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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诗梦俱殇-第4部分

小说: 诗梦俱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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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我情愿答应这门亲事?要是你的儿子上过大学,你情愿他找个农村的媳妇?”舒王氏更是气愤,说出了当地人最忌讳的事,“我和他爸把文杰这杂种没办法,他和那个姓李的在山上经常‘睡觉’,有一次还被人看到了,我们是为了顾面子不得不答应。”
李镇长是李馨梅的堂叔,一听这话马上脸红脖子粗,自觉十分没趣,借口有事灰溜溜地出了舒家的门。
贾怀善也自觉没趣地随李镇长离开了。
舒文杰和李馨梅的梦想眼看就要成为现实,但被这样一扰,转眼又成泡影。
这天早上,李馨梅兴高采烈地找到舒文杰,把她父亲请媒人上舒家提亲的喜讯提前告诉文杰,他们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带来的兴奋所淹没。晚上各自回家,听说发生的事情后,舒文杰绝望得像被突然抛进了九层地狱之内;李馨梅则痛不欲生,不愿相信那种事实。
对于请媒人上舒家受辱这件事,李家十分恼怒,一方面对李馨梅严加看管,不准她出门去见舒文杰;另一方面加紧筹备女儿上童飞家“过路”的事宜。
一连几天,舒文皓都来到李家湾村前那道山冈上竭尽全力地吹口哨,吹得嗓子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舌头起泡、滴血,右手的大姆指和食指磨起了茧子,依然没见到李馨梅的身影。
这几天,被父母困在家里的李馨梅听到山冈上连绵不绝地传来舒文杰的口哨声,她心中一阵阵的悸痛;看见父母愁眉苦脸的神情,她倍感愧疚;想到舒家侮辱性的拒婚以及与父母订下的约法三章,她深感绝望。凡此种种在心中左冲右突、忧心如焚,让她思前想后亦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下定决心一切听天由命,但忍不住终日默默地吞声饮恨、以泪洗面。
正月十五这天上午,苦恼、憔悴不堪的舒文杰不甘心消极被动地在山冈上等待,横下一条心准备硬闯进李馨梅家里去找。
昨晚服了一片安眠药后才安静地睡了一觉,李馨梅今晨醒来后依然精神不振,在母亲的帮助之下,她勉强梳洗装扮完毕之时,父亲李支书从镇上雇来一辆准备送她去“过路”的小面包车也已经停放在她家门口。
“馨梅,今天要高兴一点啊!”馨梅妈拉了拉李馨梅身上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给爹妈争口气!那姓舒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后在他童家好好过日子,就是给你爹妈争了气。”
“妈,你就别操心啦!”李馨梅强振精神,微微笑了笑,“待会儿我会好起来的。”
“那好!你快上车去吧!你爸在上面等了半天。”馨梅妈说着,拉起女儿的手将送她出大门。
刚一走出大门,李馨梅立即发现舒文杰正大踏步向她家走来。
抬头突然发现李馨梅和她母亲走出门来,看样子是要上停在她家门前的那辆小面包车,舒文杰随即全力向她冲去,大声叫喊起来:“馨梅,等一等,是我。”
李馨梅不禁呆呆地站在门口,任凭她母亲拉也拉不动。
“哪里来的一条疯狗!跟老子滚远点!”站在门外的李立明挡住了舒文杰的去路,他这几天对舒文杰的不断骚扰已经是忍无可忍,此时更是怒火中烧,气愤得连指向舒文杰脑门的手指在不断地颤抖,“你再不滚远点,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给我让开!”舒文杰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猛然将李立明推开。
李立明被推得连连后退几步,一个趔趄,最后跃坐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立明更是恼羞成怒,立即扑向舒文杰,和他扭打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李馨梅顿时泪流满面,想跑上前去拉开他俩,但被她父母拉进了小面包车内。
“开车,别管他们,我们走。”李馨梅被拉上车之后,李支书立即紧紧关上车门,对司机吩咐道。
纠缠在一起的李立明和舒文杰,被李家湾围观的的村民拉开。
那辆载着李馨梅和她父亲李支书的小面包车启动后,缓缓地驰向村外。
被人拉住的舒文杰,眼睁睁看见李馨梅被拉上车,眼睁睁地看着那小面包车缓缓从眼前驰过,直至消失在李家村外,他感到无比的沮丧、绝望,猛然甩开拉着他的村民:“放开我,还拉着干什么?”
李立明气犹未消,再次向舒文杰冲过去,却被他母亲死死拉住。
对这次便宜地放过舒文杰的事,李立明一直耿耿于怀。大约一个星期后,李立明邀约了一大帮子年轻的兄弟们,赶到葫芦镇找舒文杰算帐,正好在税务所门口碰到了舒文杰。
“兄弟们上!给我狠狠地揍!”李立明一见舒文杰便恨得咬牙切齿,一捋袖口,一马当先向舒文杰冲去。
那帮兄弟们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把舒文杰和他的几个同事一起围困在中间。
还未回过神来,舒文杰面部已挨了李立明的一记重拳,嘴角顿时沁出殷红的鲜血来。回过神来的舒文杰勃然大怒,猛地飞起一脚,把李立明踢翻在地。
习惯于宁静的葫芦镇,霎时人声鼎沸,叫骂声、劝解声混成一片。
在几个同事奋力的掩护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舒文杰终于被人拉进税务所的大门。
李立明依然不解恨,率领他的兄弟们几次冲闯税务所,都被税务所的老所长组织青年税务工作人员死死堵在门口,没让他们冲进去。
直到黄昏时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李立明和那帮兄弟才悻悻然、愤愤然地离去。
税务所被这样一闹,大家都觉得窝囊,于是聚在食堂里简单地弄了几个下酒菜,提来几瓶烈性酒,大家一起痛饮解闷。无法排遣心中的烦闷,舒文杰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独自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文杰,别这样喝,慢一点,先吃几口菜再喝。这种喝法会伤身子。”舒文杰的好友小王劝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应拿得起放得下,除了李馨梅,你舒文杰还找不到老婆不成?”
“是啊!舒文杰,只要你一句话,你今天和李馨梅断了,我打包票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比她强十倍的。”李会计也说,“凭你的条件,找个老婆还不容易。”
“别取笑了,还是喝酒吧!”已有几分醉意舒文杰依然没吃一口菜,只管大杯往嘴里灌酒。
“不是取笑!舒文杰,你看供销社的陈秋叶怎么样?”李会计说,“那姑娘长得比李馨梅还漂亮,而且是吃商品粮的,又有工作。只要你答应,其它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以——以后再说——说吧!” 借酒浇愁的舒文杰又灌下了几大杯,已经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来。
“文杰,你已经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小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喝得烂醉如泥的舒文杰整个身体突然开始向地上滑去。
小王立即将往地上滑的舒文杰扶住,对另外的几个年轻人说:“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我们把他抬回他的房间吧!”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抬起舒文杰去他的房间的时候,李馨梅好避开家人、冒着大雨来到税务所,想进去找舒文杰,却被老所长挡在门外:“姑娘,你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舒文杰的。”李馨梅吃了一惊,连忙解释道:“我有要紧事找他。”
“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能进去。”老所长挡在门口说。
“我进去只是跟他说几句话就走。”李馨梅急得直想哭。
“那也不行。”老所长说,“姑娘呀!你还不知道吧?你弟弟今天带了一大帮子人,在这里闹了一下午,才走没多久,我放你进去,只怕你弟弟又要来闹事。再者,我放你进去也没用,舒文杰今天挨打之后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你无论说什么他也听不的。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文杰,是我,你出来一下呀!文杰,文杰。”等了一会儿,李馨梅突然哭着,对着税务所里面竭尽全力地大声喊道起来。
此时,舒文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哪能听得见李馨梅的哭喊声。
“姑娘,我不会骗你的,你喊也没用,他听不见,你还是回去吧!”老所长继续在劝说着。
见舒文杰还是没出来,李馨梅绝望得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
“姑娘,你不能在这里哭。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是我们税务所的人欺负了你呢!”
终于,李馨梅停止哭泣,站起来,擦干眼泪,将一直紧紧抱在怀中的一个包裹递给老所长说:“麻烦你老一下,请把这些信交给他吧!”
“好吧!我一定会转交给他,你放心吧!”老所长犹豫地接过了那个包裹。
道了一声谢谢,李馨梅流着眼泪、强忍悲痛冲进傍晚阴暗的雨幕中。
第四章
    循着那如慕如怨、如泣如诉的琴瑟声,舒文皓跋过几座青山,涉过几泓碧水,刚爬过一个险峻的山嘴,那琴瑟声嘎然而止。
那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式建筑群豁然又呈现在他眼前。
穿花拂柳、转回廊过甬道,他听不见人语,看不到人影。四顾茫然之际,蓦然回首却发现:花篱深处,一片怒放的红樱桃花阴中,有位长袖博带、裙裾飘然的少女,正低首危坐,凝神抚琴,喃喃自语吟颂着一首依稀古乐府诗;那饱含深情、直达舒文皓灵魂深处的琴声异常悠扬。
天空中霞光万道,轻柔地飘洒着粉红色的烟雨;几只长喙白羽的大鸟在优雅地飞翔;微风过去,片片落红飘然而下,落在琴弦上、少女的衣袖旁,沾满她拂然的长发。缓缓地,那少女舒眉昂首,欲语还休,明目乍闪如惊鹿,飘溢出温柔的万种哀愁,像是灵魂深处的召唤。
一切似曾相识,舒文皓不禁惊呆了,也不觉醒了,才知又是南柯一梦。
去进早餐的途中,舒文皓依然沉浸在梦境的余味中,让他难以理解的是:那神秘的梦境为什么会在他的睡梦中反复出现?继而他想,周庄梦蝶时,是否因为每次入梦只知梦境,很难忆起现实环境;每次醒来,只知现实环境,很难忆起梦境,于是引发“是他梦到蝶,还是蝶梦到他”的关于认识主体、客体之辩的思索。
临近中南大学第一食堂拐角处,一个熟悉而飘逸的身影突然闯进舒文皓的视野,他不觉眼睛一亮,一种莫名的激情随即涌遍全身,让他茫然不知所措,只好热烈地注视着吕鹃。
吕鹃也瞥见了舒文皓,她不禁微微低首回顾,秀发后倾,纤纤皓指从额前轻轻一掠,露出整个圆润秀丽的脸庞;妙目神光乍闪,欲盼还凝;眉稍嘴角淡淡地挂着一丝笑意;一言不发,轻捷地从舒文皓身边擦过。
舒文皓想主动问候她一声,只是苦于头脑内一片茫然,找不到恰当的话语,那些平素脱口而出、不用头脑过滤的招呼语与此时的心情是多么不相宜,他只好缄口不言,目送吕鹃走远。
吕鹃,雨鹃,雨中的红杜鹃;浴着如梦般轻细、如烟云迷朦的微雨,在人迹罕至的幽谷中含羞怯怯地绽放……
近来,吕鹃一进入舒文皓的思绪中,就会引起他联翩的遐想,令他神经质地、莫名其妙地激动不已,烦躁不安。
吕鹃是他在乌龙中学复读高三时的同学。
那时的吕鹃沉默寡言,学习刻苦认真,成绩突出,是许多男生暗恋的对象。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几乎不与男生说话,也正是这种极端的性格引起了舒文皓的好奇,不觉对她多了一分留意。
那年高考,他俩以超过第一批大学录取分数线的成绩,与同班的程霞、姚建平、王涛一起被中南大学录取。舒文皓就读行政管理专业,吕鹃就读涉外英语专业。
进入大学后,舒文皓接触吕鹃的机会不免多了起来。
上课听讲,进出图书馆,听学术报告;在寝室里下棋,玩扑克,闲谈;看电影,逛名胜,去野炊、郊游等内容,极其松散地点缀在那一长串飘浮的日子上,无法充实舒文皓的大学生活。他被一种巨大的孤寂感淹没,为了抗拒孤寂,他拼命地阅读各种书籍,但哪怕只一刻空闲,他就会被如蛇的孤寂绕住。在无法排遣的孤寂中,他的头脑中常常有意无意地浮现一近一远两个倩影。
远的是白爱珍。每当她走进舒文皓的思绪中,他像是独自一人徘徊于空旷的月夜,笼罩着他、浸透着他的,是一片神情黯然、寂无声息的月光,缥缈虚幻。
是啊!自从中考一别,自己高中读了四年,大学也读了一年,整整五年还没有忘记她。虽说在高中阶段两人一度鸿雁传书,鸿雁的欢叫声曾给他巨大的精神愉悦,但鸿雁最后的哀鸣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灵。
白爱珍的影子在他心中渐远渐淡,而另有一个飘逸的身影渐近渐明,是吕鹃。
感情是个怪物,当它渗入你的头脑时,你很难敏感地领悟到;当领悟后,你已经陷入很深。当舒文皓意识到对吕鹃有几分好感、爱恋时,他自己也莫名其妙,这种感情虽不明不白,却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云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倍感孤寂,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这种感情像野草,在他的心头疯狂地蔓延,把他折磨得焦头烂额。
这天下午,舒文皓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给吕鹃写了一封表露心迹的信,并在信尾附上一首小诗:
一道风景
袭着孤寂,
跋涉人生,
于峰回路转处,
我双目痴迷,
心电飞闪,
只缘一道飘系于梦中
内涵深邃空灵
召唤我灵魂的
风景。
不敢走进这道风景,
怕雨住琴歇
鹤飞花惊。
但愿允我伫立这风景旁
静浴微雨轻霞
聆听琴瑟悠扬。
舒文皓忐忑不安地把信塞进邮箱后,一直等吕鹃给她回信,却一直没等来。
在这期间,一个星期六的上午,中南大学4栋313寝室里非常安静,舒文皓躺在床上看书。
“咚、咚、咚”,随着三声轻细的敲门声,飘进程霞清甜的声音:“里面有人吗?”
话音未落,程霞已推门进来,她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寝室中央。
“好哇!舒文皓,这么早就赖在床上。”她一侧身,舒展在红色羊毛衫上的披肩长发优美地旋舞起来,忽闪的眸子瞄准了舒文皓。
未等舒文皓申辩,她已轻盈地一转身,对着门外招手:“你们快进来呀!”
一前一后款款走进两名少女。
前者亭亭玉立,身著浅绿色的风衣,双手静静地插在风衣口袋里;浅浅的微笑从紧紧抿着的嘴唇边盛开,向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延伸。这让舒文皓刹那间联想起一种景致,是小时候住在外婆家,独自逗留在藕湖边看到的一种景致:阳光明媚,风轻云淡,一直铺向天边的碧绿的荷叶中间,一茎茎浅绿色荷梗上,托着一朵朵底色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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