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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诗梦俱殇-第5部分

小说: 诗梦俱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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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荷梗上,托着一朵朵底色晶莹纯白、薄敷红霞的新荷,幽幽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这少女的芳名就叫何花,她是吕鹃最要好的女友,在外地上大学。
紧随其后的是,是一位怯生生的少女,中等身材,稍胖,肤如凝脂;那双明眸闪烁着幽静澄澈的光芒,像一泓幽深透明的秋水,一尘不染,让人见之忘忧;映着那粉红色的尼绒服,那目光像是无限温润的春雨,在漫天红霞中悠游飘洒,漫进了313寝室,在舒文皓心中随意舒展,妙曼如歌似舞。
那神情似怯非怯、似静非静,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杜鹃花,在深山幽谷中无声地歌唱。这株沐浴着春雨的杜鹃花突然在舒文皓眼前盛开,像是一部无比辉煌的乐曲在他心中猛地涌向又一个高潮。雨中的杜鹃,这少女正是吕鹃!
“欢迎!欢迎!”舒文皓把书一丢,从床上一弹而起,笑着招呼何花,“你怎么有空来武汉玩?”
“怎么!不欢迎啦?”何花笑了。
“高兴都来不及,敢不欢迎!”舒文皓被她这一笑弄得诚惶诚恐。
“跟你开玩笑呢!”何花说,“这次放假回家路过武汉,顺便来看看吕鹃和程霞。”
“舒文皓,今天让你当一天的护花使者,陪我们到校外逛一逛。”程霞笑着,拨弄着手中的照相机,“我们今天没找到姚剑平、王涛,算是便宜了你一个人,这么多佳丽簇拥着你,你的艳福不浅啦!”
吕鹃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
一出校门,三个女生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乐不可支,一路选择优美的风景点作背景,摄下一张张风情万种的玉照。舒文皓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严肃的神情恰似一名尽职的保镖,有时那些女生问他一两句话,他才回答命令似的应上一句,极简短。
后来他们辗转曲折地爬上蛇山的山脊,坐在首义公园的炮台上休息。舒文皓惬意地坐在温和的阳光中,围绕着他的只有柔柔的清风和三名女生清脆的谈笑声,一切显得那么宁静。武昌起义的隆隆炮声早已随历史远去,此刻连那喧闹的市声也变得十分遥远,变成若有若无、极其抒情的背景音乐。
远眺四周,栉比鳞次、风格各异的建筑、霓虹灯、广告牌,像海面上涌起的波涛,一直延伸到海天交接之外,滚滚东流不息的长江恰似一条白练横亘其上。最醒目的,当数那与黄鹤楼隔江相望的龟山电视塔,被许多高层建筑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它直冲云霄,俯瞰一切。
凝视着那电视塔,舒文皓感觉周围的一切似曾相识,一个遥远的梦境悠然浮上心头:他和一群同学在陌生的地方不停地奔跑,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奔跑,像是要摆脱什么似的,这种大逃亡式的奔跑是他梦的主题。虽然一路的风景十分优美,他们也没有停留片刻,最后爬上一个小山丘,山丘顶峰上耸立着一柱直冲云霄的建筑物。他们围着这柱建筑物转了几圈,也看不出那是什么,象桅杆,但桅杆不可能这么粗;像工厂的大烟囱,但烟囱也不可能这么高。
现在想起来,那太像这龟山电视塔。再将梦中所见和眼前景物细细地一对照,发觉十分吻合,不觉愈发惊奇。
这又是一个前兆性的梦!他曾翻阅过古今中外关于梦的科学著作,那些书大都从过去时、现在时角度来解释,诸如集体无意识、“日有所思,梦有所想”等等,却无法解释梦与未来的关系……
入神地想着梦的问题,舒文皓的目光不觉呆呆地投向了吕鹃。吕鹃正与程霞、何花聊天,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成为他目光的焦点。
吕鹃突然缄口不言,抬头向呆坐着、沉思默想的舒文皓扫了一眼。那目光正好与舒文皓的目光撞在一起,将他遥远、散漫的思绪撞成细碎的粉末,立即化作烟云飘散。他感觉全身血液突然加速奔流回转,每一根神经都处于亢奋状态。
刚才扫向他的目光,是从怎样的一双明眸里飘溢出来的啊!它是那么明净,似一尘不染的水晶;那么深,深得可以用来测量宇宙。那黑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瞳仁像巨大的磁场,在连绵不断地、无声无息地吸收光线,那似乎是个巨大的黑洞,能容纳天宇间所有的光明,当然也包括舒文皓此刻热烈而专注的目光。
凝视着吕鹃,舒文皓屏住心跳,在细细地捕捉灵感,一行行文字在头脑中闪过:
无题
注:一次,你在人群中回首一顾,乍闪的神光被我凝成诗行。
你的目光啊
是闪电
划破我沉寂的心空
隆隆的雷声啊
在我的血管中滚动
我的世界里
风在啸浪在涌
一片睡土在萌动……
舒文皓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
他一偏头,发现程霞在笑:“舒文皓,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听见。是什么东西那么有趣,让你那么入迷?”
“只怕是吕鹃脸上有朵花,让他看呆了!”何花想忍住笑,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但那眯长了的眼睛泻漏了全部的笑意。
吕鹃满脸飞霞,薄面含嗔,低头直推何花,侧目发现舒文皓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不禁住了手,沉下脸来,扭过头向远处眺望,不久,轻声地哼唱着一首十分优美歌曲。
这深情的歌声,仿佛从舒文皓另一个遥远的梦境里飘来。
在梦境中,舒文皓回到了苦瓜村的田畈里,他在那里竟然遇到许多人,尤其是他很敬佩的一位中学女校长正和一位五十多岁、极稳健有涵养的男士在长久地相对凝视─━他们无疑是一对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夫妻。
舒文皓感到很闷热,想爬上果老峰去凉爽凉爽,但意识到自己赤着双足,为了避免被荆棘、尖石划破双足,他必须先回家穿鞋子。
回家途中,舒文皓发现:女校长夫妻正携手走在他的前面,他们所走的路正是舒文皓回家的路。
临近上打谷场的山坡时,女校长夫妻突然不见了,山坡上却传来异常优美的情歌。
山坡上,一名少女在深情地歌唱。那歌声悠扬悦耳、情意绵绵、感人至深,只可能天上才有。那少女完全沉醉于自己优美的歌声中,那陶醉的神态像是与情郎在对歌一般。
想早点回家穿鞋子,舒文皓匆匆往前走,当与她擦肩而过时,因被那歌声感动,不禁回首四顾,这才惊觉:茫茫天地之间,只剩下那少女和他自己,再空无一人,更不见她另有情郎。
舒文皓仔细打量那少女:她年龄与自己相仿,中等身材,稍胖,皮肤白皙。
当他想进一步看清她的面容时,不觉醒了,梦中那首无比美妙的歌声依然在耳畔轻轻回荡,慢慢散去……
突然之间,舒文皓发觉,坐在不远处的吕鹃分明就是那位在梦中对他歌唱的少女。远在他们相识之前,她就走进了他的梦中,实在是不可思议!难怪在初次见到她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在极少接触她的情况之下,就对她莫名其妙地倾注了满腔痴情,原来是潜意识在作祟,在暗中推波助澜,这种缘分岂不是天意吗?世上真有天意存在吗?
没坐多久,他们乘车到汉阳,先访琴台,再游龟山电视塔。
在电视塔下,当舒文皓和吕鹃单独走在一起时,舒文皓禁不住问:“我上星期给你的那封信,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吕鹃淡淡地说,“那也没什么!谁都可能成为好朋友。”
舒文皓很失望,心中剧烈燃烧的爱情被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信中只要求做个好朋友,难道说,这就是他舒文皓罗罗索索写那封信的真实意图吗?
第五章
    一天晚上,在中南大学五号教学楼的一间灯明人静的教室里,舒文皓正在自习。
“吱呀”,教室的后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舒文皓随意一回头,发现进来的两位女生中有一位竟然是吕鹃。
舒文皓不胜惊喜,大睁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禁笑容满面、忘情地呼喊:“吕鹃,是你!”
吕鹃一惊,星目四射,见是舒文皓,忙低下头去,随同来的女生到教室前面找了位置,坐下,看书。
舒文皓的失态引得坐在不远处的几名男生相视无声地发笑。
舒文皓已无心看书,目光在书本和吕鹃的背影之间不断巡回。
吕鹃心烦意乱,坐立不安,目光不时游离书本,发一阵愣,然后用手轻揉脑门,再稍用力将短发往后一甩,这才低下头来看书,但过不了一会儿,目光又游离了书本。
陪吕鹃同来的那位女生,似乎觉察出舒文皓和吕鹃之间的微妙关系,几次借摆动披肩长发之际,高昂着脑门,回头迅速地瞥舒文皓一眼。
没多久,吕鹃低头和那位女生咕噜了几句,然后,俩人站了起来,整理书本,准备离开。
从舒文皓身边经过时,吕鹃目光脉脉,低头温柔地冲他一笑,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舒文皓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待吕鹃和那女生出了教室的后门,舒文皓迟疑了一下,利索地收拾好书本,几步跨到前门,轻捷地将门拉开,旋身出来。当他把门轻轻关上时,吕鹃和那位女生谈笑着走了过来。
“你好!”舒文皓主动招呼吕鹃,并肩与她走在一起,从五号教学楼的顶层沿台阶一级级地往下走。
“在偌大的校园内,你就像失踪了似的,一个星期难得碰上你一次,今天我很幸运,这是这个月第一次遇见你。”舒文皓找不到更好的话题。
吕鹃没说什么,在阴暗的楼梯道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经常来这里上自习吗?”舒文皓又问。
“不,我很少来这里上晚自习。”吕鹃说,“期终考试快来了,你的各门功课准备得很好吧?”
“马马虎虎!”舒文皓一笑置之,他不喜欢谈论考试之类的问题,更不喜欢提起那些枯燥无味的专业课程。
不觉之间,他们出了五号教学楼。
皓月当空;校园内灯火阑珊;夜雾轻轻地飘浮在幢幢树影、花坛之上;晚风吹携着各种花草树木的清香,在校园里四处荡漾。
“你们早认识?”走在吕鹃另一侧的那位女生问。
“我们是高中的同学。”吕鹃回答道。
“你们是高中的同学?怎么没见你们在一起玩!”那女生看了看吕鹃,再对舒文皓说,“你们应该加强联系,怎么没见你找过吕鹃呢?”
“我找不到借口。”舒文皓的回答很诚实。
“不过在一起玩玩,加深彼此间的了解,还需要什么借口!”那女生清清甜甜的普通话十分标准,“譬如说,你可以邀请她看看电影、谈谈心什么的……”
吕鹃“咿咿呀呀”地打断了那女生的话。
那女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她的确提醒了舒文皓。
“我们去英语角,你去不去?”吕鹃问舒文皓。
“不好意思,你们去吧!我不去。”舒文皓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四,晚上她们外语系在旧图书馆前的桂树林里举办英语角活动。这时,他听见从桂树林里传来如夜潮般涌动、细碎、密集而嘈杂的一片“嘤嘤嗡嗡”之声。舒文皓有心陪吕鹃同去,但自知对英语毫无兴趣,不想勉强自己。
第二天下午,在中南大学前的学院路上,舒文皓陪交通科技大学的好友曹建成闲逛,不觉又来到那些廉价的旧书摊前。舒文皓虽然酷爱看书,但对那些乌七八糟的期刊杂志从来不屑一顾。曹建成则是沙里掏金般地逐一翻阅,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动。舒文皓拗不过他,只好佯装想买书的样子,站在旁边用目光在书摊上乱晃。
在那儿站久了,怕摊主有意见,舒文皓只好选择一种封面较雅致的期刊翻翻,将目录一看,感觉还不俗,再蜻蜓点水式地翻翻内容,似乎还不错。
见舒文皓也蹲下来翻书,曹建成忙凑了过来,略看了看说:“这几本书真的不错,你买下吧!”
那摊主一听,也凑了过来,极力称赞他们好眼光,十分热情。
“我没带钱。”舒文皓不想买,认为没有必要买,因为在大学图书馆的期刊阅览室里,全国有名的期刊应有尽有,想看随时可以去,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低档次的期刊上。
“我这里有。”曹建成掏出五元钱替舒文皓付了款。
舒文皓只好拿起那几本旧期刊,与曹建成一起往校园里走。
在校门口,他们碰见了吕鹃和程霞。
“今晚请你俩看电影,怎么样?”舒文皓迫不急待地对她们说。
“好哇!”程霞笑着答应了。
“今晚有没有电影?”吕鹃问。
天气晴好的周末,学校电影院一般会放电影。只是在出校门以前,舒文皓曾留意过,今天的电影宣传广告还没有张贴出来,他也不知今天有没有,迟疑地说:“应该有吧!”
吕鹃和程霞沉默不语。
“今晚七点整,我到八栋去传呼你们,好不好?”舒文皓担心出现尴尬的沉默。
“好吧!晚上见,bye! 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程霞愉快地同意了,笑着拉起吕鹃的手往校门外走去。
舒文皓异常兴奋,感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载歌载舞,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狂呼乱叫一通。倘若此刻是在苦瓜村后的荒山野岭中,他一定会用自己满腔的喜悦去吵醒那沉寂的荒野。可是,在这熙熙攘攘的大都市中,容不得你放纵大喜,也容不得你夸张大悲,否则,别人会认为你是个神经病;如果你做到喜也寂寞,悲也无声,那才标志着你自制能力强、内心平衡稳定,表明你成熟、有涵养。
这大概是他喜欢独自徜徉在山野间的缘故,因为在那里,自己悲亦真,喜亦真,不悲不喜亦是真。而在人多热闹的地方,有许多成规约束你,叫你悲也假,喜也假,不悲不喜也是假。前者多么适宜美好天性的自然发展,后者分明在扼杀天性。
回到寝室后,舒文皓依然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无缘无故地发笑,认为一向温文尔雅的舒文皓爱发神经,他随手翻开刚买来的旧期刊,就算是他心不在焉、无缘无故地发笑,别人会以为那是被书中的情节打动所至。
不经意之间,舒文皓看了第一篇的头几段,风光旖旎、彩霞满天的心情倾刻间阴云四合,秋风阵阵。急忙又翻看了其它几篇,心中越发失望。
舒文皓呆呆地坐着,目光停留在期刊上,却是视而不见,任凭被触发的思绪如白云一般随风自由舒卷。
是啊!在现代社会中,心灵比较纯洁的人,最好是不看文学书籍,至少是有选择地少看,因为在文学领域中,那些气味低级、俗不可耐的东西简直是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读者的心灵难以避免地会遭到亵渎。在文学领域中,大概只有诗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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