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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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么一股不安的气氛里,迎来了太子明德的大婚。按照皇室的传统,太子妃和侧妃是同一天进宫,只不过太子妃的十六抬喜轿由正东门进宫,侧妃的八抬喜轿由南华门进宫,而且拜堂的时候,侧妃要站在太子妃的后面。
那天,我骑着爱你一万年一直护送着舞秀的喜轿进了南华门。一路上我一直在猜测轿子里的舞秀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刚回家那天她告诉我说皇太后点了她待选时那种亮闪闪的眼神,在得知自己被选中做侧妃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想她应该是很紧张的吧,毕竟今后不但要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还要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舞秀的喜轿消失在高大的宫门后面的时候,我怅然若失。我曾经发过誓要保护她,不让别的女人欺负她,可是如今,我连她生活的地方都进不去。
望着宫墙正发呆呢,就看见明韶和明笛两兄弟从马车里下来了,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明瑞。不是说他已经回并州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见我,明瑞最先喊了起来:“西夏!”
我穿着工作服呢,见了这几位王孙公子当然要客客气气的下马行礼。
明韶了然的看着我的脸色,笑微微的说:“侧妃的喜轿已经进去了?”
我点点头。明瑞凑过来细细看我的脸色,关切的问我:“脸色不好,听说你受伤了。如今怎样?”
我赶紧说:“谢小王爷关心。西夏的伤无碍的。”
明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笑非笑的说:“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我这次带来了几瓶治疗外伤的好药,改天给你送去。”
我再道谢。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自然是进宫去参加婚筵的。他们几个人品出众,一起出现在这里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可不想这么出风头,赶紧推脱还有公事,跟几位小爷告辞。
明韶看着我,有意无意的伸出了三根指头。他这是暗示今天是初三,单日。轮到我去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多心,我怎么觉得大家好象都在看我呢?
立刻就有点心虚,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走。身后传来明韶的轻笑和明瑞不解的声音:“好端端的,她跑这么急干什么啊?”
我越发的不敢回头看,跳上大黑马一溜儿小跑的回了刑部。
夜风习习,时令已经过了秋节。天气也一天一天的凉爽起来。坐在树上甚至隐隐有了几分凉意。从头顶树冠的缝隙里望出去,天空中的小星星亮闪闪的,好象每一颗都在冲着我眨眼睛。
明韶穿着夜行衣窜上树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粗大的横枝上小睡了一觉。
“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晚啊?”我好奇能有什么原因让他抽不出身。
明韶把我的脑袋搬到了他的腿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母亲进宫去了,被皇太后留下一起用晚膳,我有点不放心,所以一直等她回来了才溜出来。”
听到他说进宫,我一骨碌坐了起来:“王妃娘娘进宫有没有见到我家舞秀?”
明韶点了点头:“我母亲说她进去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子爷的两位妃子也在。果然还是记大人府上的小姐好品貌。”
“舞秀有没有说什么?”我抓住他的衣袖,“看上去高兴不高兴?”
明韶为难的说:“她又不知道我会把这些说给你听,而且是在皇太后的寝宫,那里敢说那么多的话呀。”
我叹了口气,苦命的舞秀,光是婆婆就有一大堆,还有一个刚刚被我得罪了的太婆婆。希望老天保佑,让皇太后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不要给舞秀穿小鞋。
“别担心她,”明韶将我搂进了怀里,安慰我说:“太子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因为那是她亲自选的啊。”
我摇了摇头:“那又有什么用?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后宫里一群一群的嫔妃,他还会象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明韶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搂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来晃去。
“明韶,”我坐直了身体,很认真的说:“你要想好了。如果真的娶了我,你就不可以纳妾。一个都不行。”
明韶哑然失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说这个?”
我拨开他的手,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我只能有一个丈夫,我的丈夫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如果你要纳妾,我就休了你。另外嫁给别人。”
明韶又笑了:“你如果真嫁了给我,你以为别人家的女儿还敢嫁到静王府来吗?”
什么意思?好象不是什么好话啊。
“你说我是母老虎?”我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扑过去掐他的两只耳朵。明韶哈哈大笑,连忙窜到了另外一根横枝上。
几只鸟雀给我们闹醒,唧唧喳喳的飞了开去。
明韶终于按住了我的两只手,拉着我重新坐下。
“歇一会儿,别闹了。”他把我的手拉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我坐直身体,很认真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暗自猜测他会问什么样的问题,问我的履历?师门?武功?什么时候嫁给他?对婚礼会有什么要求?
我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明韶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集中注意力听他说话。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忍不住轻轻垂下了眼睑。
“你刚才说母老虎,”明韶好奇的问我:“什么是母老虎?”
恩?我愕然的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明韶以为我没有听清楚,又问我:“什么是母老虎?”
我的脸又红了,不过这一回是被气红的。我重重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他刚唉呦了一声,我又顺势踢了他一脚,恶狠狠的说:“这就叫母老虎。明白了?!”
正文第三十三章
“蒙城,东城四六街,齐刘氏。”
纸条上就写了这么几个简单的字。我不解的抬头看看罗进,罗进正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这个齐刘氏当年是一品楼的老嬷嬷,你要打听的事,她或许知道。”他回过头,很严肃的盯着我说:“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不可莽撞。不可打草惊蛇。”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
“一品楼当年在中京可谓盛极一时,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就倒闭了。”罗进皱着眉头说,“找到齐刘氏可以跟她打听一下是否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他又叮嘱陈战:“不到万不得以,不要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蒙城的郡守跟我们关系一向不睦。少惹是非。”
陈战也是一脸慎重的表情。他看看我,又说:“中京目前很需要人手来调停民事,找一个老婆婆取证,陈战一人足以。”
我偷偷的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他也是嫌我冒失,怕我坏了大事。不过,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
罗进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莞尔一笑,说:“你老成持重,带着西夏一起去可以多指点指点她,无论她是不是女儿身,总是我们刑部的人。每个人刚加入的时候都有自身的弱点,难道你要她一直这么冒失吗?”
原来这老家伙也对我不放心啊?我的感觉还真是……很受伤。
我叹了口气,虚心的说:“改。我一定改。”
我和明韶都是没有什么约会经验的人。他来找我,我们就在我家院外的大丛树上见面,我去找他,就在他家角门外面的老榕树上等着他。一来不用跑很远的路,二来这两棵得天独厚的大树都生得树干粗大,树冠茂密,躲在上面十分的清净,没有什么人打扰,可以安安静静的说话。只有那么一两次,刚好有人从树下经过,听到有唧唧哝哝说话的声音,以为闹鬼,吓的连喊带叫,反而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明韶来的时候,月亮刚好升到了我们的头顶。虽然是圆月,看上去却显得冷冷清清的,一阵秋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
“我有事要告诉你,”我说,蒙城虽然不远,但是一来一回也得三到四天。
“真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明韶把我拥进他的披风里,“你先说吧。”
“我要出门一趟,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我说完这句话,心里忽然就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我也要出门一趟,大概要十天左右。”明韶叹了口气,又把下巴落在了我的头顶上:“跟舅舅的亲卫军一起去录台大营。”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说起这个,就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强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去看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看的东西。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静静的洒落下来,心里充满了温暖惆怅的感觉,我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掌,无奈的想:太美好的东西总让人觉得留不住,美好的时光也好象流逝的格外快……
“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韶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低落,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今天跟舅舅进宫,遇到太子殿下了。他说侧妃很惦记你,他打算过几天要宣你进宫陪陪她呢。你不是很挂念她吗?”
乍听这个消息,心里有一种半信半疑的感觉。舞秀并不是正妃,按理说她这样品级的妃子要和家人会面,除非皇帝亲自下旨或者是有皇太后的懿旨。按照惯例,即使是太子妃本人,也只能在逢年过节的大日子里才能够会见家人。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让舞秀做了一只出头鸟,对舞秀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如果言官到皇帝面前指责舞秀持宠而骄,那是不是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我心里患得患失,最终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恐怕……对舞秀不好。”
明韶无所谓的一笑:“别想那么多,你是侧妃的妹妹,太子爷有权宣你进宫的。你不是朝廷命妇,不用请皇太后下懿旨那么麻烦。清蓉不就经常派人去记府接你进宫吗?”
说的好象也是,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没事?”
“当然是真的,”明韶捏了捏我的鼻尖,很诧异的说:“我忽然发现你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你粗枝大叶,冒冒失失的。有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事你又会左思右想,举棋不定。”
今天已经不止一个人说我冒失了,我是不是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呢?
自我反省的结果很令我沮丧:我还真是那样的人。
蒙城座落在中京的西部,在中京周围的四个郡当中,它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地理条件的限制,它不象戴县那样有便利的通商贸易条件。而兆郡和樊阳因为盛产水果,也在北方各郡享有盛名。
相比较而言,蒙城就象站在一群盛装美人身边的丑丫头,因为没有值得炫耀的资本而变得默默无闻。
陈战和我日夜兼程赶到蒙城的时候,正是清晨时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还没有什么人。我们找到了一家馄饨铺,一边吃早饭一边跟馄饨铺里的掌柜打听东城四六街。
馄饨铺的掌柜是个五十来岁,身材壮实的老人家,自称姓白。听到我们打听东城四六街,上下打量我们几眼,说:“你们二位客官是刚刚到蒙城吧?”
我和陈战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白掌柜垂着脑袋,双手十分利索的包着馄饨,一边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说:“二位若是半个月之前来蒙城,东城倒是值得一逛。如今……”他抬头看看我们的愕然表情,摇摇头说:“失火了,连咱们蒙城最出名的上官祠堂也烧了。说起来也就是四五天之前的事。有一晚又打雷又下雨的,后来听衙门里的人说是雷电劈倒了四六街街口的枯树引起的大火,结果整条街都烧起来了。那天晚上风大,火扑不灭,一直烧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半个东城都烧没了。”
我和陈战都放下了碗筷,陈战瞥了我一眼,目光里也是同样的疑问: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一走进东城,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原本可以并驾两辆马车的宽阔的街道因为路边挤满了无家可归的灾民而显得十分拥挤。
衙门的人已经组织起灾民中的一些青壮年清理火灾现场。而四六街在那一片灰烬里已经根本分辨不出了。
回中京的路上,我从头到尾把这案子想了一遍。贩卖人口一案,是由昌平夫人负责。所有的线索都归拢到了她的身上;盗窃前朝古墓一案,除了有帐本做依据,根本无迹可查,这些人得手之后,恐怕是直接跟主谋来联系;而私采金矿一案却略有不同,从已经取得的证据来看,似乎是九爷一直负责,但是采矿毕竟需要有大量的人手,淘出来的金砂也需要有地方囤积,并熔成金锭便于运输。这些都需要有固定的场地,并且负责这些工作的应该都是主谋的亲信。有没有可能,这些主管都是主谋亲自派出来的,只是名义上听从九爷的命令呢?
我跟陈战说起这个想法,陈战却摇摇头说:“金矿上的头目一共有三个,一个负责押送金砂,一个负责看守金锭,另外一个负责有人提货时做好交接登记。这三个人都是九爷亲自找来的,他们连九爷的底细都不知道。”
九爷既然如此受信赖,那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关于这个人的武功相貌,我还在落星泉牧场养伤的时候请明韶派人给容琴师傅和毒仙子送信,跟她们打听江湖中可有这么一号怪人。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却始终也没有回信。
回到中京的时候,才知道皇帝已经正式的下了告示,焰天国要和大楚国正式开战了。街道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卫兵,这些卫兵是九门提督特意请示了皇帝从御林军里调拨出来防护京畿治安的。他们照例不插手民政,除非有打架斗殴之类的事件发生。街上多了这些衣甲鲜明的卫兵,治安果然大大的好转。
我们照样得巡我们的街。
陈战的两个弟弟按照规定都要当兵上前线了。所以他这些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见了谁都不说话。听刑部其他的兄弟们暗地里议论,说陈战父亲早亡,现在家中的老母亲不是生母,两个弟弟才是她亲生的儿子。现在两个亲生的儿子都要出征了。所以每看到陈战都哭个不停,而且陈战的妻子只要去劝她,她就哭得越发厉害,闹得陈战连家都不太敢回去了。
他不说话,我也只好沉默不语。
就这么东张西望的,没有留意到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我们面前,一个人掀起车帘,朝我摆了摆手。
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好象是——许流风。
我和陈战赶紧跳下马背朝他走了过去,抱拳行礼,许流风微微一笑说:“我正要去刑部,看到两位倒是省了一趟冤枉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递给我。
玉佩掌心大小,上面雕刻着焰天国的护国神兽雷兽。我在其他的地方也见过雷兽的标志,禁宫城墙上常年飘着绘有雷兽图案的彩旗。这种全身漆黑,背后生有双翅,齿尖爪利的动物生有一张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