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之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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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边啃猪蹄边跟林黛玉似的自怜泣血,沈凌忽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沈凌就按了免提,只听占小东在电话里正神白话呢,“周大夫刚到,陈南和陈北正陪着他喝酒,陈北这病我看是够呛,刚才听陈北跟周大夫说长这么大还是处男,男人这个要是总不用就废了,找神仙治也没用。”我一听这话差点没蹦起来,我陈北这样一个深受广大女同胞爱戴、坚挺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被谣言活生生地给阄了,占小东你可真够损的,我这儿气得火冒三丈,占小东还在那儿唾沫横飞地说:“我今天晚上就在桑拿房凑合陪他们一晚上,别往我家打电话了,要不是冲着工程,我才懒得管这些滥事儿,做男人就够辛苦了,你还动不动怀疑我,跟你在一起真够累得,你晚上早点睡,不跟你说了,我得进去陪他们吃饭了。”
占小东挂了电话,我听得目瞪口呆,震惊得都顾不上发火了,感慨万千:占小东这样的人才不去当编剧,真是好莱坞的重大损失啊!
沈凌脸色刷白,圆圆的嘴巴就像两片失血的花瓣一样轻轻颤抖,沈凌哆嗦着拿起手机反复地按着重拨,电话里反复传出“您拨叫得手机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的声音。
我轻轻叫了一声:“沈凌。”
沈凌听到我的叫声,抬起眼睛来直直地审视着我,我被她眼神里的愤怒吓住了,我低声问:“沈凌,你怎么了?”
沈凌抬起那只白嫩的小手,发着抖,几乎点到我的鼻子上问我:“你跟他合谋骗我?”
我陪沈凌去捉现行(1)
我被这飞来的不白之冤弄蒙了,我大半天都跟着沈凌在一起,沈凌不是气糊涂了吧,我怎么分身跟占小东合谋骗她啊?
沈凌接着说:“上次避孕套的事儿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根本就不是你给他的,他干了坏事,你就帮着他骗我,他明天还会再串通你给他作证,对不对?亏我那么相信你,居然可怜你连个女人都找不上,原来你们都是一路货,不要脸的骗子嫖客!”
我这才明白沈凌原来是在跟我算旧账,我被沈凌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冤得慌。占小东是我哥的同学,从小我同他接触也不多,我很小时他就去外地当了兵,之后我念大学、出国,十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就同他这点交情我犯得上毁了自己的名节帮他骗沈凌吗?虽然我从来没有想帮占小东骗沈凌,但是我确实没有揭发占小东,这在沈凌看来我就是间接的帮凶同谋。
沈凌怒视我片刻便接着不断地按着重拨,我小心翼翼地跟她解释着,沈凌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我哭丧着脸问沈凌:“沈凌,你说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沈凌依然不说话发疯似的拨着手机,时间一点点过去,店里的人渐渐多了又渐渐散去,我看了看表,已经不早了,我说:“沈凌,他不会开机了,这会儿可能已经睡了吧。”
沈凌终于说:“陈北,你先走吧,我要出去办点事儿。”
沈凌说完便匆匆起身向店外走,天这么晚了,她要上哪去啊,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这样出去,我连忙结了账跟了出来。
有微微的晚风吹过,我看到沈凌站在路边挥着手在叫出租车,晚风掀起她的长发与裙角,就那样轻轻盈盈地飘啊飘的,我的心也跟着飘来飘去。我装着看不到她的不理不睬,厚着脸皮跟在她的身后,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尽管我不知道她要上哪去,但是还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帮她打开车门,这时沈凌总算拿正眼看了我一下,我连忙
递上一个讨好的笑容,然而我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沈凌却冷冰冰地说道:“陈北,你自己坐车回去吧,别跟着我。”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都钻进了车里,沈凌的话让我一时进退两难。
沈凌似乎没看到我的尴尬,对着司机道:“去天池洗浴中心。”
我一惊,原来沈凌要去占小东的老巢,她想做什么?去捉奸?我立刻想起当初肖苒在歌厅为我大打出手的情景,这帮小姐个个都出手不凡,沈凌要真去那儿闹哪是她们的对手,想到这儿我就更不放心了,我说什么也得跟去,我一屁股就坐到了沈凌的身边。
沈凌没想到我居然这样粘皮糖似的跟着她,无可奈何地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向窗外。
不知道司机是个新手还是故意绕圈子,“天池”本来离得不远,司机却跑起了冤枉路。沈凌只知道占小东常去那里,她本人却从没去过,我很兴奋,我想我戴罪立功的机会终于来了。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自己满脸堆笑得样子,想起电影里出卖共军的狗汉奸说“小的给皇军带路!”时就是我这副表情。既然包庇占小东就等于出卖沈凌,那么在非出卖一个不可的时刻,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占小东,这个时候我只有旗帜鲜明地站稳立场才能挽回沈凌对我的信任。所以我不但格外热情地指示着路线,还主动交待了“天池”的特色服务以便为沈凌抓捕占小东提供有利证据。
在我的卖力表现下,沈凌对我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我虽然暂时舒了口气,但是很快新的烦恼又困扰着我:在我的带领下,万一在小姐身子下真的活捉了占小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带着他老婆大义灭亲的义举?
一想到这些我便很恐惧,真希望这车永远也别走到“天池”,但是车还是很快就到了“天池”门口。下了车望着灯火辉煌的天池,我忽然很希望占小东今天不要在里面,我实在是害怕面对这样的难堪场面。我正心生退缩,沈凌却忽然叫了我一声:“陈北,你看——他的车。”我顺着沈凌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占小东的马六正停在大门口最显眼的地方,我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了。我心头发紧,沈凌已经斗志昂扬地大踏步走了进去,我硬着头皮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
沈凌先是在大厅里巡视了一圈,占小东果然不在大厅里,沈凌茫然地站在大厅当中,喊着我:“陈北,陈北。”这时有务服生过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我连忙拉过沈凌向外走去。
“陈北,他在包房,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沈凌对我的敌意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求援的眼神,此刻她把我当成了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她抓着我的手惶惶地向我讨着主意,不停地叫着:“陈北,你帮帮我。”
我拍拍沈凌的肩头,希望能够安抚她,我说:“沈凌,我送你回家吧。这种事,何必一定要亲眼看到?”
“不!”沈凌刚刚还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听我提到回家,立刻摆出了一副固执的神气,“我在这里等他,看他什么时候出来。”沈凌边说边在远处的石阶上坐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我坐在沈凌身边默默地陪着她,晚风不断地把沈凌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挑逗得我心猿意马,能同沈凌并肩坐在这里,我的快乐战胜了同占小东对质的恐惧。
我陪沈凌去捉现行(2)
然而沈凌丝毫也没有感染到我的快乐,她坐了一会忽然跟我说:“陈北,你陪我进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
我一听这个疯狂的提议吓坏了,我暗道:“沈凌,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珍惜同你陈北哥哥坐在月光下的美好时光呢?”
我摇着头很郑重的跟沈凌说“不行”。我问:“你知道包房里都是干什么的吗?”
我的话激起沈凌无限的愤怒,沈凌一肚子气地说:“我当然知道了,占小东除了当种猪,这辈子就没点别的人生追求!我现在就进去抓他一个现行。”
我看沈凌真急了,忙拉住她,吓唬道:“你既然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你想想,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是冲进去,那帮人操红了眼,万一把你抓过来3P怎么办?”
沈凌不知道是被3P吓着了还是被我的原形毕露吓着了,嘟哝着:“陈北,你说话怎么这么粗啊?”
沈凌离我很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芬芳,我对美女说“粗”字总是很敏感,我心想我还有更粗的呢,非得想办法让你见识一下。
“你觉得我很粗吗?”我不怀好意地说。
“是呀,你有时真的一点都不像上过B大的。”原来念过B大就不能粗啊,那我以后再也不跟人说我是B大出来的了。在沈凌的心目中多读了几年书的我应该像孔圣人一样又老实又正派,但是很不幸我懂得抽插。只不过插完之后插不出什么的后现代主义之类的深刻思考,这让沈凌对B大多少有点失望。沈凌回答我时的样子像个天真烂漫的处女,连3P这么专业的术语都明白,这会儿又听不懂我的挑逗了,我心里纳闷怎么女人都这么会装清纯啊?
沈凌的心思还是放在进包房捉奸上,不时地向“天池”里张望,然后再转头看看我,我不知道沈凌又在打什么主意,沈凌忽然说:“陈北,占小东上次带你来洗澡,你也嫖了吧?”
我正陶醉在同沈凌谈论粗细的幸福中,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我一下子涨得满脸通红,虽然嫖在沈凌看来是可耻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件更可耻的事——就是小姐脱光了等你上,你却嫖不了,上次在小姐和占小东面前不举的事简直算是我的人生污点,我极度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沈凌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没嫖。”我小声说。
沈凌一点都不相信,“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没嫖刚才在车上怎么把人家的服务项目讲得那么清楚?”
我不能让沈凌把我混同于占小东这类人,失去沈凌的好感,就如克林顿少了莱温斯基,老板没有小蜜,占小东不找小姐一样,人生将是多么苦闷,我觉得我有必要证明我的清白,我说:“沈凌,虽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值得男人思考,对我来讲,同你坐在这里看月亮比嫖娼快乐一百倍,这就是我同占小东的不同。”
我的话说得太暧昧,沈凌有点不自在,她尽力躲闪着我那双深情款款的小眼睛,沈凌说:“陈北,现在我相信你不是嫖客了,不过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是想求你——”
沈凌说到这儿欲言又止,似乎难于启齿。一听沈凌有事求我,我马上热情地表示无论她让我干什么事我都万死不辞。
“你既然陪占小东嫖过,我想那里的小姐对你应该有点印象吧,你进去问占小东在哪个房间,我想她们也许能告诉你。”
我没想到沈凌居然求我干这事儿,说实话,刚才一进“天池”就觉得我真是我妈的儿子,不,陪人家的老婆来捉奸的事儿估计我妈都干不出来,我觉得我已经够三八的,再替沈凌进去当007,我一大老爷们儿干这事儿,还不如做个手术当女的算了。
沈凌很可怜地看着我,柔声说:“陈北,你不肯帮我吗?除了你谁也不能帮我了,现在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忍心眼睁睁地看我被占小东骗吗?”
沈凌说完用那双好看的能杀死我理智的大眼睛凄凄楚楚地凝视我,我哪受得了她这么看啊,她这样的眼神对着我,我当然不忍心了。都当我是最要好的朋友了,我怎么才能报答她的知遇之恩?当然是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这妞儿也太会利用男人的弱点了,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有事求我就扮弱小,她看准我受不了这样的软语相求。我几乎就要听她的进去把占小东捉奸在床捆结实了见她,但是忽然沈凌又说道:“你查出来他的包间号就自己回去吧,免得我们吵起来你夹在中间为难。”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唤起了我残存的理智,我不敢再看那双大眼睛,我知道我一看,不管她的主意是多么荒唐,我都不忍心违备了。
我说:“沈凌,我绝对不能帮你去捉奸,你想想看,我跟你待了大半天,现在都半夜三点了,他要是看着这么晚你还跟我在一起,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没关系,我们身正不怕影斜,坦坦荡荡地才不怕他乱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沈凌,不假思索的问:“你觉得我要是坦坦荡荡的会这么晚了不回家,跟着你来捉占小东吗?”
沈凌被我问得一愣,我才不信她没发现我身子一点都不正,从今天上午到现在她同我已经单独相处十多个小时了,她没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才怪,我真不明白她说起这些话来怎么能那么掷地有声。
我陪沈凌去捉现行(3)
她沉默了一会,安静地坐在那儿,不动也不回应我,于是我不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女人心海底针
夜里三点多时,风吹在身上很凉,沈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从未与沈凌挨得如此之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得到她正瑟瑟发抖,我很想把她搂到怀里给她一点温暖,我想这个时候她很难拒绝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拥抱她的念头从来没有断过,然而我知道不应该是现在。我脱掉上衣披在沈凌身上,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沈凌看了看我,叹息了一声,说:“陈北,咱们回去吧。”
我把沈凌送到家时天已经快四点了。吹了一夜的寒风沈凌有一点咳嗽,我帮着沈凌放了热水,等着她洗完澡劝她钻到被窝里睡个好觉,沈凌拉着我说:“陈北,你别走,陪我说一会儿话。”
沈凌从未对我流露过这样的依恋,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坐在她身边轻声说:“你想说什么,我听着,我不走。”
“占小东喜欢我很多年,我从来没有理会过,一年前我爸心脏病住院,家里没有钱,占小东当场就掏了十万块给我妈,我爸出院后全家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结婚对象,有钱
又能干,对我一心一意。我妈总说除了占小东没人会不嫌我没工作,担心我错过占小东就再也嫁不掉了,我稀里糊涂地就听了她的,想不到占小东却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我家这边儿的风俗,沈凌这样的人家的女孩子,过了二十五岁父母就恨不得把“清仓大甩卖”写脸上,我只觉得很郁闷,忍不住叹了口气,沈凌问:“陈北,你怎么了?”
我看了看沈凌,很认真地说;“沈凌,才十万块就能买通你妈,我真后悔晚回来一年。”
沈凌这次没有生气,也没有转过脸不理我,她居然笑了笑,不再说话。一夜之间我同沈凌亲密了很多,我忽然想仰天大笑,占小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到现在才想起来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