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生死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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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你把万年冰玉盒给姑姑也没用?」
「对。」
「非你去不可?」
「也没错。」
好,答案出来了,姑奶奶可以到一旁去喝茶休息了。
「但我们前进速度如此之漫,如果超过限期怎么办?」不,姑奶奶还不能喝茶休息,姑奶奶还有疑问犹待解惑。
「不怎么办,横竖那种毒又死不了人,除非自戕。」
「咦?」这答案太令人意外了,众人不约而同惊呼。「不会死?」
「不会,可是……」独孤笑愚的笑容多了一点诡谲的味道。「五日一痛会变成三日一痛,而且一痛就痛上整整六个时辰,然后……」
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大家都猜想得到结果是什么。
虽然那种毒死不了人,但当中毒者再也承受不了那种痛苦时,也只好自个儿寻求解脱了。
陆学季猛抽气,脸色刷一下变成墨绿色的。「那我们还不快快赶路!」
独孤笑愚双眉一扬,笑吟吟的。「你想命令我吗?」
换了是以前,陆学季不但会马上承认他就是要命令独孤笑愚,还要顺带嘲讽挖苦几句,然而在见识过独孤笑愚残酷无情的杀人本事之后,他什么也不敢,只敢背乌龟壳。
「不不不,我不是!可是……可是……」无助的目光瞥向亲娘寻求帮助。
「他不是那个意思,」宫如媚忙道;「但他们毕竟是雪菱的表哥、表姊,你忍心看他们受苦吗?」
「为什么不?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不让他们吃够苦头,他们学得了乖吗?」独孤笑愚依旧笑得亲切又温暖,语气却十分冷酷。「要按照我的意思,我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救他们!」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宫如媚愤怒的提高了嗓门。
「为何不可?」独孤笑愚淡然反问:「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做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做个真正的女人——就像姑姑你,两个都是废物,要他们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
「你你你……」宫如媚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们哪里不像男人、女人了?」
「他们又有哪里像男人、女人了?」独孤笑愚带笑冷哼。「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知所当为,知所不当为,但你儿子偏偏当为不为之,不当为偏为之,自私、任性又不能吃苦,胆小如鼠又欺善怕恶,成天只会胡搞瞎搞尽惹祸,惹了祸就推给别人去承担,请问他哪里像男人了?」
两眼一转,独孤笑愚再瞥向一旁的陆佩仪,后者被陆佩琴硬捂住嘴巴,免得她又乱说话惹翻了不该被惹的人。
陆学季只是自私、任性,陆佩仪则是根本没脑筋。
她拿外人没辙,只能低头,但独孤笑愚是她的表妹夫,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无论是否她的长辈,也不管武功有多高,就该听她的、就该对她低头,她总是这么认为,毫无道理的认定只要是「自己人」就非被她踩在脚底下不可。
「至于那个女人根本不配被称作女人,最多只是个任性的孩子。要问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喏,看看我老婆就知道了……」独孤笑愚得意的目注宫雪菱。「坚强勇敢又独立自主,女人该做的事她都会,男人该做的事她也行,只要是该她做的事,她绝不逃避,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起码佩仪会生孩子!」宫如媚脱口道。
「母狗也会生小狗,」独孤笑愚低头对上女儿好奇的大眼睛,她乖乖的一口口喝着米汤,眸子则好奇的在众人之间飞来飞去。「但母狗会照顾小狗,表姊却连照顾自己的孩子都不会,嗯嗯,多亏姑姑提醒我,原来表姊连母狗都不如!」
宫如媚来不及发视,陆佩仪已憋不住先爆发了。
但见她一张脸涨红得像在火里燃烧的烙铁,还冒烟,用力一把推开陆佩琴,整个人张牙舞爪的扑向独孤笑愚,像疯狗,不,像疯母狗。
「敢叫我母狗,我杀……!」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一切己结束了。
独孤笑愚依旧一臂稳稳的抱住女儿,还对着女儿挤眉弄眼做鬼脸,逗得女娃儿咯咯大笑;另一臂却伸得笔直,手里握着他的紫玉檀香扇,扇面已刷开,扇沿恰恰好抵住陆佩仪的咽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
「你疯了是不是?」宫如媚气急败坏的一手蒙住那张不知死活的嘴,一手硬将陆佩仪往后拖离那把要人命的扇子。「搞不好他真的会杀了你呀!」
但陆佩仪却还挣扎着想扑过去「教训」那个胆敢对她不敬的「表妹夫」,「有娘在,他才不敢!」她信心十足地大喊,很有把握「自己人」绝不敢伤害她,只能乖乖任由她教训。
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有她在有个屁用!
「他当然敢!」宫如媚真的生气了,现在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太纵容孩子,纵容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她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姓独孤,我们姓陆,我又能拿他怎样?」
「娘是他的长辈,他不能不听娘的!」
他要真会听她的,就不敢拿那把扇子比在「自己人」身上了!
「我不是他的长辈,是雪菱的长辈,我管不到他头上去,你懂不懂啊?」
「舅舅总是他的长辈吧?他得听舅舅的,舅舅得听娘的,说到头来,他还是得听娘的!」总之,她高兴怎样就怎样,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你……」宫如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敲醒陆佩仪的脑袋了。
宫雪菱见势不对,忙缩回汤匙,故意用力吸吸鼻子。「笑哥,臭臭的ㄋㄟ,芙儿是不是嗯嗯了?」
独孤笑愚一惊,赶紧收回扇子,双手将女儿举高送回老婆怀里。「还给你!」
宫雪菱又好气又好笑的横他一眼,「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肯把女儿还给我!」再悄悄向其他人使个「请快快滚蛋」的眼色。
于是,闲杂人等马上走得半个也不见,陆佩仪也被宫如媚和陆佩琴硬拖走了。
只剩下宫孟贤,「女婿,我想能不能……」他也想说服独孤笑愚是否能稍微加快点行进速度,免得宫如媚又跟他埋怨。
「岳父,」但独孤笑愚并不打算被他说服,连说服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你手下那些镖头趟子手虽说是拿你薪饷为你办事,但他们是为了生活拼老命,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愿意为姑姑他们一家四口拚掉老命?如果他们不愿意,偏又为这种事失去生命,请问岳父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宫孟贤哑口无言。
「此外,」独孤笑愚又说:「倘若大舅子、二舅子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葬送性命,断了宫家的嗣,请问岳父又如何向你父母在天之灵,甚至宫家祖先交代?」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孟贤顿时惭愧得汗流浃背。
「在我看来,表哥和表姊已是无药可救,眼下我也只是看在雪菱的面子上,想尽点人事设法纠正他们的个性,岳父却还想继续纵容他们,」独孤笑愚毫不留情的指控。「请问岳父这么做跟宠坏他们的姑姑又有什么两样呢?」
「我明白了,」宫孟贤冷汗涔涔的喃喃道:「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望着宫孟贤匆匆离去的背影,独孤笑愚的笑容始终不减,而后,他转注宫雪菱,她正在帮女儿换尿布,彷佛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老婆。」
「干嘛?」
「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
「我对岳父的指责。」
「谢谢你。」
「嗯?」
「你把我想讲却不能讲的话全都讲出来了。」
独孤笑愚静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来到宫雪菱身后,环臂圈住她腰际。
「你真是个好女人!」
现在,他总算能够了解老爹为何会那样宠爱妻子、呵护妻子,凡事都为妻子着想了。
因为她值得。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由于独孤笑愚一番话,宫孟贤不但打发手下的镖头趟子手回镖局,也想打发宫仲卿兄弟俩回去,但宫仲卿兄弟俩打死都不肯离开宫孟贤,他只好让他们留下来。
十月初,宫孟贤一行人终于到达大理城,此时离限期己不到十天。
陆学季的脸是青绿的:因为害怕超过限期之后将会面临的惨况;陆佩仪的脸是褚红色的:因为刁蛮的愤怒无法发泄;宫如媚的脸是乌黑的:因为焦急,还得分心防范陆佩仪向独孤笑愚做愚蠢的挑衅。
而独孤笑愚却还好整以暇的说要在大理住两天,因为他的宝贝女儿累了。
「但期限快到了呀!」宫如媚急道。
「你急?」独孤笑愚若无其事的把万年冰玉盒的包袱递出去。「那你自己进毒龙谷去找蛇芝血兰好了!」
「你!」宫如媚气得鼻孔生烟又拿他无可奈何,蓦而转向宫孟贤。「大哥!」
「什么事?」宫孟贤却也像没事人般。
「看看你的女婿呀!」
「他怎么了?」
「期限快到了,他不但不加紧赶路,还说要逗留在这里住上两天,存心要让大哥你的外甥、外甥女受罪,」宫如媚愤慨的指控。「你怎么都不管?」
「我不想管,因为……」宫孟贤深深注视着宫如媚。「他们是该受点罪了。」
宫如媚呆住了。「大哥?」
宫孟贤摇头叹息,「他们被你宠坏了,再不乘机纠正,他们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语毕,他便迳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大哥,」宫如媚急忙追上去。「他们已经知道错了,真的啊……」
静静地目送宫如媚追进宫孟贤的房里去,独孤笑愚和宫雪菱相对一眼,也回房去了。
「笑哥。」
「嗯?」
「你不觉得奇怪吗?」宫雪菱靠在床头哄女儿睡觉,一边问坐在桌旁喝茶的独孤笑愚。「爹都叫镖头他们回无锡去了,但海公子、夏侯岚和崔景兄妹为什么还不肯回去,爹也有叫他们回去呀!」
独孤笑愚淡淡一哂。「崔景是……」
「崔景是为了表姊,崔兰是为了大哥,这我知道,其他两个呢?」
「其他两个嘛……」独孤笑愚缓缓转动着粗糙的茶杯。「你认为海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娘娘腔!」宫雪菱不假思索的回道。
「是吗?」独孤笑愚莞尔。「我倒认为他是个心机深重的男人,他的娘娘腔全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好让人不对他起戒心。」
心机深重?
那个娘娘腔?
「不会吧?」宫雪菱吃惊的瞠圆了眼。
「这一路来,他一再向我示好,甚至提议和我换帖子结拜为兄弟,处心积虑要跟我拉上关系,目的只有一个……」放下茶杯,独孤笑愚眸中闪过一丝阴鸷。「我的武功。他定然怀有相当大的野心欲待实现,所以才会极力拉拢我,企图让我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闻言,宫雪菱怔了好半晌。
「好可怕!」她喃喃道。「那夏侯岚呢?」
独孤笑愚眉梢子一扬,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你关心他?」
宫雪菱白眼一翻,猝然起身,用力将女儿塞入他怀里,转身要出去。
「我去问大哥!」
「好好好,我说,我说!」独孤笑愚一转手将她扯回来坐上他的大腿,一手老婆、一手女儿,好不得意。「他丢不起那个脸。」
「丢脸?」宫雪菱错愕的愣住。「丢哪个脸?」
「是你说的,你曾当面告诉他说他每天都在混日子,这辈子将会虚度光阴、一事无成,倘若他现在走人,岂不正印证了你对他的评语。」
「所以他才不回去,因为面子?」
「正是。」
「无聊!」
「确实。」
「应该劝他去种田的。」
「……」
这个女人,是不是中了种田的毒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东山冰雪披顶,西峦挺拔如屏,狂风在蜿蜓曲折的峡谷中呼啸着尖厉的怒吼,奔流的江水排山倒海,宛如万马奔腾般在怪石陡岸间咆哮而过,激起一波波豪迈悲壮的浪花,刹那间又殒落于无形。
「没路了!」狂风太烈,激流太响,宫孟贤不得不拉嗓子大吼。
独孤笑愚默默转身步向陡峭的山壁,山壁上下左右全布满了枯树绿藤,独孤笑愚一阵拨弄,绿藤后竟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山洞,独孤笑愚点燃早己备好的火把,带头进入山洞内。
约莫一刻钟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已走出山洞,眼前是一片围绕在山峦间的苍翠林海,还有蜿蜓的溪水,沉静的小湖,宛如世外桃源般清幽。
「这里就是毒龙谷?」
「不是。」
独孤笑愚继续往前带路,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来到另一座山谷前,他才停住脚步。
「那里头就是毒龙谷。」
「那我们还不快……」宫如媚起脚就想过去。
「如果你想死的话。」独孤笑愚笑咪咪的提醒她。
宫如媚立刻冻结住了,一脚低、一脚高,不知道该不该让它落下去。
「瞧……」独孤笑愚指指山谷前的地面。「山谷内虽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但山谷前却是一整片干枯焦黑,除非你闭住气息,否则任何人一踏上那块干枯焦黑的地面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我们练武之人起码可以闭息一住香左右,甚至两住香,这还不够时间找到蛇芝血兰吗?」宫雪菱困惑地问。
「聪明,你可说到重点了,老婆!」独孤笑愚笑道。「其实蛇芝血兰根本用不着费力去找,笔直走进去大约一刻钟左右,就会看见一大片多到你采不完的红花,那就是蛇芝血兰。可是……」
独孤笑愚两眼望定山谷内。「蛇芝血兰虽是天下至阳之毒,但要炼制百毒不侵的丹药,以及其他许多种剧毒的解药,非得用上它不可,换句话说,它也算是至宝的一种,举凡至宝之物必有凶猛之兽护卫左右,而这蛇芝血兰的护卫是……」
「蛇!」宫仲卿脱口道:「既然叫蛇芝血兰,保护它的一定是蛇!」
「大舅子,你也不差嘛!」独孤笑愚颔首。「没错,的确是蛇,千年大蟒蛇,蛇身粗如水井,蛇长十数丈,令人头痛的是……」
「还有什么好头痛的,杀了它呀!」宫如媚冲口而出。
「大蟒蛇拥有一身比铁石更强韧、坚硬的鳞片,」独孤笑愚恍若不闻地继续说他的。「不仅刀剑伤不了它,连拳劲掌风都丝毫动它不得,所以我们杀不了它……」
杀不了那条大蟒蛇?那还有什么戏好唱?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更糟糕的是,大蟒蛇虽然无毒,但它却能够直接将胃液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