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轨接近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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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云冰不知女儿竟将他的情事看得如此透彻,重重敲醒了他。
他以为自己深悉情爱百态,在爱情中如鱼得水,其实他从没有对那些人付出真心,怎会懂得什么是爱?他愈玩得快乐,不啻愈迷失其中么?
玩惯了爱情游戏的人,才是最迷惑于爱情的人啊!
他眼眶微润,温柔地看着女儿,“你和我不同,你……更像你母亲。”
母女俩细腻的心思如出一辙,当年他自私地娶了迷恋自己的女人,一方面掩人耳目,一方面藉此接近他真正的目标,女儿的诞生是意外,却是他现在最感安慰的珍宝。
他钟爱的女儿,值得最好的男人。
他忽然清咳一声,严肃地说:“我不喜欢这个管家。”
“什么?”她一愣。
“我做不好蛋糕,要他找借口跟你餐馆那边请假,回来帮忙,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昨天居然摆脸色给我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因为某个女孩误会他,把他真心的承诺当成废话,他很难过,还对我发脾气呢!他拿人薪水做事,居然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你说,他过不过分?”
她泪颜淡淡晕红,“他……有点傻气,你别怪他。”
“我当然不怪他,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不过他啰唆得很,老是问我,这蛋糕真能讨你欢心吗?问我会不会跟你解释清楚,别让你误会我跟他有什么嗳昧?他天天问这些,问得我耳朵长茧,真不是普通烦人。”
他捧住女儿容颜,以拇指细细拭去她泪水,“你受得了他吗?”
父亲意在言外的话让她脸蛋窘得通红,讷讷道:“我不知道……”
“不要紧,你好好想清楚,别因为他很有诚意,你就勉强自己接受。他如果纠缠不清,我就……”他顿了下,想起女儿的身手不须他代劳,改口道:“我赞成你打得他当狗爬。”
她被逗笑,犹带泪痕的容颜漾开一朵漂亮笑花,父女俩相视展颜,多年的隔阂,如春雪渐渐消融。
一旁电话忽然响了,隆莉涵转身接起来。
“赵叔!你快到了?好,我叫他马上下去。”她挂了电话,向父亲道:“赵叔马上要来接你了。”
“这么快?我行李还没收完,衣服也没换……”隆云冰匆匆走出画室,到了门边又停步,搔搔头,迟疑地看着女儿,“莉莉,你知道……他在哪里吧?”
“他前天发了电子信件给我,说他要去看天鹅堡。”
“天鹅堡,那是在德国。”他喃喃自语,开始打算要如何和山上的朋友们请假,买机票赶往德国。
他一面在心里想,一面迈步要回房收拾,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女儿宠爱地一笑,“生日快乐,莉莉。”
十分钟后,隆莉涵送父亲出门,看着他坐上经纪人的车,从她的视线中离开。
她抬脸对着蔚蓝的天空,眨了眨酸涩的眼,看见崔寡妇在她家二楼阳台上,脸色诧异,显然不明白她为何还在家。
她愉快地朝崔寡妇挥挥手,回身走进屋内,开上大门。
就这样了,把事情说开来,父亲终于醒悟,要去追回小爸,小爸还是爱着他的,虽不免为这些年的委屈故意刁难他,想来最后还是会跟着他回来。
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总算圆圆满满地在一起,她颇感轻松。
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
她拿起父亲留在茶几上的蛋糕,4yt打算到厨房将它稍事装饰。父亲与小爸的事固然重要,但她似乎忘了某件更重要的事……
她走进厨房,忽见墙角坐着一人,他手臂上、脚掌上都搁着袋子,一双蓝眼哀怨地瞪着她,表情清楚地写着:我是被遗忘的小孩。
“啊!”隆莉涵惊呼一声。她居然完全忘了他!她连忙放下蛋糕,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一检查之下她错愕万分,他手上居然是一块冷冻库拿出来的咸猪肉,脚上则是一袋冷冻水饺。
她啼笑皆非,“烫伤要冲冷水,不是冰敷。”虽然冰敷也算对症啦。
“我不喜欢碰水。”猫的天性使然。
他的治愈术相当熟练,小小烫伤还难不倒他,但如果创伤突然愈合,会引起她的疑心,他只好忍痛。“隆先生走了?”
她点头,“赵叔来载他,他会上山一个月。”她打开冷冻库,装了两袋冰块。
“你喜欢那个蛋糕吗?”
她迟疑了下,仍是点头,不敢看他的表情,细声道:“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他唉声叹气,“为了这个蛋糕,我差点死掉,你能想像整天泡在辣椒里的痛苦吗?呃,这情况你可能挺快乐的,对我来说简直跟地狱没两样,他居然还逼我试吃!”
她歉然微笑,“我多算你加班费,补偿你。”
“我不要加班费。”他看着她蹲下来,以冰袋取代咸猪肉和冷冻水饺,沉声道:“我只要你。”
她一震,失手将冰袋重重擦过他的烫伤。
他眉头皱也不皱,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因为我和你父亲独处,你就判定我和他有暧昧,你甚至没有亲眼看到!你宁可猜测,也不相信你看到、听到的一切,难道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我的苦恼是因为你,看不出我在乎你、喜欢你,你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相信我……”他说不下去了,怨忿难宣。
他生平绝无仅有的认真,却被她弃如敞屣,他怎能不怨?怨她的无情,更怨自己的笨拙,走不进她的心,得不到她的信任。
他直率的话语让她心惊,粉颊如火烧红,一时怨言。
“我国三的时候,曾经喜欢一位学长。他当时已经念大学了,回来母校宣传。他特别照顾我,对我很好,我偷偷喜欢他,却不敢说,因为他已经有女友了。有一天他说,听说我父亲是画家,他热爱艺术,想跟我父亲认识;我很高兴地带他回家,我父亲邀他当模特儿,画还没完成,学长就躺到我父亲床上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失恋。”
她咬住唇,苦涩一笑,“后来我上了高职,认识了一位男同学,他细心体贴,会陪我一起念书、逛街,还跟我一样喜欢做菜。我们无话不谈,我以为我们几乎是一对了,有一天我们在他家做功课,他在书房里吻了我,我还记得那时我有多么喜悦,但那天,我父亲去他家接我,他们打了照面,说了几句话。一个月后,某天我回家……看见他从我父亲的卧室走出来。”
她泪盈于睫,眸中的痛苦多过气愤,忽地手掌一暖,是他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与她十指交缠。
“这两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我父亲始终不知道,他曾经亲手结束我两场爱恋,我明白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不知情,但我还是有点恨他,他那么轻易就得到我渴望的感情,又毫不珍惜地丢弃……”
她又咬住唇,唇上血丝忽隐忽现,“两年前,我的店刚开,有个男人常常光顾,他是健身教练,风趣幽默,我那时已经对男人很有戒心,但他总能逗我笑。他喜欢我的菜,却不爱吃辣,所以我特地为他设计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现在店里还在卖……”
瑟欧斯一直逼自己按捺翻涌的醋意,静静聆听她与其他男人的情事,但她这句话让他嘴角肌肉扭曲——他还要跟鱿鱼丝抢饭吃,那男人居然能有她特地准备的餐点?
“我怕旧事重演,和他正式交往以后,很快带他见我父亲。我父亲很疼我,如果知道对方是我的,绝不会故意招惹,结果呢……”
她目光中射出怒火,“这个男人居然趁我出门,设计了一个聚会,灌醉我父亲,把他拖上床!我父亲以为他是聚会中的另一个人,根本没反抗,不巧的是我临时回家,当场抓奸在床。”
她吁口气,平复被这些回忆挑起的不愉快,“所以,我不再等待感情,男人接近我,真正的目的都是我父亲,我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拒绝。”
他握着她微凉的手掌,默然半晌,“你只是运气不好,总是遇到那种人,也许……”
“也许我试着再接纳感情一次,就能遇到对的人?”她涩然道,“换成是你,你做得到吗?你爱的人爱上另一个你爱的人,他们都是你衷心所爱,你无法恨他们,也无法祝福他们,你能想像那种难堪吗?经历三次同样的痛苦,你还剩多少勇气去爱人?”
她疲惫地叹息,二个人究竟可以被伤害几次?我的极限是三次,我已经累了,彻底死心了……”她又咬住唇,唇瓣艳红似血,忍住未完的话。
她没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出口,即使明白他与父亲之间什么也没有,她的勇气已经消失,即使看得见幸福就在前方,她仍然裹足不前。
“……我懂了。”她的信心已支离破碎,不相信人心,也不相信自己能被爱,他必须给她信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隆莉涵抬眸,眸底水雾迷蒙,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懂什么?”“我也让你伤害三次,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她错愕,他一脸理所当然,“由我来喜欢你,你可以随时抛弃我,受伤的是我不是你,我有三次机会,每次你抛弃我,我还是回到你身边,这样三次之后,我们就站在同样的位置了,如果到那时候我依旧喜欢你,你就能接纳我吧?”
听完他这番诡异的论点,连“惊愕”二字都无法形容隆莉涵的感想。
她反应不过来地愣了半天,菱唇向下一捺,声调铿锵地斥责:“笨蛋!”再补上一句:“外星人!”
“这很简单啊!”她不肯接受这方案?瑟欧斯急了,信誓旦旦道:“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所以你只要命令我……”忽见她似乎支撑不住,身子慢慢软倒,他连忙扶住她。
“怎么了?”
她不答,泪湿的容颜贴在他手臂上。
怎会有这么傻的男人?她说的是刻骨铭心的情伤,不是愉快的游戏,他居然要她也伤害他三次,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扯平”?
这傻瓜,居然以为她和那三个男人一样,轻易就能伤害别人,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人。
。
她轻轻叹息,那几句没有出口的话在心底回荡:她以为她的极限是三次,直到遇见他这个第四次,他外表机灵,脑筋却不会拐弯,净说些逻辑诡异的傻话,傻得好笑,偏是这傻气卸下她的心防,让她心底已经死去的部分,温柔地复苏。
爱来了,她无法不爱。如果是他,也许她真能敞开心怀,去期待爱情的美好。
“真的很简单啊!”他诱哄着,“你说什么我都会做,所以你就先命令我爱你,然后……”
“没必要这样做吧?”她抹去泪,抬起脸时,己恢复镇定。
他眼神受伤,“你还是不相信我?”
“言语是很脆弱的,如果没有真感情,话说得再好听、表现得再亲密,也随时都会变卦。”她太有经验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已无计可施,十几年来他杀敌上万,却在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子面前彻底失败。
她不语,长睫半掩,微露沉吟的目光,墨黑的眼瞳像是凝视着他,他俊脸顿时窜上燥热,她睫上的泪珠亮晶晶的,欲坠不坠,他悄悄挨近她,想偷偷摘下那朵泪滴……
“真的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他及时煞住,猛点头。
“那,我要你扛着冰箱绕我家屋子三圈,再爬上顶楼,对着天空学狗大叫三声,然后跳下来。”
他脸色微青,嘴角抽搐,“如果你要,我就……”
“开玩笑的。”4yt他复杂的表情逗笑了她,明白他真有实践的心意,已足够让她心头温暖。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晨光,自语道:“我喜欢猫,你也喜欢猫:你不吃辣,我可以做普通的菜;我喜欢安静,你虽然很会打破碗盘,平常动作都很轻:爸最讨厌人家啰唆,你已经讨他厌了……”
“他讨厌我,我更讨厌他!”他插口,急切地跟隆云冰划清界线。她不是在命令他做些什么,倒像是……在试探两人相处的可能性。
她闻言,投给他一个令他悸动的微笑,又喃道:“我该命令你做什么呢?难得的机会,我该好好把握……算了,我想不出来……嗯,这样吧!”
她视线栘向他,“答应我,如果你爱上别人,请让我第一个知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答得斩钉截铁,她瞬间流露的脆弱眼神让他心底发酸发软,想狠狠给她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话别说得太早,免得以后反悔,下不了台。”她轻笑,眼眶发热,“还有呢……对了。”
她粉颊微晕,眼底露出顽皮的神采,要启齿却又不好意思,迟疑半天,终于以命令的口吻说出:“喂,你要好好爱我。”说了,她忍不住笑出来。
“遵命!”他应得又快又大声,生怕她反悔,蓝眸闪耀激动的喜悦。
“答应得太快,听起来没诚意哪!”她板起脸,弯起的唇还是泄漏了笑意,“记得啊,要好好爱我,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叫你往东,不准往西,不准惹我难过,一起出门时,你不准看女人,也不准看男人,只能看我,我就是你的世界、你的一切,除了我,你谁都不准爱!”
她戏谵地说完,见他不断点头,俨然将她这些话奉为圭臬,她讶然笑道:“你有听清楚我讲什么吗?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哦!”
“当然听清楚了。没什么困难啊,都是我打算做的事。”他迷恋地看着她,终于回来了,这娇憨无忧的模样。就是这甜甜笑颜,害他沦陷不可自拔。
“是你说的哦,你要是做不到,我会准备全套辣椒大餐伺候你,保证是你从没尝过的好口味。”她恐吓地靠近他,额头几乎碰上他的。
“换言之,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不会拿可怕的食物喂我。”他靠近她,贪心地汲取她甜淡的香味,喃喃道。“再说一次“中心主旨”,我喜欢听你命令我的语气。”
她嗔笑,“你真怪,没听过哪个男人爱被女人命令的。”中心主旨吗?她心头微热,低哑道:“好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