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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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岳岳主,内功深厚,目光犀利,虽在夜暗如漆的环境之中,仍能辨别出发掌之人,正是梅洚雪。
当下娇叱一声,右腕疾扬猛力拍出一掌,反击过去。
她功力深厚,掌劲雄浑,这一掌含怒反击,威势非同小可。两股潜力一撞之下,立时激起一阵轻啸的旋风,梅绛雪白衣飘飘的向后退去。
冥岳岳主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贱婢武功果然大有进境,竟然能闪开了我这一掌……。”
余音末绝,左侧暗影之处,突然疾飞出一支长剑,寒芒闪动,幻起来三朵剑花,分指三处要穴。
这剑势不但凌厉,而且忽然而来,大是难防。
薄纱美妇确实有过人的武功!左手一挥,推出一股潜力,逼住剑势,右手疾快的拍出一掌。
但那施袭人亦非弱手,玉腕一挫,长剑突然收回,借黑暗掩护疾快的向旁侧让去。
薄纱美妇拍击出一股掌力,正击在石壁上,砰然轻震中,回力反荡,激旋成风。
这时,冥岳岳主,已然看出那向自己施袭之人,乃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
身法灵活,一闪之间让开了袭来掌力,长剑立时横里扫来。
幽暗的甬道中,闪起了一道白芒。
薄纱美妇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山腹密洞之中,哪来的这么多高手,需得先伤他们两个,以挫敌方锐气。”
心念转动,奇学突出,左手连发三掌,封住敌人退路,右手却施展空手夺剑的奇奥招术,直向那黑衣人握剑右腕之上扣去。
她这武功十分诡奇,擒拿手法之中,混入了斩经截脉的手法,迫得对方手中剑法,施展不开。
不足十合,那黑衣人被迫得节节后退。
那黑衣矮小之人,正是陈玄霜。
两人的武功,虽是一脉相承,同出罗玄一门。但那薄纱美妇的功力要比陈玄霜深厚甚多,手法亦较纯熟,对敌经验更较陈玄霜丰富甚多。
她哪里知道陈玄霜早已把";生死玄关";打通,内力生生不息,不用运气调息,亦有着惊人的耐战之能。
再加上两人所用的武功,同出一门,万盘不离其宗,手法或有小异,但大致却不出罗玄一脉武学。
陈玄霜心神一定之后,极为自然的大增应变之能,那薄纱美妇的空手夺剑的手法,已难能威胁于她。
但那薄纱美妇却是愈打愈觉不对,愈打愈是惊奇,只觉她剑势变化路数,和自己完全相同,极似出于罗玄一门。
当下疾发两掌,迫退了陈玄霜,喝道:“住手!”
陈玄霜横剑当胸,冷冷喝道:“什么事?…
声音娇柔,分明是女子口言。
薄纱美妇怔了一怔,道:“你也是女孩子吗?”
陈玄霜道:“是又怎样?”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道:“本座好意问你,你竟敢这般顶撞本座……”
她微微一顿,又道:“如我施下辣手,三招之内,可取你的性命。”
陈玄霜道:“哼!那倒未必,咱们刚才不是打了数十招吗?”
薄纱美妇怒道:“不知死活的贱婢,你接我一掌试试。";说罢,右手一挥,拍出一掌。
陈玄霜知她掌力势道威猛,绝非自己能敌,但终于忍受不了对方的语言相激,竟然出手接了一掌。
两掌一撞之下,立时分判出功力的深浅,陈玄霜被那薄纱美妇一掌,震得一连向后退了三四步远,如若那薄纱美妇再趁势疾发出一掌,陈玄霜可能就要伤在她的掌下。
但她却举掌不发,冷冷的问道:“你的武功路数,虽和我同出一门,但功力和应变的经验,都不足以和我为敌,我如要出手伤害于你,那只不过举手之劳……”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接道:“我让你在手下连撑了十余招,还不伤亡,并非是我没有伤你之能,因为我要留下活口,让你说出你的师承门派……。”
陈玄霜冷笑一声,接道:“我如不说,你又能怎么?”
薄纱美妇道:“我不相信你是铜打铁铸,不畏痛苦,不信我就点了你几处经脉,让你尝试一下行血反集内腑之苦。”
陈玄霜默思所学过武功之中,确是有这一套手法,点伤人身几处经脉,可以迫行血反集内腑,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点那几处穴脉而已。
那薄纱美妇突然一反冷漠的口气,和蔼的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陈玄霜脱口说道:“姓陈……";心中忽然一动,住口不言。
只觉项颈之上细索突然一紧,心知是那控制方兆南生死的红衣少女,要她立时退回,于是赶快回身向前奔去。
薄纱美妇大怒道:“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左手一挥击出。
这一掌劈出的强猛劲力,并末击向陈玄霜,却是击向她身前四五尺处。
她掌握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陈玄霜奔到之时,她的掌力同时击到。
这一击用心恶毒,陈玄霜纵有封架之力,但却有措手不及之感。
眼看要为那掌力击中,忽由旁侧飞来一股暗劲,刚好把那股冲过来的劲力挡开,及时解了陈玄霜的危难。
陈玄霜凝目望去,看那发掌相救之人,正是梅绛雪,当下冷哼一声,也不称谢,急急的向前奔去。
那薄纱美妇掌力被人挡开,心中大是忿怒,冷哼一声,疾冲而上。
梅绛雪不再逃避,横去挡路。冷冷说道:“再行十丈,就入了罗玄的埋伏之区,他费尽心机,布设下重重机关,就是为了对付你……。”
薄纱美妇怒声叱道:“贱婢接我一掌。”
她生平之中,从未遇上今日这等挫折,满腔尽是怒火,恨不得立时把梅绛雪击毙掌下,那还有耐心听她说话。
梅绛雪右手疾扫而出,纤纤十指,横指腕脉。
这一招看似平常,但那薄纱美妇却似是知道利害,娇躯微扬,暴退数尺,道:“贱婢果然得了罗玄真传。”
说罢,一退即上,双手齐出,右掌左指,分袭两处大穴。
梅绛雪道:“你只要知道利害就好。";两手突然一分,指点薄纱美妇的两臂肘间的";曲穴池";上。
这等近身相搏,掌指伸缩之间,就可伤及对方要害大穴,乃是极为险恶的一种搏斗,只见两人招数连变,各尽幻奇。
激斗之中,梅绛雪忽然振衣而起,身子悬空发招,拍出一掌。
薄纱美妇似是等到了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全力一掌,迎向梅绛雪掌势之上拍去。
两人推出的掌力接实,梅绛雪却借着反弹之力,一仰娇躯,如脱弦弯箭一般,直向后面射去,快迅绝伦,一闪而没。
薄纱美妇似被连番轻侮,激起了真火,手掌一挥,当先向前追去。
奔行之间,突然迎面吹过来一阵森寒的阴风,使人生出了一阵寒意。
只见梅绛雪白衣飘飞,迎着那阴风奔去。
呼啸的阴风,有如澎湃的怒潮,响彻了山腹,震耳惊心。
薄纱美妇,又向前奔行了数丈,只觉那阴风愈来愈浓。
遥遥的传过来梅绛雪的声音,道:“目下已进入了阴风过道之中,在这段行程里罗玄布下了三道机关,你如自信有能闯过,那就不妨一试。”
薄纱美妇怒道:“你既敢过,为师又有何不敢。”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
行不过四五尺远,风势忽然强烈,如置身万马奔腾之中。全身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绵绵如江海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撞击过来,迫得她不得不运气一周,稳住双足,着地如桩。
她心中暗暗忖道:“梅绛雪功力虽然大有进境,但也难以和这等自然界的巨大力量抗拒,这丫头竟然能安然通过,想来这段行程之中,定然有传力之处。”
她本是聪明绝伦之人,略一忖思,想出了这其间定有原因,当下向后退了两步向右侧山壁之处走去,虽只是两步之差,但风力却是减退了甚多。
这时,唐文娟已带着所有的冥岳高手赶到。
那薄纱美妇,身上的薄纱,已全被阴风吹去,全身上下只余下一条短裤。
她一生之中,甚少遇到此等境遇,黯然回顾了唐文娟等一眼,举手一招,说道:“文娟,你过来!”
唐文娟茫然的走了过去,呆呆的站在她的身前。
她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唐文娟的衣扣,脱下她一件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取过她手中的长剑,低声说道:“孩子,你跟在我的后面。”
左手一招,登时有两个劲衣大汉走了过来。
她探手从兜胸中,摸出了一只金色哨子,吹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两个劲装大汉立时迈开步子,向前行去。
紧接着一行长长的行列,相随而来的冥岳高手,一个个牵着手向前行去,冥岳岳主仗剑随在那行列之后,唐文娟,紧依着师父身后。
只觉那冰寒刺骨的阴风,有如巨浪撞打岩石一般。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愈向前行,愈是强烈。
强风中一片漆暗,不辨路径。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吼叫,那当头而行的劲装大汉,被那强烈的阴风吹卷而去,不知所终。
冥岳岳主不停吹出口中的金哨,发出尖厉的长啸,催促那些相挽的劲装大汉,冒险越渡这一段阴风过道。
终于,被她找出了越渡这阴风过道隐密。
原来,这段阴风的过道上,有一道小指粗细的黑索,紧贴在地面上,不留心,很难查看得出来。
这发现,立时使冥岳岳主增强制胜的信心,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骂道:“我还道你这个丫头,当真得了罗玄什么密传,能够安然越渡这阴风过道,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一面指令那相挽而行的劲装大汉们蹲下身子,爬越而过,以减少越渡阻力,一面挽索而行,以固抗拒之劲。
这段阴风过道,风势虽然强猛惊人,但距离不过两三丈宽,借那贴地黑索之力,冥岳岳主、唐文娟和余下的十二高手,除了一个被阴风卷走之外,十三人全都安全的渡过了这段阴风走廊。
凝目望去,只见两侧石壁宛然,又是一道丈余宽窄的甬道,在那段阴风的走廊上,却没有石壁相阻。
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一颗明珠,珠光反射,照亮了丈许方圆,球光下有一个耸立的石碑,写着:“叛徒聂小凤埋骨之地";,九个大字,下面署名罗玄留示。
这九个铁钩银书,字字如利剑钢刀般刺入冥岳岳主的心中,也使她回忆十年前的一些往事,追随罗玄身侧,邀游名山胜水,无忧无虑,欢度过童年的岁月……。
唐文娟两道茫然目光,凝落那耸立的石碑上,星目中突然暴闪起了棱芒,偷瞧师父一眼,只见她如醉如痴,平日那肃煞和冷漠交错成的尊容,此刻却突然消失不见。
这短短的一刻时光中,她似恢复了女人的娴静和温婉。
可惜,那流现的娴静和温婉,极快的消失不见,一股肃冷之气,又从她眉梢泛起!只听她连声冷笑一阵,举剑向那石碑劈去。
这一击,她似是用出了极大的内力,砰然大霞声中,那石碑应手碎裂。
就在冥岳岳主举手劈碑的同时,唐文娟暴现于双目的棱芒也突然隐失不见,又恢复一片茫然的神情。
冷酷、残忍的师父,狡猾、阴沉的徒弟,瞬息的变化,诡异难测,各逞心机,极尽险恶。
冥岳岳主聂小凤,劈碎石碑之后,心中的余怒,似是仍未平息,扬手一掌,又把轻纱掩遮的烛光劈得碎裂一地,火焰一闪而熄,举手一招,疾急的向前冲去。
刚刚奔行数步,突听身后响起了两声惨叫,回头望去,只见随行高手有两人倒地死去。
原来,那劈断石碑之中,突然暴射出一片毒针,正中两个劲装大汉,立时倒地而死。
聂小凤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若自己晚行一步,必然要被暴射而出的毒针射死。”
她轻轻叹息一声,望着唐文娟说道:“你师祖的心地……。”
忽然想到,她已服用过迷神药物,和她谈活,无疑是对牛弹琴,立时不言,转身向前行去。
唐文娟目注聂小凤的背影,冷峻一笑,张口喷出一颗药丸,迅快的投入那呼啸的阴风之中,放步而行追了上去。
原来聂小风强迫她服用迷神药丸之时,她自知难以推脱,师父的冷酷心肠,绝不是哭求可以打动,一面运气自闭几处穴道,一面吞下药丸,暗藏舌根下面。
唐文娟久在冥岳,日久接触之人,尽部服过迷神药丸,对那等失去主宰的神色,早已熟悉异常,扮装出来,维妙维肖,竟然瞒过了师父。
余下的随行高手,个个都已失去主宰自己能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听命于聂小凤和唐文娟的招呼。
一见唐文娟举步行去,立时一齐随上。
聂小凤一直惦念着梅绛雪的警告之言,行动之间,十分小心,生怕被罗玄预伏的机关所伤。
只觉愈向前走愈是黑暗,如置身在大雾之中。
一阵阵细小的水珠,迎面扑来,不大工夫,几人的衣服尽皆湿去。
聂小凤突然停下身子,回手一把,抓住唐文娟的手腕,冷冷的喝道:“你一直紧跟着我吗?”
唐文娟轻轻的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心中却是大感紧张,暗中运气戒备,如若聂小凤发觉她是伪装服下药物,施下辣手,准备出手反抗。
那聂小凤一握她手腕之后,又缓缓松开手,长叹一声说道:“唉!不该让你服下那迷神药丸的,现在,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了。";又慢步向前行去。
唐文娟任她长呼短叹,一直默不作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应付眼前的境遇之策,是和梅绛雪等联手对付师父呢?还是一直的装作服过迷神药物的样子,待出了这山腹密洞之后,再想脱身之法。
但觉那蒙蒙水雾,愈来愈浓,简直如下小雨一般,森冷寒气,直透入人的心胸之中,使人烦恼……。
忽然间,火光一闪,一道蓝焰熊熊高烧,照亮了水雾弥漫的甬道,景物隐隐可见。
只见一座平放的石台,拦住了去路,一个凤目蚕眉,胸垂长髯,身着道袍,仙风飘飘的道人,端坐在石台之上。
聂小凤惊呼一声:“师父。";盈盈跪了下去。
唐文娟抬眼偷看,只见那盘坐的道人连同那座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