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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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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就够了,满足了。”
我无语,良久,“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是不是好笑?他可是真心?他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忽然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们会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听我说,毕业以后来我这里工作,我会帮你安排。房子现成,你只管把自己带来住就可以。”
“不敢,我怕你老婆打我。”
“小蓓,我们分手只是时间问题,她现在每天出去打牌,根本不回家,我才懒得管她。”猴子正色道,“我承认当初年少轻狂,不该娶这么个花瓶放在家里,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算了,我不想说这些话,她永远不会和我有相同兴趣,傻孩子……你怀疑我么?”
“……”我说不出话来,一面高兴一面又隐约觉得难过,患得患失之间,猴子可以放弃发妻,这样的婚姻让我有些物伤其类。
“我爱你……”
我听到电话另一边,绵长细致的吻。
忽然脸红,慌乱得不可收拾。
“别这样……”
他兀自品砸独吻的滋味,“真希望你现在就在我眼前。”
是的,“我……也是。”
终于说出了口。
是的,我,爱,你。
从开始就是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和他在一起,白天也像夜,看不清……周遭全是他的好。爱?抑或迷恋?我分不清也不想分。刻意维系着距离,只因为自己深知自己的软肋。
猴子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分别被我设置成“花果山”和“水帘洞”,“花果山”的号码是他给我的,“水帘洞”是我偷偷记下的。我不追星,从某种角度说齐天大圣是我第一个偶像。所以叫起猴子来分外有感觉,似贬实褒,甜在心头。
他已经与太太分居,白天忙工作,只能见缝插针打个招呼,他时常在夜半发短信,“乖,要睡了吗?”
我一边准备GRE,一边还要跟班上专业课,还得给导师干活儿,累得要死,但仍坚持撑着眼皮不睡,等他,等他对我说,喔,乖。
“恩,抱抱啊。”
呵,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猴子很惊奇,他说,以前以为你是个小女孩,后来觉得你挺老道,现在发现,呵呵,你到底还是个小女孩。
我沮丧……小女孩?我都二十一了。这实在不是恭维。
猴子看我脸滴得下水,立刻说,“小怎么啦?我选择,我喜欢。”
“啊呸,假就一个字!喜欢老女人就说呗!猴子,我决定以后做人厚道一些,不再叫人傻逼了,从明天起改称你为智障人士。”
“呵呵,我都让你搞糊涂了,一会儿傻得什么似的,一会儿比我都精。”
我很难过,死猴子,我算计过你么?你这么看得我跟老鸨似的。
“猴子。”
“哎,我在呢。”
“猴子。”
“我在这儿呢,陪着你呢。”
“你是谁?”
“我是猴子。”
“你陪谁?”
“我陪我的蓓蓓。”
……
我经常在电话和短信的间隙中睡着,他向来也很累,但是他会等我,没有回音时,他说,晚安。
有一次我故意说到一半不出声,听他在那边静静等候了五分钟,喃喃道,“小蓓,晚安,爱你。”
等到白天我难得清醒时,会震惊于自己的自私和萎靡,我开始想,从明天起,我再也不要理他。
……
然而明天之后又是明天。明天是无穷无尽的。
我开始病态地依恋他,魂不守舍。
只要我心里有鬼,他便一直甜美。
“猴子,你想害死我?”我烦躁,“以后不许天天缠我,妈的,让你惯坏了,你要是死了,老子还得殉情,太不合算了。”
“呵呵。”猴子得意,“宝贝,我是你心里的毒……”
我无言地对话筒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就你?猴子,如果我会对大麻上瘾的话,你连摇头丸都算不上。
我不怕他,我怕我自己被引燃的欲望,它们疯狂地生长,不给我安息之时。
我知道自己在玩火,可是不想停,饮鸩止渴,那有怎样?也许我明天即会死于非命?
宁愿毒死,不要渴死。
我最大的毛病是天良未泯。我一直都对从未谋面的猴子老婆抱有内疚感。他本不是我的,是偷来的,从别人手里偷摸换来的一点快乐……多好,我可不想还,我要……
我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提他的名字,我笑着喊“猴子”或是“老头”,虽然他一点都不老。有时一个人自习上闷了,一支笔在纸上划来划去,语冰语冰语冰语冰……
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夏虫不可以语冰?
呼欢不用姓,怜欢敢唤名?连呼欢复欢,虚应空中诺。
我并不准备时刻扮演一个为情所困的角色,太假也太没有意思。什么游戏到最后都会玩腻,我并不准备和猴子地久天长,当然他也没准备和我死去活来,我们心照不宣地玩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大家都要努力装得像那么回事。
有些事情,大家是心知肚明的,猴子,你和我不是一代人,你不了解我的时间表。你以为我愿意张牙舞爪豁出命去与人争名争利?你以为我愿意把枯燥无味的专业书就着浓咖啡来回咀嚼?我们这一代没有放松自己的权利,考研以前不可以谈恋爱;考研之后,可以谈一个没结果的恋爱;工作两年找个看得顺眼的男友,二十八岁前务必把自己嫁出去,说穿了不过如此,猴子,我需要安全感,可你,不能给我。
有时实在太忙没空敷衍他,我告诉猴子;“我怕……我觉得……我是做错了,我需要时间反省自己。”然后自己赶功课或是和狐朋狗友出去瞎混。
猴子没有问我怕什么,我说话他从来都明白得很,或者是自以为明白得很,“是我的错,蓓蓓,爱情中的第三者不是第三个出现的人,而是那个不被爱的人。我会让我们在一起,我会,相信我。”
我听着,想象猴子此刻大睁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小眼睛的样子……就信了。猴子,你知道么?轻敌是一种坏习惯。丢掉一块马蹄铁,失掉一场战争。猴子,你以为你是谁?
转天看到他发的邮件。“小蓓,是我,不知所云的方语冰。”
打开看个究竟。
“小蓓,这两天我不出差,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其实说多不多,却已经能够让我想很多,想很久。
我试着分析我们现在的状况,每一个若是知道我们事情的人,都会说我的不是,作为已婚的男人,还痴迷在和一个女孩子的感情之中,一定,而且是百分之百有非分之想,男人,还不都是那种吃完就想抹抹嘴走人的畜牲?没吃上时啥都好说,等他吃上了,那种嘴脸还不都是一样?而作为感情的对方,那种小女学生,又是如何的一种无辜,又是如何的一种无奈,感情已完全投入,尤其是面对着那样一个有丰富社会经验的成熟的有一定资本的还算年轻的男人,不得不算是极易陷入他的情感陷井。 事情如果是发生到结束的时候,受伤的会是谁?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每个有些常识的人都会这么想,用脚想都会知道。男人,吃完了,还想做什么?而那个小女学生,一定是很多年无法恢复对爱情的感觉,很多年无法恢复那种伤害带来的创伤。
所以上帝看得到,上帝知道应该给谁惩罚。上帝看得到一切,却无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他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不知道。一定不知道。他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可以让我能够爱你。不要见面,只要可以让我能够爱你。不要一切,哪怕我的生命,只要可以让我能够爱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小蓓,真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只是,小蓓,老头是一个看过很多的人,我是比你现在身边的
人出色,现在的。而你,比我现在身边的人出色,于我的〃现在〃,却是永远。于你的现在,只是现在而已。我爱你,无法改变地爱你,无法比较地爱你,无法转移地爱你。
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小蓓,我突然有一个念头,我如果不来长春,就能够一直爱你爱下去,那我一定不来。如果我不来长春,能够不影响我爱你,那我也一定不来。只要能够让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得到。哪怕是你的现实中的拥抱,你现实中的亲吻,我只要能够让我爱你。 我只要能够让我爱你,上帝会惩罚我,我知道,哪怕下地狱,我甘愿。如果真的能够那样,我一定要求上帝把你要背的痛让我一个人背,让我下两次地狱。我甘愿。”
我受到很大震动。
猴子,真是做戏的好手……或许他已经入戏了。
不疯魔,不成活。猴子是个善于感动自己也善于感动别人的老手,我猜想他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愉快地咀嚼着悲伤和心痛,就像我傻不拉唧在半夜想他一样。那些疼痛是真实的,也是带着隐隐快感的。吃腻了大鱼大肉,偶尔也需要来顿忆苦饭感受一下心情。好多人都有受虐倾向,他们自己不觉得就是了。
我尚不至于拿着情话当真,然而……不得不承认这信让我的心情DOWN到谷底。好吧,上帝看得到,上帝知道该惩罚谁。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编写今天的段子,一字不落地把这封情书贴了上去。
《七宗罪》我看了无数遍,如果上帝看得到的话,我知道自己应该死七个七次,而且死有余辜。
我认了。
我看到自己脚下有一条路,窄窄的,路两边是模糊的山谷……我每次都提心吊胆走在路上,是的,提心吊胆,我知道,一定会有一处让我失足落下深渊,我走着,走着,然后一脚踩空。每次都是这样。
这一次我看到一个人走在我前面,他的背影飘渺得让人迷惑。可是我熟悉他。
我去拉他,“杨琼?”
他回头对我笑一笑,表情好不凄苦。
“你去哪里?”
他不回答,一径向前走。
我大喊,“你去哪儿?你回来!你……”苦苦伸手拦他,却连衣角都抓不到,终于无话可说,大哭起来。
他似乎回了头,我破涕为笑,抬脸问,“你到哪儿去?怎么不理我?”
定睛一看却是猴子,似笑非笑的脸,我大吃一惊,接着天旋地转。
醒来才觉得枕头全湿了。
我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窗外的月亮。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阿哲的,白月光。
所有记忆都是潮湿的。
语冰,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猴子答应我在我二十一岁生日时过来看我。不过我暂时还没这个闲情逸致,这两天学校评奖学金,人心惶惶,我们学校奖学金评定不全看学习,乱七八糟的加分特多,其实那点钱也真不值得费多大心,但是架不住众人哄抢,立刻显得身价百倍。
猴子不再说话,他最近也很烦恼,方太太不肯满足于和二三好友打小麻将,开始染指外面的赌场,有时彻夜不归。时常吵闹着向他要赌资。
“我真怕她把房子也输干净。”他说,“现在她只有看到钱才肯安静。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全毁了。”
我听得心里微酸,他还是在乎她的。并不像他一向说得那么决绝。
猴子立刻察觉,“小小,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相信我。”
“猴子”,我压抑着心里一阵阵的疼,“我从来不屑于和别人抢东西,感情上尤其是,不给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爱。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出现影响你们的婚姻,请你冷静考虑一下。等你把自己的事想清楚了,再来给我回复。”
猴子一声叹息,“爱了就爱了,你总是想太多,怎么会过得快乐?”
我挂机。
“怎么了?”他又打进来追问。
“没什么,有人找我,有点事要做,关于奖学金。”
再在乎他也不必说出来,男人都是恃宠而骄的动物,给他个好脸,他立刻以为你离开他活不了。不如冷淡一点,于己于人都好。
关于奖学金我也一直巍然不动,非常自信,还能没有我的不成?我赞成完全按成绩发奖,但是有人不赞成,不过话说回来,按加分我也不怕,一年来什么大大小小的宣传活动不是我操刀?这些人也是,冠冕堂皇的话谁说不一样?什么破稿子都要我写,我们那个宣传委员还一脸牛逼地说,“好好写哈!组织上很信任你啊!这么重要的任务!”好象给他们白干活我应该感激涕零地晕死过去一样。
“我给别家儿干活可是收钱的。”我翻一个白眼给他。
“咦?这是事关集体荣誉感的事啊!”
“怎么一到干活儿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您倒也替我跑个入党名额什么的啊。”我斜眼看他,最烦这群傻逼跟我打官腔,“好处落别人头上,就我是个当劳力的命啊?养狗还得给骨头呢,捡软柿子捏也不是这么个捏法啊。”
懒得跟他们废话,人到无求品自高,日子久了他们也咂摸出点味道来,没事不来我这里起腻。
这次评选很滑稽,取消了除学生干部之外的几乎一切加分,而且加分加得令人发指。我们班上的领奖名单大换血,一时间天怨人怒,人神共愤。涉及经济利益的问题总是分外敏感。
我倒也不是一无所得,按惯例应该给我个精神文明奖什么的,毕竟没有功劳有苦劳,谁没事儿干也不爱给组织歌功颂德,我出卖了良心来给他们粉饰太平,他们理当作出回应,银货两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开会那天我照例坐没坐相的趴在角落,听人念候选名单,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没人反对就算通过了。
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们班评上了个先进,几个老师辅导员都来考核。干部同学们严肃地走来走去压低嗓门讨论机密问题。我们也很配合地正襟危坐,拿张纸画乌龟,表示认真。
“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都开始收拾书包,准备撤退。
“我有两句话要说。”
我们都惊讶地抬头看,老六表情严肃地走到台上,环顾四周,矜持地清清嗓子。
“玩儿啥呐?”我问老马。
“不知道。”老马也是一脸困惑。
“我觉得有些奖项,像精神文明奖,还应该考虑一下”,老六停顿片刻,“不能只给某些缺乏集体责任感的同学,助长了他们自高自大的歪风邪气。”
我气哼哼地从学院办公室出来,虽然直接找了老师把这事儿摆平了,还是非常不爽。
老六卖友有功,光荣地加入了本期党员培训班。
那天回到寝室后没人敢出声,老六扭捏了一中午蹭过来对我说,“小蓓,我可不是针对你,你别多想啊。”
背着龟壳硬说自己不是王八,还真有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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