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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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孙子东东。
当我和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带着小东已经入座的时候,我的妻子却转向了厨房,在她转身离开之前,她通常都会说:“我去帮一帮张妈”。
我的妻子每次在大家都即将入座的时候,她都会有这一相同的习惯性行为,其实我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她这只不过是在刻意的避开着与我母亲之间那种已经存在着的某种内心已经深藏了多年的心理鸿沟,她这么说只不过是一句托词而已。
而哪一道鸿沟的形成还得从我的母亲反对当年我和我的妻子还处在恋爱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妻子都还是处在求学时期的大学时代,但即便是这样这也不能算是最为根本的原因,而我更为明确的知道,最为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的妻子那不算太好的,甚至是比较糟糕的家庭环境。
以我妻子的父母在这座城市和这个社会中所处的地位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像这座城市中所有存在着的那千千万万的极为普通而又平凡的劳动工人阶级中的一员,而且她的父亲还因公而伤残,伤残到了只能每天与他的轮椅为伴的地步。
更为糟糕的是,在我的妻子的下面她还有一个弟弟,而她的这个弟弟却又是个先天性的弱智,除了身体的正常发育和成长之外,其智商仍停留在几岁小孩的状态,所以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都把他叫做傻蛋,傻蛋叫久了,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倒是被人们给遗忘了。
而我的妻子那时还在大学念书,所以通常她都需要一笔比较大的开销,而所有的这一切,对于一个象她们这样状况的家庭来说,其中所饱含的种种艰辛与困苦大家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这一切的重担就都落到了她母亲一个人的肩上,她的母亲既要照顾一个伤残者,又要照顾一个智障者,还要负担起女儿学业所需的一切开销,这对于她的母亲来说将会是一种多么艰难与不易的处境呀,这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母亲哪,所以,在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还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妻子在当时有了要退学回家谋求一份工作的想法,以便帮助自己的母亲料理家务,减轻她的生活负担,但是我那坚强的岳母却断然的拒绝了我的妻子想要这么做的要求;看,一位多么孝顺的女儿,和一位多么伟大的母亲啊。
也正是因为当时我妻子的这种家庭状况,使我的母亲皱起了她的眉头,她一向是有门第观念的,认为我和我的妻子之间既是门不当,同时又是户不对的。
虽然后来在我的一直坚持和不懈的努力之下,我还是娶到了我现在哪个觉得依然是十分漂亮而且令我今生都感到了十分满意的妻子,但是我的母亲在我们结婚之后,一直到我的妻子身怀有孕之前,都还是带着一种极其冷漠的态度来与我们相处的。
直到小东在我们生活中的出现,才使得这种局面有所改变,但这些都还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现象,而在她们彼此的内心里早已经形成的某种隔阂,而这种隔阂并未能随着这一件大喜事的出现而真正的消解掉,反而以一种无形存在的方式而存在于她们俩人的心灵之间。
这就是我的妻子和我的母亲永远都无法做到彼此坦诚相对的真正原因,或许真正的原因还在于,两代人各自对于这个世界应该以何种价值和方式的存在,而有着本质上的分歧和认识上的不同所造成的结果吧。
晚餐之后,我们一家五口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并且相互谈论着最近所发生的一些比较重大的国事与家事,我们彼此之间相互的交流着自己的意见,而我们的儿子则在一旁自己玩耍着,要不然他有时也会以某种顽皮和天真的方式参杂在我们之间。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当我牵着小东即将要走出属于我父母的这所房子的家门时,我的儿子对他的爷爷和奶奶说道。
当夜色渐深时,我们就起身告别了我的父母,领着我们的儿子回到了哪套只属于我们三人世界的三居室之内,接着便开始了这一天忙碌之后的休息。
像这样,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天亮。
所以,一个美好的昨天,外加一个美好的今天,再加上一个美好的明天,这就是构成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所拥有的无比美好生活的全部。
真希望我们的这种美好生活能够就这样一直永远的这么美好下去!
《三》
第二天的早晨,也就是周六的早晨,这在平时都将会是我们彼此的休息日,但是今天,由于我要加班的缘故,所以我和我的妻子还是起来的比较早。
当我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从卧房走出之后再穿过漫长的客厅走向房门的这一过程中,我的妻子始终都跟在我的身后,她今天不需加班,只是来将我送出门而已,这若是在平时,我们俩将会是一起出门的。
在我拉开房门,换好皮鞋之后,我迈出了门槛,然后转回身来面对着我的妻子。
我对她说道:“小欣,今天是礼拜天,你让小东多休息会儿”。
(顺便的说明一下,我的妻子她叫做虞小欣。)
我的妻子柔声的对我说道:“我知道”。
我跟所有的往日一样深情地看着我的妻子:“你也好好的休息一天”,我对她说。
我的妻子对我则报以淡淡的一笑,接着我便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上了一个热吻。
我对她说:“晚上见”。
她回答我说:“晚上见”。
我有些难舍的转回身走下楼道的阶梯,而在此时我可以想象的出,我的妻子是如何的缓缓的带上了房门,然后转回身去走回客厅再回到卧室的。
我的妻子当年是于南方某大城市的财经大学毕业的,在毕业之后,她便被分配到了本市的中国人民银行做了一名柜台的出纳员,由于她上手快,适应能力强,又勤奋好学,所以在不到半年的短短时间内就被调到了信贷科,从事着保持那种银行与外界各国有企业单位以及私营企业单位之间的信贷业务的来往关系。
从此,她的工作就开始变得很是忙碌了起来,偶尔也会有出差的现象,但这些现象的出现并未能够真正的影响到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丝毫感情;因为由于工作的需要,我也是经常的出差,我们之间的这种时不时的分离,不但没有使我们之间产生过某种不必要的陌生或是疏远的距离感,这反而倒有利于我们之间感情的加深;每逢她出差回来或者是我出差回来,我们便会如同是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彼此对对方都充满了思念之情和想念之意;所不同的只是,到现在为止我哪位依然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妻子已经是她们单位的一位科级干部了,而我直到现在仍旧是我们单位的一名小小的技术人员而已,我想我这一辈子是与做官无缘了;其实,并非是自己不想做官,也不是自己没有门路,而是我倒觉得无官一身轻,这样的话至少是还可以让我减少掉许多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上所带来的毫无意义的纠葛,从而给自己的生活留下一片比较宁静和安详的心理空间,我想,这样也是很好的。
我毕业于我们北方某大城市的某所地质学院,了解大自然,了解这个世界的所有物质,这本就是我小时候的心愿与理想,而且在通过了我的不断努力之后,在历经了哪场艰难的高考之后,终于还是让我实现了自己的这一志愿;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我便被分配到了本市的地质研究所,从事地质的勘探,测量,以及对于物质元素的研究工作。
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属于自己的这份工作,因为它能够使我集中精力去面对一样样实际存在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仍就像是机械性的,但是对于它们的了解和分析以及研究的过程却能够使我感觉到有一种无比充实的质感和令人喜悦的成就感,而且如果我在某一项领域内取得了某一项研究成果的话,那么我还将会有一笔可观的额外的奖金收入,既然理想和现实于我是如此的融洽,那么我岂能不对现时的生活报以积极的致谢态度呢。
此时,我已走出了公寓的大门,走向那因时间尚早而依然是显得比较冷清的街道,然后走向那一家天天清晨摆在道旁的小吃摊,而这里已经成为了我和我的妻子经常在早晨于上班之前解决早餐问题的一处惯性的场所了。
当我吃着碗里哪碗热气腾腾的混沌,咬着手中哪根隔着纸张夹着的油乎乎的油条时,我在想,此时,我的妻子或许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认真而仔细的梳理着她哪满头秀丽的长发吧,然后她会站起身来,走出我们的卧室,如果不是走向厨房的话,那么就是走向卫生间,假如她不是去方便一下的话,哪么便是开始这一天首要的漱洗工作了。
当我走向站牌,看见那些早已站在站牌前等候着搭车的人群似乎比平时都还要多了些,或许正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出来逛街,购物,游玩的人也是相当的增多了;还有那些可以不用上课的学生们也三三两两,四五成群的,或是成双成对的出现了在站牌之下那些所有等候着公车的人群之中。
当我终于等来自己要搭乘的那辆公共汽车时,我不得不让一让那些在公车尚未停稳之前就急着涌向车门的少男少女们,然后我就跟在他们的后面,欣赏着他们挤车时的那种疯狂的状态,在大家都上完车之后,我也挤上了这趟公共汽车,接着便是车门关闭,老实说,当时还差一点就夹着了我的一只手臂呢,如果不是我及时的将我的那只手收了回来的话。
由于车内载了过多的乘客,所以当这辆车再次启动之后并向前驶去时,它似乎是显得有些摇晃和笨拙了起来,而且好像是还提不起了自己的速度,这就如同一个曾经健康的人而于此时却失去了自己的精神一样,没有了生机和活力。
即使在这种拥挤的都无法让人能够转一个身的堪称狭小的空间内,我仍然能够想象的出,我的妻子此时已经拧开了煤气灶的开关,并将热奶壶放上了灶台,她正在为我们那位可爱的儿子小东准备着一顿极为可口的早餐。
我透过车门上那扇虽然是有些布满了灰尘但依然是那么透明的有机玻璃,看着街道旁一栋栋整整齐齐的楼房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排排而立,街道已经经过了在天还未亮之前的清洁工人们的仔细打扫之后的此时已显得干干净净,而这座城市的整洁不禁又使我想起了我的妻子每天所精心整理过的卧室,还有客厅,以及她所操持的种种家务,这两者之间所带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致的,因为感谢,感谢她给我带来的如此安逸与舒适的生活,也感谢那些勤劳的工人们给这座城市所带来的整洁与美化。
所以,劳动给人们所带来的,无论是在生活还是环境方面,都提高到了一种比较审美的层次,而这一切却都是由劳动者所创造出来的。
所以,劳动本身不仅仅是一种美,而且她还能够产生出具有更为广泛意义上的美来。
总之,劳动绝对是光荣的,这无可置疑。
但是,这座城市日益拥挤的交通状态却使我感到了某种心理上的不太适应。
《四》
在各自的位置之上了,他们在小声的彼此的聊着天,在我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的同时,刚分配来这里上班不久的小青年李林跟我打了个招呼:“早,苏哥”?
我回应他:“早”。
小李是刚分来我们单位的,他的为人很诚实,又比较勤奋和好学,他经常会向我讨教一些有关于技术上的东西,而我,则不会向其他的人那样,对待他的态度采取某种比较冷漠的方式;我总是会很有热情而又比较有耐心的为他讲解或是指导着,所以他对于我也是相当的尊重,我想,这将会是一个很有希望和前途的青年,当然,我所指的是在技术与成就方面,而非追求名利的方面,假如他依旧是如此不懈的努力下去的话。
然后我就带着嘴角尚且残留着的一丝微笑来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哪张办公桌旁。
我在桌旁坐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了中间的抽屉,并从抽屉中拿出了昨天已经准备好了的一份审核材料,我开始翻阅了起来。
正在我翻阅着这份材料的时候,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句叫喊声:“苏醒,赵主任叫你上他那儿去一趟”。
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我的名字就叫做苏醒,至于为什么叫做苏醒,其中有些什么必要的含义,还是留给读者自己去细细的品味吧。
我听出那声音是来自于老王,老王是我们单位的老职工了,他在这里已经呆了近三十年,几乎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光,以及那曾经所拥有过的最为美丽的青春和远大的理想都奉献在了这里。
我看向从门口走进来且业已走向他自己办公桌的老王,并回应了他一声:“好的”。
我将手中的材料重新放回我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锁上,取出了钥匙,然后站起身来开始离开了我的办公桌,接着便通过中间空出来的那条狭小的过道走向了房门口。
在我来到赵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时,我看见门是关着的,于是,我便敲响了这间属于他的办公室的房门。
当我听到赵主任哪声透过了房门的“进来吧”传入我的耳中时,我便转动了门的把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随后我便带上了房门,向赵主任所在的那张办公桌走去。
赵主任是我们的领导,他大概五十岁左右,白脸微胖,我想这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应酬过多的结果吧,试想,一个人整日的处在山珍海味之间,不是吃香的那便是喝辣的,那么油水便也会日积月累了起来,我想,如果像这样的人要是还不肥胖的话,哪反倒是一种属于不正常的事情了。
当我站在了赵主任的面前时,他用手示意让我在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坐吧,阿醒”,他对我说。
我在落座的同时向他问道:“赵主任,你找我有事吗”?
赵主任看着我,接着他向我展示了一个他那已经经过了数十年刻意的锻炼,也早已经成型了的,那一丝永恒不变的善意的微笑,然后他拉开了自己的抽屉,不紧不慢的从中拿出了一个封口袋,用手按在了他身前哪平滑的桌面上,然后把它推向了坐在他桌子对面的我。
赵主任:“你上次的发现不错,这是上面给你的一点奖励”。
我面露出一丝不太显而易见的微笑,用手接过了这个封口袋,我想我又有了一份可以与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儿子一起与之共同分享的喜悦了,他们会为我而感到骄傲的,正如同他们有