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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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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可是,玉苍艾高兴的太早了,海沧浪的接受度远在他的预料之下。
  洞房夜之后,海沧浪与他的接触变得很微妙。
  海沧浪会不经意挑拨他却再也不肯越过某种距离,他会在玉苍艾专注某件事的时候把嘴唇靠近,又猛然远去;他会在玉苍艾休息的时候轻轻拥抱一下又瞬间松开;摸一下他的下腹又赶紧离开,轻伏在他身上又突的站起,关系就这样暧昧又不止于太亲昵。
  当然,为了可以看他诱人的嘴唇,玉苍艾会故意叫他念那些古兵书,然后在他稍微迟疑的时候,凑近前去逗他,两张嘴唇越靠越近,最后却总会被海沧浪逃避开。
  玉苍艾也会用手指在他赤裸的肩膀轻弹,带些挑逗的抚摩他身体的敏感处,海沧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成年男人特有的体味会叫他陷入痴迷之中。
  玉苍艾本以为很多东西已经随生活的日益重复而麻木,感观和肉体的冲动纵是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中败给了他的理智,可是,一旦和海沧浪生活在一起,肉体感官再次复苏,一旦复苏便叫人害怕。
  他甚至想,会不会一时忍不住强要了海沧浪,当然,两人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让这种妄想仅止于妄想。
  玉苍艾并不比海沧浪矮多少,但他终究只是一位文弱书生,典型的江南才子,海沧浪却是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撼动不得。
  玲珑说的不错,玉苍艾再要强,也只是强在心智上,一旦到了『肉搏战』时,就会处于劣势了。
  那天是个明朗的天气,窗子打开了,感觉着拂过脸颊的微风,海沧浪不知道自己是睡还是醒着。
  身体宛如被温柔的海浪托浮着,颠簸的,轻柔的,还有微微的晕眩。
  昨天晚上和玉苍艾一直纠缠到四更天,身体的滚热似乎还未消散,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情绪让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大腿之间,又闭上了眼睛。
  「海……」
  耳边传来玉苍艾那独特的宛如玉石质地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毛毛虫一样抓挠着海沧浪的心,即使假寐也开始脸红心热。
  海沧浪有时候会想,玉苍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既不像女人那样柔柔弱弱,不像女人那样纠缠不休,甚至,不像女人那样柔情似水;却也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大大咧咧,他浑身充满了一种海沧浪无法理解的温柔,一种独特的,只属于玉苍艾的坚强的温柔。
  可是,在床上,他又是出人意料的主动。
  海沧浪总是无法让自己主动搂抱一个男人,玉苍艾便给了他所有,那些让他无法不兴奋,无法不激动,无法不颤抖,他从来没对女人做过,女人也从未为他做过的那些刺激、挑逗、爱抚……
  海沧浪的身体微微的战栗,他对自己的转变感到惊恐,所以,他在自己困惑不安的处境的里举步维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于爱一个男人,他始终无法认同。
  虽然放不下,却也提不起,唉……
  「海,今天我们去祭祀吧。」玉苍艾在他的耳边说,沁凉的手指抚摩着他凌乱的头发,「该给先人们一个交代了,是不是?」
  海沧浪嗯了一声,懒洋洋的起床,玉苍艾帮他梳理头发,那修长手指的动作宛如幼时母亲的感觉。
  自从两人在一起,海沧便很少管理自己的所有私事,因为不用他动手,玉苍艾都全部帮他打理的停停当当。
  他曾经表示反感,玉苍艾却微笑着抱住他亲吻他,说他很愉快啊,那是他至上的幸福,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一向拙于言辞的海沧浪也懒得再跟他辩驳,玉苍艾就这样一点一滴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生活。
  「海……」玉苍艾的声音变成低低沉沉的,含有浓浓情欲味道的沙哑。
  海沧浪依然漫不经心的眯着眼,直到嘴唇被攉住,冰冰凉凉而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一点一点把他吞噬,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这样的清晨,玉苍艾总会得寸进尺,直到把他的脸啃一遍,撩拨得他浑身火热,直到无法忍耐才霍然而退。
  「海,你爱我吗?」
  海沧浪诧异的推开他,玉苍艾的手环在他的腰间,嘴唇上还残留着热吻时留下的欲望痕迹。
  紧密贴合的身体,感受到对方的微妙反应,海沧浪有些心慌意乱的轻扭几下,结果换来的是更混浊的喘息声和喷在脸颊上的湿热气息。
  海沧浪看着他炽热的目光,皱紧额头却无法理出一个头绪,他总是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走吧,去祭祀。」玉苍艾决定不再逗他,在嘴唇轻啄一下后,自己主动撤离。
  海沧浪松了口气。
  答案如那微风,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实体,海沧浪想,也许,一生都是这样了,没办法,风虽然无时无刻不在,却看不见摸不着。
  对玉苍艾的感情,就是如此吧。
  玉家的祖坟。
  玉苍艾一袭白衣,跪在墓碑前久久未动。
  海沧浪初时还站在背后,后来也跟着跪下,虽然对玉良谦没什么好感,但是玉夫人曾很照顾他疼爱他。
  「爹,孩儿让您失望了。」玉苍艾低声说,「比起传宗接代,孩儿更无法舍弃的是海沧浪。」
  (嗯,不是我的错,都怪你自己的笨蛋儿子。)海沧浪不由在心底小声嘀咕。
  「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但不想误人误己,走上这条路,生无怨,死无悔,望爹娘在天之灵能够体谅。」
  「希望莲儿早日获得解脱。」海沧浪为那可怜的女子莲儿祈祷。
  在海沧浪被打入死牢之时,郑玄礼带着莲儿提前逃跑了,适时莲儿已经有孕在身,做妓女行当的,原本最忌讳的就是怀孕,在青楼,老鸨会给她们吃一种药,有的是一次性断绝生育能力,但是莲儿选择了定期吃药,却不从根本上断绝。
  她一直想获得一个机会,为自己真心所爱的男人养儿育女。
  被海沧浪所娶,让她大喜过望,不顾自己的身体被药物所摧毁的几近枯竭,还是坚持生育。
  在跟随郑玄礼逃难的路途中,莲儿早产,自己也因出血过多早亡。
  这件事让海沧浪痛苦了很久,是,他是对莲儿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可是一个女人为他牺牲如此,也足以让他永难忘怀,自此再也不敢轻易碰触女子。
  男女之欢,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只是一时的纵欲,对于女人,却意味太深,磨难太重。
  「孩儿舍弃一切,只为能爱一个想爱的人,孩子自知自私,但爹娘自幼便教导孩儿要忠于自己,忠于他人,所以,孩儿宁愿接受世俗的歧视而真诚的活一生。」
  (自私的坏蛋。)海沧浪继续在心底嘀咕。
  「以后孩儿打算云游在外了,出行之前来祭拜爹娘,跟爹娘道声再见。」
  「什么?」海沧浪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玉苍艾站了起来,回头对他笑笑:「回家再给你好好说,走吧。」
  「你要解散山寨?你疯了?」回到山寨,听玉苍艾把他云游天下的打算一说,海沧浪立刻就火了。
  「正相反,我很冷静。」玉苍艾笑着说,他拍拍海沧浪的肩,「你想过没有?这样真能长久存活下去吗?现在的玄宗皇帝不再像以前那些庸庸碌碌的先人,他励精图治,势必要在政权、军权、中央、地方都加强管理,全国范围内的清剿正在逐步展开,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到那时,你当如何?」
  「可是、可是这帮弟兄该如何?」海沧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却不能就此认输,这山寨是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每个弟兄都有份心血在里面啊。
  「我们不是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各人的命运需要各人去努力,把山寨里的财产均分了吧,算是给他们些安家费用,或者做点小买卖,或者买块田地去耕种,无论怎样都好,你都不可能为他们负责一辈子。早日遣散他们,对他们绝对有好处。」玉苍艾的声音很平缓,却落地千钧,不容反驳。
  「不行!」海沧浪固执的很。
  「海……」玉苍艾又开始他的柔情攻势,「相信我,我是为了他们好,如若朝廷的人马真的打过来,死伤惨重时,你才会后悔吗?」
  「我们又没杀人没放火,为什么要绞杀我们?」
  「他是官,你是贼,这就是最好的理由。」玉苍艾笑一笑,「虽然,这寨主之位是你杀了原来的残暴家伙替代的,接位之后又励精图治,但山贼就是山贼,不管你再行仁义,在普通老百姓和官府眼中,贼就是贼,是危害社会安良的危险分子。」
  「我不舍得。」海沧浪的声音小下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英雄、枭雄是乱世之豪杰,却不一定就是治世之能臣,现在天下一统,百姓祈祷太平盛世,你能做什么?」
  「我、我……」海沧浪声音更小了。
  「做我的老婆好了。」玉苍艾鬼笑着,在他的后颈偷亲了一记,「因为,离开我,你不知道又会惹什么乱子。」
  「别把我说的笨蛋一样。」海沧浪生气了。
  「你不是吗?」玉苍艾很吃惊的反问。
  「我揍你!」海沧浪抡起拳头,却抢先被玉苍艾的嘴巴堵上他的嘴巴,拳头终于也变成了拥抱。
  「我……觉得很郁闷。」在亲吻的空隙,海沧浪讷讷地说。
  「郁闷什么?」
  「你。」
  「乖乖,慢慢就会好的。」玉苍艾抚摩着他的头发,像安抚一个小孩,海沧浪却也不再挣扎。
  对于生活,海沧浪一向凭着冲动,没什么长远的规划,也没有太高的野心,太大的报复,这让他在生活的汪洋中如一条没有方向的小船,随着波浪,时起时伏,时而在浪尖,时而又被打入旋涡,之所以为什么,他从未主动去想。
  也许,真像玉苍艾说的,他确实笨了点。
  也许,以后的日子交给玉苍艾来主导,会变得比较幸福。
  也许,也许……
  「报!」外面传来响亮的声音。
  海沧浪仓促的推开玉苍艾,玉苍艾大笑起来,退到一边。
  「沧浪,传来坏消息,」郑玄礼急匆匆走进来,满面焦灼。
  「怎么?」
  「沈天昊夫妇被官兵抓走,他们的山寨被官兵一把火烧尽,他们命在旦夕,很快就要行刑处斩了!」
  玉苍艾脸色一白,海沧浪已经冲了出去:「玄礼,挑选几个兄弟,马上去救人!」
第十章
    「海,等等!」玉苍艾喊。
  刚冲出去的海沧浪被璇玑拦住,硬抓进屋内。
  「救人的事还能等吗?」海沧浪已经急火上头。
  玉苍艾微微叹了口气:「是不能等,但是要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蛮干,不仅救不了人,就怕把你自己都搭进去。」
  「哼!你有什么好办法?」
  「郑兄,行刑是在什么时候?」玉苍艾转向郑玄礼。
  「后天午时三刻。」
  玉苍艾略微沉吟一下:「知道监斩官是谁吗?」
  「薛邵。」
  「哦?和薛崇简(太平公主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吗?」玉苍艾问。
  「应该是一族的,只是薛邵为人极为阴险,躲避过了太平公主与玄宗皇帝的权位之争。」郑玄礼沉思着说。
  「不简单啊。」玉苍艾锁紧了眉头,「他有什么嗜好吗?」
  「古玩,据说他的家里全部是古玩,吃喝嫖赌一律不沾,就爱古玩,因为算是雅好,又没什么为官不仁的证据,所以才保住了官职。」
  「古玩……那他以前在太平公主面前吃不吃香?」
  「在韦后那里都很吃香咧!」
  「哦……」玉苍艾在房内来回踱着。
  海沧浪矗立多时,早已不耐,转身又冲了出去,沈天昊曾救过他一命,无论如何他也要救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使搭上性命又如何?
  只当以血酬知己罢了。
  「少爷?」璇玑看向玉苍艾。
  玉苍艾挥挥手,璇玑立刻追了出去。
  玉苍艾走到郑玄礼身旁,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郑玄礼的脸色由不敢相信变成一片肃穆,最后成了由衷的敬慕之色。
  「好!我会配合你,一切小心了!我去助沧浪一臂之力。」郑玄礼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玉先生,从今日起,玄礼交你这个朋友。」
  玉苍艾微微一笑:「一切小心。」
  ※  ※  ※  ※
  劫囚车的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
  因为沉天昊为救妻子,全力承担了山贼的一切罪过,芙蓉已事先被释放,营救的人也就只剩下沉天昊一人。
  按照郑玄礼探得囚车赴刑场的路线,海沧浪、郑玄礼、璇玑以及诸多兄弟好手埋伏路边,一举攻下,四个压车的人抵抗也未抵抗便仓皇逃窜。
  再生为人,沉天昊面对海沧浪,几乎说不出话,满面的胡子拉碴也难掩惊喜过望的反应。
  「快走!先回我的山寨,然后再藏匿一段时间。」海沧浪扶他上马(事先便为他准备好的),「走!」
  马蹄飞奔,心跳如雷,劫囚车并不是件好玩的事。
  海沧浪欢跃着,想给玉苍艾报告喜讯,回到山寨前却心如冰冻,呆若木鸡——热闹的山寨只剩下一山的灰烬,人迹不留。
  「天啊!这是怎么了?」跟随的几个弟兄叫起来。
  「娘子,我的娘子啊,孩子啊……」更有一个忍不住啜泣起来。
  沉天昊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苍艾呢?这是怎么回事?」
  海沧浪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栽下来,苍艾呢?他的苍艾呢?
  「我们走吧,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等玉先生回来。」郑玄礼叹了口气,心底有些微不祥的预感,难道苍艾出事了?可是他们的营救工作很顺利啊……
  「你知道他在哪?」海沧浪冲郑玄礼怒吼,「你知道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沧浪,你冷静点。」郑玄礼再次叹口气,「还有三天时间,玉先生和我约定的最后期限,三天后,他应该会回来的。」
  「你别给我打谜语!他到底在哪!」海沧浪已经濒临崩溃了,「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找!」
  「沧浪!你沉住气好不好?如果不是你,玉先生也不会舍身冒险!」从郑玄礼对玉苍艾的称呼中,便可看出他对玉苍艾已经是完全的尊敬。
  「我?」海沧浪怔住。
  「是!如果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那么莽撞,苍艾不会有任何事!」郑玄礼闭上眼,「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劫囚车那么顺利?都是因为薛邵故意放我们一马,在刑场上,那假的沉天昊早已被斩首示众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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