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面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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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路上还算顺，我是最早来到办公室的，于是我开始红肿着眼睛淘墩布擦地。我只把露出来的大面迅速的胡噜了一下，顾不上办公桌底下的细节。我在厕所水池涮墩布的时候，技安处的一个职员问我眼睛怎么这么红，我说昨晚陪部里领导喝了一夜的酒导致眼睛红了，我问他这算不算工伤，他笑着说算，回头我打个报告所领导批一下就给我发补贴，我说那还是算了吧。
上班我打了几个电话又接了几个，报纸来了，我扽过《北京青年报》看起来。刘莉姿提着暖壶一扭一扭的满面笑容的过来给我的茶杯里添满了水，我忙放下报纸道谢，她的被紧身毛衣束缚着的鼓鼓的前胸与我的脸近在咫尺，我嗅到了一股少妇特有的体香，不禁有些陶醉，荷尔蒙开始在体内膨胀，我忙泯一口茶试图压下去，不想滚烫的水让我一下喷了刘莉姿一身，我忙起身连连道歉，掏出手绢想给她擦又觉得不太体面手举在半空不知所措，职员们都看着我笑。刘莉姿大方的接过我的手绢擦了擦胸前，笑着开玩笑说这是她新买的毛衣让我赔她，我尴尬的重复着“赔，赔，赔”几个字，她笑着说那她可赚了以后天天给我倒水，同事们都笑了，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刘莉姿深情的望我一眼转身走开，丰满的臀部一扭一扭，皮鞋敲着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
刘莉姿以前是计划处的副处长，调到我们技术处时间不长，我分析起来是所里考虑到我们这个重要的处处长已老，再有几年也该退休了，所以把她这么一个精干的人调来和我形成一种竞争处长职位的态势。刘莉姿比我晚来所里一年，却比我早半年当上的副处长。并不夸张的形容，她美艳而性感，身材高挑丰满，肌肤光洁如玉。她已经结婚一年多了，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要孩子，她结婚那会我还送过她一个不小的红包。我们打过一些交道，彼此很友好。早些年单身联谊会，我请她跳舞，她欣然的答应，搂着她的腰，胸脯隐隐触及，那时年轻羞涩的我很不好意思，想这样的女人将来带到街上还不成为男人视线的焦点，吃亏的还不是我，于是以后也就敬而远之了。当然事情其实并不是就这么简单，真正的原因是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曾经属于自己的不可替代的女孩……
老处长单独一个办公室，我们两个副处长和职员们同在一个大办公室，我们相处很融洽，互相很尊敬，她叫我“方处长”，我称她为“小莉”，私下里腻称她“姿姿”。她刚来处里很多工作摸不着门，很虚心地请教我，我常常故弄玄虚地给她讲解法律法规，讲技术保障如何如何的必须按章办事，千万不能出差错之类的，她听后更加的不知所措。
4
“忘了赔我毛衣的事了吧。”下了班职员们都走光了我正开着柜子找明天去院里开会的材料，刘莉姿扭搭着过来。
没有了别人我也就不用装了，露出本来的嘴脸，开始嘻皮笑脸，“哪能忘啊，这不正给你找钱那嘛，走啊。”
“走就走，我还就扼上你了！”刘莉姿倒是不客气。
“去哪吧，你选地儿。”
“翠微大厦。”
“行，逛完了我还请你吃饭，够意思吧。”
“够意思，那我可真赚大发了，一定天天给你倒水，呵呵——”
“我也没赔呀，我一单身大龄男青年难得有美女让我陪着逛街，我也找一回感觉。”我们说笑着出了单位。
上了出租车我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不是高尚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暗示，但我知道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你不跟爱人请个假。”我掏出手机示意。
“不用，他从来不敢管我的事。”这倒使我有些惊奇，想来他们夫妇的关系一定不是很融洽，我心中暗自喜悦。
刘莉姿坚决不同意我给她买毛衣，当然我也没有这个诚意，她说就是想让我陪她逛逛，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但她矢口否认和丈夫闹别扭了，真正的原因又闭口不谈。她大方的挽着我的胳膊，这倒令我有些局促不安。我陪着她漫无目的的闲逛，欣赏着她试穿着各种不同款式的时装。她不停地问我好看不好看，俨然把我当成了她的丈夫，我机械的敷衍着说好看心想自己可还没结过婚，占点儿便宜行，要真当她老公自己可不干，况且——还有那个自己思念了很久的女孩，现在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在等我。…。。
试了一大圈衣服，任凭服务小姐磨破了嘴皮子，刘莉姿就是不买。我俩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我问她喝什么她说和我一样，啤酒，我有些惊讶。菜还没上来，我们已经干了一杯。又一杯过后，刘莉姿说其实今天约我出来还有别的事情，我立刻往歪里想：不能够吧，总得有个慢热过程吧。刘莉姿倒是没看出我脸上掠过的一丝坏笑。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刘莉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心里想这种事当然不能传出去了，我又不傻，你不顾及名声我还顾及那，嘴上忙答应。
“可靠消息，咱们所要最后一次福利分房了，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吧。”说完刘莉姿盯着我的脸，看我表情上的变化。
我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憾了！从入所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房子的事，毕竟对于个人来说房子是件天大的事。我也听说要住房改革取消福利分房，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像我们这种单位只有男同志享受分房，而且最基本的一个条件是必须已婚，我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不具备这个基本条件而苦恼、饱受煎熬。
刘莉姿看出了我的苦恼，愈发压低声音，“再告诉你一个更绝密的，这次所里拿出两套前面人腾出来的旧两室一厅奖励有作为的未婚青年。”
我的眼睛一亮，如果细心观察应该在我的眼神中还闪现过一丝如野狼窥视到猎物般的凶光。我很严肃地问，“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刘莉姿倒是没有被我眼中闪过的凶光吓着或者由于凶光一瞬即逝而根本没有看到，表情轻松，语气和缓，“我从谁那打听来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消息绝对可靠。”她端起酒杯，“看在我们同事，你又对我不错的份上，你先干了我这杯酒，我再告诉你更重要的。”
我想我他妈对你怎么不错了，在这个对于我仅次于终身大事的房子问题上，还他妈跟我这暗示什么呀，故弄玄虚，直接让我抱你上床算了，只喝杯留着你口红印的啤酒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确信她老公是个阳痿，她被憋的不轻。心里暗骂归暗骂，我接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自己的杯子，“这杯我也干了。”然后又一饮而尽。我缓了口气，吐出几个啤酒泡，微微颤抖着手扽出根烟点上。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确实有些方寸大乱。
刘莉姿看着我喝酒，很是高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两套房子，一套肯定是奖给程远征了，他现在是咱们所技术上的新大拿，领导非常重视他。”我点头表示同意，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当然不能跟所里的台柱子争，争了也没用。“另外一套，你、胡君、张志华，都有戏。不过，张志华的可能性稍微大一些，你目前排第二，也很有希望，所以你必须要抓紧时间活动一下。”我也表示同意，这种排名还是有一定根据的。刘莉姿说的“活动”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可是毕竟目前的既成事实是自己仅排在第二位，前途未卜，心里不免充满了烦闷，“他妈的，所里就不能拿出三套房？”我有些悲愤。
刘莉姿却呵呵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要胡君说，干嘛所里不拿出四套房？照这样下去所里的房子都拿出来了也不够。”我也无奈地笑了。我俩又干了一杯酒，刘莉姿认真起来，“说真的，你还是非常有戏的，不然我也用不着赶紧告诉你了，我昨晚才得到的消息。你现在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你抢得了先机，我敢肯定，别说张志华了就是个别副所长都不知道这回事，象我这个消息灵通人士都是非常偶然才知道的。所以你自己要好好盘算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凭你在机关的经验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不过，如果你真的分到了房子，一定要重谢我才是。”刘莉姿消息灵通在机关是出了名的，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内心早己充满了以泉相报她的情感，就算现在让我当众为她失身我也决不会犹豫，我毅然决然，“你说怎么谢吧，我一定做到！”
“如果你真的分到了房子，你要按我喜欢的风格装修，要给我留出一间小屋，什么时候我和老公打架了也好有个去处。”刘莉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说完却变得伤感起来。我确信了她的婚姻生活一定是不幸福的，但这个时候既不好劝也不好多问，只得“是，是，一定，一定”着满口答应。
我送刘莉姿回家，下出租车时，她竟有些恋恋不舍，回头深情的望我一眼，留下一句“你要抓紧时间啊，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我微笑着点头，心里生出些许对她的同情。
我一夜未眠，抽了两盒烟，一个完整的计划终于形成。
5
计划已定，事不宜迟。我去银行取出很多钱，对于那套价值无论如何也不会低于三十万的旧房，这点钱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了。
我用了一夜的时间逐个分析了在这件事情上能够起作用的所有领导。所长、书记当然最有用，但是自己还没有和他们混到可以收我礼的关系上，况且在收礼问题上一把手会比其他领导更加顾及，在某种程度上，一把手会毫不留情的痛斥这种不正之风。所以我不能冒然把糖衣炮弹射向所长、书记，弄不好不仅会适得其反，能分到的房子也分不到了，而且会毁掉自己的前程。
所以我决定在副所长身上做文章。按照惯例分房子这种大事是一定要在所务会上讨论通过的，只要有一个副所长能够为你坚持一下，抵挡住一个不同意见，其他的所领导就不好意思再坚决反对，因为大家用不着为身外之事争得伤了和气。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两方都是受人之托，那么就要看被托付的人谁的威望更高一些，口才更好一些，陈述理由更充分一些。我必须做好张志华也买通了一个副所长的准备，不能盲目乐观，打无准备之战。就像我现在的牌面上是一个A，底牌也是一个A，而对方牌面上只是两个小“8”路，这时我就要做好充分准备，不能把钱加得太狠，因为对方的底牌可能还是“8”，加得狠了，他会反手嗅我，使我处于尴尬境地，我也不能加的太温柔，因为他的底牌也可能不是“8”，加钱太少，他会不假思索伸手就可能抓到“8”。所以既要稳又要狠。
当然我可以遍地开花般的送礼，每个能够起作用的领导都送一份。但我否定了这种做法，我决定网不撒的太大，一是送礼这事绝不是面越宽越好，要重点突破，有的放矢。有的领导收了礼如石沉大海，光说不练；而有的领导虽然身有余而力不足，想替你办事却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二是目前自己还不具备遍地开花送礼的经济实力。与其众人蜻蜓点水般各送一点，不如砸窑——千日打柴一日烧，把钱包成一包砸向一个人的脑袋，让他彻底晕菜。当然这样做也会有很大风险，必须一次性的选对送礼对象。
经过精心、充分、严谨、全面的分析，最终我选定了周副所长。我们之间有一些业务关系，一起出过差，一起吃过几顿饭，更可喜的是还一起打过几回麻将。周副所长对我还算可以，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所领导能够不烦你就已经很好了，靠的太近会无意间洞悉他的一些秘密，这样反而不好。最主要的是我个人认为周副所长目前正处在上升期，与所长说话的口气越发轻松，所以关系可能是越来越好，我察觉到今年周副所长开始主持财务预算工作，这应该是一个征兆——他将成为第一副所长的征兆。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还存在着一定的赌博性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想的我都想到了，能做的我也都做到了，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目标选定，下面要做的就是如何策划好细节导演一出送礼的好戏，演的要自然、要恰当、要不温不火。想来想去，这事还是要刘莉姿出面配合并且扮演重要的角色，我想她为了自己的小屋应该会全力以赴的。
6
我到所办查询了一下周副所长近期的工作、会议安排，发现最近周副所长的事情不多，我隐隐感觉我的事儿会办的很顺利。我打电话到昆明的一家外协单位，要求他们立刻给我们处长打电话，邀请处长及全家到昆明考察外协任务进度，顺便看看名胜古迹。我要求他们高规格款待，留处长一家多玩几天，一切费用我会在外协合同的增项中解决。昆明这家单位的负责人和我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又不用他们单位负担费用，所以欣然答应。放下电话，我点上支烟，抽了几口就听见隔壁处长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过了一阵子，处长走进我们办公室，看看我看看刘莉姿，“小方、小刘，这两天我要出趟差，大概一个星期吧。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俩把处内的工作安排好，有事情多商量一下，急事再打我手机。”
“好，好，您一路顺风。”我满口答应着。
处长出了办公室，我和刘莉姿对视，不觉会心的笑了。
我和刘莉姿商量了一下，把下周的一个会议挪到了本周五，地点由所内改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度假村。然后我盯着刘莉姿美丽的大眼睛，“小莉，请周所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刘莉姿看着我严肃的表情“扑哧”笑了，“放心吧，下午我去请，保证请到。不过你最好还是和我一起去，不然让周所觉得好像是我有事求他。”
我想也是，但干嘛非要下午才去，“这就去呗，干嘛非下午？”
刘莉姿有点不好意思，“你就别管了，中午我换件衣服。”我一头雾水，请周所跟换衣服有什么关系，但又不好再问。
下午上班，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刘莉姿换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就是羊毛衫的领口开的低点但并不过分。我俩必恭必敬的一起进了周副所长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斜对面的沙发上。我俩汇报了一些沾点儿边的业务工作，然后说周五在昌平一个度假村安排了一个会，请周所长参加做动员。周副所长打着官腔说是不是和他的关系不太大，他最近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