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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天下乌鸦一般白-第11部分

小说: 天下乌鸦一般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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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将那些洗了会成白毛女的发油再拿出去迫害民众了,乌清商坚绝不同意,“如果救你的代价是再害成千上万的人,你也别说了。”他轻手慢脚地接过贾富乙手中的刀横在自己脖子上,“你直接杀了我会更容易一点儿。”

    晕!贾富乙扬起苦瓜脸,以一脸与年龄不相符的稚气蹲在他身旁,“好嘛!好嘛!一切听你的还不行嘛!”

    “听什么听?以为他真有办法帮你解决那几万两银子的货物吗?”

    冷冰冰的声音插进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中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乌清商感觉风都变得凉了许多。不用回头,能用女子的嗓音发出如此英气的语言,在他所认识的人中惟有牙鹤书。

    “你怎么来了?”乌清商的嗓子不自觉地发出颤音。

    我担心你走在街头上会被那些追债的人打得半死,所以让保镖跟在了你的身后,他们看到贾富乙拿着刀出来,立刻就跑来向我汇报,我怎能不赶来——牙鹤书咬着唇角,说什么也不肯将这些话说出口。

    娘说过,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只会对得不到的女子表露爱意,所以不要对任何男人表现出过多的情感。

    牙鹤书双手环胸,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两边,“我出来看看那些被我骗的人是不是全在哭泣,没想到还有人想反扑的。”她不屑地拿眼瞥向贾富乙——说她没人性?有人在知道实情以后还不是比她更黑心,为了自己的利益,竟想要故意害人。

    只有在同类的面前,才能更加准确地看到自己的羽毛为何种颜色。贾富乙脸上无光,嘴里却振振有辞,“我这还不是被你逼到了绝境,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种狠毒的计策。”

    “我不会让你们再拿着这些东西去害人的。”

    “那就请清清白白的乌堂主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卖出这几万两银子的废物?”牙鹤书等着看好戏,她不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里,还有不爱银子的白乌鸦。

    被她说中了,到现在为止乌清商的确还未想出解决这件事的两全之法。但男人不认输的倔强让他昂头挺胸,英勇相对,“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

    “好啊!”你嘴硬,我就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既然如此,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男人,到了这份上,都自身难保了,他居然还为别人的银子操心。

    甩袖转身,牙鹤书故作高傲地扭头便走——呆子!你倒是追上来啊!只要你追上来,我就不再介意,快点儿啊!

    “我……我回五雅堂了,我真的回去喽!”没动静?这家伙搞什么呢?难道还在犹豫?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一、二、三……三、二、—……一二三来三二一……

    还不来?我真走了!

    猛地转身,伊人不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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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二老爷,你把我拉来这里做什么?”乌清商走一步、退两步,他可没想要来贾家,他原本打算跟牙鹤书一起回五雅堂的,谁知道会被贾富乙拉到这里。

    现今贾富乙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就怕他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他们贾家那几万两银子可怎么办啊?在他眼中,乌清商已经不再是乌清商,而是沉甸甸、亮晶晶的银子啊!

    “都走到门口了,你就到家里坐坐,喝杯茶、看看正经,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静下心来想出好主意,帮我把囤积的货全都换成银子。”

    贾富乙拖着他向里走,手被占据了,他只好用脚将门踹开。迎着门摆在面前的是沉重的箱子,一个接一个,垒成了高高的城墙,彻底挡住了乌清商的视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货!”

    一个字,简单明了,贾家的老命都摆在这里了。那么多的货以银子的姿态挡住了这家人的眼。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也看不清人的心。

    乌清商小心翼翼地绕过去,生怕碰碎了东西,那可等于要了贾家人的命。进了转弯处,他遥遥听见琴声飘来。他一个生意人,不懂风流之事,却格外喜欢欣赏美好的东西,“是正经小姐在抚琴吗?”

    就知道他对正经感兴趣嘛!这就好办了,贾富乙拉着他往正经那里推,“想不到乌堂主还懂音律,你就陪正经说说话吧!这段时间大哥怪她拿家里的钱不当回事,她已经委屈得几日没说话了。你就当做好事,陪她散散心。”

    凡是牵涉到能救人的事,他都无法推辞。乌清商别别扭扭地向花园。内的石亭走去,他越是走近,越觉得那曲调异常怪异。

    贾正经感觉到渐近的脚步声,倏地停下了抚琴的动作,笑容可掬地遥望着他,“这不是乌堂主嘛,怎么有空来我们贾府?”贾家今时不同往日,少了那些金银打造出来的辉煌,根本无人愿意登门。

    乌清商大度地对她言语中的轻蔑忽略不计,人到了低谷,情绪总是会有些糟糕,可以理解,“刚才贾小姐所弹奏的是什么曲子,能否告诉我?”

    “也无不可。”贾正经拨了几个音,“此乃清商曲,与你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名字竟然是一种曲子?是了,听祖父说,他爹原来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的名字就是爹取的,想来也该有一番意境,不会只是“清白的商人”如此粗俗不堪吧。可惜他生来独孤,为了继承家业,没有学习风雅的机会,才会直至今日只能躲在暗处佩服别人有学问。

    他会对牙鹤书一见钟情,这个原因占据了很大比例。更重要的是她翩翩君子般的风度让他倾倒。

    “可是……可是上次鹤书明明笑我,说我的名宇是‘清白商人’的意思,注定今生没钱。”

    贾正经拧眉浅吟,“那是牙先生不想与你这种不通音律的人多谈,所以才这样敷衍你的。古书有云:清商、中曲均乃音韵也。才学广阔如牙先生,怎会不懂这几句古语?”

    这倒也是哦!听她这么一说,乌清商反倒为自己的愚笨而羞愧,“贾小姐如此聪慧过人,为何会因为一时之失,买下那么多害人的货物,反倒害了你自己呢?”

    “你懂什么?”像是被踩痛了脚,贾正经怒气横生,“光是凭借牙先生那惊人的口才,就已经值回那几万两银子了。”

    她说得也对,鹤书的确很能扯,在每次说文论经的过程中都能把原本很平凡的东西说得天花乱坠,让人想不奉献银子都忍不住。

    贾正经遥望远方,眼神中充满迷茫的色彩,“再看到她那潇洒的英姿,几万两银子就已经赚回来了,你懂不懂?”

    “懂!”鹤书拿到银子的时候,“无论是身姿还是表情都极奇潇洒,让人看了就想喷血。

    乌清商这边敷衍了几句,贾正经依旧做着她的春秋大美梦,“乌堂主,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每天能站在牙先生的身边亲睹她的容颜,哪怕是学到一丝半毫也是荣幸之至。像她这样的先生,天底下难有人能与她相配。”

    这话可就不对了,他与鹤书乃是两情相许,说不定很快就能……

    “你是谁?干什么的?谁允许你来我家的?谁让你接近我女儿的?谁说你们可以站得这么近?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嗬!好吓人的阵仗,幸亏乌清商平时光明磊落,遇到这等咆哮才会腿不软来心不慌,就是耳朵有点儿受不了。想来他就是贾正经的父亲——贾大老爷富甲吧!久闻他是个以慈悲为怀的大善人,平日里最喜欢接济穷人,可惜最不喜抛头露面,所以难得见到一次,今天也属机缘巧合。

    “乌清商见过贾大老爷。”

    贾富已听见哥哥的吼声赶紧追了出来,此时此刻乌清商可是他们的贵客,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家吓跑了。“大哥,他是五雅堂的堂主,现在帮我们想办法卖掉家里堆积的那些货。他可是个好人,您可千万别误会人家。”

    “乌清商?”贾大老爷微眯着眼细瞅了瞅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起来不太像啊!“你真的是跟在牙鹤书身旁的乌清商?”

    “我并非跟在鹤书的后面,我只是将五雅堂借给他们做说文论经的地方,谈不上谁跟在谁的后面。”他言语坚定,没有任何轻慢之色,且底气甚足。

    瞧他那风度,贾大老爷蓦然间笑了起来,“您能与牙先生相处这么些日子,自然尽得她的真传。希望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贾家上下感激不尽。”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乌清商还是那两句话,在贾家上下一片拜托声中扛着沉重的压力向回走去。

    心情太过紧张,他没有注意到有两双阴冷的眼神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可终于回来了。”牙鹤书靠在门边,不友善的眼神晃过他的身,“贾家有没有列队欢迎你啊,我的观世音菩萨?”

    乌清商眨巴眨巴眼睛,主动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意味,“我是被贾二老爷硬拉去的,他们也希望我能帮他们想出脱困的办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她最讨厌他这种心中装满全天下的傻样,乌鸦就该是厄运的象征,染了毛你装什么喜鹊?“他们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女婿,拉去救急了吧?贾正经有没有对你不正经啊,清白的大商人?”

    “我的名字不是‘清白的大商人’。”他咕味,“贾小姐说了,清商是古代的一种曲子,听上去很有名呢!”

    贾家小姐!贾家小姐!他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假正经”,牙鹤书蓦然间火冒三丈,她想也不想大声喝道:“我没读过书,我不懂得道理,我不如那个什么‘假正经’,这下你满意了吧?”

    乌清商被她吓蒙了,抓住她的手臂,他的眉拧成了结,“你都在说些什么呢?你是牙先生,你看上去器宇非凡,不仅男人对你崇敬恭谦,姑娘们也将你视为翩翩君子,你怎么可能没读过书呢?你在跟我说气话,是吗?”

    她读没读过书对他来说很重要吗?她就是她,一只小小的、长着黑羽毛的乌鸦,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样子会改变,即使擦了“白发”号发油,她也不会被漂白的。

    “乌清商,你听清楚了,我没读过书,我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只能用圈圈叉叉来代替。还有,我所说的那些听起来意气风发的话,也不是我自己创造的,全都是总会那边事先设计好的,我们每个分会的先生说的都是相同的话。即使有时候出了意外,也有大鼻鸦教我该怎么说,我根本没有任何学问,也不是什么先生。”

    “你骗我!”他不敢相信,他们相识如此之久,他不敢想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牙鹤书编出来的美丽谎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盘桓在乌清商的脑海中一挥之不去,他晕了,被内心中巨大的失败之情弄晕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情,他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就是站在他面前,永远不知道说得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小乌鸦吗?

    “告诉我,你……你还想嫁我为妻吗?”

    你真的爱我吗?

    他问不出口这句话,含蓄与矜持没有害怕失败来得猛烈。

    牙鹤书的震惊不比他的胆怯来得弱,她惊愕地半张着嘴,像是在咀嚼一个很涩的果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还想嫁给你吗’?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明明是……”

    不好,事情就要穿帮了,黑压压的身影企图趁机溜走。

    “大鼻鸦——”

    乌清商和牙鹤书难得有默契地同时叫了起来,吓得大鼻鸦动都不敢动地维持着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边的糗样,“我……我的名字也不是很好听,你们别……别这么大声地叫嘛!”

    “我怕你耳背,听不见我叫你,就此一去不复返啊!”牙鹤书早就料到大鼻鸦的逃跑倾向,她要趁这个机会将整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你到底跟乌清商胡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自保要紧,出卖一些呆子也是再所难免的。大鼻鸦顺着对自己有利的那条主线摸索下去,“我看乌堂主他挺喜欢你的嘛!你都二十了,至今仍未嫁,我干脆做个好人将你们凑到一起,没什么不妥的吧?”

    “不妥!很不妥!”牙鹤书速到他犯罪的证据,光明正大地批判起来,“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你凭什么将我跟他凑在—……”

    “够了,不要再说了。”乌清商绷着脸背对着他们,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你们有没有收拾好行李,如果有,就快点儿离开我这个小地方吧!我想以你们从平民百姓身上榨取的财富,想要住比这里好十倍的客栈也不成问题吧!”

    牙鹤书掏了掏耳朵,她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没听错他话中的内容,也没听错话从何处而来。

    “你是在赶我们离开?”他居然赶他们离开?

    “是呀!我不想跟你这种骗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这里是我们家祖先留下的地盘,它干干净净地落座在此数十年,我要你们走行不行?”别以为“白乌鸦”没有脾气,那只是火还没烧起来罢了,一旦动起火来,“白乌鸦”也会啄人的。

    牙鹤书还就跟他杠上了,她想走没人能留得住,她不想走谁也休想赶走她,“我……我就不走,你要把我丢出去吗?”

    “你不走?”她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赖皮三,“我走!”

    他这就掉头回厢房,人尚未走到门口,牙鹤书双手一横拦住他的去路,“这是我的卧房,你怎么能随便进姑娘的闺房呢?”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她坚决做个淑女,还是出自名门的那种。

    经她这么一提醒,乌清商中气上行,气得脸就像是又涂上了“青春永驻颜”。当时,他也不知道哪个脑子烧坏了,居然把自己的厢房挪出来给她住,他却睡进了门房,想想真是不值啊!

    不值得为她牺牲,却值了他的爱。

    冲进门房,乌清商只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刻,他就越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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