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面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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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信心。您别不信，我真的特害怕！”
“怕什么？我对你们还是很有信心的！”老丁鼓励邵军。
“光您有信心哪行啊，您又不是小雅。”
“小雅也没问题。这一阵子，我看她看得挺紧的，你放心吧。”
“您还能看住她？她就是一小精灵！”
“小精灵，孙猴子都不怕，我是如来佛。告诉你吧，我天天给小雅的经理打电话，问她表现怎么样，你放心吧。”
“那都是工作表现，您调查过她经常和什么人来往吗？尤其是男青年。”
“这个——”老丁含糊了，“倒是没有。”
“还是的。您看得还是不紧。”
“这样啊——那回头我想个好办法吧。”
“您也别费心想了，干脆给她调回公司吧，一下全都解决了。再说，我觉得小雅锻炼的已经可以了。”
“不行，还差得远呢。你别着急，容我想个好办法。”
邵军知道老丁是很难被说服的，多说也没用，唯一期望的就是他能想出什么约束小雅的好办法，于是说，“那好吧，反正您得想办法看好了小雅。”
“行，交给我了。你不要有太多思想负担，还要继续好好工作啊。”
“知道。”邵军无可奈何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邵军稍微踏实了一些，不知道丁叔又能想出什么法子，只是小雅没招谁没惹谁蒙在骨里就又要饱受折磨，邵军暗自窃笑。
可惜老丁想出的办法就是派了辆专车天天接送小雅上下班，又没收了她的手机，这样一来邵军和小雅的联系倒是更不方便了。邵军大为失望。
8
小雅坐着“奔驰”一路风光的来到饭店，下了车正好碰上孙宏亮。孙宏亮非常惊讶，“谁的车？”小雅知道天天要坐这辆车瞒也瞒不住，于是照直说，“我爸的。”
“你爸很有钱？”
“应该算吧。”
“那干嘛还让你出来打工受苦？”
“唉——一言难尽啊。简单地说就是我老爸要锻炼我。”
“原来这样。看来你爸还算圣明，不想让你变成坐享其成的娇小姐。”孙宏亮笑了。
“圣明的老爸。”小雅也笑了。
小雅上楼换衣服，孙宏亮照例先直奔前台。小雅早就发现孙宏亮每天早上都要到前台查询夜里新入住的客人情况，而且都要打印出来拿走。小雅迷惑不解，心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抽时间一定要问问他。
自从受到批评以后小雅工作就变得一丝不苟了，每天她要仔细检查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虽然更加累了，但她要让总经理明白，上次对她的批评是有作用的，由于孙宏亮的争取没有扣自己的钱也是同样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的，她是领情的。
终于转完了，小雅高兴的转回一层大厅，孙宏亮又不在，小雅有一种莫名的失望，本来她还想问孙宏亮一些问题呢。小雅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孙宏亮，她怕自己又走神，于是回了客房部。
9
小雅为没有见到孙宏亮而感到莫名失望的时候，孙宏亮一头扎进刑警队。
“孙队。”几个年轻的警官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孙宏亮摆摆手，直奔队长办公室，一进门就把一大叠客人资料拽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大声吵吵起来，“不干了！不干了！没法干了！周队，你给我安排的这叫什么活？！天天守着个大饭店到处转悠，天天盯着有钱人点头哈腰的卖笑，都几个月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嫌疑犯连个影儿都见不着。您说说，您那些消息可靠吗？”
周队长笑眯眯的听着，不着急不着慌的等孙宏亮发完牢骚，拽过来根中南海，“行了，消消气，发发牢骚，完了事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不行！这回打死我都不回去了！您换一小年轻的吧，怎么说——我也是个副队长吧，天天跟那泡蘑菇。对！就叫刚分来的那个小王去吧。我回队里负责破几个新案子，也过过瘾。”
“小孙，你说你累不累？平均一个月回来闹一回，非得让我批评完了才过瘾，我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不累。”孙宏亮嘟囔着。
“我累！你要让我跟你说多少遍？这个案子现在只有你最了解情况，只有你见过‘老黑’。这是什么案子？部里都挂了号的国际贩毒案！别说你刚蹲了不到一年的点，就是蹲个两年三年能够抓到‘老黑’也值得！你是不是忘记了刘明、李辉和那么多为了这个案子牺牲的战友，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在他们墓前要为他们报仇的誓言！？”
“没有！我忘不了！”孙宏亮义愤填膺起来。
“没忘你就老老实实给我上岗去！别再三天两头往回跑！你快气死我了！”
孙宏亮不语，沉默了半天，“是我错了。我回去了。”说完灰溜溜的起身要走。
“哎，你等会儿。”老周叫住了孙宏亮，“等会儿，容我想想。”
孙宏亮退了回来，“想什么？还得我陪着？”
“得，要不你就先撤回来一个月吧。上边前两天通知我说‘老黑’要到东南亚弄一批货，近期不会来国内。不过我们决不能放松警惕，回头你把老黑和他几个主要手下的特征跟小王好好描述一下，再把卷宗给他看看，让他替你一个月。一定给我盯住了，‘老黑’他们来北京只住这一家饭店。你还有怨言？你知道吗，现在全国各地凡是‘老黑’他们住过的饭店全都有我们的人在蹲点，要是在北京把他们给放跑了我饶不了你！行了，你去给小王安排一下，一会儿回来，我这儿正好有一个新案子想跟你商量一下。对了，你跟那个饭店的经理打一下招呼，咱们换一个月人，再叮嘱小王注意保密。”
“得嘞！”孙宏亮高兴万分，别说是一个月就是一个星期哪怕是三五天，只抓一个罪犯，他也会痛快很多。
10
由于孙宏亮留在刑警队抓罪犯，小雅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头几天她以为孙宏亮病了，等过了一个星期她以为孙宏亮出差了，又过了一个星期小雅认为孙宏亮一定是被开除了。她很想问问总经理孙宏亮的去向，但又不好意思。
她忽然觉得对这份工作没有了一点儿兴趣，整日的一层一层楼的转，虽然以前也是这样，但每次往大厅转时都有一些期望，而现在只有失望。她觉得她有一些想念孙宏亮，孙宏亮象一个谜，自己还想从他那里问很多有趣的事。每每大厅里进来一个西服革履的人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辨认一下是不是孙宏亮。
小雅懒洋洋的起了床，被老爸逼着坐上了奔驰车去上班。刚一下车，小雅突然眼睛一亮，孙宏亮西服笔挺的站在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孙大哥！”小雅兴奋的脱口喊出来。
“这么大声儿，还叫得这么亲。”孙宏亮满面春风。
“你跑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害得我天天找你。”小雅蹦上台阶用小拳头打孙宏亮。
“找我？你找我干吗？”
“找你给我作主，你不在，他们老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一个坐奔驰上班的工薪阶层。”孙宏亮开着玩笑。
“不许嘲笑我！”小雅假装生气。
“没有。哪天也让我搭回车，我还真没坐过这种好车。”
“没问题。不过，你得先请我吃饭，作为对你不辞而别的惩罚。”
“行。不过只能吃家常菜。西餐、日本料理我可请不起。”
“吃什么没关系，我要问你很多问题。”
“什么问题？高中课程的问题？”
“不是。都是有关你的问题。”
“我？我有什么问题？”
“可别忘了你是‘神秘大哥’。我一定要解开你身上的所有谜团。”
“别瞎闹了。还不赶紧去换衣服，要是让李子看见了又要批评你了。”
“不怕。有你给我作主嘛。”
小雅蹦蹦跳跳的走了，象一只小麻雀。
11
邵军到小雅的饭店附近办事，就约小雅中午休息时一起就近吃饭。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该上班了。邵军搂着小雅从饭馆出来，径直朝饭店方向走。快到了，小雅让邵军回去，邵军不干执意要把她送到门口，小雅也不推辞。邵军搂着她直到门口才松手，“来吧，吻别一个。”
“不行。这儿都是我的同事。”小雅有些为难。
“就是让你的同事看看。快点儿，我都久违了，自打你爸出了这么个锻炼你的馊主意，跟你亲回嘴比他妈入关还难。快点儿！”邵军把脸凑过去，其实邵军的目的是想让饭店的男人们知道小雅是有男朋友的。
小雅拗不过把头伸过来，邵军轻轻的吻了她嘴唇一下，“行了，好好工作。拜拜吧小丫头。”
“拜拜。”小雅恋恋不舍的看着邵军走远。
邵军哼着小曲坐上车，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多虑了，不可能有人能抢走他的小雅。
直到看着邵军消失，小雅才转身走进饭店，孙宏亮站在门口笑着，“够亲热的。男朋友？”
小雅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是的。”
“挺精神的，就是瘦点儿。”
“他从高三开始就这么高这么瘦，吃得再好也不长肉，真让人羡慕。”
“你羡慕什么？你也这么瘦。”孙宏亮打量着小雅。
小雅摸摸脸蛋，“不行了。都快一百斤了。”
孙宏亮嘿嘿的笑了。
“孙大哥——，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呀——”小雅故意拉长音。
“随便，看你了。”
“那就——明天中午。哎，我现在是一个失去自由的可怜的人，晚上没有时间了。”
“没问题。不过，你怎么会失去自由了？”
“一言难尽啊，等你再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还要再请？我可不想揭开你的谜团。”
“那好吧，我请你，作为回请。”
“别介儿。来回来去的不成了罗圈饭了。”
“那怕什么，反正你中午也要吃饭。”
第二天中午小雅和孙宏亮一起吃饭时，小雅已经憋了一肚子问题。
“快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跟李总经理那么好？”小雅夹了一筷子菜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发问。
孙宏亮却让人难以忍受的沉稳，慢吞吞的，“这个嘛——下回分解。”
“不行！”小雅着急地嚷，“你必须说！”
“嗨——，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俩就是关系特别好。”
“你在敷衍了事。”
“真的。谁还没有个把朋友不是。”
小雅看问不出来就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天天要到前台查东西？”
“这个你也知道。”孙宏亮觉得有些吃惊。
“当然了。我还知道你很多神秘的举动。”小雅洋洋得意。
孙宏亮警觉起来，“你还知道什么？”
“你先回答这个问题。然后我再问。”
“工作需要，我是保安部经理，需要了解客人情况。”
“可前台的电脑不许其他部门人员亲自操作。”
“李子批准保安部只有我可以。”
“原来这样。还有，为什么财务处发工资从来没有你的？”
孙宏亮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怕，她太细致了，怎么了解到这么多细节，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今后一定要和她疏远一些。
“哦，这个。李子亲自给我发工资。”这个解释孙宏亮自己都觉得太牵强、不可信。
小雅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孙宏亮，“为什么不说实话，骗我？”
孙宏亮嘿嘿笑了，“一言难尽。快吃饭吧，以后慢慢跟你说。”
小雅看什么都问不出来，觉得特没劲。
12
小雅感觉出孙宏亮在有意疏远自己。想和他说会儿话他说正忙着那，想请他吃饭他说还有事，想让他搭车他说还要去见个人。小雅失望、迷惑、不得其解，又开始觉得工作没意思了。渐渐地小雅开始怀恨在心，“不理我，等着瞧吧，我非折腾折腾你，想个好办法让你主动来找我。”
想了几天小雅也没想出什么妙计，只想出了一个不太高明的法子，而且实施起来还需要不小数额的钱作为道具，因为如果数额太小孙宏亮可能就不会亲自出马。于是小雅管老爸借十万块钱，老爸问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小雅说一个同学的父亲大面积心肌梗，她不能见死不救，她把邵军救沈佳父亲的理由安在了自己身上。老丁看在小雅有同情心的份上就借给了她。
小雅高兴的提着一大包钱到了饭店开始实施她的不太高明的法子。快下班时，她在包里塞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不太详细的住址，她选择了一间客人刚刚结帐退掉的房间，把包放在房间的床上，然后就躲在楼道拐角处隐藏起来，等候服务员来打扫卫生。一会儿服务员来了抱着新床单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服务员焦急地跑出来，提着那一大包钱直奔一楼，小雅偷偷摸摸的尾随而下。服务员在一层大厅找到了孙宏亮，笔划着把包交给他。孙宏亮把包放在前台当着众人拉开拉链，众人一见这么多钱喧闹起来，然后孙宏亮翻到了那张纸条，仔细地看了看，提着包上楼去找总经理。
小雅躲在角落里，象看哑剧似的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哑剧快结束时，她赶忙回去换衣服，匆匆的跑出饭店坐上奔驰回家。吃过晚饭，小雅坐在沙发上陪老丁看电视，静候孙宏亮的到来。
八点多钟门铃响了，小雅抢着去开门。门开了，孙宏亮看见小雅一下愣了。
“咦？孙宏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儿？”小雅假装也很吃惊。
孙宏亮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快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小雅忙招呼孙宏亮。
“谁来了？”老丁坐在沙发上大声发问。
“噢，我的一个同事。”小雅把孙宏亮请进屋，忙着互相介绍。忽然小雅看见了孙宏亮手中的包，“咦？这不是我的包吗？怎么在你这儿？”
孙宏亮客气的和老丁打完招呼，坐下，然后问小雅，“你把它放哪了？”
“哎呀！对了，我提着它要回家，到了四层一间刚退了的客房时，一个服务员找我，我就忙着去处理事情，把包随手放到了床上，走的时候就忘了拿了。”小雅很会演戏，表情颇为逼真，“这里有好多好多钱，丢了可不得了。”
老丁听得晕晕糊糊，“这不是我昨天刚给你的钱吗？”
“是呀。我的同学来电话说用不着了，她父亲抢救无效死了。所以我准备下班提回来还给您，没想到一忙就忘了。多亏了孙大哥，要不真的丢了。”
“哎呀，”老丁这才明白了七八分，“那可真得好好谢谢你！”
孙宏亮一直一言不发听着小雅详细的自我解释，听到老丁谢他这才开口，“不用谢我，是服务员发现的。对了，这包里有多少钱？”
“十万。”小雅和老丁异口同声。
“那行，钱都在这儿，不多不少，您查收一下。小雅，你给我写个收条吧。”
小雅磨磨蹭蹭的去写收条。老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