个儿找到公司里来了。她是熟门熟路,进来直奔我的办公室,没说几句话就和我嚷嚷起来,小舅子自然全明白了。
小舅子当然是向着他姐姐的。于是,娘家人组成了统一战线,联合起来向我施压。老婆倒没怎么闹,她要是一闹没准还真把这婚给离了。她不闹我反而不好办。
这件事我本来打算是神不知鬼不觉长期潜伏下去的,万一有一天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我也没打算离婚。那就只好委屈杜鹃了。
我向老婆以及她的娘家人迅速投降,保证和杜鹃分手,以后决不再犯。同时悄悄给杜鹃办好了赴美的手续,让她去留学镀金,开阔一下眼界说不定就看不上我了。眼前的形势迫使我得赶紧把她打发走。
正好美国的总部要我回去述职,我和杜鹃坐同一架飞机到了美国。登机的时候我们跟俩特务接头似的,杜鹃自个儿先到机场,随普通乘客登机。我带着老婆孩子开车到机场,让他们送我从贵宾候机室登机。到了飞机上我和杜鹃才在头等舱会合。
杜鹃说:“我现在有一种偷了人东西的感觉。”
我说:“别瞎想,你没偷人东西,是那东西吵着闹着要偷你。”
一路上杜鹃情绪不高,直到飞机降落的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笑容。毕竟美国是她向往已久的地方。
到洛杉矶下了飞机,我们先在酒店住下。帮她租了房子,办好大学的注册之后我又飞纽约向公司总部报到。两星期以后我回到洛杉矶时,杜鹃已经有了新的主意。
原来,她上学的学校里有一帮从中国来的“二奶”,她们见杜鹃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就向她传授了许多驭夫之道。杜鹃与她们境况相似,他乡遇故知,于是迅速成了朋友。
杜鹃随她们到城东的“二奶村”逛了一圈,顿时大开眼界。
所谓的“二奶村”,是指洛杉矶东边山上的别墅区,因为有不少来自中国年轻女人聚居而得名。当然这个称呼也就是在小圈子里流传而已,真正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也没法搞不清楚。这里的女人多数是类似杜鹃这样的年轻漂亮又有知识能力的女性,老公都是国内的有钱人,像私企老板之类的。有许多私企做大了,就来美国注册分公司,有的也许是真的国际化,有的也许是给自己留退路吧。反正各种情况都有。这掌管美国分公司的女人,也许就是老板金屋藏娇的“二奶”。
这里的房子一般价值三四十万美元,都是二三层的独立HOUSE,带花园游泳池的。这里原是一片荒山,1995年才开始搞房地产,来自中国的大款们首先在这里买下房子,中国人爱扎堆儿,在这里买房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就渐渐成了“二奶村”了。据说“二奶村”里还住过不少中国来的过气的歌星影星呢。
据杜鹃的“情报”,这里女人们住的房子都是以她们的名义买的。这种做法并非因为大款们的一时冲动,而是她们斗争的结果。万一哪天老公要把她甩了或者断了她的粮草,她还能落下一所房子借以谋生。除了房子之外,还有一部好车。不过美国买车便宜,花不了多少钱。
杜鹃向我提出的,正是这样一个要求。
我掐指一算,连房带车得五十万美元。得,这不是要了我半个家底吗?我真后悔,不该让她到美国来,如果在国内无论怎么解决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我就跟她哭穷。我哪有那么多钱,我既不是贪官也不是大款,不过是个给洋人跑腿的高级打工仔。再说,你杜鹃这么做等于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杜鹃不干:“你不给我应得的名分,说那是一张空头支票,要给就给我实在的;我现在明白什么是实在的了,你倒往回缩啦?”
幸亏杜鹃不是我老婆,她要是我老婆非把我弄死不可。我没辙啊,只好先支应着,答应她买房买车可以,但必须分期付款,要分期付就不能以她的名义买,因为以她的身份在美国可以说毫无信用可言,只能以我的名义买。我这番话说得有礼有面,她也不好再反驳了。
这样我又推迟了一个星期回国,紧急大采购。买房,买车,置办家具,从我挣钱以来还从没这么花过钱,是真心疼,可又没办法:人家一个小姑娘跟咱走到今天,咱不能没有良心啊。
然后我就回国了,继续狂卖公司的大机器。我现在的待遇也升级了,马上要当公司在中国分公司的副总裁了,连续几年中国区的销售增长率都在公司里排名第一,这和我们国家的发展态势是保持一致的。拿一句体面的话说就是——我们和中国共同成长。
你问公司的总裁?我告诉你,外国人是不会任用本地人当这个总裁的,这点我很清楚。你别以为外国人傻,其实咱们老祖宗的那点战略思想人家一直在用。没准儿过几年,我还被派去当非洲区的总裁呢,这都是有可能的。
你问杜鹃?她挺好,还在美国念书呢,快拿到学位了。房子我还供着,每季度给她寄生活费。每年总得回去两趟,有时候她放假也回来,小别胜新婚,关系还不错。
行啦,我的故事讲得差不多了。生意不错,老婆不错,孩子也不错。归根结底一句话,男人啊,就是累啊。你不是要听婚外情的事吗,告诉你,婚外的事很危险!一动不如一静,轻易还是不能动啊!你要是憋得慌——真想动,可以,你得先想好喽后果,这后果你托得住吗?UNDERCONTRAL(受控制)吗?玩玩可以,脑子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玩大了。有一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对了,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
今晚有事不回家
是谁导演了这场戏?
采访人物:李慧萍,女,29岁,西安某歌舞厅歌手。
文字整理:燕怡
朋友做了很多工作后,李慧萍才接受了我的采访。此类采访的难度较大,尤其是对女性而言,这是我们早有准备的。因为大多数的女性在此类的情感纠纷中都处于弱势,经常是受到伤害的一方。
李慧萍也是如此。她所拼搏所付出的爱情竟然是别人手中的一场赌局,而她却为此负出了很大的代价。自然这场错位的爱情也给她的心灵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痕,所以她实在不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将这段不可告人的隐私说给别人,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以前在感情上所受的创伤。
如果不是她自己介绍,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已经是一个7岁孩子的母亲、一个29岁的女人。她的确保养得很好,肤色白皙富有弹性,气质和容貌也绝非一般。
她的故事从她下岗后开始。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下岗了。在此之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下岗。我曾经是厂里的优秀生产标兵、市级三八红旗手、车间技术骨干……我获得的荣誉数不胜数。
除此以外,我从小就喜欢唱歌,曾多次获得厂里举办的卡拉OK大赛、歌咏比赛第一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唱歌方面发展自己,当然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会靠唱歌来吃饭。
下岗后的痛苦与难熬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我整整找了三个月的工作都一无所获,那时我对自己已彻底失望了。
我爱人也没为我少费心思,他也不遗余力地为我找工作,走亲戚、托朋友、看报纸、上网……不放过任何一个招聘信息。
然而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生活,真是要将人逼到绝路了!
从一个工厂的人上之人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下岗工人,这期间的落差是多么大啊!
我中专毕业后分到那个工厂工作,一晃就是6年,前几年,我们厂的三分之二的职工下岗,幸运的是我没下,因为我所在的这个车间被一家公司承包——为这家公司组装手表,然后在内地销售。很多人都羡慕我当时的机遇。
然而,去年过完年以后,深圳的这家公司不知什么原因和我们这个车间有了矛盾,将那条生产线撤走了。车间主任便开会宣布道:让大家回去先等着,车间一有活儿,就通知大家来上班。
事后我才从我的一个同事处得知,车间主任早都去了深圳,在他的“东家”深圳那间公司当上了生产组组长,抛下大家不管了。
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难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车间主任也得生存啊,这不能怪人家,只怪自己命不好。
我爱人为了解决我的出路问题,和我商量了很多办法:想让我再去上学,学个一技之长。然而,我的年龄也太大了,更何况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供我上学了,一个28岁的女人也没这个心思了!让我做个生意什么的,家里的经济本身就很拮据,哪来的钱让我去做生意?!从没做过生意的我也真不知我能做成什么生意?!
当时我爱人的工资也就一千多一点儿,我孩子还在音乐学院学小提琴,一小时的学费就50元。我爱人还说,要不,不让孩子再学小提琴了!我说,孩子都学到一半了,不能前功尽弃,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孩子的前程要紧,我就是去卖血也要供他学小提琴,孩子是无辜的!
说到这里,李慧萍那明亮的双眼里流露出母性的慈爱与温柔。能看出来,她对她的儿子寄予了很深的希望。
就那样,我在家里整整熬了三个月,那三个月我真是经历了一番苦苦的挣扎,真是不堪回首。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工作,是缘于我上街时碰上了我中专时的同学康小蓉。
康小蓉中专毕业时和我分到了一个工厂,不过她在车工车间,我在钳工车间。前几年,我们厂濒临破产,康小蓉也没有摆脱悲剧性的命运——下岗了。然而,面容娇好的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20岁的私营企业老板,那个老板给她买了房,还送了一辆“尼桑风度”,很多人都说她现在过的是富婆一般的生活。
那天我见到的康小蓉果然名不虚传,一身名牌品装,开着名车,一副贵妇人的架势。
不过,康小蓉虽然已今非昔比,然而她却没有忘记我们当年同窗姐妹的友情,她见了我非常热情,还拉着我去吃饭,当然是她请客。在饭桌上她得知我下岗了没事可做时,她说:“我老公开了一家‘忘情都市’夜总会,你想不想到那里去唱歌?一晚上50块钱,一个月就挣1500块,这在西安已经不低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这水平能到那儿去唱歌吗?
康小蓉看到我不自信的神情说:“你应该相信自己能行,你歌唱的好,长得这么漂亮,又有女人味儿,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得了,得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当时就强压着怒火问道。
她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在我们这儿也仅仅是唱唱歌,唱完就走,如果你在娱乐圈唱出点名气来,还可以去别的歌厅去兼职,有的歌星一晚上赶好几个场子,每个月的收入就两三千块。只要我给我老公说一声你就能马上能上班了。”
当时我找了一个借口推辞掉了,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爱人和我都是思想正统的人,都觉得到哪种场合去唱歌有失大雅。
后来,促使我思想转变的原因是因为我又找了一个月的工作还是没有找到。每一天都奔波在找工作的凄风苦雨中的我颇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我孩子还学小提琴,每个月的生活费、水电费、电话费……一算一大堆,我爱人每个月的那点儿死工资已经是捉襟见肘,如果我再找不到工作,我们一家三口的生计都成问题了!
说真的,人没有钱,有时候连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我给康小蓉打了电话,她领着我去见了“忘情都市”夜总会的薛总经理,他让我当场唱一首歌,我记得我那天唱的是李娜的《青藏高原》,这首歌难度很大,一般人的嗓子是唱不上去的,然而我能唱上去,记得那天我唱完以后,这位总经理还禁不住地鼓起掌来说:“李小姐,你唱得太好了!你的嗓音真是非常甜美!人也是这样有味道,你的到来会为我们夜总会吸引不少客人。”
当时我一听到“客人”这个词就感到不是滋味儿,我仅仅是来唱歌来了,难道是给你们招揽客人来了?
然而,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到了“忘情都市”夜总会,开始了我的唱歌生涯。刚开始在那儿唱歌的时候,都没有敢让我爱人知道,骗他说我在一家美食城当领班,就这样把他瞒了很长时间。
自从开始唱歌以后,我们的生活有了质的改变。慢慢地,我也适应了这种黑白颠倒的生活。
我在“忘情都市”夜总会大约唱了半年后的一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我唱完歌以后感到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