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面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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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早知道你已经忘了我了，我是雪儿。”
“唉吆！是雪儿呀！”我大惊失措惊喜万分，盼这个电话我已经盼了几年——当然她就是我朝思梦想的女孩。
“好雪儿！你快想死我了。你这声音怎么比上大学的时候还嫩，别说我了，谁也听不出来呀！”我激动得音量提高了八度，会场里伸出个脑袋，“小点儿声。”我忙走进楼道尽头的厕所。
“想我你不打电话？”雪儿责怪的说。
我有些着急，“难道你忘了我们分手时候说过的话吗？我可一直记着，我们不再联系，除非有一方同意到对方的城市生活，我们相守一生。我终于盼到了你的电话，你同意来北京生活了？”
“还——还没有最后决定。这次是出差。”雪儿有些怯怯的说，我大为失望，但随后想毕竟能够见到朝思暮想挚爱的人了，很快恢复了情绪。
沉默了一会雪儿说，“今晚你有空吗，咱们聚聚。”
“有空，有空，你住哪个饭店。”
“燕京饭店。晚上七点好吗？”
“行，七点整，你在饭店门口等我。”
“好吧，晚上再好好聊。”
“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仍很兴奋。
雪儿是我大学时代温柔漂亮的女朋友，她比我小两届，家在杭州。我们热恋了两年，最终由于我不愿意留在杭州而中断了联系。
今晚有约，我不能去实验室了。我打电话给邵军，“喂，邵军，今儿晚上我有事，不能进行科学研究了，你们甭等我了。”
“什么事呀？又培领导酗酒吧。”
“不是酗酒！是和漂亮姑娘叙旧。”
“别逗了，就你，还漂亮姑娘那，漂亮大嫂也行啊。”
“怎么说话那这是，信不信由你。人刚给我介绍的对象，不仅漂亮而且还有一大house，very beautiful。”
“别跟我这儿闹故事了，真有大house，丑点儿也行。”
“行了，就这么着吧。晚上别偷懒啊，领导不在。”挂了电话，我也没心思干活了，跑到资料室上网找MM聊天，心想自己这一阵子是怎么了净走桃花运。
9
我从家出来，街上车水马龙，路灯发着明亮的红光连成一串，飞驰的轿车闪烁着亮白、暗红、桔黄各色的灯由远到近又由近而远，最后融入亮丽的都市夜色中。每当看到这些，不过仅特指北京的这些，也不知为什么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首孙悦唱的“祝你平安”，旋律在耳边萦绕。
我打了一车，直奔燕京饭店。
雪儿亭亭玉立，秀发飞扬，站在门口张望。
我迎上去，“谁呀，谁呀，这是。”
“啊，方哥！”雪儿惊喜的大叫，引来门童好奇的目光。
“都结了婚了，还这么苗条，这么漂亮。”
“讨厌，谁结婚了。你怎么一点都没改呀，满嘴跑火车。”
“你也一点都没改，还学香港人说国语那。”
“讨厌！”
“多少年没见了，想死我了！快过来让哥哥抱抱。”我张开双臂。
“你可真够烦的。”雪儿满面含笑，“咱们去餐厅吧。”
“西餐，你请我！”
“行！”
“中餐我可吃不惯！”
……
雪儿抱着本大菜单和侍者比划着，我点上根烟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白皙的脸庞坏笑着。雪儿点完菜，抬起头目光和我的接触，咯咯的笑起来，“你这眼光怎么那么象坏人那。”
“你知道我不是坏人。”
“以前不是，现在不好说了。”
“现在也不是。嘿，说说你，怎么还没结婚，是不是还一直都在等我？”
雪儿脸一下红了，“你就想得美吧，我才不着急那。”
我喜上心头，“哪天到的？”
“今天中午。”
“哪天回去？”
“随便，办完事。”
“太好了，办完事我带你在北京好好玩玩。”
“好啊！”
“在杭州发展的怎么样？”
“还行。现在我是部门经理。”
“不错嘛。”
“不错什么呀，还不是我爸的老关系起的作用。”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要是没能力别人也不会服。这次来北京什么事？”
“我们公司准备在北京设一个办事处，派我来考察考察。”
“你们公司经营什么呀？”
“进出口贸易。”
“在北京设了办事处，你过来当经理？”
“我倒是挺想换个环境的，就怕我老爸老妈不舍得。”
“说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有一个同学老追我，我不满意，烦死了。”雪儿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来北京吧，雪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求你了。”我可怜巴巴的恳求着雪儿。
“不能没有我你就去杭州，我立刻嫁给你。”雪儿斩钉截铁。
“你看你，我们已经为这件事吵了多少回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转回去了。好雪儿，咱们别吵了。我现在已经分到了房子，你要是能来北京我们立刻就结婚新房我都布置好了。”
“今天不提这件事了吧，要不咱们还得吵架，我现在也不敢承诺什么，我再好好想想吧。”
“那好吧，反正我的房门永远向你敞开，直到你结婚。”
雪儿笑着，灿烂极了。
入神的看着她迷人的娇容，可爱的神态，我知道虽然过去了几年，自己依然始终如一的迷恋着她……
10
所里，上午有我安排的一个会。我提前来到装修了两年还没散干净刺鼻气味的会议室，拉下闸盒，开始烧饮水机里的水。副所长进来，我点头哈腰的打招呼；处长进来，我微笑半鞠躬着打招呼；职员进来，我微微点头示意。水开了，我忙着给每个人沏茶倒水。按主次各人就位，我忙着发放资料，会议终于开始，我松了口气，打开笔记本，发现笔没有带，忙又合上，拿起份资料瞎翻着。副所长开始讲话，主题是加强管理，提高质量。烟瘾上来，我开始昏昏欲睡，可又不敢睡，干脆起身给每人添水。终于捱到会议结束，我忙走到楼道里，冒上一根红塔山，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不怕工作忙，忙起来有一种充实感，就是对各种会议特别的烦，一开会就想睡觉，偏偏机关的会又出奇的多，每周都要开若干个调度例会，我总是在心里骂，“他妈的例会比女人的例假还勤。”不过我也很佩服领导们的口才，不用稿子，不用特意准备，随随便便洋洋洒洒就能说上一两个小时，我也盼望着自己能够达到这种境界，不再是和我的那些哥们儿们一样只会耍贫嘴。
下午我倒休了半天，陪雪儿逛北京的名胜古迹。她的出现，使我觉得生活增添了色彩。
我开着陈枫的小面，去接雪儿。由于车太次排气量太小对首都的污染不够严重，所以我上不了长安街。我约雪儿在二环上的地铁站口等我。我带着雪儿直奔圆明园。我很喜欢那地方，人少、地大、清静。
雪儿坐在我边上，佩服的看着我摘档、挂档，“你还真棒，什么时候学的？”
“刚毕业的时候，和李跃一起学的。那会儿倍儿热，而且贵。”
“我也想学，就是不敢。”
“甭学这玩意儿，等你当了北京办事处经理，配个车我给你开。”
“那你不上班了，不当你的国家副处级干部了？”
“你给我开个万八千的工资，我还当什么干部呀。”
“算了吧，万八千还是你雇我吧。”
“行！我雇你当小秘，月薪八千，就雇一个月。”
“去！去！去！讨厌！”……
“哎，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吗？”雪儿侧着脸微笑着问我。
“那还能不记得。我骑着辆没闸的破车，撞了你，然后……”
右侧车道一辆白色本田猛地并了过来，一团白颜色在我眼前一闪，我一脚急刹车，险些撞上，吓的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半天才想起来骂人。“X你妈的！会开车么！”那车早已并到了快行线，飞驰着消失了。我追了一阵子，脚快踩到油箱里了也追不上，又骂了一阵子，减下了车速。
雪儿刚才一直看着我跟我聊天，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性，也没太害怕，“你怎么还是那么爱骂人呀，人家就别了你一下。”
“骂丫的，追上了我还抽丫的呢，仗着丫车好。咱这破车，真要是撞上了，它有安全气囊，咱俩就只有从窗户飞出去的份了。对了，你快点把安全带系上。这个王八蛋！”雪儿不再责怪我。
“你看，刚说到咱俩认识的情节就差点儿出事，可见我有多动情。”
“嘻……”雪儿笑了。
说起那段往事，我敢保证雪儿至今也不知道那是我的一计……先不说了，以后再回忆。
11
圆明园。
我抬起头，山那边的夕阳温和的把余辉洒在宽阔的湖面上，留下一大道通红，周边水波荡漾，泛起亮光。红色洒向雪儿的面庞使她有些背光，长发被轻风托起，胡乱的落下。“你象是夕阳里盛开的花，美的让人怕”我脑子里猛地冒了一句词。
“让青春白发沧桑去吧！”又冒一句，我大声的喊出来。
雪儿被逗乐了，回过头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想——为你——在风中——收起——飘散的——长发！”我大喊。
雪儿扑哧地笑出了声，“我想——为你——找个——医生！”她也大喊。
……
“圆明园真不错，以后我还来。”回去的路上雪儿意犹未尽。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景色，要不怎么不把你带到老冒云集的颐和园那。”
“什么是老冒？”
“就是外地人。”
“那我也是外地人。”
“老冒特指衣服破旧过时的外地人，你穿的那么洋，不算老冒。”
“什么时候我也当回老冒吧。”
“别介。到时候别说我不理你。”
“刚才你怎么冒出来那么两句，把我逗坏了。”
“见景生情呗。”
“生什么情？”
“爱情呗。”
雪儿不语，微笑停在脸上，若有所思……
我把雪儿带到自己的房子，雪儿非常喜欢装修的风格，卧室、厨房的欣赏了一溜够。我说不用这么认真的看，等她回家说服了父母来北京，这里就是我们俩的洞房，她含着笑让我去去去，于是我就去厨房做饭，她开始给我收拾凌乱的房间。
那晚我又说了很多情啊爱啊想啊等啊之类的话，并让她晚上在这里过夜，雪儿执意不肯说还有一个同事在饭店，无奈我送她回了饭店。
夜里，雪儿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就像大学时我第一次约她出去那晚一样的失眠了，她想了很多很久。
“……他说每日每夜都在想我，可他不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既然说多么多么的爱我，为什么就不能留在杭州陪我一生一世？难道北京对他来说比我还重要吗？分开了这么久他竟然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他真的还爱我吗？如果这次不是我来，还不知我们要等到哪一年才能重逢……”雪儿想着想着愤怒起来，抓起电话，拨通号码。
“喂！谁呀？都这么晚了！”电话那头我显然是被吵醒，说话很不客气。
“我。这么早就睡了？”雪儿声音很低沉。
听出是雪儿，我的声音温柔了许多，“还早，都快十二点了妹妹！怎么着，想我了？”
“我想明天就回去了。”
“不是说好了多住几天吗？怎么又着急回去？”
“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想回来了。”
“什么？” 我有些急切，“下午不是说好了回去做做你爸妈的工作吗，晚上怎么就变卦了？”
“我觉得北京也没什么好的。”
“是不是你又变卦了？”
“是！我就是变卦了。”雪儿很坚决的说，“你明天送我吗？”
“那，送吧，”我很无奈也很失落，不知道错在哪里，我想这时她心情不好，不如明天再劝她。
“那好，明天等我电话吧。”
“好吧。”
挂了电话，雪儿想着大学校园里我们共同渡过的浪漫的光阴和现在各水一方在痛苦的思念中的孤独，她委屈的哭了起来，一夜不眠，眼泪印湿了饭店的枕巾。
第二天，任凭我磨破了嘴皮子说尽了好话，她就是坚持马上就走再不回来。
我彻底失望了，不再期望幸福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我送走了雪儿，她到了杭州来了一个电话后就又杳无音信了。
12
终于写完了一个由我负责的技术保障项目中期评估报告，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电脑椅里，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感觉象神仙一般，忽然我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和刘莉姿行房事了，雪儿的出现使我淡漠了老情人，静下心想起来刘莉姿已经有过几次暗示，估计她也憋得可以了，想着想着荷尔蒙又开始在体内充斥。我朝刘莉姿的座位望去，她正伏案写着什么，乳罩的带子使羊绒衫有些凸起。我咳嗽两声她回过头，我向门口甩头向她示意，我先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等她，一会她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走吧，我那儿。”
“干什么？又想犯坏？”
“你不想？”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笑了，“还上班那。”
“上什么班？哪个重要？不清楚啊？”我用领导的口气批评她。这时过来一个人，我忙提高音量说，“那什么——中评报告的事还得抓紧啊——”那人下了楼，刘莉姿扑哧笑出了声，“你就装吧你。”
“行了，赶紧的，我先回去了啊，急死我了。”我心急如焚的下楼回家。
刘莉姿很快就来了，我们近乎完美的行完了事，事后，我搂着她娇柔的身体心里想不如娶了她吧，她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
第三章 谁的眼泪在飞
1
这一阵子邵军下班后忙于做课题，和小雅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邵军打了一车直奔昆仑饭店，小雅已经开始很习惯过富家子弟的奢华生活了。
邵军到时，看见小雅的奔驰跑车停在停车场显眼的位置，车棚并没有支起，邵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雅现在越来越不细致，车敞着棚放在那里也不怕丢东西。
小雅一身珠光宝气的坐在餐厅里，笑眯眯的看着邵军。邵军过去，“小丫头，快想死哥哥了，快让哥哥抱一下。”邵军伸开双臂。小雅摆好手势准备拧他，邵军赶紧收回胳膊，“不抱也罢。”小雅咯咯的笑起来。
邵军上下打量着小雅，认真地说，“小雅——，瘦了！”
“真的？！”小雅挑着眉毛睁大眼睛兴奋的说。
“我是说衣服。”
“去去去，讨厌！”小雅装作生气，把脸转向一边不理邵军。
……
邵军点上根烟，装作很严肃、一本正经的问小雅，“汇报一下，最近有没有小白脸勾引你？”
“汇报一下，最近有没有小妖精勾引你？”小雅学着邵军严肃、一本正经的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