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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卿本丫头-第14部分

小说: 卿本丫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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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小菀?小芷?”阿彩问跪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两人。
两人无精打采地摇摇头,不敢吭声。
“太子呢?”阿彩问一旁监督宫女罚跪的太监。
“回娘娘,殿下在后殿御花园。”
阿彩急急来到御花园,筝声阵阵,与花香一起飘过。
定睛一看:太子正闭目端坐抚筝,淡漠的表情,淡然地弹奏,筝声中有淡淡的忧伤。
阿彩双手按在筝上,打断太子的弹奏:“让她们跪着是你的意思吧!”
“做错事就要受罚,没砍她们的头已经是从轻发落了,罚跪公平公正,无可厚非。”
“她们做错什么了?每天早上都是这样进房侍候的,而且也是先禀报后推门的,谁知道我们打得难分难解呀?你跟她们打招呼了吗——我今天要跟太子妃打架没我的允许不得进房来,你也没说啊?你应该也去跪着这才真正是公平公正,无可厚非!”
“你!”太子气得把筝都扔到了地上,对阿彩的狠仍心有余悸,只得把怒气压下,佯装心平气和地说,“我长这么大了总该有个人空间吧,未经我同意就贸然推门进来,我十岁以前可以这么干,我十九岁了还这么干,我太子的面子往哪搁,尊严往哪摆?万一不是在打架,万一我跟你,不是,我跟将来不知哪个妃子干着不知什么好事她们也这样闯进来呢?我要杀一儆百!!”
说的也是。阿彩想,沈小姐小的时候还跟我一个被窝里睡呢,后来长大了也让我先敲门得到允许才能进去,也是说要保留什么个人空间,唉,现在的公子小姐们啊。
“那小菀没进房啊,一直老老实实跪在外边呢,你为什么不奖她还罚她一并跪着?”
“我罚她是因为昨晚她与你一同跟踪我!”小气太子又在翻旧帐。
“那你怎么不罚我?”
“我怕了你,沈大小姐!如果你有兴趣,自己去跪跪也无妨。”太子嘴角一抹嘲弄。
“你罚她们跪多久?”
“一个时辰,现在才跪了半个时辰不到,还早着呢。”太子重新拾起掉地上的筝,继续弹奏。
“仲夏的日头这么毒,她们已经快支持不住啦!”见太子无动于衷,阿彩咬咬牙,狠下一条心说:“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帮她们跪完这一个多时辰吧。”
太子惊了一下,筝声嘎然而止,他怔怔地望着她,沉思片刻,又眯着眼睛狡诈地说:“一个人是一个时辰,九个人加起来是九个时辰!我给你打个折,跪八个时辰,你还敢不敢替她们跪?!”
“才打八八折?现在波斯商人到处都是,整个市场的价位被拉得很低,哪儿不是打五折揽客的?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跟我讨价还价?好吧,就算我怜香惜玉吧,四个时辰,你爱跪不跪随你的便!”
“你说的啊,四个时辰是吧。”阿彩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返回前殿庭院,让太监们扶走呈中暑症状的九个宫女,自己大义凛然地跪在了地上。
……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阿彩的汗一滴滴打在晒得滚烫的石板上,很快又蒸发掉。
太子从后殿御花园里回来,左边一个太监小心翼翼抱着筝亦步亦趋地跟着,右边一个太监拿着帕子帮他擦汗。
故意绕路来到前殿,看看沈善柔。
“要不要让她们回来跪啊,讲义气的沈大小姐,你这身子骨受不受得了啊?”太子用食指接住阿彩滴下的汗,伸到阿彩面前,笑着摇头叹气,“唉,娘子,你看看这汗,真让人心疼啊!”说完风凉话后把食指放在阿彩衣服上擦干净。

第六集 李阿彩捉奸记(11)

“放心吧!李大太子,我的膝盖骨硬得很!”阿彩用袖子忽地擦掉一脸汗,把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仍是一脸倔强。心里有个声音说:这有什么,罚跪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沈府管家三天两头罚我跪或打一顿或关我进柴房也没能把我怎么着!
太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
阿彩跪着的身影,随着西照的太阳移到了东边。
太子装作有事要出东宫,又绕来了前殿。
“求饶吧,沈善柔!”太子蹲下,拍拍阿彩肩膀,弹掉飘落到她肩上的柳絮。
阿彩不屈服地笑看太子,一字一句地说:“做梦吧,李偌!你欠我的,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还给我!总有一天跪着的会是你!”
太子自讨没趣,怏怏地返回正殿,连假装出东宫的戏码都忘了接着演。
……
鸣蝉停止了嘶叫,集体默哀;连太阳都不忍看阿彩受罪,躲到了山那边。
彩霞满天。
小菀在房里来回踱步,内心挣扎不已:救不救?怎么救?为了救她太子怪罪下来我岂不是很惨?算了,娘娘,既然你那么伟大,就一力承担了吧。
“别来回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小芷埋怨小菀,“这么好的娘娘,咱们总该为她做点什么吧?”
小菀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生死决定一样对她的上级领导小芷说:“你拿吃的给娘娘,我去搬救兵!!保重!再见!”
然后壮士一去不复返般悲壮地走出东宫。
向谁求救呢?皇后?皇上?来了固然好,但肯定责罚太子,太子一怒之下明儿咱们全东宫的宫女太监都得罚跪了。太子妃又要替咱们受过的话岂不是跪到明年都起不来?不行,不能找皇后,更不能找皇上。对了!找平王去!上次太子妃晕倒他都那么着急,现在一定会来救的!
71
平王进入东宫,从前殿走入正殿的时候于长廊中远远望着庭院的太子妃。
阿彩正跪着吃鸡腿,吃得正欢,跟身边围着的宫女还有说有笑的。
平王的心微微一动:曾几何时,我也这样跪了一天,我握着拳头告诉自己一定不哭,为什么没有像她这般告诉自己一定要笑?我的心中只有仇恨,而她却云淡风轻,用愉悦的神态坦然面对一切。沈善柔,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好像什么问题到了你那儿便不再是问题。
那边厢,前殿的太监房中,太子坐在窗前窥视着阿彩。
看着阿彩大快朵颐,太子表情复杂:皇宫里天天有人罚跪,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笑得欢吃得香越跪越嚣张的,而且是在硬生生地扛了五个时辰之后。这个我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帮宫女罚跪的妃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好像什么都可以承受什么都无所谓。算了,不同她计较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谁叫我摊上这么个娘子?
从太监房中步出前殿厅堂,正想步出庭院亲口赦了“沈善柔”,好让她感恩戴德,却碰上了太监引来的平王仪。
“打扰了,皇弟,请恕我不请自来。”平王深深一鞠。
“哪里哪里,皇兄,请恕我有失远迎。何事须亲自前来?”太子弯身回鞠。
“想约皇弟一同出宫寻欢,偶尔出去寻花问柳、醉生梦死才像是已婚男子。”平王脸上一缕不羁的笑。
“哦,皇兄不是说很喜欢自己的娘子,要一心一意对她好吗?”曾经像钉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钉进太子心深处的话他又岂会忘记?铭刻于心,随时当作反击的利器。
“哦,原来皇弟也知道要对娘子好啊,我看皇弟媳跪在前院那儿,料想皇弟也是对她不满意,既不满意,不如随为兄一道去喝喝花酒解解闷。”
“内人愚钝,罚跪不过以示儆诫而已。可不比皇兄,舍得让皇嫂独守空房,夜夜垂泪到天明。”
“那既然我见着了,就向皇弟讨个面子,放皇弟媳一马吧。”
“我的娘子由我负责,皇兄无须费神,多操心操心自己娘子吧。”

第六集 李阿彩捉奸记(12)

“如果皇弟想我对娘子好,自己也要做出表率才是。”
用筱儿威胁我?太子恨恨地想。忍不住说:“看来皇兄对弟媳蛮关心的嘛!”
“皇弟看来对嫂嫂也很关心呀!”平王反唇相讥,针锋相对。
还是被平王用筱儿要挟打败,太子唯有让步,勉强维持着太子的骄傲:“那就卖皇兄一个面子吧,明日让娘子亲自登门答谢皇兄搭救之恩。”
“不必了。她自然明白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平王说完率先离开前殿向阿彩走去。
太子紧跟其后。
一起来到阿彩面前。
“可以起来了。”平王对阿彩说,表情温和。
阿彩却望向太子,在等他的应允。
“叫你起来就起来啊,嫌跪不过瘾明日可以接着再跪!”太子仍是凶巴巴的。
阿彩呶嘴站起想走,但跪到麻木的腿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平王作势要扶,太子抢先出手。
把阿彩整个拦腰抱起,向后殿走去。
太子怀中的阿彩挣扎不已:“放我下来!”
无奈太子抱得很紧:“放你下来你爬回去是不是?”
平王落寞地看着拌嘴离开的二人……
(第六集完)


第三部分

第七集 双人房,单人床(1)

72
太子把阿彩放在床上:“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我没事,我还是睡回我的地上去。”阿彩却不领情。
太子没理会她,吩咐门外候命的宫女:“把晚膳端进来,把太医找来。”
“我都说我没事了!”从没被人如此关怀过的阿彩非常不习惯,“我六岁就开始浸谷、播种、插秧、耘田、收割,再大的太阳还不是从早晒到晚!”说完才知闯下大祸:完了!一定是晒晕了,怎么说这些?不要命了呀?

“赶快叫太医来看看,都说起胡话来了。”太子又打开门吩咐宫女。
“看你都胡说些什么呀,我知道你从早晒到晚,很委屈是吧,沈大小姐,以后就别跟我作对了吧。”养尊处优的太子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浸谷什么叫插秧。
阿彩虚惊一场:差点就露馅了!第一次没有顶撞太子,第一次跟太子好好说话:“还是别叫太医了,等会又惊动了皇后,我真没事,我是说我的身体倍儿棒横晒竖晒左晒右晒从早晒到晚都没事。脚有一点点麻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
太子于是又打开门让宫女把刚才找太医的宫女叫回来,第一次听阿彩的话。
宫女敲门禀报:“晚膳到!”
太子说:“送进来吧。”
宫女们把晚膳端入。太子见安排妥当,于是离开,到正殿用膳。
……
用过晚膳,走回后殿卧房。隔着屏风看到阿彩不知如何回到了她地上的“床”上缝衣服,缝的正是被太子撕破的那件。
阿彩缝得十分投入,连太子回到房中都没有察觉。
“一件被撕得这么破的衣服也要缝?缝好了也穿不出去了,你还真是姓“省”(沈)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穿出去,我一直都拿来当睡服穿的。”
“你要什么睡服没有?偏要这件破衣服,衣橱里一大堆,如果不喜欢,让制衣坊再给你专门定做。”
阿彩嘴上说:“你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我进宫那天穿的,有纪念意义。”心里说:这件衣服是小姐的,见物如见人,我也只有这件衣服可以留个念想了。
73
“你说什么?”茶杯失手摔在了地上,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平王又出宫了?!朝什么方向走?”
长生殿内,一个值守城门的侍卫正跪在地上向贵妃汇报情况:“回娘娘的话,平王殿下是朝……城南方向去的”
贵妃闭上眼睛暂缓心中满腔怒气:城南乃烟花之地,这个儿子真是要了我的命!给他娶妻希望他定心,还是要出宫寻欢,都是王妃无能!连夫君都管不住!还让我这做娘的来操心!
“赏他二十两银子,让他退下吧。”贵妃吩咐身边亲近宫女。
……
来到了未央宫,准备向儿媳兴师问罪。
并没有让跪在地上恭迎的筱儿平身,张口就问:“知道你夫君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筱儿久久无语。
“又不知道?!做娘子的总是不知道夫君到什么地方去了,证明你对他的关心不够,也难怪你总是抓不住他的心。”贵妃打算告诉筱儿她夫君是去了烟花之地,让她好好警醒一下,“他是到……”
“是到东宫去了。”筱儿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冒出这一句。
“东宫?”贵妃心念一动,儿子自从孩提时在东宫摔坏李偌的东西被皇后责打之后就再不踏足东宫半步了,“他因何事去东宫?”
“据东宫宫女来报,是太子妃被太子罚跪已五个时辰,希望平王说和去的。”筱儿如实相告。
“他倒是好心,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了。”贵妃鼻子里冷哼一声,心里却有了别的主意。
终于抓到建王一次把柄的贵妃心情大好,把儿子寻欢之事暂且放一边,对儿媳的不满也一扫而光:“我说嘛,太傅的女儿怎么会像个木头一样,原是我错怪你了,你还是有你父亲一半的智慧的,起来吧。”

第七集 双人房,单人床(2)

74
皇后风闻太子妃被太子罚跪一事,突然驾到东宫。
并且不许前殿的太监宫女们通传。
直接就来到了后殿太子卧房。
推门而入。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仍在想着心事未曾入睡的太子大为光火,吼:“是不是还没跪够?!怎么还敢贸然闯入?!”
“不贸然闯入哀家怎么知道你们在胡闹些什么?!”皇后看见本应在床前的屏风竟立在卧房中央,将房间分为两半,太子睡在这一半的床上,善柔睡在那一半的地上。
“母后!”太子急忙起身相迎跪在地上。
跪了一天累得半死的阿彩睡得很沉,仍在梦中。
“沈善柔!”太子大声唤她。
还是没有反应。
“沈善柔!”太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扔,茶杯砸在沈善柔的被褥上。
“谁打我?!”阿彩迷迷糊糊地醒来,摸索到茶杯,喝一口,发现杯里没水,沿着杯子视线落在皇后脸上。
她是谁呀?怎么这么眼熟啊。阿彩心想。
“皇后娘娘!”阿彩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爬出地铺跪在地上,膝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退了麻木却肿痛了起来,阿彩跪立不稳倒在地上,又爬起来,忍痛跪着。
“母后,她的腿部有伤,就让她免行跪拜之礼吧。”太子替阿彩向皇后求情。
“伤?伤不是拜你所赐吗?怎么这回倒心疼起来了?既知道心疼就不会让她从早跪到晚跪到全宫皆知!你仔细明天皇上问你话!”
“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自告奋勇要跪的。”阿彩帮太子申辩。
“善柔,哀家原以为你比他懂人情世故,能处处提醒他、影响他、改变他,怎么也随着他胡闹?”
“是,娘娘,善柔知错,善柔下次不会了。”阿彩轻声细语地答话。
太子吃惊地望着眼前破天荒认错、判若两人的“沈善柔”,强烈怀疑她跪一天跪傻了。
“我不需要她提醒,她也改变不了我,反而是我影响了她在母后心中一贯的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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