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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好想好想谈恋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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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春乐了:“你俩太没出息了,还干过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啊?”
正说着,郭震回来了,问:“说什么呢?”
陶春戏谑地说道:“人体画册的事。”
郭震狠狠地瞪了同伴一眼,以后,大半个晚上他都一直沉着脸。
陶春无意间窥视到郭震的秘史,但她并没有意识到侵入者的后果。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玩笑,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半夜回到家里,她看见郭震开始收拾东西,便问:“你干吗?”
“跟你分手!”
陶春一愣,“为什么?”
“我偷书这件事被你知道了,我心里很不舒服。不是我虚伪或恼羞成怒,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我好不容易像销赃一样把它给埋了,你顺手就把它给刨了出来,我觉得你有窥隐癖。”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
“你觉得小是吧,我觉得这件事特别大,比别人偷看我日记还恶心。”
“我根本没当回事,谁小的时候没干过坏事呵?我初中的时候偷过同桌五毛钱呢。”
郭震不由好奇地问:“你也偷过东西?”
陶春故作轻松地说道:“男女都一样嘛!”
公平交易,陶春自首了一件隐藏多年的罪行算是跟他扯平了,然后一起退出私人禁区。
从不守口如瓶的毛纳,现在只能守口如瓶地面对她不能忍受的事。
晚上,她抱着被子铺好了沙发,然后一脸泪水地坐下来发呆。
曲蒙道:“我觉得你对我冷淡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不便说出来。其实你尽管说就是了,我有各种准备。”
毛纳安慰道:“跟你没关系,你多心了,你没什么让我不高兴的。”
曲蒙拉了一下她的被子道:“那你别在沙发上睡好吗?我的心脏没那么脆弱,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睡。”
毛纳仍旧看着曲蒙,说不出话来,脆弱的毛纳,她抵挡不了相安无事的折磨,道:“还是分开睡好,这样你更安全。”
曲蒙进房间睡去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出来了。他将毛纳从沙发上拉起,就像拉起一个塞在嘴里的瓶塞。
“反正我们都睡不着,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我能看出来你在委曲求全。”
毛纳掩饰着:“你怎么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没有这种感觉。”
曲蒙坦诚地看着她:“你现在的语气仍在委曲求全。”
“亲爱的,你比女人还要敏感多疑。”
“我知道我满足不了你!”
“那些事没那么重要,人不是动物!”毛纳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很长时间了,但其实自己也明白,这个理由很苍白。
毛纳差不多是在正话反说。
曲蒙道:“但我看见你很压抑。”
毛纳愣住了。
“这让我很自责,我没尽到应尽的义务,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健康的人都有七情六欲。”
他的自知之明反倒让毛纳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毛纳想不如索性挑明了说也好,便道:“是的,你确实满足不了我,你让我迫不得已过上清教徒式的生活,但我不计较。我在让自己试着适应这种生活。”
曲蒙问:“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精神恋爱吗?”
毛纳反问:“我不喜欢怎么办?我跟你除了精神恋爱没有别的办法。假如要维持我们的关系,这是惟一正确的途径。”
曲蒙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人心隔肚皮,你终于说出真相来了,我还自责呢,看来你真是委曲求全,你不过用疏远的方式让我自动退出罢了。”
他的声音里有点儿愤怒:“你唱什么精神恋爱的高调?全是扯蛋。你恐怕很后悔上了我这条贼船?你装什么圣洁,我真以为我碰上神圣之爱了呢。”
曲蒙说着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毛纳依旧呆呆地躺在沙发上,她想不明白,这怎么成了她的不是了呢?
毛纳的第一次爱情就这么夭折了。她心想,这是爱的代价吗?
黎明朗继续倾听着刘闯的天方夜谭,这已经成为他们约会的主要方式了。那天在外面吃完东西回到家里,这门功课又开始了。
照例还是刘闯先抛砖引玉:“我和我第二个女友几乎没有爱的感觉,但我们相处的时间最长,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我们双方都能满足对方的欲望,所以维持了很长时间。”
黎明朗不太适应这种说话方式,支支吾吾地说:“我能理解,我有过相同的体验。”她让自己适应他的语式。
刘闯鼓动她说下去:“具体怎么回事?”
“我和我的一个男友都没什么欲望,但感情特别融洽。我们想分手但又舍不得那份感情。”
“还有呢?”刘闯追问道。
“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各种办法培养热情。”
“什么办法?”
“我化各种浓妆,穿各种火爆的衣服,说各种肉麻的话……”黎明朗把平日里的各种影视素材都用在了自己的生活里。而且只要话闸一打开,简直是一泻千里。
刘闯一把抱住了她道:“我太喜欢你了,后来呢?”
“我们都假装有欲望……和……”
刘闯一惊,松开了黎明朗,黎明朗也一愣,呆呆地看着刘闯。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触雷了,赶紧又换了一个话题:“知道我喜欢你身体哪几个部位吗?”
刘闯道:“当然是全部!”
黎明朗道:“你太自信了,不是全部。我最喜欢你的胸大肌,强壮、有力,特别男人。”
“还有呢?”
“你的眼,像马的眼睛,又暴烈又温存。”
“嗯哼。”他对这话很受用。
“我喜欢你的下巴,很性感。”
“还有呢?”
黎明朗眼睛从上至下把他全身打量了一遍:“我最不喜欢你的屁股,真的不好看,我不喜欢。”
刘闯勃然大怒,一下子甩开她道:“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下流呵?”
说完他一转身就出去了,黎明朗傻傻地看着他,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到谭艾琳的书吧开碰头会,黎明朗把这事的全过程说给女友们,她依旧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刘闯凭什么说翻脸就翻脸。
黎明朗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说着:“我怎么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呢?”
毛纳道:“信我的吧,不光这方面不能说。”
黎明朗道:“但他的确喜欢我夸他的下巴长得好呀。”
陶春一语中的:“男人是不允许女人把他当玩物的。”
谭艾琳道:“你们别忘了,这还是个男权的社会。只能男人对女人审美,女人不能对男人审美。你见过男尤物吗?”
毛纳有些陶醉地说:“不过,就我个人喜好来说,我不能允许一个男人没屁股。”
几个人哈哈大笑。
黎明朗道:“他太反常了,他想让我说一些亲密的话,我照着做了,他却翻脸不认人把我羞辱一顿,好像我不检点似的。”
陶春道:“男人都一样反复无常。”
陶春心里在说:其实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可靠的伴侣。无论男女之间、女女之间还是男男之间,永远人心隔肚皮。
在谭艾琳书吧开张一周年的时候,她意外地收到一个花篮,上有一张贺卡,但是没有落款。谭艾琳给女友们看贺卡,然后猜想,也许是伍岳峰送的。
毛纳问:“他送的是什么花?”
谭艾琳道:“好几种,但有玫瑰,红的。他什么意思?”
黎明朗道:“陷阱,绝对的陷阱!”
陶春道:“不会不会,他肯定是善意的。”
毛纳道:“他会是善意的?”口气里满是不屑。
陶春耐心地分析:“如果你和他分手,并不意味着他必须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如果他又做出什么牵涉爱情的举动,你应该冷静考虑一下。”
黎明朗道:“你认为送个花篮就是善意的表示?”
陶春道:“男人都需要面子,你不能指望他说——‘我错了’这样的话,他们用送花代替。”
黎明朗嫌她的话太绕了,就说:“花篮就是花篮,没别的意思。”
毛纳道:“要是送你戒指那就另当别论了。”
谭艾琳道:“我不需要他送我什么贺礼,他也不是善意,这只是暧昧举动,我不想和他做游戏,他也最好是没什么举动。”
毛纳道:“在他周到的绅士风度下,是他极度的自私。”
黎明朗道:“阴险,并且不露痕迹。”
陶春道:“你们太像长舌妇了,他给她送贺礼,你们却责骂他,算了,我得回去给郭震准备爬山的东西。”
毛纳道:“拜托,你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别弄得跟小妈咪似的。”
陶春道:“男人对女人的爱当中有恋母成分。我走了,电联吧。”说完转身走了,三个人看着她的背影直乐。
黎明朗道:“她刚才说谁长舌妇了?”
人一起又狂笑一气,毛纳道:“全心全意为男人服务是她毕生的追求。”
但陶春的话还是启发了谭艾琳,她以前没有想到男人永远不会说“我错了”,虽然分手了,但并不意味着你就不能善待对方。
她走到一边给伍岳峰打了个电话:“是我,谭艾琳。”
“你好,最近怎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
“挺好,我打电话是想谢谢你送我的花篮,你很细心。”
伍岳峰道:“我昨天正好翻记事本,偶然看到以前的提示,所以……”
“噢,不是刻意的,偶然送的。”
“人之常情嘛,我应该的。”
谭艾琳道:“那谢谢你的记事本,它还真管用。”
“别客气,你安排什么活动了吗?”
谭艾琳道:“有个小PARTY,酒水七折,附送小礼品,你来玩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知道,万一他真是来了,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待他。
伍岳峰道:“我还有别的事,不过晚点儿有空。”
谭艾琳道:“不用刻意。”
“我办完事正好带个伴去。”
“带吧,欢迎,到时见。再次谢谢你的花篮。”
放下电话,她生气地一屁股坐下,她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竟邀请前男友和现任女友出席自己的周年店庆,好像自己从没爱过他,从没受过伤害一样。
周年庆典伍岳峰如期而至。他微笑着走到谭艾琳的桌前道:“谭老板发财。”
桌女友诧异地看着他。
谭艾琳也笑道:“伍总发财。”
毛纳小声地问黎明朗:“他怎么来了?”
陶春把头探进她俩之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伍岳峰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他把他介绍给谭艾琳:“还记得老肖吗?”
“当然。”谭艾琳起身和老肖握了握手,问:“这就是你的新伴侣吗?”
伍岳峰道:“噢,我还没问他同不同意呢。”
谭艾琳问老肖:“最近怎么样?”
老肖道:“不错,刚跟一个小妖精分手,伤死我了。”
谭艾琳道:“那我们就同乐吧。”
伍岳峰回身看表演区里那个弹吉他的女孩,专心致志地边喝彩边伴唱,一小时后,这个店庆就变成了伍岳峰的堂会。
黎明朗看不过了,悄声问谭艾琳:“劳驾你,你的店庆你前男友来搅和什么?”
谭艾琳道:“我顺嘴礼节性地邀请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当真来了。”
毛纳道:“这姓伍的脸皮可以,他以为他过大寿呢。”
直在一旁不吭气的司小慧却发现了自己的目标,拿过一包薯条要老肖尝尝。
老肖道:“谢谢,我不吃零食。”
司小慧像是抓到了一个好学生,抓着老肖便开始上课,内容当然是婚姻与家庭。她说:“单身的人都是迫不得已,没有人热爱单身。我深有体会,每一段感情都有开始,有结束。我和丈夫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结束,是因为孩子的介入。我的孩子有些残疾,我们俩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他承受不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怪我,也不是不爱我了。我们不可能真的离婚的,你明白吗?”
老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住嘴的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结婚是体会不到这种感情的……”
老肖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头:“你能不能别再跟我说你的破事儿吗?”
司小慧一下子噎住了,迷茫地看了看别处。这一刹那,她才体会到,自己的丈夫相比这个粗俗男人而言还算是温柔的了。
她在心里想好了一个主意,她要以陷害自己的办法来力挽狂澜,收复面临崩溃的婚姻。
她不想跟这群单身女人再缠在一起了,她想这群女人和自己是属于两种类型的,她没有和谭艾琳告别就直接回家去了。
凌晨一点,也就是第二天,谭艾琳和伍岳峰不由自主地又走在了一起。凌晨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机。
伍岳峰道:“真快,一周年过去了。”
谭艾琳看看他:“真惭愧,也没混得更好点儿,真的很对不起自己。”
“已经不错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麻烦你了,我打车。”
“带钱了吗?”
艾琳道:“没带也不能借你的。”
伍岳峰道:“我的零钱全给那个弹吉他的女孩了。”
两人笑起来。
“打车挑个面善的司机。”伍岳峰叮嘱道。
“万一他是笑面虎呢?”
“上帝保佑!”
车来了,伍岳峰再次问:“打的吗?”
谭艾琳上了车:“我走了,再见。”
两人都招了招手,说再见。
谭艾琳从反光镜里看看远去的伍岳峰,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她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因为她发现自己仍然喜欢着伍岳峰。
陌生的恋人
熟处无风景。人们对于熟知的事物熟视无睹,对未知的东西却充满好奇,比如初次约会。
城市周末的每一个酒吧里,到处都是满怀好奇的男女,他们来到酒吧的目的大都是期望遇到人生的另一半,至少找个可以约会的人。
毛纳对于初次约会没什么好奇,天底下男人都是一回事。她只好奇于自己的魅力,她想尽各种的办法测试自己的魅力指数,但答案总是不能令人十分满意。
那天在酒吧里她又遇到了一位风雅男子,那人多情地看着她问道:“我能喝一口你的酒吗?”
毛纳妩媚地答道:“我正想提出这个建议呢。”
那男子将一根吸管插到了毛纳的酒杯里。
他叫钱云飞,是一位著名的经纪人,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拥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公寓,也算是一个懂得女人魅力的男人。
钱云飞上下打量着毛纳,说:“我要是早发现你几年,你恐怕就不是在这儿谈情说爱了,你已经在银幕上谈情说爱了。”
毛纳逗他道:“现在晚了吗?”
“正好。你可以不做大众情人了,只做我的情人。”
于是在钱云飞的黄金地段的公寓里,毛纳正式扮演情人这一角色。
钱云飞道:“我想你能明白,以我这么多年在演艺圈里的经验,我很了解女人。”
“我想你也能判断,我很知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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