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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笑问生死缘-第21部分

小说: 笑问生死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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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这位,」宫仲卿指著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你应该叫他二叔。」

「毒阎罗?」宫雪菱眨了眨眼,忽地凑近宫仲卿,小声耳语。「二叔看上去一点也不毒嘛!」

真没礼貌!

宫仲卿瞪她一眼,以示警告。「你七叔。」

「鬼阎罗?」宫雪菱望著那副嬉皮笑脸,点点头。「名符其实!」

「还有……」再指向最後一位中年男人。「你六叔。」

「恶阎罗?」宫雪菱错愕地盯住那张比姑娘家更文静、更秀气的脸容愣了好半天。「大哥,你……指错人了吧?」

「指错了?那我该指谁?」

「你自己!」宫雪菱点著头说。「对,你比六叔更像恶阎罗!」

周围好几个小伙子霍然爆笑。

「别胡扯了!」宫仲卿哭笑不得。「还不快叫人!」

「是!」宫雪菱马上乖乖的一个个叫过去,「二叔,七叔……」可是叫到第三位时,她还顺带捧出一脸谄媚送出去。「六叔,有没有兴趣收徒啊,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李慕白怔了怔。「收你为徒?」

谁知他一开口,宫雪菱又讶异地呆了呆。「六叔,六婶儿都没给你吃饱是不是?」

周围那几个小伙子顿时又笑翻了,连毒阎罗和鬼阎罗都忍俊不住失笑。

李慕白啼笑皆非,有点尴尬的咳了咳。「我说话原就这样。」

「是喔,」宫雪菱又点点头。「那六婶儿的耳朵一定练得很灵光了,不然就听不见六叔说话,你要她煮饺子,她却给你煮馄饨,难怪六叔吃不饱!」

小伙子们快笑挂了。

「大嫂,想学武,叫大哥教你嘛!」

「叫笑哥教我?」宫雪菱不屑地哼了哼。「他只会教我:立春,该孵秧子了;春分,该种甘薯了;谷雨,可以采收梅子了;夏至,该收割了,接著又要插秧了,还得给芋头培土施肥,啊,对了,忘了问他是什么时候给猪公、猪母配种……」

她愈说,大家愈是狂笑,说到最後,有人跪到地上起不来了。

「大……大哥就是爱干庄稼活儿!」

「何止是爱干庄稼活儿,他根本是走火入魔了!」宫雪菱喃喃咕哝。「成天念著种田、种田,他在西陲的名头该不是叫锄头阎罗吧?不对,怎么可以跟他爹同样的名号,应该叫……叫……啊,我知道了,叫锄头修罗?」

这下子,连李慕白都忍不住笑到掉眼泪。

「真是够了,愈说愈离谱了!」宫仲卿也笑不可抑。「咱们还是先回奈亦日大会等他们吧!」

「我同意,」宫雪菱马上举双手赞同,她也急著想尽快见到独孤笑愚,没有耐心在这里等待他。「不过……」她转身,娜朵抱著她另一个宝贝儿子专注地听他们说话。「娜朵,我家人来接我了,所以……」

「没问题,是你救了我们,我自然要放你自由。」娜朵忙道:「可是你表姊我就没办法放她自由了。」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自行逃走了!」

「耶?!」

「那时候你好像就快抵挡不住了,所以她就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自己一个人逃了?

说她自私还真是自私,不过,也难怪啦,在娜朵的部落里,虽然做牛做马很辛苦,至少看在她的份上,没有人会对陆佩仪乱来,但如果被瓦剌人捉去了,陆佩仪不只要做奴隶,还是性奴隶,她不逃才怪。

虽然她的功力没了,起码招式还在脑子里,只要谨慎小心一点,想逃跑应该也不太难。只是……

她能逃到哪里去?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的茵茵牧草间流淌著婉蜒的小河,络绎不绝的牧民自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漫山遍野的毡包中飞扬著缕缕炊烟,豪迈的大碗马奶酒、热情的手抓肉,马头琴声伴著羊鸣马嘶,这年的奈亦日盛会如同往年般热闹。

宫雪菱他们的毡包就搭在会场最外围的草地上。

「来了!来了!大哥回来了!」鬼灵精雀跃的跑来通知宫雪菱。

宫雪菱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不知为何,她有点紧张。「呃,你们找到我了?」

「不知道!」鬼灵精嬉皮笑脸的咧咧嘴。「我爹说要给他个惊喜。」

惊喜?

最好不是吓死!

於是,她急步随著鬼灵精赶去「迎接」她的夫婿——其实是想早一刻见到他,可是远远一瞧见他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却煞然止住了。

相隔一年再见到她的庄稼人夫婿,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特别是第一眼,她是从远处看见他的,而他又跟她记忆中的模样不太一样,沉凝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就像阳光掩上了重重的乌云,瞧不见他脸上有任何生气或光采,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以为他只是一个活的死人,使她觉得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然後,宫仲卿跟他说了两句话,并指向她这边,他似乎不相信似的猛然扭过脸来,旋即,他看见她了。

她以为他会立刻冲过来抱住她,又笑又叫之类的。

但他没有,他只是看著她,那样深刻的、长久的,宛如要看穿她整个人似的注视著她,一眨不眨,一瞬也不瞬,良久、良久……

突然间,他脸上的生气回来了,光采回来了,然後,他慢条斯理地走向她,一步步慢吞吞地,一点也不急,仿佛他正在做午膳後的散步似的,但他的视线始终紧紧地捉住她,丝毫不放松。

最後,他站定在她面前,又俯眸深深凝视她大半晌後,他的嘴角开始徐徐地往两旁拉开,再拉开,再拉……

终於,她记忆中的笑容也回来了。

而他的第一句话是,「现在回家,应该还赶得上给芋头培土施肥吧!」

於是,她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同时又热泪满眶地扑上去抱住他又笑又叫。

「喔,笑哥,我好爱你,爱死你了!」她终於说得出口了。

相反的,他一点也不激动,只是环臂圈住她,紧紧地,使她的娇躯一丝缝隙也没有地与他的身躯密密贴合在一起,然後拍拍她的背。

「好了,逃家的老婆,别再撒娇了,该回家了!」

「谁跟你逃家!」宫雪菱不甘心地仰起涕泗纵横的娇靥,又哭又笑地恨恨捶他一拳。「人家也没有撒娇!」

独孤笑愚笑吟吟的,好好脾气的承受她一拳。「好好好,都没有,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吧?」他急著要把妻子带回家「收藏」好,免得又失去她了。

宫雪菱又捶他一拳。「至少先看看你儿子一眼吧?」

独孤笑愚怔了一下,继而愕然傻眼。「怎么,你已经生了儿子了?」

宫雪菱不满地噘起小嘴儿。「你忘了我怀孕了吗?」

「没忘、没忘,我怎么敢忘!」独孤笑愚忙道:「只是,我以为你在那场洪水中会失去孩子,就算没有,起码也得先生上两、三个女儿才会生儿子。」

宫雪菱得意的拾高下巴。「我厉害嘛!」话落,她硬挣开他,跑进毡包里抱出一个儿于,娜朵抱著另一个小娃娃跟在她後面。「喏,你儿子!」她把儿子放入独孤笑愚怀里。

独孤笑愚小心翼翼地抱住儿子,无限惊叹、无限喜悦地审视怀里的小娃娃。

「不敢相信,我真的有儿子了!」

宫雪菱嘿嘿笑。「怎样,佩服我吧?」

独孤笑愚抬眸看她,失笑。「老婆,你得意忘形了!」

宫雪菱傲慢地哼了哼。「我有本钱嘛!」

「是是是,你厉害!」独孤笑愚一臂抱紧孩子,另一手又牵起妻子的手。「走吧,回家吧!」这下子,他更急著要回家了,他们母子俩都得好好「藏」起来。

「慢著!」

「又怎样了?」

「你不要你儿子了?」

独孤笑愚困惑地低头看看怀里的儿子。「要啊!」

宫雪菱翻翻眼。「另一个!」

独孤笑愚好一晌没出声,骤地失声大叫,「另一个?」

宫雪菱从娜朵怀里抱回另一个儿子。「对,另一个。」

独孤笑愚更是惊骇,「那也是我儿子?」他依然拉著嗓门大叫。

宫雪菱表情不善的眯起眼来。「不然你以为我跟谁生的?」

周围的人全笑了起来,但独孤笑愚没空理会他们,连忙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再看看宫雪菱怀里的孩子,一样大,不可能是先後生的,何况,才一年,她怎么可能连生两个孩子?

「天哪!」他更是惊叹,不可思议地。「双生子?!」

「没错!」宫雪菱把另一个孩子放入他另一边手臂。

独孤笑愚几乎无法置信的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来回一直看,嘴里不断发出惊叹声。

最後,他终於惊叹够了,随即得意地转注一旁满脸错愕的中年男人。

「老爹,两个,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

「……」某人说不出话来了。

独孤家不是代代单传吗?

终曲

绚烂的夕阳下,一条挺拔的身影刚刚结束田里的活儿,抬头看看天色,心想恰好时间,於是将锄头荷上肩,跨上田埂,怡然自得的缓缓走在田埂问,那神态就如同这村子的名字:悠然村。

一回到靠山边的大屋,他直接走入屋後的澡堂,如同往常一般,里头早已备好一桶冒著腾腾热气的浴水,让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再换上舒适的长衫,他才刚踏人大屋一步,迎面便是三个小家伙宛如三团肉球似的一起滚过来,四岁的小女孩捉住他右脚往右拖,一双两岁的小男孩抱住他左脚往左拉。

如果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就被他们活活撕成两半了。

「爹,陪芙儿玩扮家家酒啦!」

「爹,抱抱,抱抱!」

「爹,我也要抱抱!」

他蹲下去,一个个粉嫩红腮照顺序亲亲过去,再起身,牵起他们的小手往前厅去。

「吃过晚膳後再说,嗯?」

「那芙儿要吃鸡腿!」

「我也要鸡腿!」

「我也要!」

「没问题,鸡腿是你们的了!」

前厅,三张大餐桌旁早就坐满了人,就等他们父女四人的大驾光临,人数一齐就可以开动了。

「好,都到齐了,开动吧!」

笑阎罗一声令下,二十几双筷子便迫不及待地飞向同一只盘子,随即一筷子不合在盘子上头轰轰烈烈的「打」起群架来了,你来我往、战况激烈,一下子就折了好几支筷子。

「够了!」笑阎罗哭笑不得。「从小抢到大,都几岁的人了还抢鸡腿,给最小的吃!」

「不公平!」大家齐声抗议。「大哥一个人就占了三只鸡腿!」

「又不是我吃,是给我女儿和儿子的。」独孤笑愚笑吟吟的一只只鸡腿夹给他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一张桌上只有一只鸡两只鸡腿,还得由邻桌上贡一只鸡腿过来。「不服气的请去咬我爹,我绝不会阻止你们。」

话声刚落,某人就吼了起来。「可恶的小子,竟敢陷害我!」

一眨眼,餐桌上的大家长不见了,其他两张餐桌上的人也跟著瞬间消失,只剩下鬼阎罗的儿子,他们最鬼。

想打的尽管去打吧,剩下的鸡腿全是他们的了!

「你这才叫真正的笑里藏刀,」毒阎罗直摇头。「你自己不用拿刀,别人就抢著帮你拿!」

「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你行,够奸、够狠!」鬼阎罗笑得好不快意。

「多谢二叔、七叔夸奖!」独孤笑愚面不改色,始终笑嘻嘻的。「老婆,趁他们不在,还不快吃!」

「没看见我在吃了!」说著,宫雪菱伸出筷子夹去一只鸡腿。

「请等一下,大嫂,鸡腿是给小的吃的耶!」鬼阎罗的儿子们抗议。

「所以我才吃的呀!」宫雪菱一脸无辜,拍拍自己的小腹。「喏,最小的在这里哪,嗯,说不定又是两个,记得再留给我一只啊!」

鬼阎罗的儿子们顿时哑口,阎罗夫人们全都笑歪了嘴。

太贪了吧,他们一家子就占去五只鸡腿,剩下一只,大家一人一口都不够,剩下的只好啃鸡骨头!

「你们夫妻俩一样奸、一样狠!」怒阎罗啼笑皆非地转过另一边去吃饭,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可是没一会儿又转回来了。「对了,雪菱,这回我到大漠去买马,碰上一个人了。」

「娜朵?」用筷子吃鸡腿不方便,宫雪菱索性用手拿起来啃。

「不,是你表姊。」

「耶?!」宫雪菱错愕地失声惊呼,鸡腿掉回碗里。「她还在大漠?」

「她的确还在大漠,那年她逃亡逃错了方向,结果一路逃到瓦剌人的地盘上,被瓦剌人的部落首领捉去做小老婆,但你表姊实在太凶悍了,首领受不了,就把她转送给另一个部落的首领,过不久,又转送给首领的心腹部下,後来……」

还有後来?

「如何?」宫雪菱呐呐问。

「鞑靼人抢劫,又把她抢回鞑靼人的部落去了。」

「又回到鞑靼人的部落去了?」宫雪菱愕然傻眼。

「对,好像在鞑靼人各部落间又转了好几手,现在她是一个比猩猩更高大、粗壮的鞑靼人的女人,」怒阎罗还用手势比出那个鞑靼人到底有多高大、多粗壮。「她一看见我就命令我……」

「命令?」宫雪菱不可思议的喃喃覆述。

「没错,命令,」怒阎罗颔首。「她命令我马上救她离开那里,我说不关我的事,她就改叫我传话给你……」

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

「她要四叔传什么话给我?」

怒阎罗想了一想,「呃,我想我还是原封不动的传给你吧!」咳了咳,他开始传话了。「宫雪菱,马上来救我离开这里,不然我饶不了你!别忘了一切都是你的错,该受这种活罪的是你,不是我,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然後,等你救我出去之後,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顿一顿。「呃,就这样。」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算了!

宫雪菱低头继续啃鸡腿。「四叔。」

「什么?」

「我没听见,你也没听见。」

「嗄?」怒阎罗一脸茫然。

「我老婆的意思是说,」独孤笑愚笑咪咪的客串翻译宫。「请四叔您忘了这件事,当作没听见任何人要你传任何话,我老婆也会当作没有任何人传给她任何话,这件事就当作从不曾发生过,懂了?」

「原来如此。」怒阎罗点头。「没问题,倘若她不是雪菱的表姊,我根本不想理会她!」

「请四叔乾脆忘了她是我表姊吧!」宫雪菱再加一句。

「行,我忘了!」

「好厉害,刚说就忘,四叔果然老了,忘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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