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从实招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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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牠比牠的主人还友善。」石碞坐下来。波波舒服的躺在他的大腿上。
她讪然,责瞪波波怎么可以见色忘主人。
「没想到妳真的养了一只猫。」他爱抚着牠,牠撒娇的喵了几声。
「我不能养猫吗?」她端来咖啡放在茶几上。
「记得吗?我说过妳像猫。」他在咖啡里加两包糖、不加奶精,然后喝着苦涩中带甜腻的咖啡。
「像猫有什么不好的,牠独立不依赖人、不侵犯人,有时候对你撒娇一下,大部分的时候牠们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人不需要太费心去照顾牠,原因就这么简单。」
「还有,猫很聪明,洞悉人类最坏、最不可靠的一面。」他抬眼瞅她,说:「可惜,猫也很无情,不管平时多么骄宠牠,牠随时都有可能无声无息的离你而去。」
「别的猫会不会这样我不知道,可是波波不会。」风玲轻拍一下,唤道:「波波,过来。」
波波娇懒的抬起脸,湛蓝的眼珠子迟疑的望着风玲。
「波波……」手频招,声呼唤,牠仍在磨蹭,她心急的命令说:「波波,快过来呀!」
于是波波站起来,朝石碞喵叫一声,才跃到风玲身上。
她抚摸牠的背,然后从铁盒里拿出一块方糖让波波尽情的去舔,并嘉许的说:「真乖,我就知道波波不是见异思迁的猫。」
「原来给糖吃的不仅仅是男人而已。」
她微怔。「什么意思?」
「妳说男人的承诺只是当时拿出来哄女人的糖,女人含在口中只是甜一时而已,过后还不停地的回味,而男人早就忘记他曾拿出一颗糖来。我想如果女人也能经常拿糖给男人吃,我想男人也不会轻易地见异思迁。」
「你……」她大吃一惊。这是她在《伤心不必是女人》书中提到的句子。
「我拜读过妳的大作。」石碞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今天我来主要是要把这个还给妳。」
风玲拿起来看了一下,是她寄给他的支票。
「那些费用应该由我来支付才对。」她又把信封推到他的面前。「而且我不想欠你人情。」
「我不觉得那两天的相处可以用金钱来计算,至于人情,妳先欠着吧!我会给妳机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偿还。我还有事,谢谢妳的咖啡。」他起身离去。
「等一下,石碞。」风玲拿起信封追到电梯口。「你一定要收下这些钱,我不想欠你什么,而且我也说过了,我无法当你的导游,也没有时间陪你,所以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了。」
「世界再大,只要有心就能再见,何况这里又是多大的地方。」电梯来了,他摇一摇手,便踏进电梯里。「我会在台湾待上一阵子,风玲,我会跟妳联络的……」
电梯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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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石碞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遑论联络。
风玲有点失望,甚至很生气,明知道当男人说「我会跟妳联络」,就表示谢谢再联络,她怎么会去期待一个男人说过的话呢?
不过林世然一从日本回来就立即和她联络。
他们约在旅行社附近一家叫「院子」的咖啡馆,风玲抵达时,林世然早就等在那里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吧?」
「不,妳还早到五分钟,是我开完会就溜班到这里偷闲。」林世然招来服务生,并对风玲说:「这里的招牌是起司蛋糕和特制冰浮咖啡。」
风玲心领的对林世然一笑,然后点了她情有独钟的抹茶红豆蛋糕和一杯蓝山咖啡。
「我只吃自己钟爱的食物,至于人家介绍哪里的东西好吃、或者店家大力推荐的口味,从不会引起我的食欲。」服务生走后,风玲如此对林世然说。
「我可以了解。」在日本的时候,他便了解她是一个多么特立独行的女孩。
两人闲聊着,林世然三句不离本行,很快就把话题带到那一趟北海道之行。
「什么?石碞没有带妳游小樽运河?」
「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可能连熏衣草、函馆山夜景也别想看到,他是差劲的导游。」她意气用事的说。
林世然笑了。「我头一次听到有女人对石碞表示不满。真可惜,到了北海道竟没有到小樽走一走,那是一个很优雅的地方。石碞很喜欢小樽这个地方。」
「那么就是我的问题了,也许我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带我到他喜欢的地方。」
「不关妳的事,是石碞那个家伙的问题,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都过了三年了,他……」林世然看了风玲一眼,便住口不说了。「对不起,妳一定觉得很无聊,我不应该跟妳提这些不相干的事。」
不,她想听。风玲不想让话题从石碞身上抽离而去,于是对他说:「石碞是做什么的?」
「妳不知道?」林世然觉得不可思议。
「我应该知道吗?」
「几年前石碞是台湾很有名的音乐创作者和歌手,曾发行两张畅销唱片,现在则是日本颇具盛名的音乐制作人。」
「对不起,我太孤陋寡闻了。」也许正因为她不识大名鼎鼎的石碞,所以在日本问他做什么时,他不想回答。「对了,上个星期石碞先生来找过我,让我感到很意外。」
「他对妳寄去的支票很生气,但是我没想到他会亲自走一趟,而且还打算停留一阵子,说想确定一件事。虽然他嘴里不说是什么事,可是不管如何,我很高兴那家伙终于愿意走出来了。」
说到这里,林世然脸上浮出一股怅然阴郁的神情,虽不似石碞那般深刻,却也让人看了不忍,不过直觉告诉她,这其中的原因是相同的。
「林先生,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当我提出要去北海道的时候,他好像很震惊,而你的声音听起很为难的样子。」
「作家就是不一样,对事情就是比别人敏锐。」林世然顿了一下,幽幽的说:「北海道是石碞难忘又伤心的地方。」
风玲脱口而出,「是不是和一个叫亚薇的人有关?」
林世然大吃一惊。「石碞告诉妳的?」
「不是,在熏衣草园子时,他突然对着我叫出这个名字。我们很像吗?」
林世然盯着风玲的脸看着,心想除了同是清秀佳人之外,她和亚薇的五官并无相似之处。
「不像。」
风玲松了一口气。「我想她一定是个身材姣好又漂亮的女孩。」
「她不是,亚薇是一个清纯可爱的甜姊儿。」
「怎么会?我记得你说过石碞喜欢性感美艳的女人。」
林世然苦笑一下。「石碞答应过亚薇,下一个女人不可以找和她一样类型的女孩,所以他现在只和美艳性感的女人交往。」
「她人呢?」
「死了,三年前死在北海道。」
「死了!」风玲惊讶,「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没有资格替石碞说这一段故事。」林世然不愿多谈的看一下时间,「对不起,我该回公司了。风玲小姐,我们再联络。」
又是这句话。男人好像习惯让女人坐在电话前等他的电话。
林世然走后,风玲的思绪回到北海道,试着想从石碞那张变化多端的脸寻找他的爱情故事。
蓦地,脑海里的亚薇那模糊的影像瞬间变成了自己。
风玲惊吓的清醒过来。完了,完了,女人太过于耽想男人过去的恋情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编进故事里。
她不该对他逝去的爱情感到好奇的。
第四章
这天母亲兴匆匆的打电话告知已经跟那位科技新贵王中仁约好时间见面,起先风玲很不高兴,愤而扬言不出席,可是最后在母亲的软哄硬逼,加上一把眼泪之下,她拗不过只好答应出席。
她去了,也看了母亲口中所谓的好男人,也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的想法。相亲对她而言,不过是陪母亲来吃一顿饭而已。
她低头专心的吃东西,没有发现石碞也在这个餐厅,而他却看见她。
母亲又开始跟对方吹嘘风玲如何的乖巧听话,从不让人操心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接着母亲发表一个女人独自扶养小孩的甘苦谈,无非是希望小孩长大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像她一样苦命。
风玲皱一下眉头,借故去洗手间,然后拿起皮包悄悄的从厨房后门开溜。
她的行动看在石碞的眼里,并跟了出去。
「妳这样溜开,可以吗?」
闻声,她吓得回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唱片公司的人谈一份企画。妳呢?妳玩躲猫猫的男人是谁?」
「我相亲的对象。」
「妳在相亲?」他颇为意外。
「不行吗?女人想找可靠的对象,相亲不失一个好方法。」风玲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目光带点挑衅的意味。「而且上次我去日本曾放他一次鸽子,他不但不介意,还主动安排今天见面,这点倒令我有点感动,也许他可以让我对男人从此改观,列入可交往的对象。」
「那为什么妳又要像贼一样从后门开溜?」石碞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边浮出一抹诡异笑意。
「饭吃完了不走留在那里干什么?对方要询问我祖宗八代,或者生辰八字,我妈知道得比我还要清楚,有她在场就行了。」风玲不放心的朝餐厅扫一眼,看见母亲询问服务人员的同时,目光仍忙着四处梭巡,这时母女俩的目光透过一扇玻璃窗相遇了。她惊叫一声,「惨了,被发现了。」
风玲急忙拔腿跑开,石碞也跟在她后面跑去。
两人在大街上奔跑。天已黑下来,街道的路灯和马路上的车灯相辉映,泄出黄溶溶光流,为在街头发生形形色色的事情多了一些想象的空间。
眼前这一个男人追逐着另一个女人,这一幕有一百个人看见就会编织出一百个故事。
石碞拉住风玲的手。「够远了,别跑了。」
风玲喘吁吁的弯下腰顺顺气。「真喘!真累!真是活受罪!」顾不得雅不雅观,坐到马路边的候车椅上,脱下高跟鞋,揉起每根发痛的脚趾头。
石碞跑过对街走进超商,很快地手中多了两瓶饮料。
「来,解解渴。」
「谢谢。」风玲畅快喝一大口,发出痛快的声音之后,侧目看他,说道:「石碞,听说你是名音乐创作人和歌手,你和我坐在马路上喝饮料,不怕被人看见了不好?」
「这三年台湾歌坛新人辈出,在这里大概也没有几个人记得我。」石碞自嘲的说:「妳就是一个。」
「不必拐弯的骂我有眼无珠,反正我从来就不把看电视当常识,所以哪个偶像当红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兴趣知道。石碞,我还听说你这次回来是想确定一件事,是不是就是想知道台湾的歌迷还听不听你的音乐?」
「我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妳会对我的事感到兴趣。」
「谁对你有兴趣了,我不过是好奇而已。我更不懂,听说你在日本很有名,一般人都会保护并且珍惜现在所有,不会贸然再回头,万一弄个不好,也许会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给拖垮。」后面略带威胁和幸灾乐祸的意味,希望他能打道回日本去。
「我会把妳这番话当作是一个朋友的忠告,不过我现在也以一个朋友的身分说些让妳安心的话。这三年我人虽然在日本,可是我仍然帮许多歌手写歌,如果妳稍注意流行歌曲的话,妳就了解我的音乐并没有分过去和现在,也没有台湾和日本之分;而我这次回来只是帮歌手制作音乐,并不是要回复歌手身分,所以并不会有妳顾虑的事情发生,让妳失望了。」
「那是你的事,我没什么好失望的。」好讨厌的口气,而他好像也识破她不良的居心。
「妳还有听说什么吗?」
有,你和一个叫亚薇的女孩的故事。这是风玲心里最想知道的事,不过她早有预警了,克制自己不要陷进他的故事之中。
「没有了。」风玲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等一下,」石碞拉着她的手,把一张纸条塞入她的手里,「这是我住处的地址和电话,妳还想知道什么就直接来找我,不要再听说了。」
一提起电话心里就火大,便将手中的纸条塞回他的手里。「我不想知道你的事,不过我会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打电话和你联络,所以你不必有所期待。」
「原来妳在为我没有打电话给妳在生气?」
「我没有……」
「妳不必急着否认。」石碞又将纸条放进她的手中,并紧紧的包住她这只手,让她无力再退回。「风玲,妳的电话总是电话录音,而我讨厌对着机器说话,所以就没有留言。」
原来电话录音里的沉默是他留下来的。
石碞招来一辆出租车,把风玲塞进车里。
「风玲,这次我回来的确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那么……你确定了吗?」她紧紧的瞅着他。
「确定了,所以我留下来了。我等着妳跟我联络,我会告诉妳答案。」石碞关上车门,车子开动了。
风玲忍不住回头,他仍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看着手中的纸条,心想这个男人是想把爱情的主动权交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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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风玲抱着波波缩蜷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石碞塞给她的纸条发怔。
今晚的风似乎特别大,窗前的风铃荡出的声音尤为清脆,听着响亮的叮当声,她专注倾听着,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竟随之碰撞的节奏而趋于平稳。
母亲来电话了。预料中的事,母亲对她中途溜之大吉的行径大大不满,对着电话录音机说到带子用完了才罢休。
风玲把母亲的话消去之后,电话又进来了。
「这是风玲的家,现在不方便……」
「玲玲宝贝,是我,快接电话。」是阿Ken,每次叫她玲玲宝贝的时候就是催稿。
风玲接起电话。「阿Ken,干嘛?」她把捏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