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第一美女独步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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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唇角抽了下,终于忍耐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对自己苦练了两年的身手颇感自得。
“多尔衮!你笑个屁!”少年回头怒叱,从地上爬起后,挥拳朝着身后冲了过去。
那小男孩急了,跳脚大叫:“哥啊,你们可别再打架了……”
“停!你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立马告诉父汗去……就说堂堂镶白旗固山额真欺负幼弟……”最后出现的这个男孩子不会超过十岁,才一触到他的脸,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努尔哈赤的身影——这孩子简直就是努尔哈赤的一个小翻版!长得实在太象了……
目光在这三个个头不等、年纪不等的男孩身上滚了一圈,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酒意顿时消了一半。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就是努尔哈赤爱若心肝,目前最最得宠的三个儿子——十二阿哥阿济格、十四阿哥多尔衮、十五阿哥多铎——而他们的亲娘正是乌拉那拉大妃阿巴亥。
多尔衮虽然年幼,身材却只比阿济格差了半个头,面对着哥哥挥来的拳头他神情丝毫未变,只是略略抬高了下巴,脸上扬起一抹天不怕地不怕的嘻笑。
阿济格的拳头在贴近多尔衮面颊时,倏然一顿,右手变拳为爪,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衣襟:“你若不是我的亲弟弟,真想好好痛揍你的一顿!”
多尔衮哈哈一笑:“哥哥是讨厌我这张脸吧?没办法,它就是长得像父汗,若是实在惹着哥哥你厌烦了,你尽管揍它就是,甭客气。”
“哥哥——你们别闹了!”多铎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拉着两位兄长的胳膊,“你俩总是吵架,额娘见了又要说叨了。你们不嫌烦,可怜我却又要陪着挨训……”
我见势不妙,趁他们不注意,忙扯了歌玲泽,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站住!”身后阿济格的声音陡然响起。
歌玲泽吓得身形一顿,我咧了咧嘴,假装没听见,拖住她反而拼命加快脚步。
“站住——”斜刺里晃过一道白影,阿济格抢身拦在我俩跟前,我被迫收住脚步,目光流转,却见这兄弟三人不动声色间已然围成品字型。
我和歌玲泽已然成了笼中小鸟,无处可逃。
我呵呵一笑,借着酒劲装傻:“什么事啊?”
“什么事?!”阿济格被我气得差点被噎死,耳听得身后多尔衮又是噗嗤一声闷笑,他脸上这下可当真再难挂得住了,面色一收,一抹凌厉之气油然升起。
这会子他身上才真正有了那股一旗旗主该有的锋芒锐利。
“哥哥,她是我先看到的……这个数该算我的吧……”多铎叫道。
“一边去!哪个跟你玩这无聊的把戏?”阿济格言词犀利,眼睛死死的瞪着我,那模样倒像是在算计着要如何炮制我。
我心里一寒,虽说未必当真怕了他,可这兄弟仨的来头太大,万一惊动了努尔哈赤和阿巴亥,我可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着急,却听多铎委屈的叫道:“无聊的把戏?这点子还是小时候你自个想出来的呢?凭什么大了,做了固山额真就嫌无聊了?”
多尔衮哈哈一笑:“十二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十五说的不错,你不记得了,我可也还清清楚楚的替你记得呢。以前每次外头掳了人来,无论是蒙古人、汉人或是朝鲜人,阿敦总会奉父汗之命先行挑人。是你自己提议,说瞧着这些选进宫来的女人,都和额娘或多或少长得有些相象,咱们这才每每无聊就玩这寻人的把戏……”
“就是!就是!十二哥哥自打当了固山额真后,学着二哥哥他们的样子,把自己搞得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好玩了!”多铎随即附和。
阿济格气得脸都青了,恨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长?好歹我也是一旗……”底下的话气得噎住了没说完。
多尔衮把眼光调向别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多铎无所谓的说:“固山额真很了不起么?父汗分了镶黄旗十五个牛录给我,等我再大些,早晚我也是固山额真!”
阿济格勃然大怒,想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被弟弟们驳斥得一丝颜面也不存,恼羞得难以下台。
刹那间,他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恶狠狠的向我投来一瞥,我惊得浑身一颤。
他对我已起杀意!
奠基4
“歌玲泽!快走——”我突然大叫一声,抢在阿济格还未抽刀之前,错身扑向左边的多铎。
要对付一个孔武有力的少年,我尚力所不及,然而要对付一个才七岁的小娃娃,我却还是绰绰有余。
多铎怪叫一声,被我像小鸡仔一般抓在手里,我顺手从他腰侧拔出那柄匕首,匕尖对准他胸口。
“你这个疯女人想干什么?”阿济格厉吼,作势欲扑,但马上又投鼠忌器的未敢妄动。多尔衮站在一边,面上微微动容,瞅了瞅多铎,又抬头飞快的瞄了我一眼。
我冷笑,这会子酒早醒了八九分,虽为刚才自己的大胆之举捏了把冷汗,却也暗暗道声侥幸:“你说我想干什么?即便十二爷是一旗之主,却也不能不明是非,草菅人命!虽然在你们亲贵爷们手里死个个把人实在不算什么,只可惜,我对我这条小命却还爱惜得紧!说不得,就只能先委屈十五爷了!”
阿济格五官扭曲,多尔衮眉头一蹙,喝道:“你可知这是犯的死罪?”
“死不死的那是以后的事,不先犯了这条死罪,只怕我早已人头落地……十二爷的刀子可不是挂在腰上摆着好看的!”
多铎吓得哇哇大叫,过得片刻,已是语带哭声,然而却也颇为倔强,始终不见他开口求饶半句。
我其实心里也直打鼓,冷汗涔涔的将背上衣衫浸湿,如今已是势成骑虎,进退两难。正想索性撕破脸再放两句狠话,忽然身边的歌玲泽扑嗵跪倒在地,磕头颤声:“爷饶命吧!我们主子其实是……”
“歌玲泽!”我厉声喝阻,然而为时已晚。
歌玲泽已然哆哆嗦嗦的往下说道:“……四贝勒的侧福晋!望三位爷瞧在四贝勒的份上,消消气……”
“八哥的女人?!”多尔衮竦然动容,沉思着重新打量起我。
“是皇太极的女人又怎样?”阿济格呸地啐了一口,口气虽仍是恶劣,但脸上阴狠之色已然卸去大半。
我苦涩一笑,看来这下子已无可避免的把皇太极给拖下水了。
我松开手,将多铎放下地,顺便拿手帕替他擦了把眼泪鼻涕,可右手上抓着的那把匕首却没敢一并还他,只是柔声说道:“对不住啊!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吓着你是我不好,可那也是你哥哥先吓着我了……”
“你这女人……”阿济格狂怒。
我挺直腰杆,傲然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再怎么说我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之名还列于族谱之内,按着家礼,就算您是位爷,也该称呼我一声‘嫂子’才对!”
趁这会工夫,多铎早蹿到多尔衮身边,指着我说:“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嫂子!”顿了顿,忽然撇了撇嘴,“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宫里的那群女人就没一个敢像你这样的……”
我嘻嘻一笑,终于放心的将匕首递了过去:“那也要多谢十五弟的赞美了,这个还你。”
多铎小手一摆,将身上系的鞘子摘了下来:“索性送你作见面礼吧!”我也不客气,抬手收下,将匕首归入鞘内。
一旁的多尔衮忽然好奇的问道:“你真是八哥的福晋么?素闻八哥是个清心寡欲的,我原还觉得奇怪,这会子总算有点明白了,原来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八哥的口味与众不同!”忽而扭头,问阿济格,“十二哥,你府里有这样的女人么?只怕一个也没有吧?”
阿济格悻悻的道:“泼辣蛮横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不见得!不见得……”多尔衮啧啧有声,“我就喜欢这样带点性子的,看来我和八哥的口味一致,等我将来成人后,必定也要找个这样有趣的女人来……”
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开口闭口全都是“女人”!他才多大个人啊,现在却已经在想着今后要如何的娶妻成家了!
我擦了把冷汗,再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多尔衮,忽然一懔。
这个九岁的小男孩……他就是多尔衮啊!史上赫赫有名的睿亲王多尔衮!带领清军攻陷北京,最终扶持顺治皇帝坐上紫禁城金銮殿龙椅的皇父摄政王!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广宁1
天命七年正月,努尔哈赤发兵攻打辽河西岸的广宁城。
我原本已做好随征的准备,谁曾想年初兰豁尔在雪地里贪玩,着凉后得了风寒。这本不算什么大事,可她拖着两条鼻涕虫却还缠着敖汉玩儿,结果害得才十个月大的敖汉感染风寒,先是咳嗽,而后突发高烧,竟是连日未退。
病势来得如此凶猛,眼看着肥肥胖胖的小女婴一天天削瘦下去,每日奶水不进,好容易连哄带骗的吃了一些,却常常不过几分钟便狂呕狂喷出来,我急得险些没抓狂。
皇太极见我这个样子,知道我没心思再跟去广宁。时下天寒地冻,他原就不赞同我随军,这下子倒遂了他的心。女儿得病,他却一点焦虑感也没有,始终没放在心上,气得我真想踹他两脚,可转念想到他要在这大冬天的去征战吃苦,又不禁为他心疼。
正月二十,据报金兵五万兵马抵达子河、浑河、辽河三股河流交岔之处。在强渡三岔河后,直扑西平堡,其后又在沙岭击溃明三万援军。
二十二日清晨,辽东巡抚王化贞闻讯弃广宁城而逃。
二十三日,游击孙得功孙得功和他的同伙千总郎绍贞、陆国志、守备黄进等投降,迎请金兵入城。
二十四日,努尔哈赤率兵进入广宁城,孙得功与黄进等率军民出城东三里望城岗,打旗撑伞,抬亭备轿,吹奏鼓乐的迎接金兵进城……
捷报源源不断的从前方发回,然而对于留守家里的我来说,未能亲自随行陪皇太极身边,第一时间与他同甘共苦,总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二月初十,正当我在屋里无聊得发闷时,哲哲忽然来找我,一见面就问:“大妃欲率所有汗妃赶赴广宁城抚恤八旗将士,特命众贝勒福晋随行……你可愿同去?”
我没多想,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呀!我去!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大早!”
我正兴奋不已,忽尔转念,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忙收了笑意,连连摇头:“不……不成。”
“怎么了?”
我瞟了哲哲一眼,心下黯然。总不能跟她讲,我这个人是见“光”就死,而阿巴亥正是那束足以照死我的光。
哲哲见我为难,越发奇怪了:“去年辽阳新城选址庆典,听说大妃的三位阿哥遇着了你,回去后十五阿哥在大妃面前直夸你,还说你相貌长得大妃有几分相似……念了好几回,连大妃都记住了你。昨儿个点人随扈去广宁,甚至还破例提了你的名字,你如何就不去呢?若是能讨得大妃欢喜,对爷也甚有益处……”
我听得不耐,甩手说:“不去就是不去!我不过是个侧室,挤那一堆大福晋里头做什么?”
哲哲讶然的站起身,深深的瞅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一会儿替你回了……”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这些日子敖汉折腾得你也够累了,但是过几日我不在,家里还是得麻烦你!”
我点头不语,看着她出门后的背景默默出神。歌玲泽走了过来悄悄收起桌上的杯子,而后状若无心似的睨了我一眼。
广宁2
我正烦着呢,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出来,不用藏藏掖掖的!”
“主子……”歌玲泽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奴婢不明白主子为何让大福晋白白占了这好处去。爷在广宁苦战,若是见到大福晋不辞辛劳的冒雪探望,难道不会因此而感动,心生怜惜么?”
我心里一空,咬着唇,一片茫然。
“何况……这么露脸的好事,为何您要放弃呢?奴婢、奴婢真是不懂……”
“你不懂的事多了!”我冷冷一笑。
我不管皇太极会如何去想哲哲,但起码我并非是完全看不懂听不懂的傻子,哲哲先前跑来问我时,只字没提是阿巴亥点名叫我去的,我若是提出“去”,只怕这个人情便落在了她的头上,我必得承她一个人情。可惜的是她绝没料到我会说“不去”,无奈之下她只得抬出阿巴亥来压我,面上听来仍是言语婉转,没半分火气,可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提醒我不够深明大义,不配得皇太极的宠爱。
最后临走一句最狠,摆明就是警告我,她离开的这些时日由我代管家务,也不过就是代管,永远也别想夺了她的地位和权力。
哲哲!从来没敢小觑她!可是……总觉得她最近的气焰有些过于嚣张,大改以前那种温吞无害的处事方式。
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使得她渐渐有了挑衅的勇气?她何来的资本,敢在我面前给我施压?
越想越觉心烦意乱,我忍不住抓过桌上一只细瓷花瓶,高高举起往地上猛地砸下。“啪”地声,歌玲泽惊骇得蹦起老高,面如土色的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我哈哈一笑,觉得气顺了许多,摆手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哈哈……歌玲泽,你且等着看吧,不出十天大福晋自个儿就会回来了!”
“那爷……”
“皇太极若是和她同回……”我慢慢的走向门口,身子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屋外积雪皑皑,雪花漫漫,一片迷朦凄凉之美。我呼出一口热气,怅然笑道,“那他夫妻二人同回之日……便是我步悠然归去之时!”
哲哲她们一行人在二月十一清晨动身,十四日抵达广宁城,据报十七那日努尔哈赤便与众福晋一起打道回府。
等这里收到消息时已晚了一天,于是歌玲泽天天守在门口张望,等了两天,二十日傍晚她忽然撒腿奔进院子直喊:“回……回来了!”
当时我正在院里剪梅枝,听她这么一嚷嚷,唬得心里一颤,险些剪到了自己的手指。
“主子!您果然料得准!”
我拿眼睨她。
歌玲泽笑着喘气:“大福晋她……一个人回来了!说是爷直接去了辽阳新城……”
我抿嘴一笑,皇太极到底没让我失望。
“歌玲泽啊!”
“奴婢在。”
“准备收拾行囊吧。”我放下剪子,轻轻的笑。
她困惑的望着我:“主子是要去辽阳找爷么?”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伸手点在她的额头,笑道,“辽阳新城已成,我们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让你收拾行囊,自然是要准备搬家了!”
不老1
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