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爱上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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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朝晖!”
软软地带着鼻音的腔调很诱人,更别提,喊的还是他的名字。
卑鄙呀,居然用美人计这一招来诱惑他。要是意志坚定,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推开她、要么自己闪开。可惜,一双柔荑在自己胳膊和胸膛上下其手,他很是没骨气地想要继续享受。
维妮的手滑过他的臂弯、滑过他的腰,一直滑到他的身后,沿着他的手腕,触到他一心想要遮掩的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就这样攻城掠地,大获全胜。
等卞朝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张他一心想要私藏的照片,已经落入维妮手中。
“这—;—;是我?”维妮有几分惊讶地低头凝视照片中的人,有那么几秒钟,她恍了神,没有认出自己。
裤脚绾得老高,随意坐在沙滩上,鬓边凌乱的发丝被海风吹拂,贴在脸颊……
“维妮,你听我解释……”提心吊胆地打量着维妮,怕她一怒之下撕毁照片,卞朝晖小心翼翼地拽住照片的另一角,见她没有反应,用力拉了拉,拉不动。
衣着不算得体,妆容掉了大半,头发也开始松散,原以为这样的自己上镜,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可是,不曾想过自己也可以这么随意,失去了庄重,多了几分率性;退去了干练,展现几分潇洒。原来疲惫伪装之下,如果全然放开,她,也可以洒脱张扬。
“你—;—;”她终于抬头,盯着卞朝晖,才说了一句话,拿着照片的双手就被牢牢握住,接着是卞朝晖紧张得变了调的声音—;—;
“维妮,拜托,千万不要撕了好不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偷拍,但是拍也拍了,你就发发善心,留它们一条生路好不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行不行?”
字字句句,都在诉说自己的不是,但是为什么听在她耳中,总感觉好像自己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要毁掉人家辛苦得来的劳动果实?
“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盯着卞朝晖很“哀怨”
的眼睛,维妮突然开口问他。
“真的、真的。”卞朝晖连连点头,一心只牵挂他的宝贝照片。
“那么—;—;”维妮拖长了声音,假装思考,毫不意外地瞅见卞朝晖也屏住呼吸,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我要一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张?一张什么?”被她一句话勒得差点神经崩溃的卞朝晖还在发愣,有点搞不清头绪。
“笨蛋!”责骂声中,却多了几分娇嗔,趁他没注意,维妮猛地缩手,退后几步,抽出一张照片,将其余的两张递到卞朝晖的眼前。
这、这是什么意思?卞朝晖张大了嘴,盯着近在咫尺的两张照片,伸手指指维妮,又指指自己。
“还不拿着?”维妮甩了甩手中的照片,“是不是想我把它们撕掉?”
这一招果然管用。前一秒还处于神游状态的卞朝晖立马行动迅速地一把夺过照片,宝贝地抱在胸前。
还好、还好,完好无缺,没有被人道毁灭。等一等,维妮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要一张我为你拍的照片?”他看着笑眯眯的维妮,措辞很谨慎。
“对,我要一张你为我拍的照片。”维妮点头,很肯定地回答。
空气中没有酒味,证明她今天没有喝醉;她的脸色很好,不像头痛脑子发热有问题。那么,就是说,她现在没有说醉话,也没有说胡话,能够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才对。
“你好像在怀疑我是不是够清醒?”维妮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卞朝晖颇有疑虑的模样,“看来我有必要认真反省一下自己的信誉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半真半假的话,使卞朝晖有些赧然,但是还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又追问:“你真的很喜欢这张照片?”
希望她不是为了安慰他,所以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今天拿一张,明天拿一张,后天再拿一张,然后扔进火炉里,统统烧掉。
“需不需要我证明?”维妮耸耸肩膀,很好心地建议他。
证明?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行之有效?
见维妮移动脚步,一步步向他接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紧张起来,准备向后退,却被她拉住了手。
她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很是动人。美丽的水眸中荡漾着他的影子,似乎要将他溺毙。他一时间看傻,舍不得移开目光。
完了、完了!大脑一片空白,呼吸紊乱不堪,意识也开始恍惚。有什么湿润又带着玫瑰芳泽的东西贴上他的唇,他才自动自发地伸手,环住了好像跟他靠得很近的柔软躯体。
“这个证明,你还满意吗?”
许久之后,直到耳边有维妮小小声的询问,卞朝晖才回神,触及维妮戏谑的笑容,他脑袋轰然一片,红潮迅速占据面庞,一直烧到耳根。
不是偶然、不是失误、不是幻觉,维妮她—;—;主动地给了他一个甜蜜的香吻呐。
自我陶醉了半天,才意识到维妮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报社。
“找我,有什么事吗?”话问出了口,才发觉这样问题实在有些傻帽。理论上,在这么好气氛的催化下,他应该很柔情地握住对方手,然后含情脉脉地问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效劳才对。
直白的问话,硬邦邦的语气,配合着他僵硬的表情和不自然的笑容,公事公办得厉害。若不是知晓原委,她恐怕真的会以为他用装腔作势来拒绝她。
“你肚子饿吗?”不回答他的话,她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有、有关系吗?”对于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卞朝晖舌头打结,差点转不过来。
“有啊。”维妮很轻松地点点头,松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沙发前,俯身拿起先前放在上面的纸盒,打开来,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盒子里的东西有点奇形怪状,像是某种可以食用的东西,但是形状的不规则和颜色的不自然,令他心生几分警惕。
“我做的樱花饼。”维妮回答他,有点兴奋,“试了几次才成功,想要让你尝尝。”
注视她充满期待的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厨房的惨状来,吞了吞口水,他回想着自己曾因为乱吃东西而被折腾得几乎三天离不开卫生间,一时间,犹豫该不该吃下眼前未经“检验”的据说叫做樱花饼的东西—;—;虽然他怎么看,也没有看出哪里像樱花饼来。
但是,她偏偏又用那种很无辜、很期待的眼神看他,还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说自己不吃,会不会太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卞朝晖!”
他发誓,今后若是再有专栏,他一定要写关于女人声音的话题。美丽的容颜不是男人最大的敌人,致命的诱惑,却是这种欲语还羞的怯怯呢语。
狠了心,豁出去,卞朝晖抓起一块糕点,就塞进自己嘴里。
“怎么样?”维妮紧张地看他古怪的表情,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味道,好极了!糕点入口即化,出乎意料之外,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溢散开来,还伴着若有似无的樱花气息,慢慢地,一直渗透到胃里。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有特色的东西了,被泡面和快餐折腾了这么多时日,他的胃,满意地叫嚣着,终于有了归属感。
卞朝晖幸福得快要掉眼泪,欲罢不能,紧接着狼吞虎咽地消灭掉剩余的樱花饼,舔舔嘴,还觉得意犹未尽。翻过纸盒,使劲拍了拍,直到确认里面真的已经空无一物,甚至连残渣都没有一丁点儿留下。
仅仅思考了一秒钟,卞朝晖当机立断,拉过维妮的手,风风火火地就向门外走。
“我们去哪里?”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维妮被卞朝晖拉着,跟在他身后,不解地发问。
“你家!”卞朝晖言简意赅,走到反锁的门后,开始旋转门把。
“去我家,干什么?”
“我上瘾了。”卞朝晖拧开门,及时挡开不知道在外面窃听了多久的杨悠悠,环视了周围还来不及散开的尴尬好奇宝宝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拥住维妮,俯下脸,以他的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唇,无视一干人等跌破眼镜的吃惊模样,很欢快地对她说—;—;
“你家里,做樱花饼的材料,应该还没有用完吧?”
第九章
那个谁说过的,上帝若赐予心爱的女人,即使手中握有全世界,也情愿放弃?以前会觉得这是神经病的言论,但是现在,卞朝晖深有体会。
望着自己前几天还垃圾成堆找不到过道的狗窝,摇身一变成为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星级宾馆,他心中好生感慨。
感谢社会的进步、感谢行业的发展、感谢保洁公司家政服务的诞生,造福了所有如他这种单身不勤家事的大老爷们。
明明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总是感觉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尽善尽美。卞朝晖整个人坐立不安,一会就从沙发上起身,要不就是将沙发的靠垫拍拍、要不捋捋摆放在茶几上花卉的叶子、要不将墙上的壁画换换位置……
千万不要怪他神经质,毕竟,这是维妮第一次来他的公寓,好歹也得留下一个不算坏的印象吧?
电铃在响,卞朝晖冲到门后,刚要开门,又记起了什么,伸出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门。
“嗨!”演练了千百遍的挥手动作,好像还是不那么灵光,看上去,像是要道别的感觉多一些。
“精神不错。”维妮将手提袋递给他,避免他一直做这种很打击人的动作。
进屋,一眼就看出了刻意整理过的痕迹。佯装不知,她径直走到壁画前,纤手抚上画面,暗地里撕去了还未来得及去掉的标签。
“很漂亮。”她开口赞扬,同时收手,不着痕迹地将标签扔进靠墙的纸篓。
“随便坐。”卞朝晖招呼她,拉开冰柜,“喝什么?”
“可乐。”维妮回头,只看得见卞朝晖的半个身子,笑了笑,她转过身子,看见旁边偌大的五层装饰柜中,放的全部都是尺寸不一的相框,很是壮观。
好奇地推开玻璃,仔细欣赏,发现相片虽多,选取的景色各异,相片中的人,换来换去只有那么几个。
“为什么,只拍他们?”接过卞朝晖递来的可乐,她指指相片,问道。
“没办法,只有看见他们的时候,手才痒痒,才想要摄影。”他也很遗憾呀,为什么上天不多照顾他一点点?本来能够引起他摄影欲望的人已经够少了,偏偏那几个人又异常不配合他,害得他像打游击,艰苦地进行地下工作数载。想一想,为留下他们最幸福的一刻,他卞朝晖容易吗?
“理由很特别。”维妮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第三层的相片上,注意卞朝晖捕捉的镜头中,有两个女人很引人注目。
一个成熟优雅,却总是对身边那个俊秀英挺的男子横眉怒视;一个自信飘逸,与近旁的卓尔男子不是含笑相对,就是依偎细语。一对欢喜冤家,一对男女登对,足以羡煞旁人。
“千万不要误会!”见维妮目光黏着之处,卞朝晖急忙解释,“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未来弟媳,她们两个,都已经是龙少俊—;—;我不大愿意承认他是我姐夫—;—;和我弟弟的囊中之物,和我毫无关系。”心急之下,亲姐姐和弟媳妇都扫地出门,撇清了一切关系。
酸酸的心情,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是窃窃的欣喜慢慢渗出。她自认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但是为什么小小的相片,都可以使她心境如此起伏不定?
“到目前为止,我拍过的女人,能够立此存照的,只有四个。”
耳边传来他忽然放慢的声音,语气颇为柔和,低低地,有几分诱惑。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夕阳,还有一个,你知道是谁吗?”
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了,缠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她的注视下,伸进柜子,揭下了柜子最顶层一个相框上覆盖的红色丝绒。
“呀!”维妮忍不住低呼,随即又捂住嘴。
她在海滩拍摄的那张相片被精心装帧,别有匠心地嵌入一个完全是由贝壳制成的相框里,颇有风味。
“维妮,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
“我—;—;”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震慑了心房,手,在微微颤抖,可乐不小心溢出,滴在卜朝晖雪白的袖子上。
“维妮……”
本想拿过一旁的面纸,为他擦拭,不想她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卞朝晖将她搂得更紧。只能感觉自己被席卷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背抵着的,是温热的胸膛,他的头,由后枕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根,痒痒的,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
“我是一个行动派的人,凡是想到了,就一定要去努力。”卞朝晖靠在维妮的肩头,闻着她秀发淡淡的薄荷香味,“虽然老天不怎么厚待我,但是我还是要感谢它的,至少,它没有让我错过你。”这样靠着她、这样依偎着她,心底有一股真实的幸福在涌动,告诉自己宁愿一辈子这样下去。
“维妮,我爱你,你爱我吗?”渴望又害怕听到答案,此时此刻的心情,矛盾不已。
她背对着她,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很久没有听到回应,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几乎绝望得要放弃的时候,不期然,却看见维妮缓缓抬高了一只手,拿下那个贝壳相框,放在第三层,置于卞朝霞和孟夕阳的相片之前。
“卞朝晖。”伴随着低低的呼唤,搁在她腰间的手被另一双手盖住,接着是维妮在他怀中慢慢转过身来,一脸粲然心动的笑容。
“今后,记得要永远将我放在三个人的最前面。”
暗示的含义、委婉的承诺,好一会,卞朝晖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欢呼一声,抱起维妮原地转了一圈,在她面颊落下密实细吻。
他像吻上了瘾,丝毫没有罢手的打算。维妮气喘吁吁地躲避他的攻击,寻得一个缝隙,准确无误地捂住他连连作恶的嘴巴,“好歹换件衣服,减轻我的罪恶感,好不好?”
卞朝晖扫了一眼衣袖上的污渍,撇撇嘴,“小意思,别管它。”
凑过嘴,准备继续被维妮打断的好事,没想到她却不让步,“要么换衣服、要么吃泡面,给你三秒钟,任你选择。”
针对她的提议,卞朝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牢牢抓住他的弱点来威胁,还那么一脸无辜地微笑,悠哉游哉的模样,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嘛!
“选好了吗?”瞅见他很是泄气的样子,笃定了答案。维妮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问他。
“换衣服。”卞朝晖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很“屈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