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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俯仰之间-第7部分

小说: 俯仰之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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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轻薄的内衣,枕头底下是半包“555”和几个打火机。 
学校试图包庇你,校长在百忙中找你谈话,他允许你从寝室里搬出去。他们说你生病了,可以特殊照顾。 
你果真总在上课时连连打哈欠,如旧社会害痨病吸大烟的地主婆。下课了,你就大胆地拿烟出来抽。手指头一拈住香烟,就有好几个闪着火焰的打火机递到你面前。你看也未看它们的主人,随便挑了一团火点上,妄自陶醉在烟雾里。 
你对男人的殷勤也不感兴趣了。当一个人对一种事物不感兴趣了,势必是将兴趣转移到另一种事物上了。女人?人妖?同性恋?这个设想让我反胃。 
你那读高一的男朋友红着眼来找过你,揣着一盒德芙。你把盒子从七楼扔下去,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细小五官凝聚在一起,泪眼婆娑。 
贱货,你说过他很耐看,可是为什么不多看他几眼,看看他有多爱你。你错过了这样纯真的爱,你活该得不到好男人。 
好的东西不会属于你的。金山银山都是被败家子糟蹋完的,好男人都是被你欺侮掉的。 
第一次模拟考,你从全班倒数第一进步到全年级倒数第一。极富特色的是你在数学试卷上画了很多鸭蛋,你说:“等老师来画不如自己动手,省得她累。”你想学达芬奇也用不着出这招,数学老师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你的英语作文是用中文写的,要等老师来翻译,偏又不考虑给老师减轻负担了。 
小道消息说,你那么气定神闲,又不在乎分数,是因为你将被保送到某所重点高校。他们预备你一被保送就派代表去信访部门告学校,连代表都选出来了,差点就开始着手写材料。   
红衰翠减6   
我支持你,你应该被保送。听说大学里是很混乱的,越是重点大学就越混乱,越是高材生就越卑劣。让那些卑劣的家伙好好欺负你,修理你,大约你真的就被教育出来了,成了优秀的大学毕业生,乃国之栋梁,堪为人才也。如果你宽厚一点,不计较我们已经绝交,你还可以小小地拉我一把,我也是一心想为社会作贡献的有志青年。 
我可时时善念看经,刻刻把素持斋,求得你锦绣前程。你前程无量,我便功德圆满,满心欢喜。   
血光之灾1   
暗红色的幕布从两边拉开,掌声雷鸣般响起。你和我校最著名的美男子同台亮相,向全校师生致以最真挚的节日问候。 
得知元旦晚会是你和他主持后,我就预料到了这晚会的档次。 
你身上那件礼服红艳艳,头发还盘出花来,浓妆,骚气四散。他呢,白色燕尾服,白色脸蛋,整体造型是模仿一个剥了皮的咸鸭蛋。你们就那么站着,看着倒还养眼。一开尊口,便漏洞百出,堵也堵不住。抢词,忘词。该他说的他忘了,去抢你的话;你更干脆,把该你说该他说的统一忘掉,自创新词,玩起脱口秀。还是玩脱衣秀吧,你拿手些。 
全场爆笑不断。感谢你带给大家笑声。 
不过,你真的不要再登台了。你害得当晚的小品和相声都博取不到喝彩,因为观众都笑你笑到脸抽筋了,不敢轻易再笑。 
你是文艺委员。你歌唱不好,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不高不低的你又唱到走调。你舞跳不好,表演的是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硬是突破成了采石场的抡锤工。你们几个女生在舞蹈老师面前排练了一遍,那老师皱着眉头大半天不吱声。你负责任地从舞蹈队形里走出来,问她哪里需要改进。 
她指着那队形,她说:“好,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单单就是长得漂亮。文艺委员都长得漂亮,长得漂亮的却不是个个都可以胜任这职务。你占着茅坑,硬是屙不出屎。 
晚会结束后,领导还和你亲切握手。你浅浅地鞠躬,回报给他们你那深深的乳沟。   
血光之灾2   
2002年的元旦,新年第一天。人人喜不自胜,个个眉开眼笑。不管过去那一年是好是歹,这天都是喜悦的。强装的喜悦总比落落寡欢要好,至少符合这气氛。而我们,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一切都有了不同以往的味道,是尘埃落定的感觉。 
你从学校搬出去也有些日子了,没有住家里,好像和家人闹了决裂,人妖就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你们每夜狂欢,混账到极点。之前过圣诞节,你一反常态来理会我,送我卡片。我一打开,还是带音乐的,好像是《铃儿响叮当》,卡片电量太足,吵得要死。你潦草地写着几句话,要结束我们的绝交,希望能继续交下去,交到永远什么的。酸酸的话语。我人缘向来不好,这是我那天收到的惟一的卡片,原来你还是惦记着我的。我便被你感动了,几天后就去你租的房子一起喝了酒。人妖不在,你说要单独请我。 
房间布置得很暧昧,随处放着烟和酒。床很大,床单是粉红色的。墙上挂着女人的裸体照片,我乍看以为是你,仔细研究了一下,你胸部应该比她大。 
你指着她问我:“还蛮艺术的吧?” 
我说:“整个房间都洋溢着艺术气息,你可以在这里接客卖肉了。” 
你说:“好,今天免费为你提供服务。” 
我拍你的脑袋:“得了吧,天下没有免费的事,别害我得一身脏病!你现在又搞什么同性恋,肯定脏得要死。” 
你笑着给我点烟倒酒,你竟然没有生气。 
喝了多少我没有去计算,我是个百喝不醉的大酒桶。你却醉得很厉害,瘫软在沙发上说胡话。你还要吐了,叫我拿脸盘给你接着。你往脸盘里吐了烂糊的一大堆,我捏了鼻子去卫生间倒。我眼角瞄到那堆东西里有点点殷红,我拿根筷子去搅。你,吐血了。   
血光之灾3   
贱人,你吐血了。 
我蹲在卫生间里,久久无法起身。我眼睛盯着你的血,想到焚稿和葬花的那一位。你精力旺盛,身体健康,没有病没有灾,你学人家吐血做什么? 
你难道是吃了番茄?那东西吃进去消化几下又吐出来,跟血也很像。 
你喊我:“喂,倒杯水给我啊!你掉到马桶里啦?” 
敲着发麻的腿,我缓慢地站了起来。大镜子里是我蜡黄尖刻的脸,那样清晰。贱人,我们大约都要腐烂了。 
我给你杯水,问道:“你晚饭吃的什么?” 
你愣着。然后说:“番茄,番茄炒蛋啊。” 
你要我扶你去床上。你合上眼之前握了握我的手,你说:“不得了,你手那么烫。莫非你激动得控制不了自己?那我有危险了!你可不要趁人之危。想要的话,等我酒醒啊。” 
我抽开手,“睡觉吧,你睡着了我就走。” 
其实我手不烫,是你的手太冷。 
我在沙发上坐定,一低头,看到地上一团面巾纸,一摊开,触目的新鲜血迹。 
你骗人。 
我拧开房间的床头灯,关了那盏刺眼的大吊灯。床头灯透出一种幽蓝的光芒,投映到你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你的手臂垂在床边,手指头弯曲着,好像在睡梦里还在拼命抓些什么。我想到你和人妖就在这大床上颠来倒去,玩什么断袖之癖,我也想吐了。柳斋,你的行为让我很揪心。 
你睡着了,我也该走了。本来想给你拉拉被角,怕你着凉。可是我迈不动步子,不愿意靠近你,怕闻到血腥味。 
还怕,怕你睡着了醒不来,一条贱命就这么呜呼。我还是快点逃离现场,省得有谋杀你的嫌疑。   
血光之灾4   
我照例翻了墙进学校。宿舍里虽然熄灯了,但还是在开卧谈会,会议的主题都是怎么泡女人,怎么操女人。男生们都愿意把个人的宝贵经验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借以提高自己在情场上的地位。 
你是女人里的佼佼者,且名列榜首,公然被议论着。他们可能都想念过你发浪的模样,自慰,宣泄。原谅男人吧,原谅我们吧。下半身是我们的极乐! 
他们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嗅我的衣服,找一点你的香味。他们问我今晚和你是否罗曼蒂克了一番,我闭口不答。他们胜利了,说我没有得逞,说我无能。我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他们奸笑着。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下床来掀我被子,非要和我探讨一下你,他很有可能想上你。多次他在上铺剧烈运动,连爽快时的声音都发了出来,影响我睡眠。 
我推他去睡觉,他在黑暗里露出一排雪白而标志的龅牙,吐沫星子飞溅着:“呵呵,不就是个烂货吗?你居然没有法子睡了她,真他妈丢脸。” 
他是半开玩笑的,平时对我也算客气。可我的不声不响让他忽然有了挑衅的勇气。我这人,别人一“挑”,我死定“衅”。 
一脚,两脚,一拳,两拳,他终于被我打倒。我说:“够了吗?有本事你自己去睡她,不要在这里乱吼!” 
他抹着鼻子里流出的血,惊乎着:“啊,血!” 
血,又是血!   
血光之灾5   
很久以前,我16岁,有个女孩为我流过血。 
在一个朋友乌烟瘴气的家里,男人们人手配备一个马子,共同欣赏A带。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也住在民生巷。毛发稀少,脸色发青,骨瘦如柴。缺衣少食,所以发育不良。我买个烧饼给她,她都能热泪盈眶。这也是我选她当马子的原因。 
她用手掌遮脸不看那精彩的画面,可躲不过阵阵淫叫,就把头往我身上钻。我的手腕抵着她鸽蛋似的乳房,有规律地摩挲着。 
她喊头疼,我扶她进个小房间,把她按在脏兮兮的床单上。他们在外面看A带,我们在里面真人表演。门锁是坏的,他们一推门,我和她就是现场直播了。但演得绝对没有A带好,手忙脚乱。她胯部的骨头太硬,弄得我很疼。我们互相把对方都弄疼了,才算完了事。彼此皆松了口气,是刚上完劳动课的感觉。 
我们各自流出来的液体混合在空气里,把房间熏得腥臭。她的血落到床单上,不多的几滴,像是谁拍死过几只蚊子。我们说了点“天长地久”之类的话,她哭成个泪人,发誓要为我传宗接代。 
你很是时机地推门而入,我正好在给她戴胸罩。你看了她胸部一眼,就得意了。再看了她样貌半眼,就笑了。 
我说:“你滚!” 
你说:“我滚不动,太值得我看了,也不想滚!多好看啊,情节生动而逼真啊。他们还在外面看个屁啊!来啊,大家来看!” 
你,这就是你。 
我和她,刚刚还沉浸在浓情蜜意里,全都被你破坏。我们遭到他们的嘲笑,说我们偷吃!偷他们的了?偷你的了? 
你去她的学校找她。你神采飞扬,她噤若寒蝉。你甩手给她耳光,说她影响我的声誉。说我是柳林中学的高材生,她算哪根葱。说你是我最好的哥儿们,你见不得她勾引我。 
我想揍你。打女人终究不光彩,我也担心打你会脏了我的手。能让你受打击的就只有我对她更好。我要对她好。 
她没有给我机会。我带她去打架,仇人砍我,我们跑。刀落下来,她趴在我背上替我挨了一刀。流了血,没有死。她伤好后,就退学了,去一个海边城市当女工。我给她写信,问她海是什么样子。她说,没有时间去看,老板不让出厂门。后来,再无音信。   
血光之灾6   
我失去了这个为我流了两次血的女孩子。学唱了几首感伤的流行歌曲,悲愁垂涕过几回。你扬言要为她报一刀之仇,还送了本教人怎么样从失恋、失业、失学、失身中振作起来的书给我。 
你叫了几个人去找那个砍伤我女朋友的家伙,久找不出,后来才知道他犯了强奸罪被抓进去了。你说:“没关系,就当他是因为伤害你女朋友被抓的,这样心理能平衡点。” 
我点着头,等我醒悟过来骂了你一顿:“说什么呢,我看他是因为伤害你才被抓呢!你这贱货,没做过一件好事,没说过一句人话。你找个坟墓把自己埋了算了!” 
你说:“好了,好了,把我送的书读一读,学点心灵解脱的方法吧。你太浮躁了,太经不起考验了嘛!我不怪你,你不开心就骂我几句吧。谁叫咱们关系不一般,特别得亲密呢?” 
我几乎要喷血了,非得把你喷到外太空去不可。那里没有生灵供你涂炭的,你自己糟蹋自己去! 
柳斋,你的名字里带个“斋”字,一定是《聊斋》的“斋”,不是“吃斋念佛”的“斋”,蒲松龄若在世,他肯定要开个专栏来写你。你可为妖,你可为鬼,你就是为不了人! 
相信报应吗?你今天吐的血就是报应的开始。 
折磨人,本来是你的强项。你以为什么都是你的,什么都应当是你说了算。你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你身边的人都要活得小心谨慎。你得到报应也是应该。 
我说声肚子饿,你马上跑去给我买面包买牛奶。我说什么衣服好看,你马上买来送我,不管我要不要。我不要,你就当我的面恶狠狠地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我说看哪个人不顺眼,你路上碰到那个人一定要吐唾沫,恶言恶语去攻击他。我说有个女孩长得不错,你就要去抓破她的脸蛋。 
你们设了圈套来陷害落林,她无辜而软弱。 
落林踏着水花从街的那边走过来,撑着杏红色的伞,鹅黄的短上衣,乳白的薄长裤。她小心地避开车辆,小心地不让雨水打湿美丽的妆容。然后是她上楼的声音,皮凉鞋轻声敲打木板。落林好像走得很快,又很慢。她敲门了,施仁政去开门。他一把拉过落林,所有的男孩子都上去。 
落林的衣服被一件件抛在地板上,你面对一个被凌辱的同性,无一点恻隐之心。 
施仁政走到你的身边,慢慢观看这一切。落林几乎是没有什么声响的,有一丝喘息,但是没有哭泣。 
你在那里看着落林,随手拿着一本漫画书。落林从地上起来,倒下,又起来。落林努力地拉你的衣服,你推开她,她又拉。 
你说:“落林,以后安分点。” 
施仁政拿出一架相机,对准几乎裸体的落林,卡擦卡擦,像拍一组风景照片。 
你又说:“落林,今天你一直在家里,我们可没有约你出来玩啊。” 
这一场游戏,你是旁观,施仁政是主谋,行动的是那些色胆包天的男孩子们,受害的是落林。施仁政看着你,他知道自己胜利了。 
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你一句话,你说:“有本事你叫人把落林轮奸了,我就当你的女人。” 
你和落林都是很受关注的女孩子。年轻,漂亮,有不一样的轻狂。 
那天开始,你有的是成倍的光辉,而落林,终于衰败下去。落林出现的地方,总是一片鄙夷声。 
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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