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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笑问生死缘-第18部分

小说: 笑问生死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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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出马车外一看,眼见滚滚黄浪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而来,波涛汹涌,声势惊人,他不假思索,即刻将女儿丢给君兰舟。

「芙儿交给你,若是走散了,你直接回家!」旋即一把捉住宫雪菱,提气纵身飞出马车外,但立刻又踉跄落地,差点一个跟头扑在地上,「该死!」此刻他才明白,君兰舟为何坚持他起码得再过两个月后才能够练功。

他体内的真气根本无法顺畅运行,一进入左半身经脉就溃散了!

宫雪菱闷不吭声,立刻反手捉住他的左臂挂在她肩上,继而娇喝一声飞身而起,带着他奔向高处。

也该让他瞧瞧她的功夫了!

很快的,他们来到山崖上,谁知独孤笑愚两脚都还没站稳,宫雪菱就丢下他,转身又奔回山下。

「老婆?」

「我得去救那个小娃娃!」

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她自己也身为人母,怎忍心眼睁睁看着跟她女儿一样大的小娃娃淹没于滚滚黄浪之中呢!

独孤笑愚又急又气,但他体内真气转不过来就是转不过来,只好焦急地看着宫雪菱先顺利地救起一个小娃娃,再救起一个小弟弟,第三趟再一手女人、一手娃娃,然后,她又奔下山去了。

「该死,老婆,够了!」

「再一个就好了!」

但这最后一回却不是那么顺利,就在宫雪菱即将奔到山脚下时,冷不防的,从旁窜出一个女人——陆佩仪。

自从得知她之所以会多受两个多月非人痛苦,差一点就想自己寻求解脱,那全都是因为宫雪菱暗中阻止君兰舟为她解毒的缘故,当时她就下定决心非让宫雪菱吃到更大的苦头不可,后来毒一解,她就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随着宫孟贤一行人走不到半天,她就偷偷溜走,遥遥跟在宫雪菱的马车后,耐心的等待时机,独孤笑愚的身体尚未复原,她不担心,她顾忌的是君兰舟,他不但会武功,还会使毒,不能不防。

至于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宫雪菱死了,还有她娘亲和舅舅在,相信独孤笑愚也不敢对她怎样。

她的自以为是总是毫无道理!

「总算让我等到机会了!」她冷冷的笑,「宫雪菱,你的报应到了!」话落,她猝出一指点上宫雪菱胸前的穴道封住她的功力,旋即使劲一推将宫雪菱推入汹涌的黄浪中。

哼哼哼,没有功力,看她如何逃出这片湍急的波涛!

事出意外,毫无防备的宫雪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暗算了,不过她也反射性的一把揪住陆佩仪的衣襟,顺带也把凶手给扯下去了。

无论如何,先找个垫背的再说!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样挣扎着、尖叫着落入河水中,然后陆佩仪反过来抓住宫雪菱不放。

她不会游水!

被一个不会游水、只会挣扎尖叫的女人捉住,宫雪菱再是如何善泳也没用,两个女人纠缠成一团,在澎湃汹涌的河水中翻来滚去、载沉载浮,不一会儿,一道黄浪扑来,两个人就不见踪影了。

陆佩仪一出现,独孤笑愚就拔腿往山下狂奔,但当他跑到宫雪菱跌下水去的地方时,水面上早已不见宫雪菱的影子了,他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的妻子呢?

他的老婆呢?

他女儿的亲娘呢?

她呢?

「雪菱!!!」

第十章

宫雪菱淹死了吗?

当然没有,还没见到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七阎罗,她怎能死,真死了也要再摸回来!

不过她倒是喝了不少黄褐褐的泥水,又意识不清的昏睡了好一阵子,清醒后才发现她和陆佩仪都被往关外去的商队救了,由于当时商队己出关进入沙漠之中,她也不敢自己穿越沙漠回中原,一个不小心一步走错,也没人能告诉她正确的方向。

沙漠里的蝎子或蛇不会告诉她吧?

何况她的身子仍然很虚,走也走不了多远,她可没兴趣在沙漠里晒成腊肉干,因此她决定等商队做完生意后再跟他们一块儿回中原,虽然要多耗点时间,起码保证安全。

万万想不到领队那一番劝说她不要急着自己一个人先回关内,不然很容易迷失在沙漠之中的话,根本是骗人的甜言蜜语。

他早就打好如意算盘,要把她和陆佩仪一起卖了。

幸好她醒来时功力已恢复,大概是在河水中好死不死撞上石块、木头什么的,恰好撞开了她被封住的穴道,不过她不会让表姊知道,那女人,竟想谋害她!

总之,她决定先虚以委蛇一番,再找机会逃走,至于表姊,管她去死!

陆佩仪没注意到,她可注意到了,那个干巴巴、瘦伶伶的老头子领队和两个护卫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其他人也相当悍野,想也是,敢出关和蒙古人做生意,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本事可不行,想跟他们撒野,多半是自讨苦吃。

看吧、看吧,表姊又想撒刁,结果反而被点了气海穴废去武功,还被五花大绑的裹成粽子了!

之后,她们被卖给了蒙古的奴隶贩子,再辗转几手卖到了鞑靼族某部落。

由于那是在一个十分盛大的竞技兼交易的会市上做的买卖,大家忙着交易和竞技,也没有人想到要先「尝尝看」她们的「滋味」如何,她们才得以逃过被几十,甚至几百个男人「试用」看看的惨境。

待会市一结束,鞑靼人马上开始教她们蒙古语言,训练她们学习他们的饮食和习惯,以及鞑靼人日常生活上的各种工作,因为首领的女儿要出嫁了,她们是充作「嫁妆」的六名女奴隶之二,而奴隶的定义就是:万能的苦工,什么都得会。

不过,那种小事还难不倒宫雪菱,自从嫁给庄稼人丈夫之后,每天养鸡养鸭、种菜又下田干活,各种农家苦差事都干到不行了,就差没去挖土搬石造城墙,其他还会有什么更辛苦的?

呃,蒙古语是有点小难啦,可是,既然生活在他们的部落里,想不会也很难。

但是娇生惯养的陆佩仪可就不行了,她不但什么也不会,而且傲慢的什么都不肯学,武功被废了仍不知死活,竟还敢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人家是野蛮人,反过来要人家服侍她。

结果可想而知,她先是挨巴掌,跟着是拳打脚踢,接下来挨鞭子,最后终究学乖了——一点点。

她终于懂得要忍耐了,就像她拿出最大的耐心偷偷摸摸跟踪宫雪菱两个多月,最后终于给她逮到机会让宫雪菱得到「应有的报应」——虽然功败垂成,但她会再接再厉,绝不放弃。

现在,她也得忍耐,总有那么一天,也会给她逮到机会好好报复这些野蛮的蒙古人的!

但她依然不懂得要反省自己的错误。

其实部落首领的女儿娜朵不但会汉语,还是个十分豪爽大方的蒙古姑娘,很容易伺候,对待奴隶也相当宽容,但由于陆佩仪的态度实在太令人厌恶了,才会招致她的反感。

明明是个低下的奴隶,陆佩仪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傲慢的端起架子来,趾高气昂的要所有人——包括娜朵在内——都得顺从她;非得要鞭打她一顿,她才会收敛一点。

这己注定了陆佩仪未来悲惨的命运,只是陆佩仪自己还不知道,犹在那边计算着要如何报复侮辱欺凌她的蒙古人。

至于宫雪菱恰好相反,她得到娜朵非常友善的对待,因为……

「咦,你怀孕了?」

「四个多月了。」

「啊……」娜朵的目光充满同情。「你是被骗来的,还是被捉来的?」

「这个嘛……」宫雪菱想了一下。「都有吧!」

「对不起,没有理由,我不能放你自由。」娜朵歉然道。「或者你丈夫会拿钱来赎你?」

最好是,可惜……

「不可能,他多半以为我死了,」宫雪菱苦笑。「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竟然会跑到关外来了!」

她猜想独孤笑愚必定是沿着黄河下游寻找她,这是常理,流水不是人也不是猫或狗,只会往下游跑,不会回头流回上游,想当然尔,他连根头发也找不到,因为她已经被卖到关外来了。

于是,他会认为她已经淹死了—一如同所有在黄河水难中失踪的难民一样,搞不好尸体都被鱼虾啃去一半了,那种尸体不找也罢,找到了也认不出是不是她,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为「亡妻」建一座衣冠冢,掉几滴泪水,或许还会作首诗悼念她,画张像缅怀她,然后,回老家种田去。

再是深浓的夫妻之情遇上死亡也会断绝。

所以,想逃离蒙古人的地盘,她得自行想办法,这也不太难,只要有充分的准备、完美的计画就行了。

事实上,她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筹画一个十全十美的计画了。

「这样吧,我会保护你,你可以安心生下孩子,我保证不会议任何人抢去你的孩子。」娜朵慷慨地说。「此外,除非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你觉得如何?」

她也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碰她,除了独孤笑愚。

「谢谢你,你真慷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这是真心话,在这里她只是个奴隶,娜朵却对待她如同朋友。

「不客气,但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不知为何,娜朵突然脸红了起来。

「怎样?」宫雪菱困惑地问。

「你能不能……咳咳,能不能告诉我……呃,告诉我新婚夜……」娜朵不但脸愈来愈红,声音也愈来愈细。「究竟……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宫雪菱怔了一下,蓦而失笑。「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有啊,但是我根本不懂她们说什么。」

「我想也是……」

记得她娘亲告诉她的也只不过是说洞房花烛夜必然会疼痛、会流血,但她一定要忍耐,不能大惊小怪的又哭又叫说:「不要!」至于「精采内容、详细内幕」,半个字也没提到。

媒婆更夸张,只说要她学那种死透了的尸体一样乖乖躺着,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就行了。

说的简单,初夜还行,但之后,想做尸体就很难啦!

「你想知道多少?」

「愈清楚愈好!」

「好,那么……」

宫雪菱忽地断声,左右看看没人,还是不放心,一把捉住娜朵往毡包里拖,再拉下门帘。

「其实很简单,男人啊,就跟狗一样,当他们……」

半个月后,娜朵就嫁到更北方的不里牙惕部落去了,宫雪菱和陆佩仪自然也跟着去了,因为她们是不用装箱的「嫁妆」。

之后,不管娜朵有什么问题,她都会在私底下询问宫雪菱,宫雪菱也尽其所能为娜朵解惑,相对的,娜朵也牢记会保护她的诺言,不仅让宫雪菱能够安安心心的待产,而且她交给宫雪菱唯一的工作是:陪伴她。

半年后,宫雪菱产下一对双生子,独孤家代代单传的惯例被打破了!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在蒙古人的地盘上,不先摸清楚东西南北,搞不好会一路走到鄂罗斯去吃冰!

所以,按照宫雪菱的计画,九个多月应该够时间让她博得娜朵的信任,再暗中摸清楚逃亡路线,之后,等孩子满百日,她就可以找机会逃之夭夭了。

多么完美的计画!

她没料到的是,老天一点也不赞同她的计画,要博得娜朵的完全信任并不太困难,但在不里牙惕,从十月到二月,冰封期长达五个月,当娜朵的信任足以让她自己到处走动时,老天竟然开始下起雪来了,孩子满百日时,冰雪也才刚开始要融不融,别说勘查逃亡路线了,她连毡包都不想踏出半步。

无锡的冬天也会下雪,虽然雪下得并不多,但她可没见过冰封的世界,飕飕寒风冷得几乎冻掉她的鼻子,哪里还有办法搞清楚东西南北。

完美计画彻底崩溃!

好吧,重来,就是现在,开始勘查路线吧!

可是,漠北的初春一向是最差的季节,通常牧民会趁夏季来到之前,迁徙到湖边缘草地过夏,马牛羊群才能再度养得肥肥又胖胖的。

连「家」都要换地方了,还勘查什么路线!

迫不得已,她只好再度延后计画,跟着部落一起迁徙到一座湛蓝辽阔的天然之海旁,然后,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扎营、赶牛羊吃草、拣牛粪准备燃料等等。

直到寒冬来临之前,他们都会住在这里。

「走,阿雪,陪我去巡视!」娜朵招呼宫雪菱陪她巡视,因为娜朵是未来的首领夫人,这是她必须学习的责任。

「请等一下!」宫雪菱忙着要把一个儿子背到背上,另一个抱在怀里。

「给我一个吧!」娜朵顺手抱去一个小娃娃。「我也该学习一下如何照顾孩子了。」因为她也怀孕了。

于是,两个女人一人抱一个娃娃,一走出毡包就碰上一个衣衫褴褛、灰头上脸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堆干燥牛莫准备去起火,那女人经过她们身边时,宫雪菱可以感觉到自那女人身上传来浓浓的恨意。

「阿佩好像很恨你,为什么?」娜朵随口问。

「她也很恨你呀!」

「她恨我很正常,但你不是她表妹吗?」

「那又如何,」宫雪菱耸耸肩。「只要不肯顺从她,就算我是她老娘,她照恨不误!」

「所以你才不愿帮她说话,让她轻松一点吗?」

「她想害死我,我才会被捉到这里来做奴隶,我干嘛要帮她说话?」

「她想害死你?」娜朵吃了一惊。「好狠!难怪你不愿帮她,换了是我,我会杀了她!」

「不,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就让她继续在这里受苦,让她明白想要害人,自己也会得到报应!」换句话说,当她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也不会招呼表姊一块儿逃走,她可没有那么多条命让表姊害来害去。

「也是,到现在她还是那么傲慢不驯,恐怕一有机会,她还是会害你!」

「我也这么想。」宫雪菱瞥她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对了,这里离凉州多远呢?」

「可远了,骑马也要七、八天以上吧!」

那么远?!

宫雪菱咽了口唾沫,有点无助地眺向远方。那么遥远的逃亡路程,她该如何勘查路线?

啊,对了,用问的!

逃亡路程太遥远,不能亲自去勘查,宫雪菱只好用问的,再偷张地图来画上路线,到时候按照地图走就对了。

当然,问的方式要很有技巧,而且要这个人问一点、那个人问一点,免得还没问个所以然出来就被人家知道她打算落跑了。另外,还得准备粮食,准备孩子的尿布,最好能偷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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