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疲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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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这些,言归正传。”
老马惊讶地:“什么,说到现在还没切入正题?”
“对呀。”黄蕾打开包,从里面取出时成的照片,往老马面前一推,“认识这个女人吗?”她将“女人” 二个字说得特重,故意刺激刺激老马。
老马一看照片,心里也“格登” 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这神色在瞬间消失了,刮过的一阵风似的,很快无影无踪。他用平静的若无其事的口气问:“这是谁?”
黄蕾说:“你心里明白。”
老马“嘿嘿”一笑:“你把我说糊涂了。”
黄蕾从老马的烟盒里取出一枝烟,点着,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问道:“老先生,要不要给你提示一下?这个女人离家出走一个月了。丈夫找不着她快报警了。”
老马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说:“那就提示吧。”
黄蕾指着照片说:“她叫时成,胡大江的太太。你不会说不认识吧?”
老马问:“你,什么意思?”
《审美疲劳》第十一章(2)
黄蕾开心地笑了,露着两个时隐时显的小酒窝,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她学着老马刚才的腔调,半真半假地说:“现在我才体会到,公安干警审讯犯人是多么的艰难。要想犯人交待问题,只有耐着性子、耗着时光,拼命地‘挤牙膏’。”
老马说:“你这丫头真厉害。”
黄蕾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马说:“彼此,彼此。”
黄蕾说:“别打麻虎眼,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老马反问:“你呢?”
黄蕾说:“我坦白交待,与胡大江在这里喝过一次茶。”
老马问:“仅仅喝一次茶?”
黄蕾说:“是的。”
老马说:“我也坦白,与时成在这里喝过一次茶。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胡大江的太太。”
黄蕾问:“她为什么给你送手机?”
老马说:“人家是雷锋精神,拾金不昧,我以茶答谢,有何不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黄蕾说:“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老马说:“希望你没说假话。”
黄蕾抿嘴一笑:“说彼此彼此。”
老马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老马和黄蕾分手,已快中午12点了。这次谈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时成短暂的相识和相交,尽管隐敝,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而且发现蛛丝马迹的是他作协的同事。
他对黄蕾的印象本来就差,为“黄段子” 的事还发生几次不愉快。他与时成的小插曲真的让她知道了,她势必要做文章,将此事加油添醋地传播开来,闹得满城风雨,日后岂能抬头见人?他想到胡大江,他是黄蕾传播这个绯闻的第一对象。真的那样,在胡大江面前怎么解释?能说我与你老婆认识纯属偶然,她发了心脏病,我出于“救死扶伤” 的人道主义,将她送进了医院。那你马文儒怎么进的她的门?在病房里守护了几夜、倒茶端水、端屎端尿又怎么解释?你马文儒这几夜是怎么睡的?能说你没有邪念、将自己的脑袋只是搁在我老婆的肚皮上,循规蹈矩地睡了一夜?最严重的是时成“离家出走,寻找自我”。什么寻找自我?分明是你马文儒图谋不轨,幕后策划,知情不报,勾引有夫之妇!你算什么作家?算什么朋友?狗屁!用什么证明你是清白的?性功能衰退?我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说。
马文儒明白,没遇上时成,还能挺直腰杆,与胡大江同去医院,检查他的那个功能。可现在不行了,在医院病房里,时成的抚摸,将他瘫痪的那个功能激活了。该死,为什么激活了呢?
马文儒啊马文儒,这下子你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阳渐渐西斜,火烧似的,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城市的高楼、车辆、人群,沐浴着秋天金色的阳光。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枝叶茂盛,绿叶中,点缀着几片黄叶,仿佛是成熟了的果子,挂在枝头。阵秋风送爽,好不惬意!
秋天是美好的,可老马的心情是极其沉重的。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抬不起脚,让他夹着尾巴做人。前面来到中华门,古老的城墙,庄严肃穆。他停下脚步,买了一张门票,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城楼。城楼上有露天茶社,他找了个座,要了一杯“雨花茶”,自斟自饮起来。
老马坐在城头向下眺望,看到了一条老街,摆满了地摊。他想到了算命先生孙妙斋,他摇头晃脑,信誓旦旦,身边还有一台破电脑。他说他今年三月之内,躲不过“桃花运”,可刚过了一个多月,“桃花运” 就从天而降,让他措手不及。这个孙妙斋,还真他妈的有两下子!他还在摆地摊吗?找他去,问问下一步该怎么走?
孙妙斋果然还在那条老街上。不过,算命的地摊改成了卖青菜。见了老马,他还记得,几声寒喧,便发起了牢骚。
孙妙斋说:“算命的摊子,几次遭到了‘城管队’的沉重打击,破电脑也给没收了,不给一分钱补偿。为了生计,他只好改邪归正,贩卖南京大萝卜,江宁小白菜。”
老马问:“还过得下去吗?”
孙妙斋说:“凑合着过吧。”
老马掏出二百元大钞,往地摊上一扔说:“给。”
孙妙斋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说道:“我赢了是不是?”
老马说:“是的,你算得真准。我还想算一算。”孙妙斋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我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岂能重操旧业?老马劝说道,就算最后一次吧。孙妙斋还是摆摆手说,不可不可。那架势,毫无商量的余地。老马无奈,说声告辞,悻悻地走了。没走多远,一个男孩追上来,将一个折叠的小纸条塞到老马的手中,说是孙爷爷让我给的。老马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画着两只手,一只纤细,那是女人的;另一只手粗大,那是男人的。在两只手的下方还写了两个字“把握。” 老马看了几眼,不解其意,转身往回走,想问个究竟,可孙妙斋不见了人影。
老马将纸条叠好,揣在口袋里,打了一辆出租往回走。一路上,他揣摩的是纸条上的那两手和两个字。孙妙斋,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那两只手,一只是我的,另一只是时成的吗?如果是,让我去握住她的手,不要错过人生机遇?再一想,不对呀,“把握” 既是动词,又是名词。它的另一层意思,问我对时成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只能好好把握住自己,不要乱来,更不能胡来,免得身败名裂,晚节不保。
《审美疲劳》第十一章(3)
老马接下来想的是时成,这确实是个正派的女人,让人心动的女人。我老马没有和她做那事,对胡大江对她没有什么歉意,更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夫妇的地方。如果胡大江揪住这事不放,我就搬出那公寓楼,大不了不做朋友。想好了应急预案,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决定主动出击,找胡大江好好谈谈,相信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说干就干,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胡大江的电话。
老马问:“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出来坐坐。”
胡大江说:“客气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老马说:“肚里有话,想跟你聊聊。”
胡大江为难地说:“不行啊,今晚我约了人。”
老马说:“你就不怕有话憋在肚子里,将我憋死啊?”
胡大江说:“明天吧,行不行?”
老马说:“行啊行啊。”
胡大江接电话时, 刚刚与时成走进别墅大门。
时成问:“谁的电话,这么亲热?”
胡大江说:“马文儒。你认识吗?”问这话的时候,他特别注意时成的面部表情。
时成回答干脆:“认识,《梦断扬子江》就是他写的。”
胡大江问:“你们见过?”
时成反问:“见过又怎么样?“
胡大江说:“没有别的意思,我是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时成神秘一笑:“保密。”
胡大江说:“你气我?”
时成说:“放心,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看你的表现。”
胡大江说:“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好吗?”
时成说:“才一天嘛。来,帮我收拾房间。你看,我离家才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跟国民党逃跑似的,到处乱七八糟。”
时成穿上工作服,又是拖地板又是抹桌子。擦擦洗洗,忙乎了二个多钟头,使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面貌焕然一新。胡大江感慨万分地说:“没有女人不成家,家里哪能缺女人?”
时成说:“你才明白呀。”
胡大江说:“过去是半明半白,现在算是明明白白。”
时成说:“要巩固这个理念,防止反弹。”
胡大江做了个鬼脸,行了个清宫礼:“喳——”
家庭和夫妻的气氛急剧升温,当时成收拾好卧室、铺好被子、拉上窗帘、调好柔和的灯光时,和谐的气氛升温到了极点。
卧室里,时成疲惫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柔和、温馨的灯光,勾勒出她全身优美的曲线。乌亮的短发,白里泛红的面颊。两只眼窝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似长在水边的小草,跳跃着青春的活力。胡大江伫立在门口,凝视着时成。那神情,仿佛在观赏一幅水彩画和一件工艺品。
时成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胡大江问:“知道我在想什么?”
时成说:“不知道。”
胡大江感慨地说:“新婚的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站着,久久地看着你。你也像今天这样在床边坐着问我。可是昨天和今天,跨越了整整五年哪。”
时成问:“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胡大江说:“这室内的光,还是那么柔和、温馨,你还是那么年轻,脸上没有皱纹,连眼角的鱼尾纹也看不见。”
时成说:“可是我的心憔悴了,衰老了,还有创伤。”
胡大江说:“我要医治你的创伤,让它尽快地愈合。”
时成问:“可能吗?”
胡大江说:“完全可能,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
时成慢慢站起,向胡大江投来深情的目光:“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胡大江猛地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时成抱在怀里说:“亲爱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时成仰面,陶醉地闭上双目,翘起红红薄薄的双唇,等待胡大江的亲吻。
胡大江十分内疚地:“我早想告诉你,那个女人叫黄蕾,是……”
时成伸出手,挡住胡大江的嘴巴,说:“不要提她!”
胡大江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在时成的额头、面颊、嘴唇上一阵狂吻。
夫妇离别相逢,冰释前嫌,犹如久旱的大地,突然间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几声炸雷隆隆,暴风雨的前奏,惊天动地,令人心悸而颠狂。俩人相拥着,喝醉了似地倒在床上,时成在胡大江的怀里成了一个布娃娃,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她平躺着,四肢舒展,发出轻微的呻吟,半睁半闭的目光,蕴含着渴望,等待着暴雨泼洒她的全身。
胡大江脱掉她的鞋袜,解开她的上衣。她配合默契地抬起双臂,好让胡大江将羊绒内衣从她的身上剥离。裸露的上身呈现在胡大江的眼前,白晰的皮肤,看不到一个色斑。胸前的两座小山峰,骄傲地矗立着。身段的每根线条,清晰可见,犹如一尊睡美人雕像。
胡大江抚摸着这尊“雕像”,两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来回滑动,仿佛在抚平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上的皱折,似乎任何一个粗鲁的动作,都会使这尊“雕像”碰破。随着胡大江的抚摸,时成纤细的腰枝,在微微的扭动,她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促,胸部的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拉过胡大江的手,放在胸部的山峰上来回揉着,胡大江如同搓着雪白的面团。顿时,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他惬意得直哼哼。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了时成的裤扣,拉开拉链,富有弹性的牛仔裤,慢慢地往下移动,露出了她丰腴的臀部,雪白的小腹。一片黑黝黝的绒毛似茂盛的草丛,就像白色海洋中的三角形小岛,诱惑大海中的畅游者去登陆,去攀登。
《审美疲劳》第十一章(4)
终于,胡大江开始了“登陆” 。他关掉了床头调光灯,两只手指在黑色的草丛中梳理着,反复耕耘着早己湿漉漉的土地。忽然,时成撑起两条修长的分开的腿,敞开了进入小岛的大门。胡大江鱼跃而上,身子从时成撑起分开的两腿中间穿越,在小岛上匍匐前进。暴风雨终于来了。当胡大江的身躯强劲有力地压向小岛时,时成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胡大江,跃身坐起。
登陆失败了,飘飘欲仙的胡大江,有突然坠入悬崖之感,惊愕不已。他问:“你怎么啦?”
时成说:“不行,疼。”
胡大江急切地说:“你好长时间不经暴风雨洗礼了,可能是不适应。再来一次吧,我保证慢慢的,轻轻的。”
时成无法拒绝点点头,重新躺下。胡大江让她侧过身去,在她丰腴的两臀之间,开辟了一个新的通道。 两个侧着紧贴着的身躯,张驰有序地运动起来。阵阵疼痛,从时成的下部传遍了全身,她咬着牙坚持着,直到胡大江全身畅快地抽搐,精疲力竭,慢慢地松开了她,进入了梦乡,发出了阵阵鼾声。
时成的疼痛在继续,那感觉就像阵阵针刺,像在流血。室内黑呼呼的,她强忍着疼痛,穿衣下床,摸着黑,来到洗手间,打开灯一看,下身没流一滴血。她奇怪了,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比如可怕的子宫癌。听人说子宫癌初期只是疼,不流血。想到这,不由紧张起来,一阵绝望涌上了心头。
床上,胡大江睡得很沉,很香。男人就是这样,在女人身上心满意足后,刚才的温存和爱抚就无影无踪。只顾自己的沉睡,将意犹未尽的女人冷落在一旁。为此她很反感,曾多次向胡大江提出批评。胡大江虚心接受,就是不改。时间长了,她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却添了几分冷漠。世上万物,从量变到质变,这种冷漠日积月累,变成了麻木,再后来就是老马所说的“审着疲劳”。
时成披着睡衣,无力地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打着呼噜的胡大江。他的“呼噜”按照节奏在周而复始,伴有高中低音,带有韵味;他肥嘟嘟的身子弯曲着,像只大虾米,盖着被子,仿佛在床上堆着一座小土丘;他的头发掉了不少,也花白了不少,可能好几天没染发了,发梢和发根黑白分明。他头的前面有一缕长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