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许忘记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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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你别吓我!”她立即撑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急急追问。
半闭的眼眸看着那张焦急的脸庞。她是在担心他吗?
“不要……讨厌我……不要……恨我……”嘴,无意识的喃喃着,疼痛的感觉,席卷全身。
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句话,她就可以让他……痛得彻骨?!
律师事务所休息室内。
“他真的没事?”梁可羽表情依然紧张。
“是,医生刚才也说过了,司尔只是因为神经性疼痛导致昏厥。”林万墨点头。
“呼!”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直提起的心总算暂时放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你进办公室,及时打电话找医生,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瞬间,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我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那一幕。”一想到半个小时前的情景,他浑身就冒汗,当时的司尔根本就像个死人一样,脸色苍白的半倒在地上。“说真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梁可羽抿着唇,看着床上正沉沉睡着的男人。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他脸上的血色恢复不少。“他的身体不太好吗?还是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旧疾?”
“不,他虽然算不上强壮,但至少健康,也没心脏疾病。”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记忆……
“那为什么……”
“我也正想问这事,司尔怎么会突然神经性疼痛?按照医生的说法,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林万墨挑眉说。
“我不知道。”她甩了甩头,“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结果他就突然在我面前捂着胸口倒下了。”
“话?”司尔会因为一句话而昏倒?这听起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是什么大下了的话。”她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警局公共关系室的警员粱可羽。”
“梁可羽?”这名字有点熟,林万墨眯着眸子想了想,“对了,你就是肇事逃逸案的目击证人!”如此一来,她的来意他便能猜出七、八分。
“你也知道这起案子?”她讶异,随即大方承认,“我是希望方律师能够放弃这个案子,不过还没等到我说明来意,他就昏倒了。”
“即使说了,恐怕也没什么用,司尔作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他。”他自我介绍道:“我是林万墨,算是律师事务所的‘师爷’,专门承接各种案子,和司尔也算是从小认识的朋友。”
“你和他从小认识?”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在记人方面,好像会有点问题。”她说得委婉。
“我知道,司尔不太擅长记一些官司以外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她急急的问。
急切的表情,还有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让林万墨怔了怔。
“这……”他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涉及到好友的隐私,但是他却又不想拒绝眼前看来很关心司尔的女人的提问。
叹了一口气,他开口,“我只能告诉你,通常会让他记住的人,都是他认为对他而言比较重要的人,例如官司里的人、法庭上的法官、提告的检察官及证人,因为他觉得那些人重要,会对他手上案子的成败有影响,所以他能记住。
“而对于他身边的人,他则认为,即使没有了他们,他依然能够活下去,所以就不擅于记住。我这样解释,你明白吗?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司尔记住,那就是不断的出现在他面前,久而久之,他就会记住。”
“久而久之,那是多久?”
“不一定吧,我花了六年半的时间,我妹妹花了七年。”
原来,他真的会花那么久的时间才能记住一个人!梁可羽低头,看着那依然沉睡的人,“那么原本记住的人,他会再度忘记吗?”
“这倒不太会。”林万墨想了想,“至少我没发现过。”
“……”
她的眸子轻轻眯起。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方司尔记住又忘记的人只有她?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淡黄色的灯光。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方司尔顺着声音望去,看见林万墨正阖上手中的杂志,起身走过来。
“嗯。”他淡淡的应答,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我怎么会躺在这裹?”
“因为你昏倒了。”
“昏倒?”
“而且你还足足昏睡了八个小时,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考虑把你直接扛回你的公寓了。”方司尔抿着唇,环视了一下整间休息室,“那她呢?”
“她?你问谁?”
“梁可羽,武鸣达案件唯一的目击证人。”
“她啊!已经回去了。”
“……哦。”她……走了,这也好吧,他不想要再见到那个女人,不想要再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些会让他心痛的话,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涌起一股失落?
“怎么,你还想再见她?”
“不是。”方司尔矢口否认。
林万墨观察着好友,那是与说出口的话完全相反的表情,如果用“口是心非”这个词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你和这位梁警员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意思?”他迷惘的眨了眨眸子。
“就是除了官司之外,除了她是证人的身份之外,你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关系?她说过,她是他的前妻,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印象,“我不记得了。”他垂下眼,手指又无意识的抚着胸前的炼坠。
“如果她真的和你没什么关系的话,那她究竟说了什么话,会让你突然昏厥?”林万墨决心追根究底。
“话?”脑海中,倏地浮现昏倒前从她口中所听见的言语,浑身又开始不停的颤抖。方司尔捏紧了炼坠,手背上青筋爆起,脸色则一片惨白。
“司尔!”这下林万墨可慌了,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别多想,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呼气——吸气——对,就这样!”
他手忙脚乱的拍着方司尔的背,试图使他恢复过来。
“我——”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血色开始恢复了一些,“我不想要再听到她对我说同样的话。”
“她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吗?”
“我不知道。”方司尔喃喃着,“她说她讨厌我,她说她恨我,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就会觉得很难受?难受到没办法自由的呼吸,浑身发冷。”
明明是陌生的人,却给予他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疼痛,仿佛在这之前,他也曾这般难受过。
“你——”林万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在乎她说的话?”
方司尔不语。
“那么如果是别人说讨厌你,或者恨你,你会在意吗?”
“什么意思?”他不解的抬头。
“就是例如是我、玉玫,或者是你的秘书说了这些话,你会难受吗?”
他想了片刻,而后摇头,“不会。”
完全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仿佛那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林万墨沉默了。也就是说,对司尔而书,那个女人是特别的例外?
还是说,司尔爱上的某人——根本就是梁可羽?
第七章
如果是别人说的话,他不会在意,但若是梁可羽说的话,他就会在意,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所不明白的寓意呢?
“方大哥?方大哥!”
“啊!”方司尔猛然回神。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还在想案子的事吗?”林玉玫的话里有些怨怼。
“不是,我没有在想案子。”他低头,用汤匙拨动小碗里的紫菜汤。
“还是胃口不好?不然我要服务生换些容易消化的菜?”
“不用了,林小姐。”他淡淡的拒绝。
她嘟了嘟嘴唇,“我说了,你可以叫我玉玫的啊。”她不喜欢他用那么生疏的口气来称呼她。
“我习惯了。”
“可是你明明喊我哥都是只喊名字的,况且,要你喊我玉玫,一点都不难的,对不对?”她的手指轻轻爬上他的手背,若有似无的摩擦着。
方司尔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改变,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双手交叠处,“为什么你要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有什么意义吗?”
“嗄?”
把头别开,他的视线移到了玻璃窗外,看着定在路边一对对的情侣,“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握着手走路?不握手的话,不是可以走得更自在吗?”
“方大哥,你的问题还真是奇怪。”林玉玫干笑了两声。
“那你知道答案吗?”他认真的问。
“这……”她犹豫了一下,“我自然知道了,因为手握在一起,会让人有心眺加速的感觉。”就如同她现在仅仅只是手指轻触着他的手背,就感觉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方司尔侧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反手握住她的,两只手的交握,让她的脸瞬间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兴奋无比,可他却是蹙起眉头,另一只空暇的手轻搭着自己的脉搏。
半分钟后,他抽回了手,“我的心跳没有加速。”
“这么说你刚才是……”她的脸上一阵尴尬,宛如从天堂被打落到地狱,“也许、也许多握几次,就会有……呃,有感觉了。”
“没有必要。”他又转头观察起街上的行人。
林玉玫深吸了一口气,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方大哥,你不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表示,或者该说,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情绪是喜欢,什么样的情绪又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不清楚。”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略显英气的脸庞,一个名叫梁可羽的证人的脸,或者说是他前妻的脸。
为什么会想起她?他明明应该忘记她的啊!他明明不会轻易记住别人的啊!
不想要记住这个女人,好像一旦记住了,就会破坏目前的安定,如同平静的水面不断泛起涟漪。
猛地甩甩头,方司尔霍然站起身。
林玉玫怔怔的看着他,刚才还一脸淡然的人,突然之间就情绪激动,而他脸上的这种迷惘,更是她不曾见过的。
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吗?
直到方司尔结了帐,先一步离开餐厅,她才赶紧跟了出去。
“方大哥,等等我!”她小跑步的跑到他身旁,双手紧紧搂着他的手臂,“怎么突然就结帐了?你都还没吃什么呢。”
“我想回事务所。”他继续向前走。
“对了,这次你新接手的那起肇事逃逸案,官司很难打,我认识检察署里的人,或许可以帮你探听一下对方准备怎么打这起官司。”
“没必要。”
“我只是想帮你,还有我回国都好些日子了,你都没有时间陪我。”她嘟起红唇,似抱怨又似撒娇。
“我这段时间很忙。”
“那至少你晚上可以来我的公寓吧,我已经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你随时可以来。”吐气如云,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轻轻邀请。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轻易的走进他的公寓,那么没关系,他可以到她的住处,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甚至为了得到他,可以放弃她原本的骄傲和矜持。
“我不习惯和别人……”
“我知道,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但我不是陌生人啊,即使到了明天,你还是会记得我这个人的,为什么你不可以和我……”
“林小姐,你逾矩了。”那双黑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还有,我不习惯在走路的时候,有人抓着我的手。”
短暂的沉默环绕着两人,方司尔抽回手,朝着律师事务所走去,而林玉玫则表情难堪的跟在他身旁。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爱上她呢?他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怎么爱人的男人,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却从来没有换来他的一个微笑,甚至连哥哥都劝她放弃,但是……不甘心啊,那么多年的爱恋,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只要方大哥还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只要他依然没办法记住其他年轻女人,她就迟早会让他爱上她!
渐渐走近律师事务所的门口,倏地,一抹女人的身影跃入了林玉玫的眼帘。很眼熟的一个女人,她记得,是她刚回国的时候在TWEEN餐厅遇见那个女人。那时候,方大哥撇下她,拉着这个女人走出了餐厅。
轻轻的侧过头,她视线上移,看着不知何时停住脚步的方司尔。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人,她从没看过他用那样专注的目光去看一个人,专注得像是被深深的吸引。
她不要!她不要他用那种眼光去注视着别人!
然后,那女人像是也注意到他们,快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我等你很久了。”梁可羽站在方司尔的面前。
“你等我?”整个神经都好像在瞬间绷紧,是因为她的出现吗?带给他莫名的紧张感。
“有些事我想和你谈一下。”她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林小姐。
“方大哥,你认识她吗?”林玉玫故意问。
“我……”他喃喃着垂下了眼,不想和梁可羽视线相交,不想让她扰乱自己的思绪,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我……不认识她。”这四个字,很缓慢的吐出口。
方司尔迈开脚步,直直的越过了梁可羽。
他不想要记住她,最好从头到尾都不记得。
林玉玫看了一眼呆愣住的梁可羽,脸上扬起了胜利般的微笑。
始终,方大哥都没有记住这个女人,这就代表这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一点份量!
“真是可惜了,方大哥很难记住人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不如和我说吧,我来替你转达。”林玉玫娇笑着。
奈何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瞪着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该死的,他居然又说不认识她!难道在他的记忆中,有关她的记忆,真的连点残渣都不剩?
她的前夫,她爱上过的男人,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也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修养有好到什么程度。
“你对我真的没有印象?”一脚踹开方家公寓的门,梁可羽恶狠狠的盯着某男。
“没有。”他云淡风轻的答道,一点也没有被吓到。
“连一丁点都没有?”她退而求其次。
“没有。”
妈的,气死她了!梁可羽大叫,“你说谎!就算你不记得我是你的前妻,好歹也该记得我是武鸣达案的目击证人,你不是能够记住和官司有关的人吗?”
“那又怎么样?”方司尔疲惫的靠坐在客厅中的长型沙发上,“除了你是案件的目击证人外,我对你没有任何私人的印象,梁小姐,我很累了,想要休息。”
没有理会他的逐客令,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撑着沙发的靠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是说你对我还是有印象喽!”
他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