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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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我自己的钱,你那么不高兴干吗?”
“浪费自己的跟浪费别人的都一样恶劣。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多少人连饭还吃不上呢。”
陶春不解了,为什么自己花自己的钱,但却像个罪犯一样被声讨。
没过几天,陶春又习惯性地买了几只茶杯,女人对美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癖好。看邓凯文过来,得意地展示给他看:“我买的杯子漂亮吗?”
邓凯文看了一眼,立在原地没动,说:“你怎么又乱花钱?”
陶春紧张地望着他:“我觉着特别漂亮。”
“多少钱一只?”
“十块。”她只说了原价的一半。
邓凯文怒气冲冲:“我再提醒你一遍,以后的生活是两人世界,不是你一个人。我无法忍受和一个不知道节俭的人在一起生活。”
陶春站起来,盯着邓凯文说:“这杯子其实是二十块钱一个,我喜欢,我就要买。我是自食其力,又不是偷来了,有什么不可以。”说完又蹲下来擦杯子,全不理会邓凯文出门时的愤怒神气。
她不能忍受花自己的钱还得撒谎、受人钳制,这简直是在铁蹄下生活。
马小冬不开出租车之后,暂时没找到工作,成了待业青年。
那天黎明朗下班回家,看见他又在吃方便面就榨菜丝。
马小冬听到声响后,回身问她:“哦,你吃晚饭了吗?”
黎明朗放下手里的包,“在公司吃了。”她扭头看见马小冬又在吃东西,“你怎么老吃方便面?”
“凑合吃吧。”马小冬头也没抬。
黎明朗关心地问:“你别弄得营养不良再花钱看病更不值了,我给你煎两个蛋吃。”说着进了厨房给他煎了两个蛋。
把碗放在马小冬面前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黎明朗逗他:“哟,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这一穷马上就成熟了。”
“我一会儿去酒巴跟别人谈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可做。”他吞吞吐吐地,“我……你借我点儿钱,我得请别人喝点儿东西。”
“我告诉你钱在抽屉里嘛,你用就自己拿好了。”
黎明朗深知他现在的经济困境和尴尬心境,一个男人是不好意思去花一个女人的钱的,很伤自尊。
没过几天,黎明朗正在家上网,马小冬告诉她:“明朗,我又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钱,给你说一声。”
黎明朗头也没抬:“噢,知道了。”她实在不好意思每次都询问他用钱的去处,他也没主动说。
但到礼拜六的时候,黎明朗洗衣服时,从马小冬的口袋里发现一起令她发指的经济案件——马小冬拿了她的一千块钱汇给深圳一个叫江艳的女人。
气得黎明朗咬牙切齿地直跺脚:“我靠,竟敢吃里扒外。”说着扔掉手里的衣服干别的去了。
晚上,她在家上网,马小冬从外面回来,看着她问:“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晚饭呢。”
黎明朗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吃的。你那份伙食费都让深圳一个叫江艳的女人给花了。”
马小冬一愣:“她是我一个普通朋友。”
黎明朗打断他:“对,就是你会为她花钱的那种普通朋友,你接着说。”
马小冬有些难堪:“她最近很困难,我和她老公是朋友,我想帮帮她,就寄了一千块钱给她。”
“你怎么没告诉我?”
“想告诉你的。后来我想,一是你不认识他们,二是这些钱还是管你要的,所以没好意思说。”
黎明朗讥讽道:“你倒是挺体贴我,也挺会做人,你是刀切豆腐两面光呵。你对别人是献爱心,我对你是送温暖,这日子过得,呵?”
马小冬有些挂不住了:“明朗,你是不是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觉得呢?”
“我不想给你解释原因了。我没做错,我是帮助别人,放我你也会这么做。”
黎明朗尖刻地:“帮助别人应该用你自己挣的钱。”
马小冬铁青了脸,噎了半天才说:“你和我分得太清了!”说完转身出门了。
黎明朗周一下班回家,看见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封信和一千块钱,她拿起看,信是拆开的。这是那个受马小冬惠赠的江艳退回给马小冬的一千块钱,还有一封信。黎明朗于是看了那信。
江艳的丈夫得了尿毒症,不治而终,她再三感激马小冬的资助。
放下信,黎明朗忽然恐惧起来,她担心她对马小冬的误解会像病菌一样使他们的关系陷入疾患。
她匆匆忙忙地冲进卧室,又看看卫生间,马小冬已经搬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她懊丧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毛纳一惯的经济形势是,视男人如粪土,从不视他们的钱为粪土。
这天毛纳和佟先生又买了一堆东西回家,大包小包的。
毛纳客气了对佟先生道:“亲爱的,受累了,你太好了。”
佟先生一付心甘情愿的样子:“千万别跟我客气。”
毛纳乐了。
她说“你太好了”的真正意思是“你的钱太好了”,对方“别跟我客气”的本意是“你花都花了还客气什么?”
毛纳的表妹生日,毛纳请她吃饭,两个人正在闲聊着,就看见毛纳的准男友佟先生也在请客户吃饭。
佟先生过来打招呼,毛纳娇憨的贴上去道:“哟,佟先生,早知道你也在这儿吃,应该让你把账结了。”
佟先生幽默地接口道:“就是,我太不会办事了。”
毛纳热情地给他介绍:“这是我表妹,这是佟先生。今天是我表妹的生日。”
佟先生伸出手来祝贺道:“生日快乐!”
表妹也伸手:“谢谢。”
佟先生一下子注意到表妹手上的手链,脸上闪过一丝不快,道:“你们吃,我还得陪客人,再见。”
毛纳和表妹重新坐下,就听见手机响,是佟先生的来电:“毛纳呵,咱算是自家人吧。”
毛纳不明就里:“当然。”
“我觉着我有什么事不应该瞒着你吧?”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直话直说吧,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手链转送给你表妹当生日礼物了?”
毛纳有些尴尬:“是送给她了。”
表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说起自己,看着毛纳,毛纳紧盯着她的手链。
“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这让我心里不大舒服。”
毛纳站起身来往外走,免得给表妹听到,她解释:“我真没在意。她过生日,我让她挑礼物,她说喜欢这个手链,我就送她了。我不好意思扫她的兴。”
佟先生道:“你倒是大方。我要送你一套房,她喜欢,你也送给她吗?你这不是把我当冤大头吗?”
毛纳的脸急阴沉下来,道:“佟先生,你话可是越说越不上路了。”
“主要是你办事不上路,我给你花钱就罢了,我没义务为你们家花吧?我又不是你们家的银行。”
毛纳勃然大怒:“佟先生,你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呀,你这会儿有点儿像老娘儿们跳脚骂街了。再说了,以你的实力也就是我们家的一存钱罐,连储蓄所都算不上,更别说银行了。”说完毛纳“啪”地挂断了电话。
在与佟先生翻脸后的第三天,毛纳受到清算。佟先生留着给毛纳买过的每一样东西的发票,他用快递给她送来了。
毛纳准备反击,你既然不仁,那我就不义,她要向他索要她的青春损失费。
她将佟先生的每一分钱都还清了他,佟先生也履行了赔付青春损失费的义务。毛纳觉得虽然佟先生只赔了自己一套音响,但意义还是重大的。这说明,自己的青春是无价的。
经济危机过去后,经济生活还要慢慢复苏。
循序渐进
电信公司的工程师宋伟杰是一个追求过黎明朗很多次的男人,他一切都好,惟一让黎明朗拒绝的原因是他摘除过一个肾。
那天黎明朗和宋伟杰吃完饭后,回到家里,只觉一阵胸疼,她不由地捶了几下胸。她想,恶有恶报,这也许是因为她伤害了马小冬,遭了报应。
第二天去看病,医生对她道:“你的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乳腺增生,二是乳腺肿瘤,拍个片子吧。”
黎明朗一下子惊恐起来,叫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第二天姐妹党在餐馆开会,边吃边聊,黎明朗愁眉苦脸诉说:“……如果是恶性肿瘤,意味着我得切掉一只。估计在我切之前,基因工程还不会迅速发展到能培植一个新的给我。”
谭艾琳安慰她:“也可能是良性的呢。即使切了也不妨碍你生孩子,孩子可以吃牛奶。”
“我哪有功夫生孩子呀!最要命的是我只有一半女性特征了。”
陶春道:“也许是乳腺增生,这种病女人很常见,我就内分泌失调,雌性荷尔蒙也比别人少。”
黎明朗激动地舞着筷子,“这不是一回事,我宁可雌性激素不分泌,也不要去掉一个零件。”
毛纳说:“我拒绝妇科检查,我一生没检查过,我宁可掩耳盗铃,自生自灭。我什么病都不怕得,但我决不允许我得妇科病。做女人是我的天职,我做女人正在兴头上。”
谭艾琳抱上来一个大塑料袋,将里面的枕套,浴巾掏出来翻找,“我的钱包呢?”
黎明朗拿起一条毛巾看着道:“床上用品就别做公开展览了吧。”
谭艾琳不好意思地抢过来往包里塞,“我带到伍岳峰那儿的。”
“天哪,你每次去他那儿都得托运行李呀?”毛纳大惑不解。
“他讨厌别人的东西放在他那儿。”
毛纳道:“男人都独惯了,你只能强行侵占他的地盘。”
“我是谈恋爱,又不是军事扩张。”
毛纳一字一顿地提醒她:“但你得收复他。”
“对伍岳峰要慢慢蚕食,不能打草惊蛇。”
陶春赞同她的做法,道:“艾琳做得对,她现在不能强行占领,她得和平演变。”
黎明朗道:“你以为他是个弱智吗?他早晚会识破。”
毛纳道:“我从没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我不想有把柄被男人抓住。”
陶春问:“什么叫把柄?”
“就是被人利用想和你结婚。”
谭艾琳反解:“就是说你愿意白白让他们占你便宜。”
毛纳笑道:“我还占他们便宜呢。”
黎明朗开玩笑道:“怪不得做你的朋友名声不大好。”毛纳起身去掐黎明朗的脖子。
陶春道:“千万别以为你在男人那儿留下你的东西,你就能占有他,这不是圈地运动。”
黎明朗道:“我在马小冬的车里发现过女人的丝袜,很廉价的那种。”
谭艾琳开玩笑道:“毛纳没打过他的车吧?”
个女友笑起来,毛纳白了她们一眼。
谭艾琳道:“哎,你们知道吗?我每交一个男朋友,我书吧的书就会少几本。”
陶春道:“从来都是我送男人东西。”
“我是把那些书留给他们当作分手的纪念品。”
毛纳道:“我就是男人的纪念品。”
个女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陶春握住黎明朗的手,同情地晃了几下。
黎明朗有可能成为半个女人之后,她就开始降低条件,主动邀请了曾遭她拒绝的摘过一个肾的宋伟杰。她认为现在他们是平等的同类了。
两个人在酒吧里喝东西,宋伟杰开导她说:“在我没摘除我的那个肾之前,我精力充沛。摘完之后,我以为我的后半生是残废了,可事实上我现在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精力更加充沛了。所以我认为,医学上的一些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危言耸听,人类总会产生奇迹的。”
“这我相信,你看起来确实神采奕奕。”
宋伟杰接着说道:“想想我自己很可笑,在我被推进手术室前那一瞬间,我竟然流着眼泪对医生说,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爱情了,不会再有女人肯爱我了,因为我少了一个肾。”
他自己说着就笑了起来,“事实上,现在我面前就坐着一位比我以前所交往过的女人都精彩的女人。所以,人绝不能自暴自弃。”
黎明朗道:“我也正在学习不自暴自弃,或许我以后的生活会像你一样更加精彩。”
“你不用自暴自弃,你是那么出色。”
“我现在必须学习了。”
“为什么?”
“最近我检查出我的一侧乳房有肿块,有可能是恶性的,这意味着我会像你一样。当然,也许是良性的,但愿吧。不过我思想上已经作好摘除后的准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伟杰一反常态,说:“这不一样,这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你听我说,决不能摘除它,这对你会是一生的悲剧,大悲剧。我摘了一个肾我还是个男人,如果女人摘了一只乳房……可就不是个女人了,你切不可大意。”
黎明朗“咣”地放下酒杯,质问:“在疾病上也存在男女歧视吗?”
宋伟杰还在激动:“如果女人没胸跟男人有什么区别?”
黎明朗大怒道:“我告诉你,你就是长三个肾我也不会选你当男朋友,别说你只有一个肾了。”
宋伟杰傻了。
走出酒吧的时候,黎明朗还在愤愤不平——看来男女平等远远没有完成,最起码在摘除器官上没有平等可言。
第二天,黎明朗得到医院的确诊,她的乳房肿块是良性的,她仍是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她激动得给自己摆了庆功宴,一个人在餐馆点了五六个菜狂吃一气。
她如同获得了大赦,从卑贱的身份又恢复为上等人,她可以继续挑剔男人了。
陶春近来不知自己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晚上邓凯文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两个好看的杯子,他亲了一下陶春说:“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陶春听得很开心,女人就是这样,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她闻着邓凯文身上有种味道便问:“你喷香水了?”
“对,好闻吗?”陶春第一次闻见他用香水。
邓凯文检讨自己:“我现在的审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以前太土了,我不知道优雅的东西才是有品位的东西,而优雅是细腻的。”
“我发现你剪掉头发以后,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
邓凯文忧郁地:“或许这才是我,原来那个不知道是谁。”
陶春陌生地打量着他,邓凯文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陶春问:“你喝点儿什么?”
“不用了,没胃口。”
“你不舒服吗?”
邓凯文弱弱地:“有点儿伤感。昨天在电视里看了一部电影《阮玲玉》,哭了一夜,难受死了。”
“是吗?”这片子陶春也看过,是伤心,但也就掉了几滴泪。他也太夸张了。
第二天在谭艾琳书吧里开碰头会,陶春说起邓凯文的变化道:“我也搞不明白,他忽然变得很女性化,还用上了很浓的香水。”
谭艾琳道:“香水不是女人的特权。关键是,这是他本来的性格还是他在搞行为艺术。”
毛纳叫起来:“什么?行为艺术?他?不可能有那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