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迷离的夜生活:越挠越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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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哭呢?小二的眼圈越来越黑,都快黑到脚背了的时候,小二决定离开天堂回故乡。天使没有办法,天使告诉小二:天堂永远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吧,我爱你。
第19节: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因为金都的“豆腐坊”很多,所以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大都是小二和美仁的朋友或者是熟人的熟人,当然也有不认识的。在“奇奇乐”,大家除了来吃豆腐喝酒以外,更多的是喜欢在这能见到一些新老朋友或者生意场上的熟人。一杯酒或一块豆腐下肚,也许一个所谓的艺术创意或者一笔生意都谈成了。如果那天没熟人的话,至少还有老板娘李小二和贾美仁可聊聊。有时候,听着客人们喝多了后一个劲的瞎聊,小二觉得自己简直和一垃圾筒没什么两样,当然,这垃圾桶里面除了有破纸、口痰、鼻涕等以外,有时也能捡到一、二个真东
西。
阿慧和小英子就是常常来“奇奇乐”喝酒,以后和小二成为酒友的。当然,阿慧和小英子互相不认识,她们和小二的姐妹关系也只局限在酒后谈谈男人的不是,最多也就聊聊哪家的水煮鱼哪家的红烧肉好吃而已。但小二知道阿慧和小英子都很喜欢她并信任她。因为小二是一个很懂事的人,阿慧和小英子从来不想说的事,小二从来也不问,小二讨厌那种“哪壶水不开提哪壶”的人。
1998年的夏天,金都出奇的闷热,还潮乎乎的,人们走在街上,除了张嘴可以说话以外,身体都像是被塑料布缠住一样,浑身透不过气来,血直往头上冲,那样子就象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并且脾气还特大,到处都是打架的和吵架的,大多都是为了芝麻大的屁事,不是你把我的后鞋跟给踩了,就是你少卖了我一根葱。在“奇奇乐”,对小二来说,那年发生的事情也变得格外邪乎,一前一后,喝完酒后,阿慧不是嚷嚷她中过5万元彩票的事,就是英子闹着她要去杀一个人,还说她压根儿就不叫小英子,她叫抱鸡婆。起先,小二把她们的话都当作酒后说的醉话,后来,每次喝完酒她们就老说老说,终于有一天,小二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阿慧和小英子的故事不是一路子,所以,我们只能分头来说,先来说阿慧的事吧!阿慧还真中过奖,小二从阿慧说话的眼神里知道她真没有骗她,尽管那天阿慧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我真中过奖,我用10块钱中过5万元的体育彩票奖!我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最多一次有的钱还是我哥给过我的300元,是我过20岁生日的时候,那时他是倒水果的。
我爸没有给过我钱,我妈也没有。前年爸妈从机床厂下岗后就去摆烟摊,卖菜去了,那时我还帮他们看过烟摊,我就有一个哥。起先,我还想把这事儿告诉给我爸妈,但后来我想我不能告诉给他们。因为他们早就想开间杂货铺正愁没有钱租房子,有了铺子,他们就可以冬天不受风,夏天不用晒在屋里面卖些油、盐、酱、醋、米、酒等日杂品了,用不着现在不但每天支个破三轮车在外卖烟卖菜,还要防着城管治安什么的。有一次我妈为了躲城管的检查,保护好好不容易一大早从城南批发市场批发来的大白菜,蹬三轮车逃跑的时候,差一点把脚给扭了。我知道他们需要这笔钱,可开了小卖部以后,那就意味着可能我一辈子就会跟油、盐、酱、醋、米、酒打交道了。
因为那时我职高音乐专业毕业半年多了,一直都没找到工作。因为是职高,说是音乐专业,其实毕业后我就会认一些简单的乐谱,在卡拉OK唱一些人人都会唱的流行歌罢了。我看中的工作单位却看不上我,单位看中我的我又看不中单位,老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爸妈的意思是让我跟他们先干干再说。但是,你想要真有这一小卖部,那还不是一辈子的事啊!我不愿意一辈子当小商贩。那时我想当一名歌星,我做梦都想当歌星,那时听人说好多女歌星也都是从工人堆里硬爬出来的,或许我也能爬出来。
第20节:练得一身绝好的骂人本领
说到这,小二看见阿慧的两个小细眼睛里发出一股金黄色的光来,一瓶红葡萄酒一个人已喝了大半,接着阿慧又要了一瓶,继续给小二讲她的故事,小二听得也很专心。这事给我哥讲更不行了。他肯定会把我这钱软磨硬泡地骗到他手中去倒西瓜,弥猴桃什么之类的,去年他借我家邻居二狗的2万多元钱直到现在还没还呢!他们都不是坏人,他们就是没有钱。钱有时候能让本分人变成小偷,也能让小偷变成慈善家。所以我都不能告诉他们,那时我想今后我可能再也碰不上这样好的运气了,这5万元可能是改变我人生道路的唯一资本了,我得为我自己的远大前途好好考虑考虑。可5万元我能做些什么呢?买房,买车都不够,买衣服,衣服过时了钱也没有了,买股票更不懂,赔了干赔,再去买彩票中更大的奖,可世界上的好事那会永远落在我阿慧的头上。那几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我决定要来金都找我的哥,当然,我不能告诉他我中奖了。小二姐,我是河北人,我住的那个城市上空不管春夏秋冬都飘着一股烧焦的煤烟味,我们那盛产最便宜的喝汤用的瓷碗。
我从五万元里留下两千元费用,把剩余下的钱分别用三个存折存在了银行,万一我掉了一个,还有另外二个,破例给自己买了一个去金都的软卧。软卧的地上都铺着那种棕红色化纤地毯,软卧车厢里一共有四个床位,发给客人们的塑料拖鞋都是一顺儿,好像全都是右边,幸好在火车上人们穿它只是为了去上厕所拉屎撒尿洗手之类的,其它的大部分时间大家就坐在床上瞎聊,看黄色小报,打牌、啃鸡爪、嗑瓜子。火车一开动,同车厢的三位男士就不断地告诉我,他们的老婆一个比一个丑,但他们的情人却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不知道是我长得太丑,还是太漂亮,勾起了他们那么深情的感叹,反正搞不懂他们给我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想懂。这三个男人上了火车后,都脱了他们的外裤,因为是冬天,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灰白色全棉长秋裤。可能是裤子的弹性不太好,后屁股已经坐成了一个大网兜状。三个男子都是去金都出差的,大约都50岁左右,好像都是一个什么厂销售科的,那个自称科长的人,早已秃顶的头被旁边一缕细长的头发横盖过来,有时一不小心那缕长头发从一旁直落下来齐肩,露出光头的脸很是滑稽,另外两个一个长得很胖,一个长得很瘦,瘦的长得像个蝙蝠,倒三角形的脸长着一对小黄豆眼,时不时向我飘来猥亵的眼光,那个胖子一直都在专心致志地啃东西,不是在吃扒鸡就是在啃猪蹄儿,满是油腻的双手常常张牙舞爪地在我们有限的车厢里挥来挥去。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旧货市场的味道。软卧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心里直后悔花钱买了软卧。从一开始上车他们三个都在滋滋有味,摩拳擦掌地讨论他们各种各样的,各个地方的新老情人。他们还很诡异地问我:小丫头,去金都干什么呀?看着浊灯下他们一张张变形的脸,我的心情烦透了。好不容易挨到金都,一出站,我的心却又莫明其妙地发慌了起来。
阿慧说到这,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想,这座城市将会给我什么呢?那时还不懂什么巧克力,葡萄酒,男人或者女人,就知道歌星和大腕,还没等我想明白的时候,我看见我哥了,我哥变漂亮了,他穿了一件黑皮夹克,一条牛仔裤,戴了一副墨镜儿。后来我哥告诉我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现在不再是跑单帮的了,他现在是金都最大的兔子王王大爷的司机兼保镖。说上一个月才开始,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我哥当过几年兵。一上车,我哥就带我去了公司给他租的房子,还问了我到金都来做什么,说电话
也没有给他讲清楚,他还说他现在一个月挣的钱比他以前几个月挣得还多。我告诉我哥我不想在家里呆了,我想在金都呆一阵子,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做。我哥二话没说,第二天就用他的钱帮我租了一房子。我说过,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就是没钱。当然,在我们家就我和我哥还最亲。小的时候,家里地儿小,我和我哥就同住在一张大床上,直到我14岁那年我哥参军走了,我哥比我大4岁。当然床的中间拉了一道布帘子,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常和我哥聊天。聊我爸长得像猪似的笨脸,干什么什么不会,不刷牙也不常洗澡,不看报,也不看电视,就喜欢抽烟喝白干,从来都没问过我和我哥的学习和日常生活,我和我哥到现在也搞不懂他怎么会操了我妈把我们还给生出来了,被厂子下岗了,活该。聊我妈“母夜叉”的外号肯定是被我爸给逼出来的,尽管我爸平时不爱说话,但喝完酒喜欢打人,最喜欢打的是我妈,边打还边骂,骂我妈是婊子。日子一长,我妈也开始和我爸对打,并且还练得一身绝好的骂人本领。我妈骂人的时候,总是又跳又闹,常趁人之危,攻其不备。我妈总嫌我和我哥没出息,老没给她带来福气,从来和我们说话也都是横眉怒眼的。在我和哥的记忆中,我爸我妈都没有亲过我们。其实,我见过我爸妈年轻时的结婚照,那时他们的样子还挺好看的,都微笑着,头碰着头,脸蛋都被描得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他们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第三部分:
第21节:做个保镖也挺好
那时我哥最喜欢聊的女人是我家对面小饭馆从四川打工来的那个叫三妹儿的女子,好像我哥还约过三妹儿出去玩过,但三妹儿看中的是她们小饭馆那个满脸是大麻子姓高的老板,我哥那年跑去新疆当兵不说我也猜得到一点,可能和三妹儿的事有关。不过我和我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时躺在破木板床上,我老爱做歌星梦,我哥呢则总想发大财。到金都几天后,我哥还带我去见了王大爷,王大爷其实也只有40多岁,面色红润,中等个子,很是健谈,听哥说全国80%的兔子都是他公司养的。王大爷还没有结婚,他叫我不用叫他王大爷,叫他王哥好了。当我告诉王哥我喜欢唱歌的时候,他居然要开春以后送我去一所专门的音乐学校里深造。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受宠若惊这四个字来形容。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托了我哥的福,听说我来金都的上个月,王哥一个人从酒吧出来,有五六个人拿刀想砍他,我哥刚好在对面卖水果,拦架救了他。他看我哥身手不错,人又本分,就让他跟他了,王哥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问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哥说怕告诉我后让我担心,说那天王哥在酒吧看中了一个女人,但那女人早已有主,所以就发生了那事。哥救王哥也没别的意思,当时就觉得五、六个人欺负一个人不合适,那时也不知道王哥是干嘛的。自从出那事以后,王哥也考虑生意场的需要,他朋友多,仇人也多,身边有个人安全。不然,王哥也不会高薪用我哥,吃他的,住他的。我问我哥做保镖危不危险,他说他在金都混了这么久,知道财也不是那么好发的,做个保镖也挺好,哪能天天会出事呢?
开春以后,在王哥的帮助下,我真地成了一名音乐学院的学生了,当然是进修生。我当时就想了,以后我肯定会还王哥的那一万元学费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没告诉我哥我中奖了。但王哥说不用还,他说等以后我毕业了他还要包装我,那10000元就当作前期投入。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象那英那样大红大紫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样子和嗓子也都一般,又不会来事,成了歌星更好,成不了歌星,以后我能有一个房子,一辆汽车和一个爱我的男人也够了。王哥帮我完全是因为我哥救了他的命,我阿慧还是知道我有几两,万一我哥有个三长两短,甚至王哥也出事了,我不敢想。所以,路还得由我自己来走。开学后,我住校了。
讲到这,阿慧向小二要了一只烟,点上火,猛抽了一口,那样子像是要把整只烟都要吸进喉管里去一样。
记得我们宿舍一共有六个人,除我以外,有两个山东来的,有两个哈尔滨来的,有1个四川来的。因为是进修生,所以我们的年龄都参差不齐。山东那个叫洪自清的大姐,和哈尔滨叫孙霞的大姐听说都有七、八岁的小孩了,剩下的那个山东女孩姓李,叫李月儿,另外一
个哈尔滨女孩叫王晓芬,她俩大概和我一样大,四川人叫林红,看上去比洪姐和孙姐还要大,听说她信佛,还没有结婚。呆久了,她们几个人的情况我也知道得更清楚了一些。李月儿穿得最时髦,人又长得漂亮,一头秀发垂直挂在她那鹅蛋圆的脸上,几乎每天换一套衣服,听说她以前叫李月,进学校后把她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儿”字,为了好听。还听说,她在外面也租有房子,是那种七、八千一个月的涉外公寓楼,她还有好多好多的香港、台湾的干爹。干爹们互相不认识,常常还会到学校里轮流来看她。这事还是被我们学校门卫室的酒糟鼻子张大爷给传出来的。因为我们学校晚上总是十二点关门,半夜三更的时候,巡夜的张大爷常常会看见每次不一样的老头从汽车里下来,托着咱们的李月儿的小屁股翻门进来。但李月儿很爱学习,不然她也不至于有时晚上赶回来上第二天的晨课了。听王晓芬讲,进修生入学光有钱也没用,还得有关系。说李月儿为了上学,还勾引过我们学校图书馆的一位老师,还为他去医院做过一个孩子。当然,读上书了以后,他们也就散伙了。
王晓芬家特有钱,对人也最凶,听说她爸是一个什么养牛专业大户。王晓芬头大身子小,眼睛大是大,但像一对牛眼睛挂在圆圆的胖胖的脸上。嗓子像个公鸭叫,但她非说她是最好的女低音。在我们宿舍里,只有孙姐可以制她,王晓芬最嫉妒李月儿,她老跟我说李月儿是妖精。孙姐曾是个国家二级歌唱演员,歌舞团为了给她评职称,特送她来学校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