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从实招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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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她的耳畔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抬头一望,只见石碞拿着一串七彩玻璃珠站在身后。
「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她嗔道,脸上却不掩如释重负的欣喜。
「应该是我以为妳丢下我不管才对。」石碞用她的话来回答她。
「怎么可能?我若是有本事的话,早就轻松一人行,哪还需要在这里受你的冷嘲热讽。」
「不想走丢,就得习惯我。」石碞板着脸说:「风玲小姐,如果刚才我没有看到妳上马车,现在我岂不是急得像热锅的蚂蚁满街到处找妳?我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对不起。」
「我接受妳的道歉。从现在开始,妳得老实的走在我身边,不准走离我半步。」
「这……」要和他并肩走在一块,她心里面千万个不愿意。
「不答应就算了,我马上送妳上飞机回台湾去。」石碞一脸凝重的望着她,手不停地摇晃着风铃。
「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担不起丢人的责任。」
他看上去很认真,她也只好顺从的答应他,谁教她开始爱上札幌沁人心脾的冷空气。
「好吧!我答应你。」
「拿着,」石碞将风铃放到她手上。「把它挂在身上。」
「做什么?」
「风铃随风而响,有它在妳身上,不管妳走到哪里,我都可以掌握到妳的行踪,这样就不用怕会把妳搞丢了。」
「我不要!只有动物才需要挂这种东西。」
「妳不要太多心,我绝对没有取笑妳的意思,这纯粹是因为妳的名字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当、当,串串风铃响,清脆又好听。」很自然的,他随口就哼出一段轻灵的曲儿。
真好听。她眼神迷离的注视他。
「风玲。」他叫她一声,见她没有回应,于是伸手去碰她的脸。
「你干什么?」她怔了一下,惊叫起来,急忙往后跳开。
她的举动看在石碞眼里,不觉轻笑出声。
「笑什么?」
「笑妳。」他抿嘴收起笑意,可是眼梢间仍漾着笑意,非常的有魅力。「妳怕我──不,应该说是防我。」
「石碞先生,你是一个大坏蛋吗?不然为什么我要怕你、要防你?」他的话真教人啼笑皆非。
「看看妳从刚才到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小猫远远的避开大狼狗,然后冷冷的用一对迷离又戒备的眼神觑着对方。」
「你胡说!别自以为可以一眼看透别人,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妳说错了,是一个陌生男人。妳嘴巴不诚实,可是妳内心的想法都在脸上表露无遗,现在妳的心里一定在想,如果我乘机侵犯妳,到时候妳要如何逃脱、求救对吧?」
「我……才没有这样想。」她避开他似玩笑又像取笑的脸。
「我想世然应该有告诉妳,我喜欢性感美艳的女人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关我何事!」
「当然有关,这样一来,妳就会觉得自己很安全。」他斜眼扫睨她一眼,揶揄的说:「和妳这样的女孩纠缠在一块,不仅累人、也很烦人,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会去招惹妳,所以妳的贞操很安全。」
她转过脸正面瞪着他,而他也正面接收她的目光,一点也不准备道歉的样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妳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我想妳也许有一段不堪的恋情,导致妳讨厌男人、不相信男人,不过这都是妳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特意讨妳的好感,也无意奢求妳的信任。现在妳既然需要跟我相处几天,妳就必须接受我,并放开胸怀的玩,不然我劝妳趁早回去好了;而且,我也不想和一个时时防着我、把我视为要吃小红帽的大野狼的女孩一起出游。」
她火冒三丈,她好像专门留下来受他的气似的。这个男人和她准是八字相冲,星座不合,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他激怒呢?她一向不生气的啊!
「我懂了,你根本就不想接受林世然先生的请托,所以一开始你就故意要激怒我,让我待不下而主动回台湾。你做到了,现在我真后悔没有跟团回去,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受你自以为是的高论,受你的冷嘲热讽。」
「妳说对了,我本来就不想接下世然塞给我的麻烦,所以妳要回家,我乐得轻松。不过我要声明,我可没有对妳冷言冷语的,而是妳的感觉太敏感、情绪太容易受人影响,这完全与我无关。」
她忿忿的说:「请你现在送我到机场,我要马上回台湾。」
「悉听尊便,妳就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动不动就吵着要回家。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与其陪妳在这里游山玩水,还不如回去抱我的性感美女。」他点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一副解脱的神情。「我们走吧!」
他踩熄香烟,潇洒的掉头就走。
风玲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也把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她僵在原地,注视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看样子,他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相同地,她也不是一个轻易改变心意的人,既然决定多留几天,而且人也来札幌了,何必为了他跟这片好风景过意不去。
「石碞,等一下。」
他并没有停下来,于是她跑过去,拿下他手里的七彩玻璃珠,挂到她的背包上。
「为了不想败兴而归,我会尽量照你的话去做。」她忍气吞声的说。
他凝视她,脸上不再有揶揄的神情。「为了让妳不虚此行,我也会尽力做一个好导游。」
「石碞,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
「我想,即使林领队和你有多了不起的交情,可是你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逼你买帐,我想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只要我来了,你就立即送我到机场回台湾,对不对?」
「是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但是世然不一样,我必须还他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是这样还掉了。这个家伙一向就是这么傻,妳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干嘛对妳这么热心。不过有一件事妳说错了,我并没有立即送走妳的意思,起码我会请妳到东京最好的餐厅吃顿好吃的东西,也好对世然有个交代。」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心意,还愿意带我来札幌?」
「当妳拖着行李坐着电梯下去又上来之后,让看似坚强独立的妳因犹豫而暴露自己的无助和柔弱时,我再怎么无情也不好拒绝啊!」石碞重新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之后,才说:「而且我正好也要到这里一趟。」
「可是你刚才明明还想要送我回去。」
「不这样做,怎么能让妳下定决心好好的留下来玩?」他定定的看着她,「妳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们走吧!」
依照约定,她默然的走在他身边。挂在身边的七彩玻璃珠的风铃,随着她身体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是回台湾之后,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女孩们相信在窗前挂着风铃,时时拨响这串风铃,说是可以招来爱情;只是,当时她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他,因而惘然。
第二章
他们在函馆的一家温泉旅馆过一夜,隔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风玲斜眼微觑他,今天他将头发全部往后梳,在后脑勺将头发扎起来,如此一来,更加凸显他这张脸的立体感,线条起伏有致,干净利落,无庸置疑的,这是一张好看的侧脸。
美丽的人不一定有好看的侧脸,但是好看的侧脸绝对是张漂亮的脸,真正的教人难以忘怀。
「有心得吗?」石碞轻松的问。
「什么意思?」风玲佯装不懂。
「这一路上妳一直在研究我,怎么,昨天被我一眼看透,心里不服气,所以今天想以眼还眼,扳回一城?」他耸肩哂笑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难了解,妳看到的事实,就是真实的我。」
「是这样才怪。」风玲淡淡的啐一句。「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没有兴趣了解。」
「可是我对妳倒是有一点点的好奇。我想妳在逃避什么事,才临时决定滞留日本几天吧!」
自以为能看透别人的讨厌家伙!风玲默然的白他一眼,没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么说是真的。」石碞很容易就替她回答。「妳是做什么的?」
风玲迟疑一下,还是回答:「写小说。」
「哪一类型?」
「爱情小说。」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唇边挂上一抹诡笑,并侧目瞅她一眼,她的心跳了一下,竟然觉得心虚。
「哈!爱情小说。」
「哈?」风玲光火的质问:「这是什么意思?轻蔑?不屑?还是取笑我根本没有资格写爱情?」
「别表现得像一只敏感的小猫,我只是很意外妳写爱情,更好奇妳笔下的爱情是怎么一回事?」
风玲将脸别过去,不想再和他谈论爱情这件事。两人之间呈现紧绷的沉默。
其实她写爱情小说并不意外,大部分的小孩从小在床边听父母说童话故事,她则是听母亲的一则接着一则的爱情故事长大的,早就训练冷眼看待爱情这件事。
当众人皆醉爱情,总要有人醒着替许多在情场受苦的人寻找爱情的出口。这就是她写爱情小说的原因。
车内有声音。原来是自己在无意识之下,手指不断地拨动着挂在背包上的风铃;不只是风铃的声音,还有……他在哼歌,仔细一听,是昨天他手摇着风铃时所哼的曲子,而且更完整。
「这是日本歌曲吗?真好听。」风玲由衷的说。
「不是。」曲子轻快的哼下去。
「石碞,你在日本是做什么的?」
「妳不是对我没兴趣吗?」石碞停止哼歌,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扭开音乐,陌生但是动听的日本歌曲流泄出来。
她真不该问的。她把头偏靠在窗上,闭上眼睛,只是听着,不再发问。
不久,车子停下来,石碞侧转过身,一手肘搭在方向盘上,以手支颐,眉彩奕奕的注视着她,并没有马上唤醒她。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即映入他凝眸深处时,不由地惊跳起来。
「我睡着了,为什么不叫我?」她把视线从他的眼底移开,眺望窗外的翠微景色;此时她的心却如前方波浪般的草地一样起伏不定。「这是哪里?」
「富良野,也就是北海道著名的紫色熏衣草。」
她快步的下车,朝一条小径走入园圃,登时满眼盈紫,满心惊喜,令她觉得整个灵魂将要淹没在这一片奼紫之中。
秋风徐徐吹送,淡淡的熏衣草芳香扑鼻,沁入心脾,冲淡脸上的红热。
「好美!我一直以为紫色是红不红、蓝不蓝的颜色,总觉它太俗艳了,可是眼前这一片紫海竟是如此优雅的令人迷恋……灿烂,对了,这是大地灿烂的微笑。」风玲忘情的说,眉眼唇边嫣然浮现细细的笑纹。
石碞凝视她秀丽的脸蛋泛出光彩,清纯中带有妩媚。
「妳的相机是不是放在车上?我去拿来,现在的妳值得留下倩影。」
「我没有带相机。」
「风玲,其实妳有一张柔美的脸蛋,但是妳总是刻意的将眼睛张得大大的,冷眼看人,或者是怒眼瞪人,把一个女人的柔媚都掩埋了。不过妳现在的表情就很好看,不保存下来太可惜了。」
他四周瞧了一下,看见左侧十来步之处有两位日本女孩正在那里照相留念,于是走过去。
风玲见石碞和两位日本女孩说话,当他露出迷人的笑脸之后,这两个女孩就跟着石碞过来。
「风玲,这是静子小姐和美穗小姐,她们愿意替妳照一张相。」
「我不──」风玲想拒绝,但是被他拦下话。
「拒绝别人的好意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他低声的说,然后亲切对日本女孩说:「麻烦妳们了。」
两位女孩羞涩的浅浅一笑,脸颊立即染上红霞。
「小姐,微笑。」拿着相机的静子轻声的对风玲说,风玲一脸茫然的望着石碞。
「风玲,注意妳的表情,保持微笑。」石碞用拇指和食指在嘴边比出一道弧形,「微笑像轻风,风铃若是没有风的拨弄,就不能发出美妙的声音,再美的女孩脸上没有了笑容就不动人。」
风玲还是没有微笑,只是眼神迷离的注视着石碞。
「要照啰──」女孩的话才落下,卡嚓一声,风玲看着石碞的神情即成永恒。
「谢谢妳们。」石碞用日语和她们交谈起来。
风玲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她瞧石碞一副潇洒自若的神态,迷人的眼睛轮流的在两个女孩身上稍作停驻,看得这两个女孩心花怒放,那个叫美穗的女孩朝自己看了一眼,不知说了什么,石碞轻摇一摇手,好像在拒绝什么事;接着拿相机的静子红着脸提出一个要求,只见石碞点头。
「风玲,帮我们照张相好吗?」
风玲从静子手中接过相机,留下一张石碞左拥右抱的画面。
「把妳台湾的地址写给她们,照片冲洗出来之后,她们会把照片寄给妳。」石碞说。
「不用了。」风玲直接拒绝。
石碞只好留下自己的地址,并和两个女孩说了几句话,两人即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
「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的很不可爱。」石碞自我解嘲的说:「幸好刚才她们想替我俩合照一张相被我拒绝了,否则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她不可爱的个性母亲早就经常挂在嘴边叨絮着,所以有关这样的指责她早已是不痛不痒了。
「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说完,风玲让自己淹没在紫色世界里转悠,而石碞却选择远离,远远坐着眺望这片紫海。
当风玲捧着一束熏衣草出来时,才发现夕阳铺在整片紫色熏衣草上,顿成一片深蓝。
她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斜阳下,深邃的眼光凝望着前方的熏衣草,脸上的表情不是她惯见的嘲讽,而是灵魂深处的悲伤。这样的石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