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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荆楚争雄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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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初期,周人虽沿汉水下游树立了一些小封国,但因为国力所限,非但不能牵制楚国,反适足以供它蚕食。
    在强楚西面一带,巴、庸等均为弱小民族,只配做楚的附庸。南面洞庭湖外是无穷无尽的荒林,提供了楚国开拓的荒地。
    在东面,迄春秋末叶吴国勃兴以前,楚人也无劲敌。所以一向以来,楚国只行侵略别国的份儿,没有被侵略的恐惧。
    这种安全是北面诸夏国家所欠缺的。军事上的安全,土壤肥美,人口密度低,楚人比起当时各国,有一种使人仰羡不及的经济安全,成为当时军事和经济巨人,吴师此次溯淮而上,以长期受训的叁万精锐,就是要向这不倒的军事巨人挑战。
    桓度卓立在战船前端,长江两岸壮丽景色尽收眼底。此行的胜败,确实难料,虽说楚国令尹囊瓦败坏楚政,可是楚国实力十倍於吴,国家盛强已久,兵员训练精良,加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在这等国家存亡之际,必能上下一心,誓抗吴师。所以吴国可以取胜的方法,全在战术的较量上,这可说是一场最大的军事投注和赌博。
    这次吴王阖闾毅然出师,孤注一掷,桓度知道有大部分原因是基於他对他桓度的信心。他对这次战争虽然有强大的争胜信念,却是完全主观的想法,这便和剑道一样,每一剑击出,都要有强大的信心支持,才可把剑术的极致发挥出来,至於能否取得真正的最後胜利,那是另一个问题。若真正量度敌我双方的形势,吴国几乎必败无疑,最可能的情形,是先小胜,後大败。因为楚国压倒性的军方,比吴国的远征军,更具备了打持久战的条件。
    桓度看着船上摆放一排排的木盾,心中微笑,木盾旁一个个的木箱,里面放的便是此次杀敌所倚赖的密武器,以机括发动的强弩了。这两样精心设计的武器,都是这次行动的胜败关键,如能适当地运用,可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一向以来诸国都惯用革盾。
    现在正值春季,在野外作战,革盾每被水气侵透变软,易被弓箭穿射,木盾就没有这个毛病。
    叁百多艘巨舟在长江破浪推进,登陆的地点,在两个时辰的水程之内。
    吴国远征大军在新蔡东南,汝水和淮水交汇处登陆,依照桓度定下的路线,避过守在西面方城楚国大将申息的重兵,向南而下。果如桓度所料,吴师舍舟就陆,不与楚国水师打水战,又舍西就南,不与楚国结集於方城一线的重兵打硬仗,在在都出乎楚人意料之外,深合孙武兵法上所说的「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就战役的开始阶段来说,吴便是「善攻者」,而楚则「不知其所守」了。
    吴军叁万锐之师,选取了楚军防守最薄弱的冥、直辕、大隧叁关,以破竹之势,穿过大别山,直下江汉,越过章山,挥师南下,抵达豫章。又如却桓度的估计,这种深远迂回的行军路线,「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攻敌弱点,使吴兵长驱千馀里,完成春秋末叶这一远程奔袭的壮举。
    吴师在豫章暂时驻扎,各主要将领又集中在阖闾的帅帐内,研讨敌我形势,以定行止。
    阖闾环顾众将,首先道:「我军现在深入敌人腹地,随时会展开与敌人的主力战。」说完目光转向负责判研敌情的斗辛道:「只不知敌方的部署如何?」斗辛肃容道:「我军自从进入楚人的土地,一路避重就轻,据探子的描述:敌人的调动混乱无章,显示出对我军的行止,无所适从。但囊瓦为了防止我们突然转西攻郢都,在我军目下的地点和郢邵间,布下了强大的防御线,假设我们向郢都推进,将会在叁日後与敌人的重兵相遇。」
    阖闾道:「根据目下形势,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采取什麽行动?」斗辛答道:「目下入郢的道路不外两条,一是西走随枣走廊,直迫郢都;另一是照原定计画继续南下,到达江汉平原後,绕过大洪山入郢。」顿了一顿又道:「假如我军改取第一条路线西行入郢,好处在趁敌人阵脚未稳,以快制慢,使决战提早来临。现今我方士气高昂,可趁势一举击破敌方主力,廓清入郢的通道。」
    公卿子山附和道:「斗辛将军之言不无道理,楚军要守卫郢都的防线颇长,兵力难於集中。反之我等若继续南下,时间拖长,楚军得以从容布置,我少敌众,如何能胜?」桓度所定的进军路线,一直都非常成功,但到了这里,吴方军中开始另有异议。
    伍子胥、夫概王和白喜等都默不作声,他们知道桓度将会提出他的理由,支持他最先走下的策略。
    一时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度身上。
    桓度知道这不是推让的时候,淡淡一笑,从容道:「在一般情形,假设敌对双方在相近的实力下,两位的提议,是上上之策。」说罢眼光环顾众人,神光灿灿,使人感到他胸有成竹。
    桓度续道:「可是楚人实力十倍於我,这样贸然西进,猛攻敌人的主力,便是孤注一掷,九死一生。敌人若是初战失利,反迫他们作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更是不堪设想了。」
    阖闾点头道:「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孙将军计将安出?」桓度潇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神态轻松地道:「我们如果西行入郢,是敌人意料中事,亦是这里每一个人会做之事。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在这里停师不动。静待敌人大军的攻击。」
    夫概王朗声长笑,他在军事上卓有才气,立时把握到桓度此一战略的神髓,道:「好一招引蛇出,囊瓦自负不世将才,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岂容我等长驻楚境,待摸清我们的地点後,一定以最高速度,尽起楚师东来,反成我方以逸待劳,形势逆转,不啻霄壤。」
    白喜道:「而且是攻其所必救,这处附近的铜绿山,为楚人产铜的首要重地,此等战略资源的产地,兵家必争,岂容他人染指,楚人挥军东来,殆无疑问。」
    斗辛道:「如此一来,敌人便可调集兵力,向我们迎头痛击,孙将军有何对策?」一个诡异的笑容,泛上桓度的角,他轻轻道:「聚而灭之。」
    众人一齐瞠目结舌。
    兵者,诡变之道。
第11章 决胜汉水
    吴王阖闾和手下一众大将,高踞马上,远远眺看在汉水对岸,超过十万人的楚国大军军容。
    吴国除了五队千人的骑兵队外,其他清一色是步兵,在这边岸上摆开阵势,露出近汉水边的大片土地,静待楚军渡江过来。
    五日前吴师探得囊瓦亲率大军东来,便移师南下,形成现在夹江对峙的局势。
    战幕至此全面拉开。
    吴王阖闾传下命令,不得在楚人渡江时攻击。
    楚军中一阵战鼓传来,先头部队,在重重革盾的掩护下,缓缓从十多个摆渡和两道即建的木桥,源源不绝地越过汉水。
    这时正是清晨时分,微有雾气,视野不能及远。
    江汉平原刮起一阵阵的春风,吹得双方的帅旗猎猎作响。战车辚辚,健马狂嘶,夹杂着一下接一下传来的战鼓,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楚军不负盛名,行军迅速,不到一个时辰已有超过半数的军队越过汉水,在这边背靠汉水摆开战阵,这时就算吴王阖板改变主意,下达攻击的命令,也不能影响到他们渡江了。这亦是桓度的意思,希望能与楚国的主力迅速决战。
    楚军的战车在阵前分数列横排,每辆战车後有一小队步兵,骑兵布在两翼,楚军後方帅旗高起,写着一个「囊」宇。另外还有十多支将旗,代表楚国各位着名的将领。军容极盛,声势迫人。
    吴军沈着不动。
    夫概王道:「左边的是武城黑的先锋部队,右边是申息的先锋部队,中军是沈尹戌,後方是囊瓦、费无极和鄢将师,总兵力达十二万人。最少有千辆战车,二万骑兵。」
    敌势强,兼且猛将如云,豪勇者如夫概王也变得谦虚起来。
    伍子胥看着楚国庞大的队伍,眼中燃起仇恨的怒火,奋然道:「我伍子胥练兵十年,等的正是这一刻,快哉快哉!」众人感染了他的豪气,士气高涨起来。
    咚!咚!咚!
    一千辆战车缓缓驰出,每辆战车上的战士,和着後方传来的鼓声,敲响横悬车上的战鼓。战车上持戟的武士,一齐把长戟指向吴军,战车加速,千辆战车一齐向前冲刺,天地间一时充斥着万马奔腾、千车并驰的声音,杀气弥漫整个战场。
    一排战车横冲而来,每辆战车後面跟着百人一队的步兵,一齐喊杀,直冲过来。
    楚人显然希望以压倒性的兵力、雷霆万钧的优势,迅速以泰山盖顶的声势,击溃吴师。
    当战车离开吴阵还有叁十多丈的距离,一阵金铁交鸣声,楚军两翼各飞驰出一队二千人的骑兵队,分两翼杀来,马蹄狂奔,起漫天尘土,有如两条威力无匹的龙卷风,配合着迎头向吴阵冲去的战车,分左右两侧向吴师直迫而来。
    吴军的前锋部队把木盾整整齐齐分叁行排在阵前。长达里许的盾牌阵,把吴军重重保护起来。
    桓度大喝一声:「预备神弩。」吴军战鼓急擂,二千具上满箭矢的弩弓,在木盾间分前後两排瞄向敌人,吴国的最新武器终於派上用场。
    战车愈奔愈近,车上全身披挂的武士清晰可见,千百枝长戟,闪闪生光。车上另一战士手执长弓,准备硬射进吴阵。
    战车冲入叁百步之内,这是弩箭的射程,比普通箭矢远了叁倍有多。
    桓度震天大喝道:「放箭!」
    吴军战鼓擂得震耳欲聋,第一排千支弩,像一千道电光般,向迎阵冲来的千辆战车疾射而去,向最着名的车战之术宣战。
    强劲的弩,透穿过披甲的马身,透穿过披甲持戟的战士,透穿过披甲持弓的箭手,一时人仰马翻,整队千辆战车,有一大半乱成一团,战士从马车上倒撞下地,鲜血飞溅。
    还有数百辆马车继续冲来。刚好第二排千枝弩箭及时射出,楚军又一次人仰马翻,血染黄沙。
    吴军一齐欢呼,两侧杀出夫概王和白喜分率的两队骑兵,向两侧冲来的楚国骑兵迎头杀去。
    威震天下的楚国战车至此宣告完蛋。
    楚方一阵擂鼓,攻来的骑兵倒退而回,给吴方骑兵咬着尾儿杀,楚军纷纷倒地,吴军先声夺人。
    弩箭再次上膛。
    整个吴军的先头部队随着战鼓的节奏,手提木盾,缓缓迫向楚军。
    楚军何曾见过如此惊人的武器,一时心胆俱寒。
    决定性的一刻,终於来临。
    在桓度、伍子胥两人的训练下,吴军叁万雄师成为当世最可怕的战斗力量。
    当吴师全军缓缓推前时,左右两翼的骑兵早源源杀出,尾随着楚方退回的骑兵,分两侧杀入楚阵,短兵相接下,楚军两侧一片混乱。
    这时在楚军的後方,囊瓦高大的身肜,在全身甲外,盖上红披风高踞马上,面容深沈,不露喜怒。他身边是费无极和鄢将师,两人面容苍白,被吴方的强劲弩箭,吓得心胆俱寒。
    囊瓦发下命令道:「战车停止出击,持盾死守。」
    战鼓隆然响起,一排又一排长过人身的革盾,在阵前竖立起来,把楚军遮得密不透风。
    吴方的推进缓而稳定,进入离楚阵叁百步之处。
    囊瓦喝道:「预备强弓!」
    阵前的箭手,纷纷把箭搭在弦上,等待下一个拉弓的命令。
    一般的强弓,威力只能远及百步,过了这距离,势头劲度都不准,囊瓦等的就是这个距离。
    吴、楚双方在两边的骑兵血战,愈趋激烈,但在中间横跨里计的空间,却沈静无声,只有战鼓一下一下的敲响,活像来自地狱的魔音。吴军前进的速度,随着鼓声加速,迫进了楚阵前二百步内。
    楚方两列战车二千辆分前後两行打横排开,接近叁万的步兵挺戈持戟,阵容整齐地排在两列横亘一里的战车後。
    太阳的光线在两军一侧斜斜射下,兵刃的反映,使整个战场金光点点,闪烁不定。
    吴兵继续向楚阵推进,精锐的雄师,脚步声整齐有致,生出一种强大的气势,活像催命的音符。
    五万大军,分成叁组,囊瓦居中,远眺吴军迫近。
    囊瓦心内暗数,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一百二十步,还有二十步,便是己方强弓可及的范围,只有二十步。
    吴军一阵震天鼓声,至少有百个战鼓同时敲响,最前的两排步兵一齐蹲低,一声大喝下,一排千个强弩伸出,机括轻响,千枝弩箭往楚阵射去。
    无可匹敌的弩箭,射穿了战士的革盾,透过了战士的护甲,透过了战马披甲的马体,带起了一蓬一蓬的鲜血。
    楚军阵前人仰马翻,兵士浴血倒下,乱成一片。
    这时第二排千枝弩箭,又射入楚阵。
    楚兵的箭手下意识地放箭,最远的也只在吴军阵前十步外落下,对吴兵毫无威胁。
    跟着是第叁排的弩箭,这次弩箭向天空发射,千枝弩箭在天空画过一个美丽的弧度,深深地射入阵内,这些弩箭威胁较小,但亦造成楚兵很大的混乱。
    囊瓦知道不能容许这情形继续下去,一声令下,战车後的步兵,一齐从战车间冲杀出来,往吴阵杀去。
    战车大部分战马都倒在血泊下,楚国名震天下的车战之术,完全派不上用场。楚人步兵本是较弱的一环,现在却要倚赖它杀敌取胜。
    吴方弩箭一排排射向冲来的楚兵,鲜血四溅中楚兵纷纷倒下。
    囊瓦一声令下,居中两旁的骑兵缓缓前进,以强大的兵力,准备援助伤亡惨重的先锋部队。
    桓度知道时机成熟,一声号令,吴军的中间裂开一条通道,桓度手挥「铁龙」,一马当先,率着二千精锐的骑兵,从这隙缝直杀出阵,往楚人杀去,一时马蹄冲奔的声音,震动着整个战场。
    当桓度亲率的骑兵刚冲出阵,吴军前排的过万步兵,一声大喊,亦持着矛戈向前冲杀,像一个叁角形的尖锥,直刺向楚人的心脏。
    桓度策骑走在这尖锥的尖端,刹那间投进重重楚军内,踏着体,向敌人攻去。
    「铁龙」在马前化作寒芒万道,楚人纷纷在血溅中倒下,不一刻整队骑兵在他的率领下,杀进敌人的腹地,把楚人的先部队冲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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