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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道德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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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可这是两码事”,我努力的反驳着,极力的使自己不至于陷入于被动的境地。
“两码事,我和你爸都是市委的干部,出了这种事,你叫我们的老脸往那搁,啊”,我的母亲搬出了她的身份和面子的问题,并且还运用它们来对我进行压制,使我屈服,从而驱使我能够尽早的遵从她们的意愿,尽快的跟我的妻子离婚。
“妈,面子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我反驳着我母亲的话。
“一句话,离,还是不离”?她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妈…”,面对自己母亲的苦苦相逼,我已无能为力,可我并不打算就此屈从。
“阿醒,你就离了吧,咱再找个比她好的”,我的父亲见我们母子俩已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于是便劝慰着对我说道。
“爸,你说什么”?我以回绝的口气回复着我的父亲。
“你们要是一天不离,我们之间就一天断绝关系,老良,我们走”,说完,我的母亲便气忿的向房门口走去。
顺便说一下,我的父亲叫做苏良,她见我的母亲向房门处走去,便也跟了上去。
“妈…”,我看着他们走向房门,心里却是无可奈何。
我的母亲拉开了房门,径直的走了出去,我的父亲也跟了出去,不过在他离去之前,他还是回过了身来将房门关了起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已是一片沉重,我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事情远非是我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母亲的态度,在短短的两分钟时间之内就给我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和压力,我真的是有些承受不起了,之前我对于一切痛苦的忍受,对于过去一切试图的修复,那得来不易的崇高心境,和那种克服苦难的力量,在此时此地却全都坍塌了下来,顷刻间便化为了乌有。
我只感到脆弱感再次的袭来,我浑身无力,两脚无比的沉重,我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步的走向沙发,当我站在沙发前,两眼茫然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时,就犹如陷入了一种半痴呆的状态,我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的空白。
我无力的坐了下来,有些机械似的用后背靠着沙发,仰起脸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我闭上了双眼,而那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就顺着我的双颊流淌了下来。
多么苦涩的滋味,多么残酷的现实,多么脆弱的人心啊,我为自己伤心,也为一切正在承受着苦难的人们而伤心。
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竟这样无情的要将我毁灭呢,将我的家庭,将我的幸福,甚至于要将我作为人的尊严都一起毁灭,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力量呢,它竟这样的无情?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她心胸的狭隘,眼中容不得一丝的尘埃,思想中那苛刻的传统观念,那等级分明的生活观点,和那无处不在而又无处不至的强者处世之道,那高人一等的姿态,那稍有触及便怒而反之的道德底线,由于自私而筑起的心理防线,由于蔑视而故作虚伪的体现,一切劣根性的融合,都化为了现实中布满了整个世界的黑暗。
正是这种黑暗的力量,它似乎要将这整个世界的所有不幸者都统统的埋葬。
其中,也包含着那个愤怒中的我,或是蔑视他人的其他人,因他人承受不幸时而隐隐喜悦的所有人,正是这一切人,构成了一种漩涡,其卷动的力量,足以将所有一切最为美好的东西全都无情的带走。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无情的带走,眼看着这种情形的发生,本就渺小的我,竟是这样的无可奈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这样的失掉着一切。
我的心已经枯竭了,其中已毫无信心和勇气可言,已没有了能够克服一切苦难和重负的力量,而有的只是脆弱和无力,有的只是无奈和痛楚。
面对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我就要屈服了,我就要灭亡了,我就将和所有的人一样,再也找不到自己了,我将悲哀了,将熔入到所有人类的悲剧性之中,而这整个的世界难道不就是一出悲剧吗。
想起过去,看着未来,毫无希望,生命如此的短暂,如过眼的云烟,生死的交替,无非是大自然的新陈代谢,人生来孤独,死将寂灭,一切都是空,生命原来是毫无意义。
我幻灭了,是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使我幻灭了吗,还是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所引发出的人类的恶劣人性使我幻灭了呢?
而生命的意义呀,我又将如何的去将你找寻呢。
而你又是我之所以活着的唯一的来自于精神上的动力和信仰,因为你,才能够使我的生活可算作是拥有着真正意义上的活力和色彩。
所以,我只能为你而活,否则我必将选择死亡。
《九》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依然的装作若无其事,承受着那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痛苦与折磨,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身体在日渐的康复着,医生告诉我说,如果她们愿意出院的话,那么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的手续了。
在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把这句话告诉了我的妻子,主要是为了遵从她的意愿。
我的妻子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而同时也看得出,我们的儿子小东也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往日健康活泼时的那种生龙活虎般的状态。
“我们还是出院吧”,我的妻子对我说道。
于是,我就准备着第二天为她们办理出院的手续,在很晚的时侯,我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家中,为的是找到存折,准备好付掉这二十余天以来,我的妻子和儿子的住院费用。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独自的靠在沙发上,重新的审视和回味起了在这一突如其来的事件发生之后,它所给我带来的生活上的改变,是的,我的生活已经变了,在这之前,我对于生活依然是抱着多么大的热情啊,可是,现在呢,除了内心所隐藏着的无限痛苦之外,似乎还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厌恶感,我似乎开始讨厌起生活来。
或许是因为我以前所热爱的那种生活模式已经不复存在了的原因所引起的吧,可是,我却到底在厌恶着些什么呢,这是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
不知不觉,我就这样的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也许这是由于太疲劳了的缘故吧。
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怪梦,我梦见了一轮高高的悬于天空的红色朝阳,它正用它那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明媚的光线照耀着整个大地,而我也正置身于一片空旷之地,沐浴着这带着些温馨的金色阳光的照耀之下,此时的我心情很是舒畅,我不禁放眼望去,脸上还带着些满足的表情和笑意,似乎自己正在体味着一丝莫名的快乐,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环境,也喜欢这样的阳光,更喜欢这样的温暖。
可是,当我的目光定格在很远的地方时,它却使我变得呆滞了起来,为什么?于是,为了找到答案,我便循着我梦境中的目光向前方望去,原来,一座座贞节牌坊正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形成了一片片的牌坊之海,并且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和夺目,那样的一派生机勃勃,那样的含着对于人类道德的一丝无情的嘲讽。
我的眼神模糊了,那一片片的贞节牌坊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晃动着,使我感到头晕目眩,它们在我的眼前渐渐的模糊着,直至消失不见,我的眼前成为了一片白,接着又是一片黑,然后我的梦境就这样莫名的消失了,可是我却仍然在沉睡之中,即使是在第二天我醒来之后,想起了这个怪怪的梦时,我也不那么当回事了,因为是在现实而非梦境之中,我实在是不愿意去想弄清楚它到底意味着些什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它在我梦境中的出现,因为我已经厌恶了这些需要用大脑来进行思考和分析的事情了,我想,人还是活得麻木和简单一些得好,就随遇而安吧,只要今天过的好,谁去管他妈的明天会怎么样呢。
这就是我现在对待生活的态度,因为生活放弃了我,所以我也同样的放弃了生活,因为我已经懂得了该如何的向他人去实施自己的冷漠了,该如何得去保持和维护住自己的自私和自利了,所以,凡是事不关己的事情,便可以高高的挂起,因为我已经把所有的人类都置之于我的度外,看成了是我的局外人。
我已经变了,是的,我已经变了,这我得承认,以前的那个明朗的苏醒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那个有着自己非常清醒的头脑,有着满腔热情和无限希望的苏醒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就这样的在我的心灵之中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讨厌生活的,反感真诚而又有些麻木的,对于生活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有着一副冷漠面孔的苏醒了。
可是,再怎么说,我的妻子依然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们之间已经有着一种再也无法去得以融合的距离产生了;而我的儿子依然是我的儿子,虽然所发生的这一切都表明着他和我之间似乎已是毫无血缘的关系了。
但,这就是现实,活生生的残酷的现实,让人无法用热情和真诚去承担的现实,所以,我便选择了适应,适应这种残酷的现实,所以我就需要麻木自己的情感,使之变得足够的冷漠和虚伪,逃避掉那种我的灵魂对于理想状态的向往之心,重新塑造出一个自己,用于远离那些无休无止的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痛苦挣扎和思想上的信仰疲劳。
生活,不再需要用大脑,你就这样的活着,从出生直到死亡,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完这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过程就可以了,什么价值,什么意义,什么爱,什么人类的理想,统统的都是废话。
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生活着,所以我也开始尝试的学着他们,并适应着他们的这种生存的无望状态。
所以,就在第二天,我便带着我所选择的这种生存的状态来到了医院,先让我的妻子收拾好了一切,然后再到门诊和医院的财务去了结了账目,这二十来天的住院及医药费用共花去了我们一万两千多元的人民币,由于带的钱数不够,所以我便又上了一趟银行,之后才算完全的结清了所有的账目。
我回到了病房,向着她们二人的病床之间走去。
“爸爸”,我的儿子依然是那样亲切的称呼着我。
可是,这却使我的心里感到的只是一阵阵的酸楚,可是我却还得强忍着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掩饰过的痕迹来。
“阿醒”,我的妻子也喊了我一声,语气仍然是那样的轻细,仿佛我们之间除了是一对彼此都很熟悉的人的同时,又仿佛我们之间还是一对彼此已经变得很是陌生了的人似的。
“我们走吧,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这样的说道。
我的妻子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了我的身前,使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我们之间已经有着某种再也无法去抗拒的可怕的距离感和陌生感的产生。
“来,小东,我们回家”,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一边整理着小东的衣衫一边这样的对他说道。
“好,回家了,回家了”,我的儿子兴高采烈的叫道。
“我们走吧,小欣”,在我拎起了那个装着她们母子俩一些换洗衣物的小包的同时我对我的妻子说道。
“我要爸爸背”,我的儿子撒娇似的对我大声的说道。
我不由得一怔,仿佛于这突然之间已遭受到了沉闷的一击般,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东”,我的妻子含着责备的语气对她的儿子说道。
“不,我就要爸爸背”,小东并不理会他母亲的责备,而是倔强的再次要求道。
“好,爸爸背你”,我忍住了从那内心里所涌起的一丝痛苦,而不再犹豫不决。
我蹲下了身躯,任小东爬上了我的肩背,然后我就站起了身体,用双手从后面夹住了他那双幼小的双腿,并背起了他,而我的妻子则将那只小包从我的手里接了过去。
“走了”,我故作轻松而又愉快似的大声的说道。
然后我就背着他向房门走去,或许我的妻子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正看着我们这种用痛苦的代价所转换来的快乐,我想,她的内心里也一定会涌起和我同样的痛苦吧,甚至是忧郁或是其它的一些不知名的忧伤感觉吧。
我背着我的儿子,与我的妻子一起并行在医院那道长长的走廊之间,而这时,那个吴医师正身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并碰巧的向我们的方向迎面走来。
当我们彼此都很接近时,我和我的妻子便停下了步来,他也看见了我们,也随着我们的站立而停下了步来,他带着一丝微笑的看着我们。
“吴医生”,我出于礼貌的招呼了他一声。
“吴医生”,我的妻子也随着我而称呼了他一声,语气依然是那样的轻细,仿如她在他人的面前必须害怕着些什么似的,又必须想要躲避着些什么似的。
而那个吴医生依然是那样虚伪的微笑着点点头,好像他不便于说些什么似的。
“小东,快叫吴伯伯”,为了打破我们之间的这种既无形而又沉默的尴尬局面,我便对我的儿子说道。
“吴伯伯好”,我们的儿子亲切的称呼了他一声。
“嗯,小东好”,他终于还是拿出了他的热情,来回敬着我们的儿子对于他的亲切称谓。
“谢谢你吴医生,这些天来真是麻烦你了”,我口中开始对他说着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也同样是很客套的回答着我们一些类似的毫无意义的话。
“那,再见了,吴医生”,我对他说道。
“再见”,他回答我说。
于是,我便背着我的儿子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我的妻子便也无声的跟在了我的身旁。
我们向走廊的深处走去,可是我却依然能够深切的感觉得到,吴医师那双看着我们正渐行渐远时的身影并夹带着复杂含义的眼睛,或许是正带着一种猜测和疑虑的神色,在心里默默的估量着我们这个家庭的未来命运,不知他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当人们在看待他人不幸的同时,如果不是出于真正的同情,那么便是幸灾乐祸。
《十》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我们很早的就起了床,因为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得上班去了,我的妻子也跟着起来了,但是她尚没有打算去上班的想法,或许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羞涩吧。
我拿着公文包穿过客厅走向房门时,我的妻子则如同往常一样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并默默地不作声。
我拉开了房门,转回身来面对着我的妻子,当我看着她时,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了我的目光,这多少的令我有着些失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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