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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都市长篇情感小说非城市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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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面惟一使我痛快的,让忧郁的内心愁闷扫光的便是此刻。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你还想维持多久?” 
“什么话?”当他这样敷衍时,我便想到了“玩弄”这个词,真正感受到而不是因为妒忌而说的这个词。 
“一切随你高兴。下星期,如果还找到借口,如果你老婆想回娘家,如果我不让你带我出去玩,如果你正好空虚,否则就不会有我。” 
“这没有办法,我是有家庭的。” 
“那你就不要来找我。”恫吓是没有用的,分手似乎是我惟一的杀手锏,但我发现这个杀手锏的作用越来越小。我再也不能从他脸上看出真正的痛苦来了,一种听多了听惯了的麻木浮出来,仅仅一分钟,我便及时捕捉到,因而总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和耻辱。 
“我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我也有尊严,每个星期的六天我也希望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不知我吗?我不够爱你吗?” 
他开始收拾,准备离去。持续很久的游戏规则是:让我发泄完毕,他说上一些让我感动的话。但这一回,他似乎不再愿意解除我的妒忌和不平。 
“够了吗?我该走了。” 
于是他走,随该走的时间一起走,不管戏有没有散场,情人有没有得到安慰。 
那不是一般的情人。 
那是一颗火热的心啊,除你之外无思无想,深陷其中,不能放开的女子的心啊!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践踏我,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但他及时掩饰了他的内疚,他经常给我买东西,因为我太贫穷,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是我需要的。但我知道,这无非是想减轻他的内疚,内疚至少说明爱情存在的基础,我不要物质的给予,我要长久的厮守。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当然免不了伤心和绝望,乃至产生被人愚弄的耻辱感。 
我用眼泪作矛,情诗作剑,频频进攻,他招架不住,只得赶来,然后任我真盘实碗的敲打,用多情的眼神盯着他。他不反抗,不做声,愿承受一切。我一阵儿心软,又投入他的怀抱,重复上上个周末的情节,然后挥泪而去。   
跌进梦的陷阱(三)   
他一去,又是两星期不露面,承诺化成了风,甜言变成了棉花糖,越想越虚,越想越痛,叫人七窍不通,五官错位。 
于是逼问,争吵,嘶喊,直到浑身乏力为止。 
那时的我,就像一个贪恋超市百货架上玩具的孩子,你越不给我,我越哭闹得凶,一旦得了手,说不定只会随手扔掉。我揪住情人的手,仿佛迈进了城市的门。在我看来,那么精致的男人代表着——事隔多年以后,我终于承认,我攥住的不是一所城市的门把手,而是耻辱柱上的铁链。世上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自己到达想要去的地方,可是利用灵魂作为交通工具,不仅到达不了要去的地方,反而会越走越远。 
确切地说,当时我是个饿着肚子的孩子,他就是那引人垂涎的美食,我岂能放过。对他的迷恋使我无暇旁顾,这迷恋似符咒,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过于致命。满心忧郁,从脸上一览无余,使过来人一眼看透。动不动就戳着脊梁笑我“骚”。就像大环境下不和谐的音符,一跳出来就得变调。 
到了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了:“如果你没有接受我的贞操,你不来也好,我最多赔些信纸和邮票也无妨。你接受了我的爱,你就不能去得这么爽快,所以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你不下决心,我就离开你。”离开我正是他的决心,所以他马上成全了我。他惟一一次给我回了信,我由于激动,展开时不住地颤抖: 
“亲爱的,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的决心让人肝肠寸断,但我无可奈何。我的丈人曾在我创业时,资助过十几万,这笔债我偿还不起。还有我懂事的儿子,我不忍心伤害他,所以我只有尊重你的意见。我知道放弃你是我的损失,你那么有才华,我欣赏你,让我们来世做夫妻吧!” 
我于是醒过来,想想自己爱的由头,城市的大门没打开,迷人的风景没看到,带着一身泥巴回来。 
我们轰轰烈烈地开始,就像精心穿着最美的衣裳,去排两个小时的队,看一部仰慕已久的片子,刚刚坐下,男女主角才上场,“唿”的一声就停电,叫人心里不是滋味。我就是这个看电影的观众——惟一的观众,我准备了纤弱的心、澎湃的热情和抹泪的手帕,准备好好爱一场,他却转身就走,剩下我痴痴呆呆站在原地。 
我认为我失恋了,被骗了,爱情毁了,我吃大亏了,真想一死了之。我花了半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我变得聪明了,我意识到是我自己将他从我的怀里推开,然后我将恨化作智慧,表示理解他的处境,爱心不变愿作配角,他自然乐不可支,然后我用智慧换来了一笔不少的金钱,温柔地说:当你有空再见。然后我用金钱包裹受伤的心灵,撕毁了所有和他的通信。 
一段闪亮的爱情落下了帷幕,基本按我的意图——当然更是他的。 
我开始跳舞。顺便忘记失恋的忧伤。 
噢,那是个跳舞的好年头,大家对跳舞都很有热情。如果说秦琼赶的是跳舞的时髦,那么我就进入了跳舞的高潮时代。 
我学会了跳舞,学业将尽资格已老,爱过痛过,应该跳舞。趁着下午没有课,我和食堂事务长的女儿双双进舞场。事务长的女儿没有我娇,也没有我媚,更没有我有钱,所以我说哪一家就哪一家,郁金香就郁金香,希尔顿就希尔顿,去什么地方,穿什么衣裳,用什么口红都得听我的。 
跳舞场真是奇怪啊,它把光明堵在门外,它让人与人窃窃私语。它让陌生的公然拥抱,它让拥抱的敞开心房,它让敞开心房的又敞开衣裳,还让敞开衣裳的高声吟唱。我是其中的一员,我希望我是其中的一员,却又被晾在一旁。好心的姑娘跳完了贴面舞,让舞伴怜悯怜悯我。我不拒绝怜悯,我喜欢他宽大的肩膀,至于他的长相嘛,没有鹰一般的目光,别想看清。我没有鹰般的目光,所以我看不清。我宁愿看不清,他的手从背上转移到腰上,又从腰上移到胸上。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柔情,我哭都无力,哪有力气抵挡。他的腰弓下来,他的嘴巴从我的头上移到我的嘴上,然后到颈上,然后到胸上和手会师。人人都顺从地按照那个音乐的引导和节拍摆动着,人人仰着头,陶醉在欢快的乐曲声中,仿佛忘却了自己,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人们彼此了解,大家都随着激烈的乐曲旋律在扭动。女人能感受到男人的贪婪的呼吸,恨不得把他搂进心窝里,在这温柔的飘飘若仙的情感中,每个人都接触着充满着欲念的身体,却在热烈诱人的气氛中任人摆布,不管时空是否存在。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说教。 
然后音乐停了。 
我们再换一家,换一个舞伴,换一种舞曲。妙曼的音乐中享受妙曼的轻浮。我不讨厌妙曼的音乐,它不教我思考,没有疼痛和欺骗,它将我从被弃的苦海带到极乐世界,它能止住我的苦水的流淌,洗净我的思想,告诫我忘掉忧伤,尽情享受生活的阳光——人造的阳光,转瞬即逝的阳光。 
跳舞场一片昏暗,我却看到了本来的自己。我并不是突然从乡村的正派、从严肃的风俗一下子堕落到精神萎靡、亵渎祖宗、伤风败俗的地步的,这恰恰说明,我带来的就是不安分的血,只是没机会招摇罢了。 
世事难料,带去跳舞的姑娘肚子大了,就出嫁。我不奇怪,但很失望,她嫁的是老头,不是白马王子,他不去跳舞场,也反对跳舞场。他的头发白了染黑,染黑了又白,他嘴巴下垂,眼皮也下垂,但他有权爱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下垂的女人,因为他有车子、票子、房子。一句话,他有跳舞姑娘爱的很多“子”。一换三,皆大欢喜。   
洗心革面去报恩(一)   
我到这个城市的第四个年头,妇产科主任替我在报纸上敲锣打鼓地宣扬:我有打工妹的本色,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我愿意和我的姐妹同胞们一起,从基层做起。而我对于年轻的厂长资助我的学费一事也是耿耿于怀,早就想找个报答的机会,于是我从学校里把被子直接又搬到了服装厂的宿舍。虽然我知道当年资助我的厂长已经调离,工厂也由原先的国营变成了后来的中日合资。我还是洗心革面去上班,而且还抓紧时间学了日语。 
工厂领导让我到车间实习一年,然后再考虑调到宣传科或质量检验科。 
我第一天到车间时,发现仅仅两年多的时间,我工作过的车间除了几位本地的正式工之外,外来工几乎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三年前和我一起工作、一起欢笑、一起幻想的姑娘们回家的回家,嫁人的嫁人,更多的是跳槽进了新的工资高、活儿轻松的地方。不过即使是新来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这个被工厂送去读大学的打工妹。在我的身上,厂里是做足了文章。 
那些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们把我团团围住,一方面用嫉妒的目光看我,另一方面把我说成是“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她们理所当然认为我是可以和车间主任抗衡的能人。当然车间主任早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厂房也已经全部翻了新,进车间可不能像当年那样穿鞋子了。电动缝纫机也更新了,可是工厂对待姑娘们的方式,只会比早先有过之而无不及。姑娘们永远都在重复着一如我们当年的牢骚,譬如工段长太凶啊,工资太低啊,宿舍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啊之类的不满。 
我看着这一张张疲倦不堪的脸,想起了自己那些刻骨铭心的岁月。为了让她们知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色,我去为大家争取福利。我在回到工厂的第五天就洋洋洒洒写了二万字的进言书,主要是针对外来工的生活环境过差、工作强度过大、加班时间过长而待遇又太低等等情况如何改善而制定的。没想到进言书引起了相当大的麻烦。原来在我念书期间,工厂已经由原来的国营性质变成了中日合资企业。我并没有资格了解换成合资企业后的经营状况是好是坏,我只知道我们的工资仍然是那么低,我们的工作量仍然是那么大,姑娘们委屈的泪依然是那么多! 
我交给工会主席的进言书很快就到了参与管理的日方经理手中,那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太婆,听翻译译出了我的报告后,便让秘书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虽然我学了将近一年的日语,可是面对那种用歇斯底里的语调发出来的日语,我还是像个白痴一样愣在那里。 
虽然我知道任何单位里温顺的绵羊比有威胁的有思想者要多得多,可是我仍然在踏进那里的第一步就丧失了利用自己的身份受宠的机会。以至到后来,我父母要求我给经理赔不是,说说好话,表示改过自新,尽管我也那么做了,可是印在他们头脑中的永远是我那要求改善工作环境和待遇的报告,甚至我去拍马屁,他们也误以为我去讨公道。事实上我哪有那样的胆量和魄力啊!那小小的失败就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了。我终究不是电影里那外来工的领袖,我最多是个自私而虚荣的姑娘罢了。我为我的姐妹们做的事也仅限于此,因此只要我去参加厂里的一些什么会,我的姐妹们就说我已经当了叛徒。 
另一方面呢,尽管厂里的某些会议我还是会参加,可是我明显感到来自主席台上那些戒备的目光。 
当然前途彻底的丧失还是由于另外一件事。 
由于订单太多,加上到了年关,很多来自四川、湖南、安徽和河南等地的工人都要回家乡过年。在这一点上,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工资不能,奖金不能,甚至连开除都吓不倒我们。因此剩下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最后一个月几乎是天天连续加班,每天都是到夜里十一点钟。有一个来自苏北的叫陆红的小姑娘终于晕倒在厕所里。那天晚上九点多钟,我们正在加班,突然二工段的工段长进厕所找陆红,她说哪有上厕所上了二十分钟的怪事,莫不是掉进厕所里去了。 
可是一分钟不到,就见她惊慌地跑出来,说那个女孩果然倒在厕所里。于是整个车间马上乱了起来,大家全往厕所涌,七手八脚把那个面无血色、不省人事、满身腥味的女孩子抬出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车间主任也下班了。我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在等待中,大家开始沉不住气了,性子烈的开始发牢骚,胆儿小的开始哭起来。救护车来后,我和两个修理工匆匆把人送进了医院,临走时请工段长想办法找到领导要点钱送到医院。等到医生把那个重度昏迷的小姑娘救醒时,就开始催交急救费,可是我把电话打回工厂,工段长已经下班了。 
面对医生的催讨,我束手无策,只好让修理工回去找姐妹们先凑来。   
洗心革面去报恩(二)   
对着昏睡的姑娘,我的心中涌出阵阵悲凉,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因劳累过度而倒在厕所里,心中该是怎样的心疼啊!她不过才二十岁啊!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修理工才从车间里的姑娘们那里凑来了五百多元钱。可是接下来的治疗费又成了问题,我又让修理工回厂去要。到了九点,工厂里的秘书拎了点水果进了病房。 
“钱带来了吗?”我问。 
“没有。” 
“为什么?” 
“我们没这个先例啊,她不享受医疗报销。” 
确实,这个工厂从来没有为外来工报销过一分钱的医药费,往往是发现身体不好的姑娘不是被工厂辞掉,就是自己识趣地离开。大多数时候,姑娘们不生病,生了病也忍着。像这样晕倒在车间里被送到医院的情况还真不多。 
“可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下吧。” 
“你说得倒轻巧,要是开了头,以后就不好办了。” 
“她至少是我们厂的工人吧。” 
“哪个厂没有工人,别的服装厂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嘛!” 
“她是在上班时累倒的啊,再说,你让这么个小姑娘到哪儿筹钱?” 
“你为什么要送她到这儿来呢,今天早上让厂医看看不就得了。” 
“可是医生说她血压很高,不送来会没命的。” 
“这更说明她的病与厂里无关啦!她自己身体不好,还出来打什么工?” 
“你不要再管啦,你要知道,现在不是几年前,那时还是中国人说了算,现在有日本人在,我们也有难处啊!” 
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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