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的私房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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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眼角挂满了泪水。只见他迅速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张远病危,说什么,你要看我写的。
我来不及痛苦地点了点头。王海,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纸上写着:上官,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件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未曾有勇气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说声,我,爱,你。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啊?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拿起电话:远,你是个勇敢的男子,你有才气,有抱负,怎么会懦弱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开着跑车,我走在你前面,你按着刺耳的喇叭,我瞪了你一眼。在余光中,我发现你是个有气质的帅哥,我还象大灰狼一样对你流着口水。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总会挺身而出,对我关怀备至。同时,我也感谢你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我拥抱。
接着,我把电话给了王海,他拿过电话后,就再也没交给我,我知道张远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我实在不希望在这个如此热情的男子的身上会发生这些,毕竟他是我亲密的朋友,毕竟我们曾经用拥抱和亲吻温暖过对方。
望着王海,我依然存在着期望,我不想我刚才的揣测是真的。他沉默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明天,我们回上海。
写完后,他快步地离开,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把拽住了他:告诉我,张远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知道。
他只是写了在抢救,我知道这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真是急需抢救,有活着的希望,医生就不会让他有时间跟我说话了,也许这些就他的临终遗言。
当我坐在飞机上升入万米高空的时候,我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任性,因为要不是我任性的离开,起码张远在临终可以看见他心爱的女子和最好的朋友。一切似乎都是造化弄人。
远在天堂
从浦东国际机场出来,我们便上了一辆事先安排好的宝马,而我已经再没心思象往常一样去欣赏窗外上海的美景以及评价这辆是不是我所要的宁缺毋滥型。当车最后停的位置不是医院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在那一刻,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下了车,王海他背对着我,走在我的前面。看着他的背影以及前面去灵堂的路,我一阵晕眩,手伸向前方,却发现怎么也够不到海的肩膀……
我缓缓地倒下,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我似乎感觉到了一只手扶住了我,一扭头我看见了张远,我拼命而快速地抓住他的手,并且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只是对我笑了笑,就离开了,任凭我撕心裂肺的呼喊,他都没有停下他的脚步。
惊叫之余,我醒了,我看见自己拽着王海的手,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我知道他也许比我更加的难过,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彼此间有着二十多年的深交。可是,张远他也是我朋友,一个曾经用心地爱过我的男人,我又能比他好受到哪里去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住在刚来上海时父亲为我买的公寓里,王海每天会来照顾我,喂我吃饭,吃药,但是我的病似乎并没什么起色,他再没有以前那干净的笑容了,我也一样,我们之间有的也只是一种沉默。
在一个傍晚,我穿着拖鞋一个人出走了,那天正好是张远的生日,我坐在海边等待着天上出现的第一颗星星,我想那一定是阿远,我知道他也一定在想念着我。
在它出现的时候,一时真的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仰望着天空,右手放在胸前,微笑着想象着张远的样子,大声地说话,虽然自己听不见,但我相信远在天堂的张远是可以听到我的话:远,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已经29岁,是个大男人了,不准说自己老了,因为我要恭喜你又成熟了。哈哈,开心吗?当然,我也不准你说不开心,你说几日不见我是不是变得更加的霸道了。你也太坏了,自己永远地留在了28岁,却看着我们一天天的老去,是不是有点不公平,要不,你回来吧,陪着我,王海,萧总,让我们一起,一天天的老去。
说到这里,我的心说不出的痛:远,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任性的离开,在你临死前都没有见到你,没有听到你的声音,那是我一生的遗憾。在这些天里,我的身体不怎么好,很无力和无助,非常的脆弱。也许人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想念别人吧,而你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把生命遗言留给了我,老天却又让我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听力,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你的离开让我相信了天堂的存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听到我说的话,一定能。
突然,我感到了一阵温暖,因为有人为我披了一件衣服,我转身一看是王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拥在怀里,静静地抱着我。
许久,他才放开我,然后,他打开带来的暖瓶,盛了一碗皮蛋粥,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我吃,我也表现的很听话。其实,有一件事情自己想不通,张远是病死的吗?他的身体应该是不错的,而且他经常的锻炼。难道是越健康的人,越容易出现突然的隐患?我想问王海,可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所以一直在迟疑。
都是因为我
人或许是自私的,我不愿意向王海提起伤心的事情,却跑去质问萧总,而萧总似乎也是因为好友的去世显得很憔悴,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但他还是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张远,他很爱你和王海,为了成全你们,他告诉了海你要离开上海,并且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远代替海去关注展览会的事情,他知道这次展览会是你非常在乎的,他要把它办好,把现场拍下来等你回来。可是,就在他巡查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展台顶部的一根柱子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了头。他想在临终前对你说声我爱你,他其实也知道你已经听不见了,因为王海刚从医院出来要给你买拉面的时候,就接到过张远的电话,海把实情告诉了张远。在他刚挂好电话以后,远就被砸到了。
什么?远是被柱子砸死了?是在我策划的新产品发布会的展台上?远,他临死前一定是遗憾的,虽然他听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说他不是懦夫,但那一句他临终前最想说的我爱你却没能让我听见。一切原来都是因我而起,我也忽然明白王海没有说出实情的真正原因。
我看见萧总眼含着泪水强颜欢笑地又写了句话:他知道你听不见了,但他听了你的话还是带着微笑离开了,走的很安详。还有,律师会尽快联系你的,张远给你两千万用来建设上官氏的家族企业。
两千万?如果可以换回张远的命,我愿意自己负债两千万。可事实已经发生,终究无法挽回了。我开始恨自己搞特刊,恨自己去弄什么产品发布会。也许远走的确实安然,因为他对自己喜欢的女子说过爱,为喜欢的女子安排好事业,甚至安排了爱情。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萧总的办公室,门外,海在等我,我麻木地对他说了句:我已经知道了。
回到住处,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药扔进了垃圾筒,因为我对不起张远,我要惩罚我自己再也听不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对我说我爱你。
海开始想阻止我,可后来我看见他放弃了,任凭我的无理,但自己又有点伤心,希望他使我停止现在所做的一切。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我累的浑身乏力的时候,我仰在床上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我叫了叫王海的名字,他没有到我面前,也许他回家了。打开台灯,我看见了几瓶药和我喜欢的皮蛋粥,我笑了。后来我又发现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上官: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知道再一次地丢下你,又将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错误,但思来想去,最后仍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这些天来,我们一直沉浸在张远的去世的痛苦中。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是他最信任和最爱的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死的是自己。
对不起,在你没康复之前,我就离开了你。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爱你的海
他真的是爱我的吗?那为什么每次在危难关头,他都会选择逃避,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依然是这样。我突然仰望天花板大笑起来,笑老天又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四年前,我决定用一生的时间去爱这个男子,甚至用身体去表达爱情,他无情的抛弃了我,四年后,我对曾经的抛弃耿耿与怀,他为我想,为我做好一切事情,关心我,照顾我,可我正要被他打动的时候,他又毅然地离开。
那样的一个冬日
张远死了,王海去了美国,公司也因为展会上发生的事情官司缠身,我陷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我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我选择了逃避。手机停机,屋内的电话线也被我剪断了,甚至我不敢看电视得到一切关于这些事不好的消息,当然我知道也许会有好消息。
在那样的一个冬日里,我没有如往常一样享受着阳光喝着茉莉花,而是拉上窗帘,蜷缩在自己的床上,似乎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温暖,我想我应该是个被别人遗弃的孩子,更也许是我遗弃了无法面对的世界。
我会选择在深夜出门去附近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点吃的东西,尽管我怕黑。可是今天我却意外地看见了小叶,我如惊弓之鸟一般赶忙地逃离,但还是被小叶发现了,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开始浑身发抖,我用企求地声音对他说:求你,放了我吧。
他渐渐地松开了手,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水,那一刻,我没有逃走,因为我想跟他可以称做是朋友,是知己。于是,我拽着他的胳膊到了我的家。打开灯,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叶,我已经听不见,我是个废人了,我还能做什么。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及其盼望着小叶他能带给我一些好消息,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已经平息,就算我被世人所淡忘,我也愿意。
小叶的表情透露出了悲伤:老大,你不是废人,你很棒,但你必须要学会面对失败,这是你人生中的必经之路。我知道张远的死给你带来莫大的打击,可你要想想你这样下去,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会开心吗?
望着他的口型,我的心很痛,是的,我这个样子张远能开心吗?肯定不会的,那又要怎么做呢?开心吗?可是他的去世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小叶擦了擦泪水,微笑着说:老大,你知道吗,大家找你好久了,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情。今天我同学叫我出来抄电脑的,没想到碰见你了,我想这是缘分,答应我,好好的面对,如果你要继续沉沦下去的话,你一生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转过头,流着眼泪说:我考虑一段时间,你先走吧。
他迟疑了,但最终还是向门走去,就在他将消失的时候,我突然快步拉住他,带着泪花微笑地说:我饿了,陪我一起出去吃拉面好吗?
他还是象从前一样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好,我怕他答应的太爽快了,所以给他穿了个小鞋:不过,这次你买单。如何?
他也如从前一样小气:好的,不过,要吃其他的可要自己付款喽。
我轻轻拍着他的头说:你还是那么会精打细算。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想说小叶真小气。
我:丫的,这么了解我啊。
怯懦
我怯懦地走进曾经呆了四年的公司,并且再一次看见了端着大草莓杯子去会议室的STIN,他显得异常的憔悴:一起开会吧。
我小心地点点头,我想一定没什么好事情。当然,我的出现也引来不少人惊讶的表情,我对此苦笑了一下,说不定因为我的失踪会有多少人开心呢,明摆着的事情,走了个巨大的对手,他们能有更多的表现机会,还说不定占个高点的职位。
想到这里,我微抬着头,做出高傲的表情。可正当我蔑视一切的时候,我却第一看见STIN无比忧伤的表情:各位,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会了,大家都知道,这次的项目实施的并不好。我们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希望发动我们团队的力量一起克服困难。
最后一次开会,难道是STIN要走了?这不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吗?是不是唐姨会又一次地让我去冲当救世主的角色,等风头过去,再请下一个STIN来?不,我受够了,我不愿意再做这样的傻事。唐姨,该还的我都还的差不多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在众目睽睽下,我拍起了桌子,向总办走去,唐姨依然是处世不惊,微笑地看着我:回来就好啊,对了,我准备把最新的项目交给你来做。
看来我猜的确实没错:唐姨,我要辞职。
这一次是来真的了,当然我也知道说这句话时候,很艰难,就如一个已经持续了四年的习惯,马上要改掉,并且彻底脱离是痛苦的。
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她喝了口咖啡说:我知道展览会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况且,病还没好,我不希望因为这些而断送了你这么好的前程。你有一天会想明白我对你的苦心。关于辞职,我不同意,再说你的合同还没到期,赔偿金可是很高的哦。
我突然发现唐姨离我很远: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愿意告就告吧,要钱我是没有的,要命有一条!大不了后半生在监狱好好创作一本能够成为惊天之作的小说。
根据唐姨的口型,我知道要有人进来,所以我停止了说话。原来是她的秘书,她惊讶地看着我,我又一次苦笑了,我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怪物。她们的谈话,我没有什么兴趣知道,就
拒绝研究她们的口型。
秘书走了,唐姨把一份文件丢给了我,我迟疑地接了过来,当我看明白的时候,身体瘫软了。过了很久我才说:唐姨,你要告我吗?
她没有做声,只是望着窗外,我站起身来:好吧,我等着。
在我马上关门离开总办的时候,我又回到唐姨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这么做的理由是自己非常感谢四年来她对我的培养。她曾经带给我成功的信念,她为我请了国内最优秀的营销和管理专家做我的老师,找来顶尖的形象设计师包装我。我们也曾经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相相濡以沫……
再也不当救世主
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救世主的身份了,因为我为这个公司充当了太多次,每回风浪一来,我就被唐姨推到最前线,而当局势平静了,她又去找个某某据说实力很强的人顶替我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