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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另类女仵作-第3部分

小说: 另类女仵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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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一听,忍不住有些火气窜了上来,“这样做不对吧?”
如果全城的人都这种想法,一起排挤她的话,难怪她要古里古怪了。
“公子,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小姑娘可怜,说起来也惨啦!不过可怜是可怜,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要顾。”
店小二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新任县太爷,才毫不忌讳的跟他攀谈了起来,否则他可不敢诋毁衙门里的仵作。
“你说接近她会有倒楣的事发生?我可不信!”
伴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公子爷,你别又不信邪了!这位大哥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那日被她那般装神弄鬼的吓唬,他就一肚子火。
“有什么人因为她而遭到横祸的吗?”这宋沛恩也真是冤哪,她的身世,她的工作,居然让她变成人家排挤的人。
“这么说起来的话,倒是没有啦。”店小二搔著头笑道,“毕竟没人敢靠近她,多跟她说几句话呀。小姑娘平常都挑小巷子走,也不会让人家撞见她,其实还挺乖的。今天是月初,所以她才会过来,”
“为什么月初才会过来?”贺兰好奇的问,不知不觉的,他心里装了满满的遗憾。
他觉得偏见真是很可怕的东西,一如朱捕头对宋沛恩的专业称赞有加,可是却因这些乡野怪谈,对她敬而远之。
“公子没看见她刚刚进了烧饼铺?小姑娘姓宋,跟卖烧饼的同宗,所以老宋肯做她生意,否则恐怕早给饿死了。”
贺兰一听,忍不住在桌上一拍,“太过分了!”
这宋沛恩怎么说也是他衙门里的人,他怎能任她被如此糟蹋呀!
看她一买就是一大堆的烧饼,恐怕是打算吃上好一阵时间,居然会惨到这种地步,他听了都不忍心,而这些人居然看得下去。
店小二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了,公子你别跟我计较呀!我阿三就是大嘴巴,净说些不中听的惹人生气。”
伴书也帮腔道:“公子爷,你也不能怪他们,大家心里害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怕什么?不就是怕死?”贺兰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声的说:“看清楚我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接近宋沛恩,而且绝对不会死!”
他这么一大声嚷嚷,酒楼里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他。
贺兰跳上椅子,又说了一遍,“看著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就不相信,宋沛恩真的有本事让人遭祸!
伴书苦著脸,哀叫一声,“公子爷,你怎么又搞事啦!”
老爷跟夫人特地交代,叫他好好看著公子爷,要让他低调行事,别惹任何人多注意。
可他现在这样搞,大伙还能不张大眼睛,看他什么时候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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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写著「昭雪堂”的横区,高高的反挂著。
陈旧的乌漆大门左右大开,一眼可以望见长满了人高的杂草庭院,曾经清澈的池水因为堆满了枯叶和污泥,变成了深深的黑绿色,毫无流动的成了一摊死水。
被杂草淹没的屋宇,还能隐约看出往日的气派,只是到处蔓延的青苔、破败的窗棂、颓倒的门窗,明显的昭告此处荒废已久的事实。
“每次来这个鬼地方,我就全身发痒。”
两个捕快打扮,腰挂大刀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张望,其中一个不断的搔著手臂,似乎很痒的感觉。
“就你毛病特别多,怎么我就不痒?”刘一刀推了他一把,笑著说:“我看是你胆小,找借口不进去吧?”
方正立刻反驳,“你胆子大!那你去呀。”
“朱捕头叫我们两个一起来的,当然是我们一起进去才对!”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进去就对了。”他嘿嘿的笑著,“我还想你几时变得这么勇敢了,原来还是……哈哈怕鬼嘛!”
“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刘一刀被他一笑、一激,勇气陡生,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几步。
而他才刚踏上台阶,就听见一阵宪牵声传来,杂乱茂密的野草纷纷往两边倒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快速走来。
想到昭雪堂里住著厉鬼的传闻不断,刘一刀心里发毛,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不由得退了一步。
方正也觉得古怪,颤声道:“什、什么东西?”
话才说完,一个黑影陡然从草丛中窜出,直接扑到刘一刀身上。
只听见两声惨叫,两个年轻捕快被吓得跌成一团,而一只异常兴奋的长毛狗则是摇著尾巴,吐著舌头,踩在刘一刀身上,亲热的汪了几声。
“哈!是来福,瞧你吓成这样!”方正哈哈大笑,摸著小狗说道:“来福!你 可把刘大哥吓得差点尿裤子啦!”
“胡说八道!我哪有被吓到,是你被吓到吧!”刘一刀把来福推开,觉得有些没面于。
“来福在这,那宋沛恩应该也在。”于是他扯开喉咙,朝里面叫了几声,“宋沛恩!宋沛恩!”
“干——么?”
宋沛恩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哇的大叫一声,“哇!你吓死我啦!”
没事悄无声息的蹲在他旁边,而且又是披头散发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声音还有气无力的,真是会给她吓死。
“谁吓你了,我一直在这里好吗?”
“你在这里干么!”方正拍拍胸口,说道:“也不出声,胆子小一点的都给你吓傻了。”
“我在看蚂蚁。”她伸手指著地上的一串黑点,“你别踩到了。你们两个跑来我家干么?”
“贺大人说了,今天要跟大伙吃顿饭,亲近亲近,让衙门里的人都上醉仙楼,朱捕头叫我们来跟你说一声,大人特地交代你一定要到。”
刘一刀抢著说:“我们说你绝对不会去啦,不过大人坚持我们一定要跑这趟,跟你说一声。”
大家都知道宋沛恩一向是生人不近,只跟尸体作伴的嘛!
“我会去。”她摆摆手,站起来弯著腰跟著那群蚂蚁移动,而来福则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断的摇著尾巴。
“你要去?!”方正和刘一刀顿时觉得胃口全无,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本来嘛!大家酒酣耳热时,旁边坐著一个浑身阴气、脸色发青的女人,谁还开心得起来呀?
“我不是说了吗?好啦,别烦了,我还有正事要做。”
她当然要去,那个骗子县太爷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她!
“正事?跟踪蚂蚁?”方正一脸的不解,大家都说她是怪人,还真没冤枉了 她。
“那你忙吧,我们走啦!”刘一刀将方正一拉,两个人飞也似的溜开,似乎离屋子越远越好。
“宋沛恩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方正咕哝著,“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呀?”
“大概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吧。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人家惨得勒。”
“我知道呀!一个死刑犯越狱嘛,将宋家上上下下十三口全杀了,就她一个人没事。”
“原来你听说过呀!”刘一刀点点头,“那年她才八岁,真惨。”
方正同情的摇摇头,“会变得阴阳怪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只不过,同情归同情,还是不要跟她太过接近来得好,晦气嘛!
而且她又是个仵作,专跟死人为伍,说不定身上还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还是避著点好。
不只他,全兴国城里的人都这么想。
刀口余生的末沛恩,在那血腥的一夜后,彻底的孤单,然后一年比一年更寂寞。
到现在,她十七岁了,身边除了一条狗之外,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第三章
贺兰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拖著腮,睡眼惺忪的望著堂下争辩不休的两个人。
“大人!你一定要判这个恶棍棍刑,小人心头这口气才会消!”
“你打伤了我家大黄牛,居然还反咬我一口!大人,你要用大刑,这混帐才会招认!”
两个人你告我、我告你,互不相让,要不是这是公堂,恐怕已经大打出手了。
贺兰伸了个懒腰,一脸无聊的说:“好了,好了!王大富,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对林好用刑?”
“当然!大人明鉴,王大富纵容他的大黄牛到我田里,糟蹋我的庄稼,罪大恶极嘛!你不判他打个八十大板,我不服呀!”
“大人!”林好立刻喊冤,“是王大富自己没修栅栏,才让牛跑过去的,他可是把我赖以维生的大黄牛打断了腿,我怎么活呀!大人,你要给他大刑才行呀!”
贺兰又打了个哈欠,自始至终都甩手托著腮,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那林好,你也一定要看到王大富被打断了腿,才甘愿是不是?”
“当然,您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能还小人一个公道的!”
“真是麻烦!这样好了,既然你们都要我对对方用刑,才算替你们主持公道,我也不想偏颇,就两个人都打三十大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一挥手,“来人!用刑。”
林好和王大富同时大叫,连忙跪地磕头,“大人!小人知错了,千万别打、别打!”
“真的不用打吗?你们不是要本官这么办才叫公道吗?”
“不不不,大人您才是官,当然是给您判才对,小人说的您当是放屁,又臭又不好听。”
林好也连忙说:“是呀大人,刚刚小人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大人您最公道,怎么判都很妥当,绝对不会偏颇!”
“这么说起来,这事该怎么解决,我能出主意了是吗?”贺兰笑了笑,“两位,是这样吗?”
两个人点头如梼蒜,纷纷说:“大人请判!”
“那就对了。我才是县太爷嘛,是不?”他惊堂木一拍,“那我就判啦!事情的起因是王大富的栅栏坏了没修,而林好的牛又没绑,才肇祸,所以呢,林好负责把王大富的栅栏修好,而王大富则负责林好医牛的费用。”
“至于被牛踩坏了庄稼,是些什么呢?”
“启禀大人,是大白菜。”
他又是一笑,“既然被踩坏,也卖不了什么钱,就让衙门便宜点买进来吧。”
“多谢大人。小人宁愿不要钱,全送给大人!”
“你想贿赂我呀?呵呵,不行。还有呀,下次再为了这种小事来告官,浪费我 的时间,”他笑咪咪的说:“我就两个都打,还要追缴告官费,听见没有!”
因为贺兰翻阅旧档,发现这两个人比邻而居,常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告官,浪费朝廷的人力、物力,所以才这么说。
他是县太爷嘛,总该管管比较严重的大事吧?这种小事,村长、地保之类的就能协调处理了,用不著闹到官府来呀!
“听见了,谢大人!”两个人一听,连忙赶紧出去,生怕还要交什么告官处理费还要挨板子,那就太不划算了。
“唉,总算。”贺兰高兴的说著。
他坐了一个早上,坐得屁股都麻了,处理的都是些乡里间的小纠纷,无聊得他都要疯了。
好动的他,可是用很大的毅力在忍耐著,现下好不容易结束了,他要赶紧脱下官服,到处去明查暗访一番,既可以游玩,说不定还会碰上什么冤屈呢。
“大人!”巫师爷连忙说:“还有呢,柳寡妇要告八弯巷的豆腐王坏人名誉,造谣生事。”
贺兰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还有呀?”
天呀!难怪贺真要抗命离家,也不来这当知县!
聪明的他大概早知道,到这里来会死——会无聊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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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人啦!”
贺兰的乌纱帽歪了,官服也皱了,可是他没力气把自己弄得整齐一点。
他花了一整天时间,听乡民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互告,在公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是一整天都坐著,但可苦了他的耳朵和一向好动的屁股呀!
听朱捕头他们说,处理这些纠纷几乎是例行公事,他就好想哭呀,这压根就是受罪不是做官呀。
人家当官是威风八面,哪像他当得叫苦连天,连要作个判决,还先要被乡民们七嘴八舌的叨念上一顿。
贺兰有气没力的跨进花厅,还好官舍就在府衙后面,不然他还真没力气走回来。
然而,他才一脚踏进去,伴书高兴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公子爷,你看看是谁来了!”
“是贺真来了吗?”他现在最希望看见的人就是他呀!
唯有如此,他才能把这个无聊死了的烂差事还给他。
伴书一副受惊的样子,急道:“公子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就说不可以提的嘛,给别人听见就不得了啦。
伴书一叫,贺兰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翻翻白眼说:“知道了啦,你就爱大惊小怪,这里又没别人。”
他眼睛一瞄,“而且诸葛也不算别人,对不对?”
诸葛琴操放下手中的茶,点了个头,朝他一笑。“好久不见了。”
他是个瘦高白皙的年轻人,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虽然是书生打扮,但背上却背著一柄长剑。
“你跑这里来干么?”这家伙是贺真的好哥儿们,两个人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贺真不见了,他不去找,跑来这做啥?
贺兰眨眨眼睛,“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做吧?例如说,找人。”
他不再说出贺真的名字,免得被伴书给烦死,而看伴书一脸满意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作了对的选择了。
诸葛琴操微微一笑,“该回来的时候,他自己就知道要回来,不需要我去找。”
“不知道他的自己知道是多久。”希望不会很久,因为他这知县当了两天,就已经快闷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诸葛琴操看著他,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悲伤,他轻轻的说:“不回来也好。”
贺兰奇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事。贺真,我是来帮你忙的,你需要一个师爷,不是吗?”
就算贺正学没有请他相助,他也一定要来这一趟的,谁叫自己欠了贺真一个天 大的人情。
救命之恩,是还不清的。
“我有四个师爷了。”贺兰笑著说:“他们分管刑名、粮谷,还有什么什么我弄不清楚了,反正人是够。你来作客我欢迎,帮我做事那就免了。”
诸葛琴操摇头,坚定的道:“我一定要。”
贺兰耸耸肩,“那就随你,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可没多余的钱发薪俸给你。”
“我知道。”诸葛琴操虽然在笑,却带了一些些的忧虑。
然而,开朗的贺兰却完全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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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仰躺在地上,任凭宋沛恩的手在它肚子上抚摸,它舒服的扭著身体,四只脚高兴的弯曲著,似乎希望主人的抚摸永无休止。
“来福,那个大骗子一定有问题,你说对不对?”宋沛恩一脸若有所思的说著。
她跟贺真通信那么久,他们一起讨论疑难杂症,研究许多关于验尸和发现物证的方法。 
她虽然没有在书信中透露自己的状况及心情,可是他常常在信末给她鼓励,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宋沛恩却把贺真当作一种很特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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