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为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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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层层问上去,最终落在公司总经理兼董东之一原震洋头上。
肖儒敦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眉宇间有疑惑:“没有道理,怎会无缘无故被扣住。你确定没有得罪过他,或者得罪了不知道?”
“绝对没有,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个男人。”杉辰很肯定地看着公司网页上董事介绍栏里,笑得颇潇洒的男人。
“话说上次去驻唱也是上面钦点你的名。”肖儒敦端起咖啡,刚啜了一口就放下。
“凉了吧?”杉辰起身,“我再去泡一杯。”
“不用了。我们这就去见原总。”
原震洋的办公室在星宇大楼的最顶层,整层的设备优良的办公场地都是他一个人的,让第一次上来的杉辰直呼奢侈浪费。
肖儒敦跟秘书处的人说要见原总的时候,秘书处的王处长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见原总,有什么事么?”
即使是背对着她,杉辰都能感觉到肖儒敦心里的怒火,他这样好强的人。
她只看到他的肩膀略抬起又放下,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然后听到他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有关杉辰唱片的事,需要与原总谈一下。”
杉辰突然想到刚见到肖儒敦时的情景,他刻薄严厉,那时她也怨恨过他,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不得已罢了,不自觉而已。更何况这一个月以来,他如此为她的事奔波劳碌,尽心尽职。
“杉辰?”王秘书看向肖儒敦,然后看到肖儒敦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子,“你是杉辰?”
“啊?啊、是。”
“稍等。”王秘书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专线,“原总,杉辰来了,肖儒敦也在……好的。”
王秘书放下电话,转过来对着两人笑得春暖人心:“这边请。”
杉辰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从原总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她说要一个人静一静,肖儒敦就离开了。
“不是我扣着,是我一朋友,杉小姐认识的,方盛世,方正的方,盛世荣华的盛世。他跟杉小姐有些事没有讲清楚,对吗,杉小姐?”
“这是他的号码,盛世说了杉小姐可能不记得。他等你的电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批那张碟。”
她不是小孩子,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明了,他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
可是,他用这样的方式逼她,一个月来,他都在试探她,鲜花美酒华服地引诱她,那样的殷情那样的周到,到如今,只剩下些子的虚,一旦她不听话,他便失了耐性,使着这样的手段逼她。明知她这样喜欢唱歌,这样喜欢,他就狠心地拿这件事逼她。
那张薄薄的名片握在手里,兀兀地泛着刺目的光,镀金的底上黑红的字,居然是手写的,遵劲洒落。
她的脑袋嗡嗡地炸着,心里一下下刀划着的疼。自己是不可能放弃唱歌的,那么只剩屈服了吗?想过换公司,可是从头再来,能像现在吗?况且就算能如此,他不会再逼她吗?怪只怪她没有权力,没有他那样的身家,不然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污辱。
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罢了。
她一个人想了很久,坐在家里的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想的,只有两条路而已,非此即彼。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对面的墙,白花花的墙慢慢透出五彩缤纷的图案来。她不由转了转眼珠,就觉得眼前阵阵的发黑。
浑浑噩噩地,第二日也没有去上班,肖儒敦居然也没有打电话来。杉辰自己煮了面吃了,又将家里好好整理了一翻,颇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出门时太阳已近天中,正是最热的时候。她毫无目的地走、看,人流如织,都在为自以为是的理由奔波,间或有跪在地上讨钱的。她想起童年,在孤儿院,只有一只旧口琴陪伴的童年,每日夜里,悠扬的音乐飘荡在空气中,空气都变得像是甜的。
对音乐的喜爱就这样来,听着它心里就安静充实,不可以丢掉,也丢不掉。
方盛世接过电话时,唇角扬起的笑在张秘书的眼里显得诡异及希奇,并一如既往的骄傲。
“订的酒店好了吗?”
张秘书愣了一下,想起来二天前方总交代的事:“一切都准备好。”
威登斯皇家饭店的独立包厢,珍稀佳肴一道道上来,玉箸轻动。对面的女子穿着紫色绡纱礼服,一种空灵的美。额前的两缕发垂下来,她的脸更显得小,眉间更柔,几乎一碰就会碎。
盛世觉得自己竟有一丝的紧张,莫名的兴奋让他双手轻微的颤动。
“这是极品鲍,只用水煮,鲜味绝对十足,你尝尝!”他极力地推荐,“我最喜欢的,”
她只是尝一口,神色淡得无。
“然后喝一口红酒,”他继续说,“怎么样?”
她喝酒,然后默默吃菜。
“很棒吧?”
她看他一眼,空洞至极的眼神,还是没有说话。
一顿饭,他渐渐地低迷下去,不再挺直着身子,看着对桌的她,突然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放下:“不用吃了。”
她也放下筷子,然后看着他。
他的眉宇间都是愤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她,黑眸里暗涌澎湃:“你凭着什么,我这样小心,你干什么拽着?杉辰,给你的三分面子你别看不在眼里,装清高的代价你该清楚。既然你来了,就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
“什么角色?”她冷笑,“我清楚啊,再清楚不过了。你方盛世让我是什么角色我就是什么角色,不是么?”
他一时被她抵得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为着什么,看着她这样冷不冷热不热地,他就忍不住,忍不住说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我累了,回去吧。”他说。
“这样快?”她拉住他,“不是还有没做的事吗?房间不是都订好了?”
她站起来,凑近他:“走啊,随便你要怎么样,只要你遵守规定,不要阻碍我的事。”
他们隔得那样近,她的额头几乎触着他的,她的话语夹着寒冰一点点刺痛他,那玉般莹润的额头也似散发着寒气,冻得他瑟缩。
“你一个月虚情假意不就是为着那件事吗?隔三岔五地送花,天天打电话,吃饭、说话,说那些温暖的话,不就是为着今日么?你倒是做完啊,今后两清了,谁也不犯谁!”
她几乎是吼叫着说,只觉得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像蒙了层雾样的看不真切。脸上突然地一暖,竟是他的手批轻轻地抚摸。
“你哭了?”他轻拭她的泪,“别哭,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不明白,自己对付别的女人百试百灵的招儿怎么到了她这里都不管用,都是越来越乱?
“方盛世,你欺负人!”她打他,一下下地打在他的胸口,“你仗着有钱有势,你就欺负人!你欺负人,你是大坏蛋!”
他听着她骂他坏蛋时微微皱眉,他身经百战,都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听到这样的骂语不言而喻。
“我是坏蛋,我是坏蛋,最坏的坏蛋,好不好?”他小声地安慰她,宠溺地轻拍她的背。
“哇——”她更是哭得厉害。
方盛世觉得头大,干脆将她按在怀里。她的哭声闷闷地传上来,充斥着整个包厢,烛光摇曳着,红烛也在垂泪。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那一片慢慢地灼热,湿湿的痒痒地,他突然推开她。
她兀自啜泣,泪眼婆娑地看他,眼里像蕴了星闪闪发亮,脸上因为哭泣有异常的潮红,唇也是娇艳地欲滴,方盛世只觉得喉头一紧,嘴里干涩难受,看到桌上的水就一饮而尽,而后站起头也不回:“回去。”
来去之如?
唱片当然是如期地发行,市场反应效果真地不错,排行榜上一直坐在亚军位置。公司办了庆功宴,一大桌子的人,闹哄哄地。
杉辰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闹她只在别人家中见过,除夕的年夜饭自窗台后偷看过去,就是这样的欢喜闹腾。每个人都笑呵呵地,那时她多想进得其中啊,以为进去了就能一样笑一样开心。其实怎么可能,别人的快乐终究是别人的。无论她多么想多么想,也成不了自己的。
酒自然没有少喝,大伙联合着敬她,不弄醉她不罢休似的。
肖儒敦在旁边也替她挡了不少,“歌手要少喝酒。”他对大家说。
自从那日后,再不见方盛世,好像突然失踪一般。杉辰偶尔会想起他,在街上看到相同的悍马,总下意识地看车牌。有时唱歌,莫名其妙地觉得也像。
酒宴过后,杉辰有些半梦半醒,娆是肖儒敦也已有三分醉意。
“走得动吗?”他问,声音有低沉地沙哑,身子略略地前倾。
她摇头,自己就站起来。刚迈出几步,冷不丁就往旁倒,眼看摔在地上,幸亏他扶住。她转过脸来,朦胧醉眼中只记得这个人是谁,却看不清样子,就呵呵地笑,大约是抱歉,可是因为醉显现着一种憨态,媚惑着人心。
“谢谢啊……我……头晕了下。呵……呵。”
扶着她的双臂没有松开,相反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她眉头攥着,微微挣扎。
“肖经理……”大约是习惯,她一直这样叫他,即使在他做了她的经纪人以后。
肖经理三个字像一盆冷水浸了肖儒敦个透心凉,里里外外都降了三个摄氏度,三分的醉意也醒了,忙放开胸前的人:“走路也不小心点,后天还有记者招待会,弄伤了看你怎么向记者交待。”
公司里眼尖的已将这幕看在眼里,心里默默计较着,以后交往中可能要注意一些了。譬如不想让其中一个知道的事,现在就不能让两个人知道。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散了,精明的先闪,糊涂的被精明的拉着走了,还有些半明半暗的使着最有效的防身术——随波逐流,最后只剩杉辰和肖儒敦两个人在酒店外面。
夜风颇凉,肖儒敦脱了外套给杉辰穿上。杉辰的酒劲涌得越发厉害,说话都不清楚。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他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臂,“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动。”
肖儒敦飞快地跑到停车的地方,开门打火关门一气呵成。可是待他到了原先的地方,哪里还有杉辰的影子。
妈的!他咒了一声下车,在原地来回地走了一两下。真的不在,他就知道她会走开,这个老是不听话乱来的女人!
他不停地张望。只有这么一会儿,她能跑去哪,又喝得那样醉……
不会……真的说不好,现在坏人多,前天电视里还说有拐卖女子的人贩子……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浑身硬生生打个机灵,急忙到处找,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喊:“杉辰——杉辰——”
他明知这样喊有效果微乎其微,她喝得人事不知,断然听不到,可他还能做什么呢?
酒店的旁边是有一座桥,叫断梳。夜已深,桥灯都开着,一颗颗明珠样的悬着,一直延伸到未知的远方。肖儒敦心急如焚,走到桥脚的时候突然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立在那里,头微昂着,似乎在凝视桥上风景,微风拂发轻扬,静谧得不容人近。
“杉辰?”
杉辰转过头来,仍是傻呵呵地笑:“呵呵,唱片……专辑……”
肖儒敦忍不住笑,不是没见过人为成功喜悦,像她这样的仿佛得了天大天大的甜头的,还是第一回。
“好了,走,回去。天晚当心着凉。”肖儒敦搀过杉辰的手,只觉入手处一片温软,心中一紧,偏偏杉辰醉得又厉害,此时整个身子差不多都靠在他身上。
她在他耳边咯咯地笑着,带着美酒醇香混着甜腻的少女香气,在凉风乍起的夜晚像催眠剂一样的惑人心神。
待肖儒敦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吻了杉辰,只是蝴蝶涉水的一吻,可让他惊愕良久,甚至可说是震撼。
自己怎么会……
“走,上车。”肖儒敦有些焦躁地转身回去,杉辰因为刚刚的一幕清醒了些,只觉得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明明白白发生在自己身上。
心剧烈地跳动着,脑袋什么都想不了,只跟着肖儒敦走。
到了上车时,突然有人叫。
“请问是杉小姐吗?”追上来的是个迎宾门僮,清秀的一张脸讨好地笑着。
杉辰点点头。
门僮递上手中捧着的一束白玫瑰:“有位先生送给你的,他就在那边。”
杉辰接过花,清香扑鼻而来,花瓣如玉。她顺着门僮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水东流。
“奇怪,刚刚还在这里?”门僮疑惑,“那位先生等得很久,一直到刚才把花给我。”他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不时地瞥杉辰身后一脸不悦神色的肖儒敦,没有说下去。
杉辰看看花,十分喜欢:“是谁呢?竟连个卡片都没有。”
“以后你还得好好适应这种情况呢?”肖儒敦说,“歌迷们就是这样,默默地送礼物给偶像。”
她因为太高兴,一时竟没有分辨话中真假:“歌迷?我会有歌迷了吗?”
“当然,片子卖得这样好。”
3…18
整个星宇都知道了肖儒敦与杉辰的事,流言蜚语满天飞舞。但两个人出乎意料地也没有反对,只当没有这一回事样。
因为单曲卖得好,杉辰小红了一把,准备着第一张专辑。而肖儒敦因为捧红了杉辰,也是在经纪圈里闯出了不大不少的名堂。两人一路顺顺敞敞,热情四溢地共同奋斗。
“你想要什么?”有次吃饭,两人喝了点小酒,薄醺,杉辰问。
答案是她预想的:“住进606。”住进606,即相当于买车买房进出入上流社会,他的目标实在不小。肖儒敦大约也觉得遥远,因着遥远勾起了笑,回问:“你呢?”
“我?我的愿望小。就想唱首歌,让所有人都记住我,若干年后,会有人听到这首歌说‘这是杉辰唱的呢’就够了。”
他拍她的头:“这样的愿望还小?我就想着今世繁华,你想的可是千秋万世!”
“哈哈哈,”她笑,“原来我是这么贪心的人。”
她笑得眸如朗月,看得人心醉。
肖儒敦情不自禁地握她的手:“杉辰。”
“啊?”
“……”
“肖经理?”
“没什么。”他的手拿开,“继续喝!”
鱼鸟知否?
夜里电话响了,杉辰从睡梦中爬起来,睡眼腥松,哝哝地嘟了声:“喂?”
没有人回答,可分明有人,听得出来的,呼吸声、存在感,都感觉得到,分明有人。
她心中一动,试探着:“方盛世?”
过会儿,电话就挂了。
嘟嘟的盲音,听在耳朵里在深夜时颇为刺耳,虽然心有疑问,可也抵不过阵阵袭来的睡意。最近经常有这样的电话,有时方盛世也会说话,像今日见到谁啦、哪个妹妹又被他追到手啦等等,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